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雖然沒做過這類工作,不過,配合起來到也不顯生疏,謝飛手法利落,一揮臂力量無窮般的將整片迷彩布兜着罩過了直升機頂,小黑扯着前邊的拉繩,唐七負責中斷,謝飛收尾,很快,遮掩工作完畢。
三個男人幾乎同時拍了拍手上不算明顯的浮塵,輕勾嘴角,默契的擡步,“走吧。”
凌晨手上拿着煙盒,這會兒到適時的一人遞上一隻。
“讓少爺親自遞煙,咱們可是榮幸之至啊。”
落了地,謝飛一句身份上的調侃,既活躍了氣氛,又提醒着幾人一會兒注意說話的分寸,別露了馬腳。
小黑嘿嘿一笑,拿着煙放到鼻子下,用力一吸,“好煙。”
唐七勾脣,失笑。
據他所知,凌晨手上拿的煙,是友人專門從國外給他定製的,獨一無二。
凌晨雖然不至於寶貝,可也很少拿到外面來抽,這次,呵,小黑有福嘍。
謝飛在部隊養成的習慣很好,抽菸喝酒都極有節制,這會兒吸了一根,便擺手拒絕了凌晨第二根菸的奉送。
凌晨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梢,眼底肆虐着淺淺的戲謔,“褲襠裡那玩意,給別人用過沒”
謝飛:“”
咳咳
唐七和小黑錯愕片刻,瞬間反應過來,咳嗽不停。
實在不能怪他們大驚小怪,絕對是凌晨這話說的太突兀。
反應慢了半拍的謝飛,這會兒差點一個趔趄栽向草地,尼瑪,還能不能愉快的執行任務了
謝飛本能的臉紅,是臊的。
二十好幾快奔三的大男人,這會兒臉蛋子發燒,看在其餘幾人眼裡,無形中就坐實了凌晨的話。
我嘞個去。
童子身啊。
小黑和唐七互視一眼,均都忍笑撇頭。
嗯,唐七是有家室的人,破了童子身再正常不過了。
小黑嗎,嘿嘿,道上走過,有些事兒,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開的。
四人當中,唐七和小黑最先明白了凌晨的用意,小黑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對這樣的事情並不反感。
唐七表情則有些複雜,眉宇微皺,帶着幾分懊惱、糾結。
凌晨單手抄兜,夾煙的兩根手指這會兒還有些微的菸蒂未了,青煙徐徐,他不緊不慢的收攏了其餘人的表情,嘴角輕抿,不鹹不淡的語氣,“第一次,想找個什麼樣的。”
謝飛:“”
傻子都聽出來這話是衝他一個人說的。
可尼瑪,誰特麼說第一次要在這種地方破處了
一萬頭草泥馬再次奔騰飄過。
謝飛握了握拳,步子落地的聲音重重的,好像跟誰有仇,欲踩死對方似的,瞳仁尋找同盟般的在小黑和唐七臉上搜尋一遍,沒找到共鳴,心裡略有些不忿的呸了一聲,語氣悶悶,“這不在任務當中。”
“嗯”
似是而非的一聲輕挑,凌晨前行的步子依舊不急不緩,目光深幽若淵的盯着山腳下,越來越近的村子,比起地圖上那指肚的大小,這般身入其間,到感知了它不是一個巴掌輕易能拍死的危險。
他眸光瀲灩着危險的光芒,不動聲色的以地利優勢掌控着村子的全局,所謂三國交界,自然是四通八達,進出口衆多,好像每一戶人家後面的菜地都能找到逃跑的路線。
老首長這算是相信他嗎
這種相信,凌晨真特麼想嗤諷一句,丫的,空投幾顆重型炮彈,瞬間化爲烏有算了,還特麼深入虎穴周旋,老首長是覺得他命太硬了吧
謝飛悶聲悶語的跟在凌晨身後兩、三步的距離,沒等來他的回答,以爲這個答案過關了,剛要鬆口氣,前方那個一直沒怎麼言語的男人突然就來了一句,“除了調遣支援部隊,其餘現場指揮,你歸我管,難道,你來之前,驕陽沒跟你說過。”
謝飛:“”
他能望望天,回想一下頭兒交待任務時那不可容辯的語氣嗎
尼瑪,爲什麼他的記憶力這麼好,能準確的記住頭兒說的每一個字呢
“咳咳,那個,少爺,五百米外,有暗哨。”
小黑不知道是爲了給謝飛解圍,還是提醒,這會兒腳步跟上來一些,錯後凌晨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
“唐七,聯繫你的人。”
凌晨有條不紊的交待起來。
遠遠看來,一行人下山的步子節奏穩健,不曾因外物阻撓半分,亦不曾中途停歇,目的性極強。
五百米的距離對於四個男人來說,並不算長,幾分鐘便走到了近前,彷彿沒發現藏於暗處的盯梢一般,凌晨的腳步依舊是閒庭信步般的如入無人之境,臉上半點警惕的表情都沒有。
“少爺,村子裡有家東西特別好吃,咱們走了半晌了,一會兒就去那家歇歇,怎麼樣”
小黑半是諂媚的聲音配合他討好的嘴臉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好像他就是一條忠犬,盡心盡職的爲主家服務。
謝飛的角色相當於保鏢,這會兒臉色嚴肅的繃緊,不苟言笑的樣子,眼眸眯向小黑時,有幾分不屑,似乎對這種把少爺不往正道上帶的小人非常反感。
唐七的身份更好解釋了,既然是親戚,又是牽線人,也就相當於半個主子,因此,這會兒他的表現,只要把平時在幫裡的作派拿出來幾分,就算過關了。
四個人穿過了暗哨線,不急不緩的進了村子。
小黑低聲說,“這裡原來的人口已經遷移的差不多了,有一部分,是各個國家通緝的要犯隱匿在這,還有一部分,是經過激烈的角逐之後,能最後佔據這裡的ck組織成員,當然,爲了不讓這個村子正常居住人羣消失的痕跡太過明顯,還有一部分留戀家鄉沒來得及撤出的居民,就被留了下來。”
“強行。”
凌晨幾不可見的輕諷一下。
小黑到也沒否認。
唐七眉頭一皺,腳步向前緊了一些,挨近凌晨,聲音壓的極低,“我的人,送來的消息沒有這個。”
他的人只說這裡只在有犯罪活動交易的時候,那些窮兇極惡之徒纔會出現,半句未提這個村子幾乎都被這些窮兇極惡的人霸佔了。
“稍安勿躁。”
相比於唐七霎時涌上後背的冷汗,凌晨顯然要鎮定許多,而且,臉上的表情甚至有幾分成竹在胸的意思,好像,這邊的情況,他早就有了這樣的認知,只是沒跟唐七道破而已。
嘶
一口涼氣倒吸進嘴。
哪怕這會兒頭頂上的夕陽正豔,可唐七還是感覺後背被汗液浸透的汗毛,透着冷意,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先前下直升機十比一的認知輕易的被推翻,這會兒他有點擔心的看了一眼形單影隻的四人隊伍
援軍,腦海裡勾勒出這個詞組的時候,唐七想,但願,他們有命等的來。
四個陌生的身影出現在村子裡,連一道側目的眼神都沒吸引到,凌晨彎勾的嘴角,不由笑意加深,意味莫名。
唐七先前安排的人手已經等在了村子的入口第二個路口,遠遠的瞧見一行四人,除了唐七,除了凌晨,那兩個,他都不認識。
這會兒快步迎了上來,按照幫裡的習慣,抱拳,“幫主,凌少,已經安排好了。”
“蝦米,人接上頭沒”
唐七率先一步走到蝦米麪前,示意他帶路,慢步在村子裡行走的時候,他略顯慎重的問道。
蝦米側開半步,一邊看着幫主的臉色,一邊小心的回道:“鍾先生給牽的線,小的沒見過對方的老大,只見了一個叫火焰的外國男人。”
“火焰是赤熊身邊最信得過的下屬,有時候,能代替赤熊發號施令。”
小黑顯然不比蝦米知道的少,這會兒豎着耳朵一邊聽蝦米介紹,一邊簡要的給凌晨解釋。
輕點了下頭,凌晨目光慵懶的撩着前方的黑漆漆的柏油路,心裡想的是,小村子到是有幾分美國西部風情的野性。
蝦米並沒有聽到小黑的話,這會兒只故自交待着,“鍾先生說火焰很得他們老大的信任,有許多次交易,他們老大不親自出馬,都是火焰完成的,而且,這個人手段狠辣,暴戾狠虐,一但一言不和,很容易引起爭端,甚至連生意都不做了。”
噢
唐七皺了下眉,這麼聽來,這個火焰的信譽度,有待商榷啊。
“還有,鍾先生提了一點,這個火焰,很喜歡波大頭小的女人,尤其是沒開過胞的。”
言下之意,就是喜歡玩處女。
呵,唐七撩了撩眉,眸帶鼓勵的看着蝦米示意他繼續。
蝦米扯了下脣,顯得有點自作主張後坦白,“所以,我花了點錢,弄了幾個波大的洋妞送給他。”
“然後他就幫你遞了話。”
抽絲撥繭,唐七瞭然一笑,算是對蝦米這個行徑的表揚。
蝦米嘿笑一聲,剛想點頭,可一想到今天早上火焰又傳話把時間推了,一時又臊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訕訕道:“好像,效果不怎麼好。”
“已經不錯了。”
這一聲,來自於凌晨。
小黑低眉順眼的退後兩步,讓開了凌晨身邊的位置。
唐七站在原地沒動,等到凌晨近前,兩人的步子幾處是同行,蝦米跟在了唐七身後半步,與凌晨身後的謝飛保持同樣的距離。
小黑扯了下嘴角,想了想,不遠不近的跟在了凌晨和唐七中間的位置。
從四個人,變成五個人,依然沒有引起一道側目的眼神。
凌晨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越來越深,眸中升騰着詭譎的光芒,一閃即逝。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蝦米給幾人安排的住處,算是小鎮最繁華,也最顯眼的一處娛樂場所。
一條龍的服務昭然顯示在入口處的招牌上,三不管地帶,連按摩這樣隱晦的詞語都省去了,直接用公主,面首這樣的詞語代替了那些打着模棱兩可旗號的擦邊詞語。
謝飛忍着嘴角的抽搐,直接把目光調開,轉爾若無其事般的盯向別處。
凌晨眼角的餘光撇過他那副不自然的樣子,呵笑一聲,好像被愉悅了。
謝飛窘。
尼瑪,這兄弟眼睛要不要這麼俐啊
“幫主,這邊。”
蝦米擋住了前來獻殷勤的應召女郎,側着引着幾人朝着樓梯口走,因爲這裡樓層不高,並不曾安裝電梯。
用香風四溢來形容樓梯口的風貌,大體是不爲過的。
一階一人,脣紅齒白,環肥燕瘦,腰肢款擺,種族不等,真是風騷至極。
“你”
謝飛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好端端的爬個樓梯,還能被人家扯上袖子,一想到那隻描了紅色指甲的手緊抓着他胳膊的樣了,一股噁心感油然而生,情不自禁的甩開了胳膊,因爲力道太重,到是帶着那個主動伸爪的女人一個趔趄,嬌聲嬌語的朝着謝飛的懷裡撞了過去。
“夏娃姑娘,小心啊。”
前行的樓梯,蝦米站到了與謝飛並行的位置,面對這樣的突發情況,他本是不以爲然的,可沒想到那女人直接撞向他這邊,一時探手接住,順便揩了下油,心裡嘖了一聲,瞧着挺鼓,摸起來也沒什麼料啊。
蝦米自從來了就住在這兒,跟這裡的應召女郎們都混熟了,偶爾晚上也會叫上一兩個排解寂寞,所以,這會兒點出夏娃的名字,也不算奇怪。
被叫做夏娃的女人叫蝦米佔了便宜到也不羞惱,只是有些不甘的哼了一聲,直起身子,側眸垂涎的盯上了那個把她身體甩出來的男人身上,“好棒的身材。”
蝦米:“”
經歷了一樓那一幕,謝飛頗有忌憚的走到了唐七身後,靠着樓梯扶手的位置,想着走在裡側,總不至於被這般對待吧。
不過,一樓拐上二樓,再延着樓梯往上爬,情況截然不同。
挨着樓梯扶手一側,一階臺階,站着一個面貌青俊,身材不算高,可皮膚都極好的男孩,大男孩。
按照他們的年紀來看,的確不能用男人來形容。
凌晨和唐七都看的分明,故作閒淡的把步子挪到了靠着牆壁這一側,目不斜視的繼續向前走。
小黑和蝦米更是見慣了的,所以,兩人也學着凌晨和唐七的樣子,目不斜視。
謝飛心裡懵懂,可覺得男生無害,瞧上一眼也不能惹什麼麻煩,所以,目光四下飄蕩的時候,不免就撇過去一點。
“先生,要我陪你嗎”
比起應召女郎的大膽,飢渴,男生們顯然就羞澀了一些,這會兒,不過是腳步向前探了探,勉強算是擋住了謝飛的去路。
謝飛還處於不解中,一雙眸子惶惑詫異的看着這個羞怯的大男孩,“陪什麼”
“呵呵,先生還真是風趣呢。”
一米七左右的大男孩,這會兒扭捏着拿出個帕子,抖動一下,以蘭花指的姿勢掐住一角,然後擋住了鼻子前端,嘴巴上面,呵呵輕笑。
我嘞個去。
謝飛再度忍不住,想吐。
“阿飛,鑰匙在你那兒”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凌晨前行的腳步一頓,一行四人隨着他的腳步都停了下來,偏側着頭,回眸望着謝飛,略帶幾分埋怨。
謝飛:“”
遲鈍了半秒,謝飛真心感謝小黑同志在最艱難的時候知道給他遞眼色,快速的接收了組織傳遞的信息,連連點頭的同時,不故阻礙的衝破防線,追到了凌晨身後,“在,在,都在我這兒。”
“快去開門,少爺坐了一路車,累了。”
這一聲抱怨,自然出自小黑之口,那語氣,那眼神,再配上那落井下石的嘴臉,真是讓人替不會辦事的謝飛抹了把汗。
“哎,我馬上去,馬上去。”
謝飛這會兒不抹汗了,他覺得小黑比親兄弟還親,撈他出苦海啊。
轉身穿過凌晨和唐七給他分開的空隙,沒再多猶豫的往樓上爬,心裡想着,一會兒不管臺階上有什麼風光,他一準哪也不看了,什麼也不看了,閉着眼睛爬樓。
可尼瑪,爬了兩階,他突然想起來,他們住哪兒啊
“蝦米,你跟阿飛上去打點。”
唐七眼瞧着謝飛腳底躑躅,當下瞭然,回眸示意蝦米跟上。
“好的,幫主。”
蝦米是個腿腳伶俐有眼色的,這會兒配合起來,默契十足,上前搭上謝飛的肩膀,明明不熟的兩個人,被他這麼一拍,弄的跟哥倆好似的,“走,兄弟,一起。”
順理成章的將謝飛拐上了樓,落於後面的凌晨和唐七,到是繼續不急不緩的走着。
拐過了二樓,上三樓,顯然周遭就清靜了許多。
樓梯臺階上再也沒有花紅柳綠的身影,除了拐角平臺處的綠色盆栽看的人心生好感,整個樓道空間也添了幾許清新。
房間在六樓,走廊盡頭,那扇窗戶的兩側,門口相對。
小黑心裡暗讚了一句位置好,可攻可守亦可逃。
蝦米和謝飛這會兒知道在別人的地盤,並不多交流,各自站在房間門口,等着唐七和凌晨走過來。
“幫主。”
“少爺。”
兩人打了招後,身體一讓,便把房間門口的位置空了出來。
凌晨與唐七各自點了下頭,腳步一個向左,一個向右,踏進了屬於自己的那間房。
凌晨身後,小黑和謝飛盡職盡責的跟了進去。
蝦米等到對面房間的門關上,這才拐進了幫主的房間,帶上門。
“幫主,鍾先生說,他只負責牽線,其餘的事兒,他不摻和,所以,這趟,也不準備露面。”是讓人替不會辦事的謝飛抹了把汗。
“哎,我馬上去,馬上去。”
謝飛這會兒不抹汗了,他覺得小黑比親兄弟還親,撈他出苦海啊。
轉身穿過凌晨和唐七給他分開的空隙,沒再多猶豫的往樓上爬,心裡想着,一會兒不管臺階上有什麼風光,他一準哪也不看了,什麼也不看了,閉着眼睛爬樓。
可尼瑪,爬了兩階,他突然想起來,他們住哪兒啊
“蝦米,你跟阿飛上去打點。”
唐七眼瞧着謝飛腳底躑躅,當下瞭然,回眸示意蝦米跟上。
“好的,幫主。”
蝦米是個腿腳伶俐有眼色的,這會兒配合起來,默契十足,上前搭上謝飛的肩膀,明明不熟的兩個人,被他這麼一拍,弄的跟哥倆好似的,“走,兄弟,一起。”
順理成章的將謝飛拐上了樓,落於後面的凌晨和唐七,到是繼續不急不緩的走着。
拐過了二樓,上三樓,顯然周遭就清靜了許多。
樓梯臺階上再也沒有花紅柳綠的身影,除了拐角平臺處的綠色盆栽看的人心生好感,整個樓道空間也添了幾許清新。
房間在六樓,走廊盡頭,那扇窗戶的兩側,門口相對。
小黑心裡暗讚了一句位置好,可攻可守亦可逃。
蝦米和謝飛這會兒知道在別人的地盤,並不多交流,各自站在房間門口,等着唐七和凌晨走過來。
“幫主。”
“少爺。”
兩人打了招後,身體一讓,便把房間門口的位置空了出來。
凌晨與唐七各自點了下頭,腳步一個向左,一個向右,踏進了屬於自己的那間房。
凌晨身後,小黑和謝飛盡職盡責的跟了進去。
蝦米等到對面房間的門關上,這才拐進了幫主的房間,帶上門。
“幫主,鍾先生說,他只負責牽線,其餘的事兒,他不摻和,所以,這趟,也不準備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