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究竟與樑嬤嬤是什麼關係,而樑嬤嬤呢,究竟與樑煙雲是什麼關係?上一次,趙銘帶着自己到了荒郊野嶺,在那裡祭拜了一個人,一個叫做“琳琅”的人,這人,據說是自己的母親。
趙赫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啊,忽而說有一個母親,忽而說母親已經屍骨無存,死在了前朝的某些陰謀與裙釵之戰中,對於趙赫,張氏不能接受的事情,不過不能接受也是要逐漸的接受。
一開始,趙赫並沒有懷疑自己的老爹,畢竟他從來都是沒有說過一句假話的。
但是後來有一天,趙赫發現,經常有一個女子也是過去掃墓,這就讓趙赫很是奇怪了,按照父親的意思,這墓中埋葬的是自己的母親,要是目前生前還有親眷或者摯友的話,沒有可能父親是不認識的。
也真是適逢其會,在一次,這兩個人掃墓完畢以後,一前一後居然雙雙遇到了,趙赫也是想要與這個女子說一句話,目光始終望着這個女子那霧濛濛的眼睛,但是這女子的下一句話讓趙赫不得不大跌眼鏡。
這女子輕輕的笑了,目光望着趙赫,“經常看到你過來掃墓,想必你與他是好朋友。”
“不,我是他的兒子。”趙赫以爲,那墳墓裡面埋的一定是自己的母親,但是很快就看到這女子的臉色變了,變得很快很快,須臾以後,這女子冷冷的一笑,“果然是的,我是想不到的這個負心漢的兒子都已經二十歲了。”
“負心漢?”他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瞠目看着眼前的女子,這女子不願意多說什麼,“你爹,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城中哪一個人不知道你爹生前生活部檢點,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居然他的兒子都這樣大了。”
“不過,你與你爹爹是沒有一分一毫的相似。”這女子一邊說,一邊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看着這女子單薄的背影,趙赫不禁心驚,立即上前一步,拉住了這女子的手。
“這墳墓裡面的人,是一個男人?”
“莫非是女人不成。”這女人顯然已經沒有一分一毫的興趣,準備立即就走的,趙赫一呆,一愕,然後一步上前,攔在了這女子的必經之路上,這女子驚慌失落的看着周邊,到處都是孤墳,這裡看起來恐怖的很。
在詭墓中,讓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給纏上了,這本就是讓人頭痛的事情,沒有之一,女子不禁皺眉,“你,你要做什麼?”
“我什麼都不做,不過是想要弄清楚,這墳墓裡面是什麼人,我爹爹說,這個墳墓裡面是我的母親,怎會是你的夫君呢?”這女子大概是知道了,啼笑皆非的看着趙赫,“你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你爹爹我也是不認識。”
“但,這個墳墓裡面是一個男人,一個如假包換的男人,現在你應該明白的,是一個男人。”一邊說,一邊望着趙赫,趙赫呆愣愣的,“叫做葉琳琅的一個男人,琳琅?”
“是啊,琳琅。”
“抱歉,我錯了。”他嘆口氣,讓這女子去了,這女子神經兮兮的看着趙赫,趙赫無言以對,等這個女子徹徹底底的走了以後,趙赫開始懷疑起來趙銘,這事情應該作何解釋,有什麼原因讓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認識呢?
琳琅?風是你,雨是你,風雨琳琅都是你。琳琅,琳琅居然是一個男人,趙赫開始懷疑起來眼前的趙銘,想必,那是胡謅的!趙赫本就是一個敏感多疑的人,經過很多很多的追蹤與懷疑以後,開始對趙銘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儘管,這認識是模糊的,是不具體的,現在趙銘看着趙赫,歲月不居,時節如流,想不到距離前朝的覆滅已經過了二十年,太子已經二十歲了,現在的趙赫,已經可以挑大樑反對全新的勢力了。
要是先帝知道,自己將他的兒子培養長大,並且已經培養的什麼都會了,會是多麼開心的事情啊,但願人死了以後總是有靈魂的,但願先帝泉下有知啊。
趙銘看着趙赫,“你長大了,往後要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好好考取武狀元,父親是一年不日一年了,這些年,局勢很是複雜,父親希望你可以明白。”
“是,孩兒明白。”趙赫不願意與趙銘說什麼,被欺騙的事情,他老早就想要問一問,但是到頭來還是忍耐住了,趙銘與趙赫分道揚鑣,過了會兒以後,趙赫到了自己的營盤中。
今日,樑煙雲回來以後就開始休息,一天之類,樑煙雲睡了一個一息尚存,四大皆空,不知道過了多久,樑煙雲終於清醒過來,再看看天色的時候,已經是午後,樑煙雲起來,梳洗罷,目光悵惘的看着庭院外的風景。
小麥來了,將早上的事情說了,樑煙雲看着可憐巴巴的小麥,“你也沒有必要這樣子不開心,他不喜歡你,是因爲他眼睛有問題,我給你介紹另外一個孩子認識,這孩子叫做上官睿,不但是十項全能,還是文武全才呢。”
“好,快,快介紹給我認識。”看得出來,對於這事情,小麥還是很熱心的,倒是樑煙雲。“噗哧”一笑,目光望着小麥,“這個上官兄,簡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個我沒有辦法給你介紹的,只能下次找機會。”
“哼!”小麥皺眉。
在帝京,墨琛已經進入了皇城,澹泊敬誠殿,皇上正襟危坐,目光望着身旁的王爺,“有什麼事情嗎?”皇上一邊說,一邊伸手,在自己的眉心掐了一下,一整天的事情已經讓他身心俱疲。
現在看到墨琛,心頭更加是惴惴不安,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感,全新的,震動的包裹住了他,他覺得天旋地轉,此刻,墨琛看到父皇這樣子,原本是想要將樑煙雲的話說出來的,但是也只能讓醫者進來給皇上瞧病。
醫者看過了以後,開了一個益氣補血的方子,這就去了,墨琛看到醫者離開了,這才說道:“兒臣是有事情。”
“說。”皇上知道,他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既然是來了,一定是會給自己說什麼東西的,兩個人的目光交匯了一下,墨琛並沒有避諱皇上的龍睛鳳目,相反的,他認真的看着皇上的目光。
然後將自己袖口裡面的兩張紙拿出來,“父皇,兒臣與內妃商量了一下,想要改革一下我國的文字。”皇上沒有想到,墨琛會突發奇想這樣子說話,這文字改革的事情,其實他也是三令五申過了,不過效果甚微。
墨琛的話,簡直好像大旱望雲霓一樣,要是一般人,說改革文字,皇上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墨琛這樣說就不同,因爲皇上知道,墨琛在做事情之前,是比較思慮周全的,墨琛這人比較聰明。
大概是已經將一切都想清楚了,這才水說出來的,於是低眸,看着墨琛那智深勇沉的目光,神閒氣定的說道:“你倒是說說,這文字如何改革,這可是牽一髮動全身的事情啊,沒有十全十美的打算是莫要動手的。”
“是,父皇……”
改革文字通常與改革曆法是一模一樣的,沒有想清楚是不能亂說的,關乎到很多的東西,他的目光望着帝王,將袖口裡面的兩張紙分別拿出來,一張紙上是自己抄寫出來的,關於從一到十的幾個字。
這些字都是九疊篆,並且每一個字看起來都是那樣的比較難以寫,而且最爲讓人深惡痛疾的是,這些字兒,不光光是寫起來耗時耗力比較繁瑣,更兼使用起來,居然很多字都有很多的寫法,這是要不得的。
皇上以爲,墨琛的意思,不過是簡簡單單的統一一次而已,頭大的握住了這五個寫法的字兒,看着看着,皺眉,“是啊,我朝的文字衍生的很是頻仍,連朕時常看聖旨的時候,也是因爲這些個字兒,頭痛不已啊。”
“皇上,既然是如此,爲何不改革改革呢,這些,您再看。”一邊說,一邊將樑煙雲寫出來的從一到十的大寫以及阿拉伯數字拿出來,讓皇上看,皇上看了,沉思默想了會兒以後,這才說道:“你的意思不是單單的統一一下?”
“父皇,傲風國的文字花樣繁多,簡直沒有任何辦法去相互統一,統一以後,又有衍生與弊病,依照兒臣的意思,倒不如徹徹底底的改革,這纔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情呢。”
“那麼,需要訓詁學的好手了,你要什麼人,朕這裡都會給你,此事繁難,需要慢慢的進行,穩中求進是好的。”皇上的意思,是徹徹底底的支持,“兒臣,只需要兒臣的妃子就好。”
“阿雲,可是?”樑煙雲三個字,連鳳闕龍樓中的帝王都是耳熟能詳,這一定是樑煙雲不知道的,聞言,旁邊的墨琛點頭,然後笑了,與有榮焉的樣子。看到那樣好看的默然微笑,皇上也是一笑。
“這王妃,以前朕的記憶並不是很清楚,什麼時候帶過來,讓朕好好的瞧一瞧,朕猜——”皇上的目光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與細膩,“這事情,不是你的意思,是古靈精怪阿雲的意思,不過阿雲以爲自己人微言輕,不足以動搖聖聰,這纔要你過來。”
“可對?”
“父皇,您真是舉一反三,觸類旁通,但是這個傢伙現在遊歷四方,不願意回到兒臣的身邊,兒臣也是朝思暮想,日思夜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