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芙清眸微眨,耳邊恍惚再一次響起了之前錦王同皇后的那一段對話:
“錦兒,你終究心思過於簡單了些。這丫頭……必然價值不淺,不然你父皇也不會將她賜入皇家。”
“母后,父皇不是因爲陵越克妻之名才同意賜婚的麼?父皇寵陵越,陵越想要那個女人,父皇自會答應……什麼價值不價值的。”
“你以爲,你父皇能成爲一代英主,會信那荒唐的‘克妻’言論麼……”
……
這些往事,雲芙是有對陵越說過的。
她的心思,陵越此時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且先不說白皇后的那番話,現在這丫頭知道了十年前“恩人大哥哥”的事也是他父皇策劃的,又加上藍葉草來源於皇上,陵越心想——阿芙肯定是在心底懷疑,皇上將她留在皇室是另有目的的。
此時她一句“下堂”,皇上不願,她也能間接論證皇上並不想她離開皇室。
不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理論上講皇上應該是巴不得讓她下堂的。
畢竟他與聖姑有那一層關係。
她試探完了,他自然也就配合完了。登時某爺就哼起了鼻子,說道:“什麼寧願下堂也不願爲妾?爺什麼時候讓你爲妾了?過來……”
陵越朝她勾勾手,雲芙沒理他。陵越登時就站了起來,大步邁至她跟前,搶過她手中的聖旨竟狠力一撕。
撕……
撕裂的聖旨,在他手中氣旋之下,便成了明黃的粉末。
“放肆!”皇上一雙圓目瞪大,只覺得自己的威嚴也在陵越那淡淡的一撕中碎成了粉末。
“逆子,當着朕的面撕聖旨,你這是大逆不道,蔑視皇威,罪當死!”皇上再好的脾氣也在此時得到爆發,他狠狠一拍扶手,登時沉怒道:“你母妃昨夜遭了那毒女閃電下毒,如今生死不明,整個太醫院花上一整夜的時間也沒能讓你母妃清醒過來,你這逆子不向着你母妃,還沉溺美色向着兇手的愛徒,你簡直要氣死朕!”
皇上眉頭挑得高高的,竟見陵越要拉着雲芙準備離開,冷哼一聲,便說道:“來人!”
兩個字落下,只見殿外忽然涌進了一批人。
嘩啦啦的……腳步聲整齊的在殿中響起,雲芙二人一愣,擡頭看向殿外,只見一些隱衛成羣走進來,霎時就將他們裡裡外外圍了好幾重。
“皇室隱衛,還有龍翼族的武士。”陵越看着裡裡外外,將自己同雲芙圍了個水泄不通的人,心中明白。“原來,父皇同祖父祖母聯合要對我與阿芙不利呢。”
這麼多的人,而且沒一個是普通的侍衛,要麼是皇上身邊最神秘強大的隱衛,要麼是來自於龍翼的武士。這麼短的時間內便集在了殿中。
很明顯,他們早就被召集了起來,只等着皇上下令就衝進來呢。
“越孫兒,你莫要惱,你母妃命在旦夕,既是毒女下的手,這仇如何能不報?婉兒年輕時雖逃婚有錯,可也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我必不能讓她年紀輕輕的就香消玉殞。”回答陵越的是族長夫人,“你父皇也是這意思,甭管雲芙與毒女下毒之事有沒有關係,今日,非得用她逼得毒女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