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是同林鳥,你冤枉我,我還想要問問你,你爲何要冤枉我,墨琛,你今天不分青紅皁白過來,難道就是爲了折騰一下,無理取鬧一下嗎?”老天,一本正經的居然是樑煙雲。
中氣十足的竟然是樑煙雲,好像樑煙雲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反而是自己做錯了一樣。
墨琛憤懣的嘆口氣,怨懟的凝眸看着樑煙雲,樑煙雲什麼時候開始居然變成了這樣子……
這邊一鬧騰起來,立即有小丫頭已經到了左曉月的屋子裡面,將情況如實的回報,左曉月一聽,機會來了,何嘗不想要立即過去火上澆油。
正要準備過去,仔細的想一想,算了,自己要此刻過去,會有搬弄是非的嫌疑,倒不如安安靜靜的在這裡等着,靜觀其變,坐觀成敗未免不是一個好辦法。
反正,是樑煙雲自己往槍口上撞,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樑煙雲也照舊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王妃,請當機立斷,這時候,是您應該過去的時候了。”夕月已經走了過來,左曉月躑躅了一下,皺眉說道:“不是我不過去,現在要是過去,會給王爺搬弄是非的嫌疑。”
“現在,王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她樑煙雲的身上,您就說您是過去拿藥,這個,沒有什麼。”到底還是夕月老奸巨猾,聞言,左曉月正經的看着夕月,“這一次,不會遷怒他?”
“遷怒他的,一定是樑煙雲,您放心就好,現在是您與奴婢過去收網的時候了。”一邊說,一邊笑吟吟的握住了左曉月的手。
以前很多次,樑煙雲總是可以在緊要關頭化險爲夷,但是現在這一次,樑煙雲應該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對戴綠帽子的事情視而不見的,更何況,戴綠帽子的對象還是刻薄的,自傲的墨琛。
墨琛是不允許讓人這樣子欺負自己的,墨琛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很久很久以後,左曉月已經做了決定,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要過去看一看。
“夕月,攙扶本妃,與本妃過去看一看。”
“是,是。”夕月笑吟吟的,今天的計謀不是所有計謀裡面最好的,但是一定是所有計謀裡面最可以讓墨琛暴跳如雷的一種,兩個人娉婷着朝着後院來了。
此刻,屋子裡面是一種少有的沉默,這沉默好像是危機爆發之前的一種冷靜一樣,這沉默造成一種少有的低氣壓,這低氣壓也是很快讓樑煙雲就喘不過氣兒來。
“墨琛,你懷疑我不忠貞。”
“何止是懷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以爲我是瞎子嗎?阿雲,你可以移情別戀,但是你絕對不能挑戰一個人的智商,這人最低限度還是你的夫君,阿雲,你簡直已經無藥可救。”
“我無藥可救,無藥可救的是你墨琛纔對,你墨琛懷疑我,墨琛,你懷疑我。”
“靴子,靴子!”墨琛望着靴子,樑煙雲無言以對,到了旁邊的木柱子位置,一個踉蹌,幾乎要撞在木柱子上,墨琛伸手,握住了樑煙雲的手,樑煙雲的臉色變了,變得很是難看。
手在木柱子上摸了摸以後,這才鎮定了一下情緒,“墨琛,這靴子……”
還沒有解釋,門口夕月已經與左曉月來了,這一次,左曉月不是過來冷嘲熱諷的,也不是過來爲難樑煙雲的,甚至,不是過來火上澆油的。
她這一次過來,是一張老好人的面孔,不等墨琛召見,人已經到了墨琛的身旁,“王爺,剛剛回來就弄性尚氣,臣妾在前院就聽到您暴跳如雷,一者這樣對您的身體不好,二者,對側妃的身體也是不好,她身體剛剛痊癒,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這句話,是人話。
不過樑煙雲知道,來的可不是人,是衣冠禽獸呢!
果然如此,“王爺,您到底是怎麼了?臣妾還等着您的藥呢。”左曉月也不說破,不過左曉月的眼睛狐疑的看着簾幕下的靴子,看了很久以後,這才微微凝眸,疑惑的看着樑煙雲。
樑煙雲始終沒有說一個字。
“都是你,左曉月,對嗎?”樑煙雲怒氣衝衝,她已經料到了,要不是左曉月搬弄是非,墨琛怎會那樣快就過來,來也就來了,這麼巧合?
左曉月皺眉,用力的委屈的看着樑煙雲,很快,那霧濛濛的眼睛就溼潤了,好像經受不起懷疑與打擊一樣,又好像左曉月是長期鬱郁久居人下一般。
“阿雲,你懷疑我,我什麼都沒有做,我讓狼蛛給咬了一口,我是讓王爺過來幫助我找藥的,你不要遷怒我,我這一次過來是勸一勸你們,夫妻牀頭吵架牀位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左曉月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這讓樑煙雲很是蛋疼。
“左曉月,究竟你累不累,你人前人後幾張面孔呢?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得慌,這一次的陰謀都是你弄出來的左曉月,你現在已經看到了,墨琛現在已經懷疑我了,你因勢利導一下,墨琛就會更加懷疑我的。”
“我——”樑煙雲蹙眉,忽而就發現,自己的胸口疼的厲害,不是假裝,是真的疼。
“該死。”樑煙雲攥着拳頭,該與左曉月較勁的時候,自己居然體力不支,左曉月得理不饒人的樣子,看着樑煙雲。
“阿雲,你不要捕風捉影,我是那種人嗎我?或者以前我是那種人,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是了,我在痛改前非,我真的不是那種人,你要是襟懷坦蕩蕩,你就解釋給王爺聽,王爺不是冥頑不靈的人。”
好,好。
樑煙雲一笑,“那麼,請問王爺要我解釋什麼,我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您說吧,我聽着呢。”樑煙雲一本正經的看着眼前的墨琛。
墨琛走到了那靴子的旁邊,“阿雲,這靴子。”
“這靴子,靴子!一個靴子你就要判我死刑不成,奴良,進來。”樑煙雲一怒,聲音也是大了不少,奴良到了屋子裡面,看到屋子裡面那不可開交的樣子,後悔自己貿然就進來了。
“王妃……王爺……”奴良儘管還在維持彬彬有禮的態度,不過奴良已經後悔的要命,自己要是早知道是這情況,就不進來了。
但是看到左曉月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奴良還是不由自主的就站在了樑煙雲的一邊,趙赫追求樑煙雲已經很多年了,要是說道青梅竹馬,其實趙赫這裡是樑煙雲真正的青梅竹馬,墨琛呢,是後來居上。
不過墨琛這人,因爲明媒正娶,這才斷了趙赫的念想!但是趙赫也不是那樣容易就放棄自己索愛的人,這麼多年以來,趙赫始終沒有忘記追求樑煙雲,並且將保護樑煙雲作爲己任。
現在……
這情況……
棘手的不是一丁點兒,針尖對麥芒,有火化在醞釀……
“奴良,這是你的靴子,我正要問問你,這靴子爲何不在外間,到了這裡?”樑煙雲指了指靴子,奴良一看,失驚的叫一聲。“我……王妃,我不知道,我這幾天也是在找這一雙靴子,爲何就在你這裡?”
“定然是有人提前將這靴子放在這裡的,此人意欲何爲已經很清楚,不過是想要用一雙靴子來挑撥離間而已。”
墨琛聞言,皺着的眉峰逐漸的舒展開來,他的臉色比剛剛好看了點兒,也比剛剛紅潤了點兒,旁邊的左曉月臉色可不好看了。
“空口無憑,這靴子果真是你的不成,你何不試一試呢?”
“奴良向來是喜歡男人的東西,你看看她腳上的那一雙已經可以看出來。”衆人的目光果然看着奴良的雙腳,奴良不是一般小家子氣的女孩子,被人看到金蓮就倉皇的手足無措。
反之,奴良很是大方的搖晃一下自己的靴子,“王爺,王妃,請上眼,奴婢喜歡男人的東西,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靴子也是男款的,男人的東西有一個好處就是穿起來比較舒服,難不成我穿着紅繡鞋去保護王妃的安全不成?”
幾句話說了一個滴水不漏,墨琛指了指那靴子,“試穿一下。”
“好。”奴良上前一步,握着那靴子,開始試穿起來,奇怪的是,果真就嚴絲合縫,左曉月看到這裡,簡直無言以對,那麼,究竟趙赫到了什麼地方呢?
她是分明看的一清二楚的,趙赫到了這裡,也是讓王爺那邊的暗衛早早就過來了,現在的後院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給保護了起來,就是飛過去一隻蒼蠅都不會那樣了無痕跡的,更何況是趙赫這樣大的一個人。
縱然是武狀元,縱然藝高人膽大,也一定是插翅難逃啊,她一驚,看着奴良穿好了靴子,不免臉色一白。
然後到了雲榻邊,左曉月早已經在這屋子裡面看過了,這屋子裡面除了這雲榻下可以藏人,其餘的地簡直沒有絲毫的可能性,左曉月淡淡的一笑,用力的將那雲榻下掀開。
一看,再次傻眼了,這下面空空如也。
“王妃,這是做什麼呢?我倒是想要問一問。”樑煙雲雙手叉腰,氣場很足的樣子,左曉月看着雲榻下空蕩蕩的,不禁皺眉,難道是樑煙雲擺了自己一道不成,難道剛剛看到的男人不是趙赫。
而是……而是奴良假裝的不成,連靴子大小都差不多,這……是自己急功近利,這才中了樑煙雲的圈套嗎?
“我……以爲……”
“你以爲,我會將人藏在這裡不成,你錯了,我不知道你爲何而來,要是果真爲了藥。”她一步到了前面的位置,握着那瓷瓶,將那瓷瓶給了旁邊的夕月,“拿着藥,早早的離開這裡,要是爲了其餘的事情,我想,你已經失望了。”
“我怎會呢,我是過來勸架的。”左曉月臉上早已經掛不住,斂目看着腳下的織金地毯。
“王妃真是未卜先知,不過目的已經達到了,想必也是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去了,這裡的事情,我會給王爺解釋的,請王妃去吧。”逐客令,裸的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