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少,看什麼呢,那麼來勁兒?”
白廉渾不在意的瞟了一眼舞池,今兒晚上可沒什麼新鮮貨,比起他那隻小野貓差的遠了。
賈峰的目光定定的鎖在一個身影上,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尤其那個女人竟然被另一個男人摟着跳貼面舞。
目光陰鷙的緊盯着那個被陌生男人圈住的小女人,半晌未語,心中似乎在算計着什麼。
白廉順着賈峰的目光看過去,雖然看不清楚那個背對着他們的女人長什麼樣子,可是瞧着那乾脆利落的短髮,還有那不正常扭動的身軀,不在意的笑道:“賈少,嗑了藥的女人雖然瘋了點,可男人用了沒準會染上癮的,還是愛惜些身體纔是。”
“你說什麼?”
賈峰一怔,瞬間回頭,掃了一眼白廉,原本他還只是猜測,這會兒像是有人給了他一劑強心針似的。
白廉到是難見賈峰這個樣子,笑道:“賈少,不會是想奪人所愛吧。”
“奪人所愛嗎?”
賈峰輕語着,目光再掠過去的時候,瞬間又凝成一團冰冷,該死,那個男人在幹什麼?
“哎,賈少……”白廉無奈的快步跟上,放着這麼多女人不選,非挑個被人選中的,哎,爛攤子又得他來收拾。
“你幹什麼?”靳揚無端的被人奪了女人,又捱了一拳,當即就怒了,瞪着眼睛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兩個男人,面色不善。
“杜若,你怎麼樣?”賈峰同樣的面色不善,急步過來的時候黑衣的西服外套就已經脫了下來,這會兒全都罩在了杜若身上,一手拍打着杜若嬌紅的小臉,一瞧見那眼裡的迷離,狠狠的啐了一句。
“媽的,誰幹的?”
賈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生氣了,看到她被人下藥,頂多也就是個援手,可是這會兒人在懷裡了,突然心就安了,可是腹部叫做丹田的部位偏偏就凝起了一股氣,正欲發泄。
舞池裡的男女對這樣的景象早就見怪不怪了,兩男爭一女,兩女爭一男,都代表被爭的行情好,若是圍觀,無非是給自己找別,還不如挑着目標自己去釣魚呢。
靳揚也不是傻子,混跡女人堆裡,什麼是自願,什麼是被下藥,他一個大夫沒有看不出來的,只是藥不是他下的,杜若又是他想上的,所以樂得受了這個人情,只是這會兒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靳揚臉也黑了。
“先生,這是我女伴,出來玩要是花不起money,趁早回家睡大覺。”
白廉覺得太可樂了,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長了一臉國產皮,非得拽上一口洋腔,弄了個出口轉內銷,還不識人,這貨,真二。
整個s市,整個夜色,還有人敢說賈少出來玩不給錢的,就是真不給錢,這屋裡的女人恨不得都脫光了等着賈少上呢,更何況是被賈少看上的女人。
“小子,哪來的,沒打聽清楚就敢跑這地方泡妞,真以爲拽兩句洋文就成洋鬼子了,告訴你,現在混血都算不得純種,你一個黑髮黑眼的裝什麼雜種?”
白廉笑眯眯的看着靳揚,眼底連人影都看不見,赤祼祼的看不起你啊!
“怎麼回事?”
李達和付曉雲剛在沙發上完成了一段激吻,算是對她剛纔行徑的獎勵,當然,這也只是開胃菜,今天晚上要有大餐的,只是目光搜尋杜若的時候,一下子就看到了有人來挑釁。
“喲,兩的拼一塊長的真像一個人!”
白廉瞧着李達,又掃了眼靳揚,一看就是一夥的。
李達皺着眉,看着被賈峰攬在懷裡的杜若,這個男人,李達不認識,不過到這種地方玩的,自然是找樂子,李達直接定義爲來這裡玩的男客人,所以,“這位先生,你怕是誤會了,你懷裡的人不是這裡的姑娘,是我們同事兒。”
言下之意,找小姐,請另行。
白廉在賈峰身邊翻了個白眼,“說你們兩拼一塊長的像一個人吧,偏偏還不信,非得在智商上也跟着湊數。”
“白少,你還是別污辱伍佰了,人家雖然沒臉蛋,可好歹有個好嗓子,這兩兒湊一塊,連腦子帶嗓子都得扔。”
今晚賈峰身邊也跟了四、五個人,開始瞧樂子,後來見兩人走了沒回來,當然,又見到賈少難得的奪人所愛了,便跟過來起鬨了。
杜若覺得耳邊怎麼這麼聒噪啊,身體裡面火燒火燎的難受的要死,不過身邊好像有道冰源,在吸引着她。
杜若埋首在賈峰胸前的臉蛋貪戀的蹭了蹭賈峰的前胸,卻不小的咬到了賈峰前胸的茱萸,惹的賈峰一陣陣的顫慄。
“該死!”
一句咒罵,賈峰看着李達和靳揚的眼神恨不得扒皮一般,“解藥?”
明知這是一句廢話,賈峰還是怒視着兩個人。
靳揚是後知情卻不知道下的什麼東西,所以目光就落在了李達身上,偏偏李達的目光閃了下,這下就是鬼也知道這黑手是誰了。
白廉算是看出來了,賈少跟這女人只怕是認識的,心理都快笑翻了,賈少要上個女人,嗑了藥的,還給人家要解藥,嗑了這種藥,男人就tm是最好的解藥,現成的不用,找別人要,不是找抽就是找抽。
“你說什麼?”李達當然不會承認,死嗑到底。
賈峰目光陰冷的掃過李達,又落到剛纔李達過來的地方,稀稀落落的坐了五、六個年齡不等的女人,不過一瞧就知道不是這裡的姑娘。
“白少,找個包廂,把人給我扣了。”
白廉聰明,壓根就不多部,賈峰剛纔那一眼,就是這幾個人一個也不能少。
晃了晃胳膊,手臂隨意的揮舞了一下,“兄弟們,有活幹了,都別瞧着了。”
大夥也沒少幹這種強取豪奪的事兒,不過兩個男人和女人,小case。
“賈少,這個怎麼辦?”
解決那幾個小角色不成問題,關鍵是這個眼看着就要被慾火焚身的女人,總得尋個解藥吧。
“樓上的鑰匙,你知道的。”
白廉很懂事,夜色樓上,他專門留了間房,就是了爲招待這種臨時狀況。
賈峰卻是嫌棄的撇了一眼那把鑰匙,那間房,都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睡過了。
“我帶她出去。”
白廉怔怔的看着賈峰急促的背影,都懷疑自己眼花了,“哎,我沒看錯吧,剛剛賈少那眼神,叫做——嫌棄?”
幾個公子哥也在回神中,因爲大家看到了一樣的眼神,嫌棄,那間房的牀上用品可是天天換的,再說賈少也不是沒用過,就他們所知,次數也不少,一年365天,總能用上個五十,一百次的,這會兒嫌棄了,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剛纔那個女人。
“白少,那個女人是什麼來頭?”
新情報就得跟進,豪門公子哥除了會玩,還要有敏銳的嗅覺,不然就等着大浪淘沙吧。
白廉翻了個白眼,真拿他當萬事通了,“你想知道,人肉搜索最快。”
撲哧。
“白少,甭逗了,咱們要是真人肉了,估計人家沒搜到,咱們幾個都得成白條!”那玩意兒,也就小老百姓沒事兒當個樂子事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慨之心罷了,他們要是用上那玩意,就別在圈子裡混了,早晚給鄙視死。
白廉就知道這幫小子沒個好糊弄的,找個機會整一下都不行,“走了,別在這窩着了,趁早把那幾個解決了,賈少可是難得的在女人事兒上用心呢。”
杜若被賈峰塞進車裡的時候,就打了一個寒顫,十一月的晚上,已經可以凍的人打顫了,大衣還在夜色的沙發上,包包也沒了,不過這會兒她的意識到是清醒了一些。
迷糊的轉身看着身邊的男人,嗯,賈少,怎麼會是她?
賈峰也沒想到杜若會這麼快就醒過來,手握在方向盤上,一時間定在了那裡,不知去哪。
心底有個聲音,在叫囂,在呼喊,可是理智又支配着他不該,不能。
賈峰在心理啐了一句,今兒晚的酒誰tm請的,怎麼幹喝不醉呢,偏偏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理智,可是他又最不想在這個時候保持理智。
杜若的清明也就那麼一小會,只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人,都來不及說句清醒的話,兩隻手就扯着自己的衣服喊熱,整個身軀都在副駕駛上扭動着,緊身的長褲裹着玲瓏的曲線,任何男人在這種場合看到這樣的女人也是臉色一緊。
賈峰突然就不想那麼理智,就像是初見一樣,第一眼看到杜若,看到她拿着酒瓶子直接問他要條件的時候,賈峰就對這個清醒又能看清形勢的女孩有些興趣,看她豪爽的爲同學幹下那一瓶軒尼詩的時候,賈峰心理好笑這種少年意氣,單純,卻也令人羨慕。
只是看到她明顯不會喝酒的反應,賈峰當時的心輕微的疼了一下,不過這種感覺,完全被他忽略了。
後來凌晨帶人衝進來時,看着他幾欲暴打的眼光,突然就讓他對這個獵物來了性趣,若是凌晨的女人,爭一爭又何妨,左右他們也是互看不順眼,只是沒想到,會是莫家的兒媳婦,原本以爲是凌晨唬人的話,莫家長孫,怎麼會定下這樣的媳婦。
再見,便是在慶祝莫家長孫接任s市市委書記的酒會上,那個時候,她的出現,如清新淡雅的小百合,在觥籌交錯的社交場所,煥然一新,比起那些濃妝豔抹帶着濃重目的性的女人強上百倍,可是偏偏,手挽的那隻臂彎,讓他消了所有的心思。
有些女人就是送上來讓男人玩的,有些女人,卻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玩焉,杜若明顯就是後一種。
“shit。”賈峰今晚爆的粗口分明是這一年來最多的。
一隻大手被杜若當作靠枕一般的貼在了臉上,小貓一般的哼嘰聲衝斥着耳膜,那種被依賴,被眷戀的感覺,就算是鋼鐵硬漢也化成了繞指柔。
握着方向盤的左手,收了張,張了收,擔成拳都能看到青筋起,牙齒磨的吱吱響,估計耗子聽到了都得把他當兄弟,這是看到食物的反應啊。
眼前明明是一頓美餐,可他還在猶豫該不該吃,他覺得他的小兄弟都比他實在,至少現在運走的帳篷已經明明白白的表現了它的慾望。
一腳油門,單手駕車,流線般的波光,瞬間消失在夜色門口,讓趕出來的白廉也只看到一個影子。
電話裡頭小姑奶奶還在叫囂,白廉本來想邀功,這會兒只怕成了請罪了。
“人呢,人呢,人呢?”莫依嵐叫囂着對着電話筒喊着,tmd的,真是出門遇見鬼了,這車平時跟衝鋒槍似的,今兒油門都踩到底了,怎麼還沒到地方。
莫依嵐一想到她哥知道這事兒的反應,她都恨不得把手裡的電話摔了,沒事兒大晚上開什麼機,開機你就開機吧,手怎麼就那麼欠,想撥個電話找個知心姐姐,電視臺那熱線那麼多,怎麼就撥到她嫂子號上了,撥就撥吧,怎麼就讓那個無賴給接了,接就接吧,你就不能tmd的給我個好消息,哪怕說你們偶然遇到在一塊喝酒,也tm比在外頭惹事兒強啊。
莫依嵐真想把那個敢算計她嫂子的小子直接給開顱嘍,看看那腦組織是怎麼構造的,聽過小腦發育不全,大腦萎縮的,就沒見過長成這樣還出來爲禍人間的,就算她哥現在需要政績來添塊磚,加塊瓦,可是小子,你能不能不這麼主動往上蹦,嫌命長你tm縮回你娘肚子去啊,添磚加瓦你不會找塊好地兒,拿她嫂子開練,真是膽兒都長到熊肚子去了。
白廉苦着臉色,啞着嗓子,想解釋,人家小姑奶奶一腳油門都到夜色門口了,電話還來不及收呢,人家一腳就招呼到他身上了。
“哎,姑奶奶,姑奶奶,別急,千萬別急。”
白廉這個憋屈啊,這叫什麼事兒啊,平時瞧着這小野貓是挺夠勁兒的,可還有一股子慵懶範兒,像是今兒晚這麼扎毛又刺兒手的,還是頭一次見着。
偏偏他就好上這口了,要是別的女人敢跟他白少這麼幹,早他媽大卸八塊去了。
“人呢,我嫂子呢,你拿着我嫂子電話幹嗎?”
莫依嵐氣紅眼兒了,可沒忘了剛纔這無賴在電話裡說的,她嫂子被賈少帶出去了,這會兒哪有人影。
“小姑奶奶,你別急,別急,嫂子沒大事兒,賈少也不是乘虛而入的人。”
“什麼沒大事兒,什麼乘虛而入,賈少對我嫂子做什麼了?”
莫依嵐真tmd的瘋了,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啊,觀音菩薩,耶酥聖母,你們都快點顯靈吧,要是再不顯靈,莫依嵐覺得她的小命都活不到年尾。
白廉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子,這tm說的都是什麼啊,“那個,嫂子他好像喝了不該喝的東西。”
剛纔電話裡白廉可沒說,這會兒一看小野貓都瘋眼了,也不敢瞞了,再一想賈少那會兒的眼神,白廉也算是明白了,這男人,碰到這樣的女人,出事兒是一準的,只是還來不來得及挽救就不知道了。
莫依嵐真tm讓這無賴給氣瘋了,就沒見這無賴幹過一件正經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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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掏着電話,一手用食指點着白廉,要不是莫依嵐現在連跟他吵嘴的功夫都抽不出來,莫依嵐一定不會讓他全須全影的站在面前礙眼。
“哥,在哪呢,我嫂子出事了。”
莫驕陽本來不想接電話了,今天來投訴的釘子戶情緒挺激烈,淩氏派來的代表到是挺有誠意的,按照市價,房屋結構,還有年限,地段的估算給了合理的拆遷價格,若是一般人也沒什麼挑剔的,只是講堂巷是個老巷子,說白了有些歲數大的人對於新城區的規劃就是有些不接受,不想住了一輩子的老地方,甚至住了幾代人的老地方被推倒,莫驕陽理解這種情節,就像是革命的戰友一般,總有些記憶不想被抹煞,可是城市的規劃不會因爲一個人的步子而停下來,所以今天的工作才做的更加細緻,到最後,連凌晨也跑過來了,就是爲了快點把問題解決了,整個計劃都是有時間的,耽誤一天,光是人工就要損失不少錢,就差兩個釘子戶還沒談完了,電話就響了。
凌晨以爲是杜若,畢竟時間不早了,便給了莫驕陽一個眼色讓他去接,自己去跟那兩個釘子戶周旋。
莫驕陽揉着眉心接起電話,一句話沒說出口,就聽到了莫依嵐的大喊,頭一次,差點把電話摔了。
“仔細說。”
習慣使然,再慌亂,莫驕陽都想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分析出有力的形勢。
莫依嵐哪能說明白,她也沒在現場,啪的就把電話摔向了白廉,“市委莫書記,快說。”
白廉愣了片刻,腦子清醒的開始簡略說了過程。
莫驕陽的心都提了起來,眼神眯起的弧度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身上的冷氣全部開放,連一旁的工作人員都被凍了一下。
“車牌,還有可能的路線,常去的地方?”
莫驕陽從來沒覺得頭腦清醒有的時候竟會是這樣的痛,以前跟戰友並肩完成任務的時候,最高要求就是無論何時,都要頭腦清醒,因爲你面對的敵人都是高智商的,甚至人家手裡的武器比你手裡的武器還要先進,在同等,甚至人家高你一等的未知條件下,冷靜,清晰的頭腦就是得勝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