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看到夕月,耐着性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夕月想,好在王爺還是聽自己的,立即“噗通”一聲已經跪在了地上,輕聲細語的急切的開始解釋起來,將自己剛剛遠距離看到的已經林林總總都說了出來。
樑煙雲觀察着眼前墨琛的眼睛,墨琛的眼睛深沉的好像是一片大海,大海看起來都沒墨琛的眼睛冷漠,那是一雙沒有任何表情的冷厲眼神。那鷹眸沉着的移動了一下,最後落在了樑煙雲的身上。
樑煙雲沒事人一看看着墨琛,與墨琛的眼睛對視,好似再說“真是無聊,究竟你相信我還是相信她”。
墨琛不假思索,低啞的聲音壓抑不住憤怒與激動,冷聲問道:“那麼,按照你的意思,本王的側妃居然是一隻狐狸精,可是嗎?”他冷冷的望着夕月,夕月立即點頭,並且將求助的眼神給了旁邊的女子。
旁邊的左曉月立即上前,也是跪在了墨琛的眼前,“王爺,此事也是臣妾看到的,臣妾剛剛到了這裡,這邊黑燈瞎火的,臣妾就過來看一看,誠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臣妾看到……看到,她在屋子裡面用一張紙畫了一個美豔絕倫的女子,然後吹口氣,人就已經進入了這女子的身上,這……”說到這裡,不免有瞎編亂造的嫌疑,更兼已經過分的誇張了。
不光光是墨琛不相信,連左曉月自己都有點兒不太相信,不過這也正是扳倒樑煙雲最好的時候,雖然墨琛不會全盤相信,不過相信多少就是多少,總會懷疑樑煙雲的,樑煙雲詭計的舉動已經不是一樁一件。
現如今,墨琛那靈慧的鳳眸閃爍了一下,慢慢的看着樑煙雲,樑煙雲呢,一臉受害人才會有的痛苦神色,良久良久以後,樑煙雲深吸一口氣,“王爺,您還要聽嗎?”
這樣拙劣的藉口居然讓墨琛還半信半疑,樑煙雲往常以爲,墨琛是愛自己的,現在看到墨琛這樣子,樑煙雲才知道了,一直以來自己一個人在哪裡冷暖自知的猜測,其實都並非是事件本身的真相。
“那麼——”墨琛冷冷的望着左曉月,“你的意思呢,本王的側妃莫非不是人,是什麼要妖精不成?”樑煙雲冷眼旁觀,不理會,再看時已經雙手叉腰,傲岸的樣子。墨琛啊墨琛,你這就偏聽則信了,這不好吧。
我和你在一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會是妖精嗎我?我還給你懷了一個孩子呢,我是妖精,你奶奶個腿。
樑煙雲在心裡面腹誹,不過表面上還是沒事人一樣,此刻,看到樑煙雲保持沉默,看到墨琛並沒有說多餘的一句,這場景未免讓左曉月稱心如意,她淡淡的一笑,用一種平靜的語聲,帶着陳述的惶恐說道:“這些都是臣妾親眼所見。”
“臣妾想,這個王妃自從上一次溺水過後,是徹徹底底的不一樣了,臣妾想要,一個人是可以改變的,但是這般快的這般詭異的改變還是不可能,於是臣妾就多長了一個心眼,臣妾暗中讓道士過來……”
“說是爲了給臣妾看一看噩夢的事情,其實不然,其實是想要讓這道士過來看一看究竟臣妾以前的好妹妹……”說到這裡,居然開始抽噎起來,“究竟以前的那個好妹妹讓什麼人給謀害了,現在取而代之。”
“說來……”她激動完畢以後,用一種平靜的語聲,開始闡述起來,“說來也真是運氣好,臣妾剛剛到了這裡已經看到事情有了激變,臣妾看到……看到,他居然握住了一支筆,在描鸞刺鳳。”
“於是——”她急切的嘆口氣,用另外一種語聲,說道:“於是,臣妾就多長了一個心眼,臣妾想要看一看,歪打正着的讓臣妾看到了,這個妹妹確實不是以前的樑煙雲啊,您好好的想一想……”
“以前的樑煙雲是多麼的知書識禮,現在呢,是多麼的離經叛道,您好好的看一看,以前的樑煙雲是怯生生的,是那種欲語淚先流的,現如今呢,是這種的,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您好好的看一看啊。”
左曉月一邊說,一邊開始後退,好像樑煙雲真的是厲鬼變成的一樣,想要說服別人,第一個要說服的就是自己,左曉月已經潛意識的說服了自己,這才演戲演的很是逼真,樑煙雲惡狠狠的瞪視左曉月。
心道,幸虧我不是什麼畫皮,要是我真的是什麼畫皮,我這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左曉月啊左曉月,你真是會搬弄是非,左曉月啊左曉月,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好一個左曉月,你等着吧。
樑煙雲暗自發誓,不可以這樣人善被人欺,看着跪在地上的左曉月,左曉月一切好像都已經說完了,等着墨琛的舉動,墨琛淡淡的笑着,然後那彎彎的眼瞳望着身旁的樑煙雲。
“現在,阿雲,你想要說什麼?”好,終於話語權還是給了自己,樑煙雲開心不已,然後樑煙雲說道:“我剛剛並沒有做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倒是我想要問一問,這樣大張撻伐的過來,又是深更半夜的沒安好心吧。”
“這,不是,不是您想象的那樣。”左曉月不理會樑煙雲,對着墨琛解釋,墨琛不願意聽,擺了擺手,狂躁的樣子,然後嘆口氣,旁邊的奴良已經過去斟茶,一杯茶送了過來以後,樑煙雲的目光也是看着墨琛。
墨琛呷一口,望着左曉月,示意左曉月可以開始陳述了,左曉月呢,嘆口氣以後,說道:“不是沒安好心,是看到她沒安好心這纔過來的,王爺,說真的,您真的沒有發現嗎?從今年的小過了以後,您的側妃,臣妾的妹妹已經變了啊。”
“是變了。”他淡淡的笑着,那絢爛的微笑好像一杯醇酒一樣,讓人還沒有喝,已經醉了,兩個人的目光互望了一眼,“是變了,變得溫柔可愛,變得善解人意,變得有了防範意識,也是變得冰雪聰明。”
是啊,要是不變一變,早已經讓你們給害死了,這是變一變更健康啊,樑煙雲沉默,看着墨琛,墨琛到底還是偏向自己的,更重要的是,墨琛纔不會相信什麼畫皮之類的一派胡言。
樑煙雲老實巴交的望着墨琛,一言不發,墨琛呢,看到樑煙雲這樣子,也是一個字都不多說,兩個人用沉默相互應對,過了很久很久以後,墨琛這才勾脣淡淡的一笑,目光看着樑煙雲的眼睛。
“你有什麼要說的,現在輪到你了。”墨琛給了樑煙雲機會,樑煙雲發現,在面對左曉月的時候,墨琛不免疾言厲色,而面對自己的時候,墨琛的語聲可謂是春風化雨,讓人一聽就知道,莫城市相信自己的。
“終於輪到我了,要是我不好好的說一說,今晚就是竇娥冤啊,今晚我到了院子裡面焚香,這是兩個丫頭由木工對的事情。”
樑煙雲說到這裡,奴良與玉琅立即點頭,“是,是,有目共睹。”墨琛看都不看兩個丫頭,樑煙雲立即解釋起來,“我是許願的,希望您呢,身體健康。希望四海之內,人們都安居樂業,這都不成嗎啊?”
古代人,對於祭祀原本是家常便飯,並沒有什麼“不行”之類的,現如今呢,墨琛聞言,點了點頭,“這是好的,總比別人平地一聲雷,無風起浪的好,阿雲,本王喜歡你的就是這一點。”
“非也,非也啊,王爺,您不要聽她的一面之詞,這是假的啊,臣妾到了這裡的時候,分明看到,她……她……她握着一枚珠子,在吐納氤氳,在……在汲取月亮的精華。”
這不光光是左曉月看到了,連旁邊的夕月也是看到了,看到左曉月開始解釋起來,夕月立即上前一步,也是開始磕頭起來“是啊,是啊,王爺,您明察,你明察啊。”一邊說,一邊奮力的磕頭。
墨琛看到這裡,不禁一笑,“依照你們的意思,本王的側妃居然是一直狐狸精?”
“不,不。王爺您誤會了,不是狐狸精,以前至少是一個人,那一次失足落水以後,再次醒過來已經不是了,您好好的看一看,已經不是了啊,您看看……”一邊說,一邊辯解。
墨琛不理會,斬釘截鐵的說道:“簡直是一派胡言。”
“是啊,吐納什麼氤氳啊,你以爲我真的是狐狸精啊,我就在這裡拜了拜而已,你看錯了吧,我還想要問一問,要是你們真的是有真憑實據,爲何不在那個時候就說出來呢,真是討厭。
一邊說,一邊望着眼前的人,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左曉月已經淚流滿面,“這些都是真的啊,聽說狐狸精會採陽補陰,王爺您晚上都過去,這是不好的,您的身體會……會……”
“放肆!”墨琛怒了,“越說越是荒唐,枉你還是堂堂正正的一品夫人,你聽聽你自己說的是什麼東西,張口閉口是妃子,現如今,你說的東西是什麼,自己好好的反省反省。”
“這個是真的,臣妾親眼所見啊。”左曉月立即解釋起來,墨琛現在也是怒了,目光看着天邊的月光,看了會兒以後,這才說道:“已經深更半夜,你過來這邊究竟是什麼目的,已經這麼久了,你總是得理不饒人,人家可沒有與你一樣。”
墨琛的意思,是偏袒樑煙雲的,人人都已經看出來了,樑煙雲吸口氣,目光望着墨琛,不說一句話,想要讓墨琛主持公道,而墨琛呢,點了點頭,看着樑煙雲,好像在說,你放心就好。
此事本王會處理好的。
於是樑煙雲放心看着情況的發展,完全不知道會發展成爲什麼樣子,兩個人的目光交匯了一下,墨琛狠狠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左曉月,左曉月早已經淚流滿面,倒也是楚楚可憐的樣子,雙肩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