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婦人心,不過爾爾。安沁玥早已料到,葉佩琪斷不會如此就讓她得了便宜。夜黑風高,自是行事的好機會。
夜已深,安沁玥猶如往常那般,坐在院子裡乘涼。這剛入夏,夜裡還是有些熱氣。安沁玥閉着眼睛,悠悠地在那賞着月色。她在賞月,腦子裡卻在想着白天的事情。今天,她算是領教了葉佩琪過人之處。若是換做了常人,恐怕早已在那大吼大叫。可葉佩琪沒有,卻是隱忍了下來。這樣的能耐,怪不得能夠讓安雲鶴排除衆難,將葉佩琪撫上主母之位。
聽着樹葉在那沙沙作響,安沁玥緩緩地睜開眼睛。總覺得今晚的氣氛,有些不同。瞧了眼時辰,安沁玥站起身,剛準備轉身回屋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響動。安沁玥疑惑地回過頭,只見一排排黑衣人頓時出現在她的面前。來人均是頭戴着面紗,無法看出面容。“你們是什麼人?”安沁玥平靜地開口。
爲首的男子直直地盯着安沁玥,目光如冰地開口:“取你性命之人,上。”尾音還未落下,衆人紛紛朝着安沁玥飛了過去。看到眼前的情況,安沁玥呆愣了片刻。反應過來時,一把利劍已經指着她的喉嚨。想要發動異能,但卻也爲時已晚。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顆石子突然飛了過來,將劍彈開。下一秒,安沁玥忽地發現自己騰空而起。驚愕地側過頭,一股陌生的味道撲鼻而來。擡起頭,只見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是你?”安沁玥眉頭蹙起,不由開口說道。
將安沁玥帶到一處安全的地方放下,上官睿鴻笑着開口:“不錯,正是在下。姑娘,我們真是有緣,能夠三番四次偶遇。看來,這是命中註定。”
聞言,安沁玥冷冷地說道:“我看你是故意來此吧,鬼鬼祟祟的,定是想着幹壞事。”
上官睿鴻只笑不語,瞅着那麼多的殺手,上官睿鴻輕笑道:“姑娘得罪之人可真不少,怎麼,今日是來尋仇的?仇家是誰,竟派了這麼多的殺手。”
安沁玥大概地猜到幾分,卻還是沒有直接言明。擡起眼,安沁玥淡笑地說道:“待會不就知曉。”
說話間,那些殺手再次朝着安沁玥飛了過來。上官睿鴻將安沁玥護在身後,笑着說道:“今日,就讓在下英雄救美一回。”尾音還未落下,上官睿鴻的身影快速地移動着。那樣飛快的步伐,看得安沁玥眼花繚亂。不過片刻的功夫,殺手倒下了一半。見此,安沁玥暗暗驚歎。這古代的武功,確實了得。
若沒有上官睿鴻的出現,剛安沁玥或許早已喪命,更別說什麼使用異能。看來今日,真是要好好地感激他。一個殺手朝着她撲了過來,安沁玥目光一冷,迅速地按住他的手腕,一個使勁,骨頭咯地一聲響起。未等對手有任何反應,安沁玥又是一個利落的過肩摔。緊接着,又是一個殺手衝過來。安沁玥飛起一腳,踹在來人的小腹上。
雙手握拳放在腰間,安沁玥冷笑地說道:“放馬過來。”她倒想知道,未來的跆拳道在古代,會不會不堪一擊。不一會兒,雙手扭打一起。仔細瞧去,兩個白色的身影尤爲明顯。
就在安沁玥全身心地對付面前的敵人時,突然聽到上官睿鴻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小心!”還未等她回過頭,便再次落入他的懷抱中。安沁玥眉頭蹙起,視線落在那正在淌血的手臂上。
目光驟然變得冰冷,安沁玥聲音如冰地開口:“找死!”雙眸直直地盯着某處,忽然,地上的那些樹藤忽然纏住其中幾人的腳腕。只一瞬間,便快速地摔倒在地。
上官睿鴻顧不得手臂的傷,一躍而起,摺扇不停地在他的手中變化着。本是站着的幾人,瞬間倒地,再也沒有起來。看着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安沁玥大聲喊道:“留下一個活口!”
跑上前,看着倒在地上一刀斃命的幾人,安沁玥的眸光變得幽深。上官睿鴻直接將摺扇架在一名殺手的脖子上,輕笑地說道:“好了,該問話了。”
安沁玥走到那人面前,面無表情地詢問:“說,是誰派你們過來刺殺我。”
殺手並沒有回答,而是仰起頭,作勢咬舌自盡。見狀,上官睿鴻眼疾手快地點住他的穴位,臉上浮現出一抹的冷意:“我若不想你死,你可就不能那麼容易死。要不然,本公子豈不是太沒面子。”
那名殺手的眼裡閃過害怕,安沁玥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問什麼就給我乖乖回答,要不然,這顆毒藥就賞給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七日斷命散,顧名思義,服用者要承受七日非人苦難。中毒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如果想試試,我自然歡迎。”說話間,安沁玥捏開他的嘴巴。
眼裡閃過一抹的害怕,當藥丸即將離開她的兩指時,殺手連忙說道:“我說,我說……是安將軍派我們過來刺殺小姐。”
安將軍……在整個青國,姓安的將軍,恐怕也只有安雲鶴一人。雙眼微微地眯着,安沁玥似笑非笑地說道:“你說我爹?笑話,身爲爹的人,怎麼會殺害自己的親生女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敢說瞎話的後果……”
聞言,殺手連忙着急地說道:“三小姐饒命,我們的確是豐了安將軍的命令,前來刺殺三小……”姐字還未從他的口中說出,安沁玥忽然從懷中抽出隨身的匕首,利落地割向他的咽喉。只見他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將匕首放入懷中,安沁玥的神情依舊冰冷。真沒想到,竟然會是安雲鶴。憶起今天的事情,安雲鶴確實有殺她的可能。再者,有葉佩琪從中挑唆,自然可能性更加大。“似乎你一點都不驚訝。”上官睿鴻不由說道。
輕蔑地彎起脣角,安沁玥嘲弄地說道:“爲何驚訝,在這府裡想我死的人多了去。只是覺得有些諷刺,殺我一個弱女子,竟然要出動這麼多的殺手。看來,是高看我了。”
是啊,今日如果沒有他心情良好地想要來這裡竄個門,也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想起剛剛安沁玥打鬥的場景,上官睿鴻來了興致:“你的武功是向哪位師傅所學,挺有趣的。”
安沁玥沒有說話,只是將視線落在他的手臂上。那裡,有一道明顯的傷痕,並且還在那滴着血。眉心不由擰着,安沁玥轉過身,往裡屋走去:“進來。”
嗯?上官睿鴻的眼裡浮現出一抹的疑惑,卻還是與她一塊走了進去。安沁玥從櫃子裡取出一些手帕,再將一些傷藥取了出來,命令地說道:“坐下。”
上官睿鴻沒有反抗,乖乖地聽着。詫異地看着她,上官睿鴻不解地問道:“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安沁玥依舊沒有出聲,只是將東西取來,在他的身旁坐下。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安沁玥好不溫柔地扯掉了他的袖管。看着那道不淺的口子,安沁玥不由問出心中的疑惑:“爲什麼救我?”
想起剛剛的情景,上官睿鴻自然地回答:“既然遇見,自然要相救。況且,在下與姑娘有緣,更是沒有不救之理。姑娘,你這是在幫我包紮傷口嗎?”
白了他一眼,安沁玥不客氣地迴應:“廢話,你不會看嗎?莫非你是覺得,我是在這閒着沒事?”說話間,安沁玥的動作一點也都不斯文,上官睿鴻不禁皺起劍眉。
三下五除二二,安沁玥看着那並不好看的包紮方式,神色不自然地說道:“今晚多謝你出手相救,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他日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找我。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幫。”就算在現代,安沁玥也不曾受人之恩。
晃了下自己的臂彎,上官睿鴻身體前傾,調侃地說道:“姑娘,你這是害羞了嗎?我怎麼覺得,你的臉頰似乎有點紅?莫非,是我看錯了?”
這人……安沁玥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上官睿鴻不由痛得大叫。“姑娘,你的心可真狠。”上官睿鴻吃痛地說道。
站起身,看着院子裡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安沁玥的眼睛裡閃過一到寒光:“若說心狠,自然比不過他們。”
上官睿鴻自然明白她所指的人是誰,瞧着她的神色,上官睿鴻忽地來了一抹興致。“不知道姑娘打算如何處理那些屍體?就那麼呆在那,恐怕不好。要不然本公子就大發善心,替你將那些屍首埋了。”上官睿鴻笑着說道。安沁玥就算如何膽大,也不過是個女子。讓一個女子獨自面對着那麼多的屍首,還是有些不太妥當。
拳頭微微地擰着,安沁玥的脣角微微地揚起。側過頭,望着他的眼睛,安沁玥笑道:“既然你想幫忙,那我自然歡迎。只是今晚,可能要麻煩你了。”
不解地看着她,上官睿鴻的眼裡閃爍着好奇。目光陰沉,一抹狠戾的氣息肆意散發。“既然你們對不住我在先,就別怪我,擾你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