“這位學姐,話可不要這麼說,我們羽凡可是好心,再說畢業了,我和羽凡就要出國了,羽凡知道各位學長和學姐在這四年裡給了他不少的幫助,他只想表示表示心意而已,學姐不領情,也不必說的這般難聽,難不成你們班裡都要聽學姐的話,或者說,這些學長、學姐畢了業,學姐都能給安排個好工作。”
冷子琪冷嘲加熱諷的看着替杜若出頭的武靜和向敏晴,早就知道加上旁邊那個米米,她們四個人是一個宿舍的死黨,關係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這會兒報不平竟也齊上陣了。
“羽凡,咱們坐到陸大哥身邊吧。”
陸寧瞬間覺得有好幾道目光都聚焦到了他身上,他忍着要起來的衝動,還是老實的坐在了原地,畢竟起身就是他示弱,剛纔武靜還跟他叫板呢,臭丫頭,還說他拉皮條,虧得這丫頭說的出口。
一想到這,陸寧恨不得直接把這個拉皮條坐實了,讓她污衊他。
“皮丘,也不管管你媳婦,瞧瞧他這話說的,簡直是沒把我當你兄弟啊。”馮包子其實真有些理虧,因爲這個消息是他透給冷子琪的,當然,冷子琪也說了,已經跟她爸說了,在他畢業以後安排一家合適的醫院,當然不一定會保證是公立的,可是私立的,也會挑着好名聲的,熬個幾年,有資力了,也不是沒有機會進公立的醫院。
“我媳婦當然沒把你當成我兄弟,因爲我家就我一個獨生子啊?”皮丘一副你污衊了他的樣子,因爲他媽只生了他一個,你要是說是他親兄弟,難不成是說他媽有外遇了。
撲哧。
這一番做作的表情,偏偏在這個氛圍當中達到了另一個效果,一衆人又噴了。
只是某個礙耳的聲音響起的時候,瞬間就打破了這些人的笑意。
“羽凡,學長們都好逗啊。”冷子琪落坐的時候就佔有性的直接坐到了朱羽凡的大腿上,那挺翹的小屁股就在朱羽凡的大腿根處不時的摩擦兩下同,這樣惹火的舉動,別說這屋裡還有跟女人上過牀的,就是那沒上過牀的,也不會真傻的看不出來這是一種挑逗,當然,也可以把她看爲一種示威。
因爲冷子琪的目光總是會無意有意的挑過女生那邊沙發上坐着的杜若。
可是看到杜若一副淡然如置身事外的樣子,冷子琪又覺得自己這樣做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在演着一出沒人欣賞的獨角戲一般,一時間又變的興趣缺缺起來。
“對了,你們剛纔說什麼呢,連歌都不唱了?”冷子琪目光掃向女生那邊,笑着問道。
杜若幾個自然不會接冷子琪的話,可是這會兒又冷場,班裡最淑女的田恬微微坐正了身子,笑道:“大家不過是隨便鬧鬧,也沒特別說什麼。”
顯然,對於冷子琪,田恬也不打算買帳。
馮包子嘴欠,笑道:“剛纔陸寧說要讓向陽跟武靜出去開房呢。”
咳咳……
不欺然的咳嗽聲響起,這個人民內部矛盾要是讓外人看了,只怕就成了笑話了。
陸寧連忙解釋道:“我們幾個就是隨便玩玩。”
冷子琪卻是笑看着向陽,朱羽凡的這幾個哥們她都認識,只是以前沒機會坐到一起罷了。
“向學生,你一直喜歡武學姐吧。”冷子琪一副自來熟,又對這個班裡的情況極爲了解的樣子。
“賣國賊。”武靜輕瞥過朱羽凡,冷冷的嗤道。
不用說,美色當前,定是老實交待了。
朱羽凡從打進來就沒開口,這會兒也只是接過陸寧遞過來的酒瓶喝了一口並沒有回嘴。
“行了,別扯蛋了,咱們是出來玩的,不是出來吵架的,今天晚上難得有人請客,那咱們可就不客氣了。”馮包子覺得氣氛有些僵,連忙起身叫了服務生進來,讓再送幾沓啤酒,再來點零食。
冷子琪笑道:“學長,信用卡我都放在吧檯了,那裡知道我卡的密碼,你就儘管點就是,可別小氣了。”
夜色既是酒吧,也是夜總會,除了這邊的歌廳以外,拐個彎還有舞池,那裡玩的要比這邊更瘋狂一些,多是一些小太妹來釣凱子,或是富家公子哥來這裡尋一夜情的,所以這裡的消費不算低,之所以選擇這樣的地方,也是大家即將走向社會,與青春的校園生活做一個告別的交接吧。
不過大家來的時候說的是AA制,所以就有些捉襟見肘,畢竟要照顧一些家族一般的同學,可是要讓誰貪了大頭,大家又覺得不舒服,同學嗎,要是以金錢論交情,就顯得有壓人一等的意思。
不過這會兒冷子琪說了買單,別管個人的心思,至少不是同班的同學來當這個冤大頭,所以男生們就興奮的叫起了酒,順便把女同學的零食也都送了過來。
包廂裡的歌聲又響了起來,只不過由剛纔的一個人扯着脖子瞎喊,換成了男女二重唱,是情侶的就對唱,不是情侶的就二重唱,曲目大家挑,到是又掀了另一個高潮。
只不過武靜幾個卻是消停了下來,不參與,不說話,連酒瓶子也沒碰一下,四個人到是形成了一個小幫派一般的抵制着。
“讓我的愛伴着你直到永遠,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爲你擔心,在相對的視線裡,才發現什麼是緣,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個知心愛人。”
“把你的情記心裡直到永遠,漫漫長路擁有着不變的心,在風起的時候讓你感受什麼是暖,一生之中最難得,有一個知心愛人。”
女生甜膩,男聲淳礙,沙發上,朱羽凡正與冷子琪對唱着這首知心愛人。
“若若,要是難受,就離開吧。”米米是沉醉在戀愛中的女孩,所以心思更加細密,在杜若那平靜的目光下,米米都覺得心裡堵的慌,今天晚上這場聚會,真TMD的沒意思。
杜若輕扯了下嘴角,不知爲何,卻是笑不出來,只是卻不想因爲自己破壞了氣氛,同學一場,這樣的相會,還能有幾次。
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卻沒敢張口,因爲聲音就像是啞在嗓子裡。
原來有些事,有些經歷,還會在腦海裡閃現,靜靜的綠茵草旁,男生拿着草編的戒指單膝跪下,求道:“若若,請你相信,終有一日,我會讓這枚戒指,閃閃發光,就像我們未來的人生一樣,有你相伴,便是光彩奪目。”
學校的圖書館裡,兩個人靜靜的對坐着,一人一本專業書籍,沒有半分交流,只聞翻書的嘩嘩聲,可是心靈卻是那般的默契。
寒假的時候,她要回家,他要打工,他去車站送她,輕拉着她的手,低聲輕唱着知心愛人,那會兒她覺得幸福甜蜜,可是這會兒,同樣的一首歌,卻讓她覺得如芒在背。
閉了閉眼,沉了沉心,導師說過,當你握起手術刀的時候,你就不再是你,你的腦海裡就只有兩個字,職責。
背脊再度挺起,杜若已經封閉了那扇記憶的窗,既是選擇告別,便永遠塵封吧。
“杜若,陸寧叫你呢。”向晚晴推了一下杜若,那邊男女合唱都唱完了。
杜若疑惑的看向陸寧,卻見陸寧已經拿起了一支話筒,另一隻遞到了杜若的方向,笑道:“聽說杜若除了舞跳的好,歌唱的也不錯,正好今天晚上我缺個女伴,不如杜若大發慈悲,幫我一把吧。”
杜若失笑,陸寧雖然花了一些,可也能看的出來,那些跟了她的女朋友們都沒吃着虧,最後也只是好聚好散,因爲開始的目的就是爲了玩,不談感情,所以大家都不會強求太多。
“好啊。”杜若笑魘如花,輕巧的起身接過了話筒。
陸寧一怔,這樣的杜若,沒有過分妖嬈的裝扮,只有簡單的百合裙,可是往那一站,卻又真的像一朵清新的百合花一般的耀眼。
尤其在喝了些啤酒以後,能看得出來,她的酒力不好,沒見她喝多少,這會兒臉又紅了。
“這首怎麼樣?”陸寧很是紳士的問道。
雖然是問句,可是屏幕上已經顯示出來了。
“遇見你的我,碰到我的你,在同樣的深夜裡,寫了同樣的日記。望着你的我,望着我的你,在同樣的時光裡,問着同樣的問題;誰在等你,你在等着誰,誰在等我,我在等着誰。”陸寧的聲音隨着音樂的節奏響起,杜若一怔,從來沒有聽過陸寧的聲音這般富有情感過。
只是一怔的瞬間,已經看到陸寧示意到她了,目光微轉,調向屏幕,輕啓檀口:“忘了你的我,忘了我的你,在不同的時間裡,忘記同樣的自己;想念你的我,想念我的你,在不同的歲月裡,同樣詢問着自己;誰在愛你,你在愛着誰,誰在愛我,我在愛着誰;”
“誰在等你,你在等着誰;誰在等我,我在等着誰;”
“誰在愛你,你在愛着誰;誰在愛我,我在愛着誰。”
每個女子都會有她的動人之處,英氣逼人、小鳥依人、嫵媚動人、姿色撩人…
杜若的動人之處就在於她的不事張揚,內斂而含蓄,聰慧過人,一如水晶般地晶瑩剔透,就像是她的歌聲,不是那種濃得化不開的牡丹,亦不是那種烈的收不住的奔騰,就像是清泉吐珠一般的涓涓細流,在每個人的心間落下最乾淨,最純潔的一面,那種清新淡雅的氣質,那雙一如入學時純真的雙眸,讓人一望,竟覺得世事滄桑,萬般變化,任誰都不想去褻瀆了這份純真。
陸寧唱歌好,似乎都是學校裡面公認的,那樣一副漂亮的嗓子,在大學裡的時候,還專門有唱片公司的人去挖過,只是陸寧對此一概否之,再加上陸寧的家世好,很多想要得到這樣機會的人只能憤慨之。
可是今天晚上的陸寧,歌聲裡似乎又多了一份叫作靈魂的東西,那面裡注入了深刻的情感,尤其是那句“誰在等你,你在等着誰;誰在等我,我在等着誰;”似質問,非質問,想要問詢,又問不出來,整個人陷入懊惱的糾結當中的情感,竟然有一種讓聽者心酸的感覺。
啪啪……啪啪……
不知是誰帶的頭,包廂裡的掌聲竟然成片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