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石壁就是這樣開的,按着我剛纔敲打的順序與方位,是否很神奇?”輕笑一聲,看着眼前足以容下三四人進出的入口,他率先竄了進去。
凌杉的話聽在瑾玉與林蕭銘耳中,二人均是有些疑惑。
按着我剛纔敲打的順序與方位?
但那片石壁被他所敲打過的地方似乎毫無特別之處,原先還以爲他是在試着找機關,哪知道敲着敲着忽的就開啓了入口。
那般雜亂無章的敲打,會是開啓機關的方法麼。
“小玉,他滿口胡言,莫要信他。”林蕭銘的聲線在耳畔響起,“方纔,我們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的右手,他的左手在幹什麼你可是看見了?”
瑾玉眉目微動,“沒去注意。”
人的第一反應,促使她看的是她在動的右手,而他的左手又似乎沒動。
“這纔是他的狡猾之處。”林蕭銘說着,已然邁步走近了入口,“小玉,此人不可信,你信我便好了。”
瑾玉額角一跳,這才發現那二人已經二話不說都進去了。
信誰?
自然是——
兩個都不信!
但人已進去,自然是拖不出來的,思及此,眉目之間劃過一絲無奈,便也跟着走進去了。
碰上多管閒事的,未必是壞事,蕭陌宸早已說了裡頭機關重重,帶着這二人是比帶着珍惜要好,一同闖機關,自然要發揮團隊精神,她倒也不怕這兩人搗什麼鬼。
擡腳才邁入入口中,便聽得身後‘篤——’一聲,機關已然被人關上了,原本還有些光線的山洞立即一片漆黑。
瑾玉眉頭一斂,是誰?
才這麼想着,倏然間聽得幾聲‘噌’,左右兩邊的石壁竟有火苗竄起,瑾玉這纔看清了這山壁每隔幾丈便有火把懸掛,明黃色的火光將整個山洞都照亮了。
“入口一旦打開,隔上一小段時間便會自己關上了。”雲淡風輕的聲音自前頭響起,“湘湘你若是害怕的話,同我說一聲,我有辦法帶你出去的哦。”
瑾玉眸子輕擡,望着前頭那朝她淡笑的白衣公子,不冷不熱道:“你那迷香的藥性能維持多久?”
“怎麼,擔心你那小護衛麼。”凌杉低笑一聲,“放心,一點點分量而已,頂多半刻鐘就能醒了。”
聽他這麼說,瑾玉便放了心,邁步朝前走去。
從入口看,似乎並不寬敞,擡眼望不到頭,殊不知越走越寬敞,原本只容下三四人走動的地方,隔了七八丈之後已經擴大了約莫兩倍的範圍。
“小玉,小心着些,跟在我後頭就好了。”低沉卻又溫柔的男子聲線在前頭響起,林蕭銘與凌杉走在最前頭,好似在替她開路。
瑾玉面無表情,“你們兩個進來是想要什麼?”
她記得,闖過刀光寶器閣的人可以隨意取走密室裡的東西。
然而她此話一出,二人幾乎是齊齊應着——
“爲了保護你。”
“當然是幫你。”
話雖是說的不一樣,但表達的意思卻是無差別的。
瑾玉眼角一跳,自然是不輕信他們,索性也不去理,但是她不說話,前頭的二人卻不依不饒地吵上了。
“你莫要裝模作樣,你連入口的機關都曉得,分明就是來過了,誰知道你打了什麼鬼主意。”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曉得機關是因爲我看見旁人進來過,要說闖閣我也是頭一回,若不是因爲湘湘,本公子纔不來,你當我稀罕密室裡的東西,混跡雅芳閣多年,什麼寶貝沒見過。”
“你現在爲了取得小玉信任,當然這麼說,誰知道最後你會怎麼做。”
“你少在這兒挑撥了,早知一開始就不該讓你進來。”
“腳長在本王身上,本王想進來是你能管得了的?”
“無賴……”
二人爭執着,卻忽然發現有些許不對勁。
是了,身後怎麼沒有腳步聲跟上來了呢。
思及此,齊齊回頭,便見兩三丈之外,一襲黑衣站的筆直,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只是冷眼望着他們二人。
“小玉,怎的不走?”
“湘湘,爲何停下來?”
又是齊齊開口,話音落下之後,二人又齊齊對視一眼,眸光中盡是不善。
“我等你們什麼時候吵完了什麼時候繼續。”前頭,傳來輕描淡寫的女子聲音,“打擾你二人打情罵俏多麼不好,看你們說的正歡,我都不大好意思插嘴。”
打情罵俏?!
林蕭銘與凌杉頗爲嫌惡得互相看了一眼,而後很快挪開了視線。
“湘湘,你怎能侮辱我的眼光?”有些不悅地望了瑾玉一眼,“我的意中人,就該是你這樣高貴傲然的美人,雖是花魁公子,但我可是沒有斷袖之癖的,從不與男子有染。”
“所以說他有許多女子有染。”林蕭銘看準時機接過話,朝瑾玉勾脣一笑,“如小玉這樣的身份與性格,定然不屑這樣的人。”
“你才與許多女子有染!本公子是清倌,至今還未有婚配,你卻連王妃都娶了。”
“本王與王妃有名無實,連呆在一起的機會都少。”林蕭銘斜睨了一眼凌杉,而後笑着望向瑾玉,“小玉你說,我與采薇是不是互看不順眼,幾乎沒有一起過日子。”
瑾玉閉上眼眸,定了定心神,忍下爆粗口的衝動,再次睜眼,眸色一片清冷,誰也不搭理,徑自邁步出去。
經過凌杉與林蕭銘身邊時,看也未看二人一眼。
二人在她身後,互相對視一眼,卻已經不是先前的嫌惡。
林蕭銘眸色冰冷,眸底警告之意濃濃。
凌杉卻毫不畏懼地迎視,眸中帶着一絲玩味,脣角噙着的笑意分明帶着揶揄。
瑾玉已經走出了好幾丈外,二人便各自收回了眼神跟了上去。
“湘湘,別生氣了,我保證不吵你了可好?”湊到了瑾玉身旁,言語中分明帶着一絲討好,“我還不樂意與他說話呢,你多搭理搭理我,我就不理他了可好?”
“我又不干涉你們二人說什麼。”瑾玉淡淡開口,“但是我認爲,山洞外頭比這裡頭更適合做吵架的地方,無論你們打情罵俏還是相愛相殺,都沒人打攪。”
“湘湘,不許把我和他說在一起!”
“能不能換個稱呼,這稱呼我聽着彆扭。”
“玉玉?玉玉……唉不行,念出來就像是在勒馬,還是停不下來的那種。”
瑾玉脣角一抽,“當我沒說。”
接下來凌杉與林蕭銘二人倒是安靜了許多,彷彿是意識到了爭吵會惹的瑾玉不悅,大多時候都是以眼神互相瞪視。
直到看見了前頭一個拐角處,三人這才停了下來。
原因無他,只因空氣中響起了‘窸窸窣窣’類似於什麼物體爬行的聲音。
“方纔那一小段路沒有危險,想來是故意讓人放鬆的,接下來纔是重點。”凌杉說着,望瑾玉身邊靠了靠,“別離開我太遠哦,我會護你。”
此話一出自然是沒聽到回覆。
瑾玉的注意力全放在前方的拐角處。
‘窸窸窣窣’聲音愈發近了。
原以爲終於能看清那究竟是什麼物體,未想到,那拐角之處沒有任何東西出來,而爬行之聲卻依舊在響,期間夾雜着‘啾啾’‘吱吱’又像是飛鳥又像是老鼠的聲音。
“上前去看看。”凌杉朝着林蕭銘道,“等着它們出來也不知等到何時,這一步遲早都是要邁出去的。”
林蕭銘冷眼看他,“你怎麼不去。”
凌杉低低一笑,“你不是最喜歡出風頭嗎,我讓你先還不好。”
瑾玉翻了一個白眼,也不等他笑完,便直接邁步出去。
“小玉,我來。”袖子被人扯上,墨色的身影迅速掠到了她跟前。
瑾玉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卻也是跟了上去。
她自然清楚林蕭銘不是畏懼,而是不樂意凌杉指揮着他去,這二人處處爭鋒相對,能爭的就決不讓,她算是看出來了。
可一旦她表示不耐,或者企圖涉險,這二人又馬上停止了爭執。她若是那天真不知事的小女孩,恐怕真的要以爲這二人對她多麼喜歡。
但以她猜測,凌杉要比林蕭銘不靠譜了許多,林蕭銘即使不是真心,但好歹還對她存有好感,而凌杉,便像是一隻披着綿羊皮的狐狸,看似無害,實則狡猾。
林蕭銘終於是走到了那拐角處,擡目之際,便見他怔了一怔,而後便是蹙起了眉頭。
瑾玉同凌杉也走上了前,這一看,饒是瑾玉也覺得背後有些發怵。
果真是老鼠,成羣的老鼠,但是體積卻比一半的要大上將近一倍,往他們所在的方向爬來,卻在離他們約莫兩尺之外的一條白線上停留着不再上前,一眼望到頭,沒有上千也有上百隻,盡頭是另一個拐角。
這個石洞七拐八彎,這羣老鼠之後,又是些什麼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哇呀,髒死了。”耳畔一聲驚呼,而後瑾玉便感覺胳膊一緊,是凌杉整個人貼了上來,“這種胺髒的東西我最是討厭,從沒見過這麼多,湘湘,你也怕的對不對,我們不要上去,交給銘王就可以了。”
瑾玉:“……”
原以爲林蕭銘定然又要罵凌杉,未想到,他卻神色凝重地蹲下了身子,伸手快速一抹那攔住鼠羣的白線,那白線是以粉末形成,他收回回來時,指尖已然沾上了一點白粉。
他將白粉拿到鼻尖前嗅了嗅,沉吟片刻,開口,“這是禁制鼠羣的藥,想來是能讓它們恐懼的,故而它們停留在這裡便不會上前,可我們若要前行,就必須將鼠羣解決了。”
瑾玉蹙了蹙眉,觀察了一會兒,道:“這些老鼠個頭這麼大,許是變異的。”
“什麼是變異。”凌杉聽着不解。
“這麼跟你解釋吧,就是說經過外界因素的改變,體質已經不一樣了,也許有毒,也許沒有。”瑾玉說着,偏過頭看林蕭銘,“你說這白粉是它們懼怕的東西?那便好辦了,你們身上可有帶利刃,沾染上一些,便可以衝進鼠羣,也許不一定要將它們殺光,能讓它們不近身便好,過了下一個拐角,肯定是又一個不同的考驗。”
說話間,手已然扣上了腰。
“叮”銀劍抖落,挑起一撮白粉,直接撒進鼠羣。
‘啾啾’果真如林蕭銘所說,老鼠十分懼怕這藥粉,她此番動作嚇得它們在地上亂竄,卻又不敢超越白線。
“早知如此我也帶一把劍來了,不過幸好我帶了防身的匕首。”凌杉彎下了身子,將藏在靴子裡的匕首抽了出來,轉過身看見林蕭銘手上也是一柄閃亮的匕首,輕哼了一聲,而後看向了鼠羣,“想知道有沒有毒,試試就好了。”
言罷,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紙包,打了開來,裡面是幾塊精緻的糕點,他捻了一塊起來,直接投進了鼠羣中。
亂竄的老鼠霎時齊齊向着糕點而去,三人在白線外頭,所見的便是那白色糕點瞬間變成了黑色,而後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直至消失。
“真的有毒。”凌杉瞪眼,“而且,它們竟還吃自己的毒液。”
“你的迷藥還有沒有。”瑾玉偏過頭看他,早就料想到了這些事毒鼠,真的證實了倒也沒多大意外。
凌杉道:“還有。”
瑾玉道:“把迷藥灑在糕點裡,扔出去試試。”
“這,多浪費。”似是有些不捨地望了那幾塊精緻的糕點,而後他輕嘆一聲去衣袖裡掏迷藥,“這個可好吃了,本來還打算等你餓了給你吃呢。”
瑾玉眉梢一挑,“那便先扔一塊看看迷藥對它們有無效果,省得浪費了。”
凌杉在一塊糕點上灑了迷藥,再度投擲在了鼠羣中。
與第一次一樣,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糕點便被消滅了,而後三人便觀測着那些吃下了糕點的毒鼠,依舊沒有昏迷的跡象,然而形容卻遲緩了,被周圍的鼠擠着,竄的沒有原先那般靈活了。
“看來還是有點作用的,可以拖緩它們的速度。”瑾玉挑了挑眉,“全扔下去罷。”
凌杉只得犧牲了一整包的糕點,盡數灑了迷藥,投擲的時候,分別投向最前頭,中間,最後一些便是往最後頭扔。
趁着凌杉投擲糕點,瑾玉橫劍俯身只挑地上的白色粉末,順勢一掃,零零灑灑地盡數落在鼠羣中,半空中的糕點難免沾染上了白色粉末,原本還蜂擁着爭搶的鼠羣霎時全避了開……
瞥了一眼凌杉手上的迷藥包,瑾玉直接奪了過來,往劍上一抹,一個起身躍起跨過白線,劍尖從地面之上劃過,發出‘嗤’的刺耳之音,沾染了白粉與迷藥的軟劍所過之處,鼠羣避之不及。
“趁現在,過去。”瑾玉低喝一聲,腳尖點地便馬上凌空而起,以軟劍爲支撐點彈跳而起,儘可能人不落地,擁擠的鼠羣無暇顧及有入侵者,只顧着四處亂逃,軟劍所過之處竟開出了一條道路,凌杉與林蕭銘趁着機會,踩在那空地上,足尖輕點,身輕如燕般掠過鼠羣。
同一時,瑾玉以劍支地,藉着劍身彈起的力度謝謝掠過鼠羣,落地之時,已然越過了盡頭的白線。
身側又有兩道身影同時落下。
“好劍。”凌杉望着瑾玉手上的劍,以指輕彈了一下,軟劍發出‘叮’的一聲清響,分外悅耳。
尋常的劍,無法柔韌到那個程度,由着瑾玉那樣一壓一彈的早便折斷了。
“那是自然。”瑾玉微一挑眉,顧雲凰贈她的東西向來就沒有不好的。
“這羣臭老鼠總算是不同操心了,那麼接下來會是什麼。”凌杉說着便轉過了身,徑自邁了出去,“不會有什麼蛇啊蠍子的……”
話未說完,只聽得‘吱呀’一聲響,像是機關被觸動的聲音,隨後,左右兩面的牆便迅速開出了八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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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瑾玉見此幾乎是眼明手快地上前一把扯住了凌杉的後領往回一拉,同一時,那八道漆黑的窗口,數箭齊發——
瑾玉三人站在白線之外的地方,眼前着千百支箭一刻不停地自八扇窗口而出,一通亂射,最近的箭掉落在地上,離三人不過一尺的距離。
多走上一步,便都有性命之憂。
“這算怎麼回事?都不給人歇口氣的機會。”凌杉咬牙切齒地看着一地的箭,每支僅有半臂那麼長,數量卻多的鋪滿了地面。
“誰讓你毛躁。”林蕭銘斜睨了他一眼,“你認爲你能有在萬箭齊發的情況下安然通過的本事?若不是小玉手快,你現在約莫是隻死刺蝟了。”
“你纔是死刺蝟呢,難怪你不走在前頭,原來是怕機關。”凌杉冷哼了一聲,隨後輕蔑地瞥了一眼林蕭銘。
瑾玉好似沒聽見他們二人的話,只繼續邁步前行,走在鋪着箭的地面之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八扇窗口早已在箭射完時關了上,接下來的一小段路程倒是沒有什麼危險,然而盡頭處又是一個拐角處。
瑾玉走上了前,轉身之際,所看見的便是——兩個岔口。
前方的路分了開來,左右兩邊,望到盡頭都是一片漆黑。
“小玉,依我看,我們兵分兩路。”林蕭銘不知何時走了上來,指着左邊的路,“我們兩走這,他走那。”
“憑什麼你和她走一路,我獨自走一路。”凌杉當然是不滿這樣的決定,上來便直接抗議,“我與她走這邊,你走那邊。”
“憑什麼?”
“那你又憑什麼?”
“閉嘴,你們兩選一邊,我走另一邊就是。”終於是受不了這二人的爭執,瑾玉冷下了臉,“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這個道理你們不懂麼?如今在這裡,想要通過應當團結一些纔是,吵架能當通行證麼?如果這是你們認爲的,那麼我不敢與你們同行。”
此話一出,對面二人當即閉上了口。
“小玉,你說的是,不如,三人一起吧。”林蕭銘率先開口,笑道,“你決定走哪裡,我們與你走就是了。”
凌杉難得附和,“對,不用分開了,咱們還是同行,相互照應。”
瑾玉心下冷哼一聲,面上卻沒什麼表情,朝左邊一指,“這裡,反正都是未知的,也許兩邊都有機關,也許一邊有一邊沒有,要是碰上了,你們可莫要怪我。”
“怎麼會。”
“當然不會。”
瑾玉眉梢一挑,二話不說,走向了左邊。
凌杉與林蕭銘自然是也跟了上,但三人都未料到的是,才踏進左邊的岔口一步,整個山洞裡瞬間便被一股白色的煙霧籠罩,那輕煙鑽進鼻翼裡,頭腦依舊是清醒的,卻嗆得人想咳嗽。
“他爺爺的,咳,誰弄的煙!”凌杉沒忍住爆了一句粗。
瑾玉也被嗆了一下,纔想擡手捂住口鼻,便聽得耳際有衣抉破空聲響起,而後便是腰間一緊。
她眉頭一擰,條件反射要襲擊來人,卻聽得耳邊一道輕柔的熟悉嗓音,“阿瑾,是我。”
擡起的手驟然一僵,他怎麼會來。
身後的人攬着她身形一個翻轉退出了左邊的岔口,朝着右邊而去,不去搭理身後的二人。
“湘湘!”凌杉眼見瑾玉身後似是有人將她掠走,忙上前要去追,不想迎面而來一隻瑩白如玉的手,山洞內的燈火昏暗,加上煙霧未散,他只當那白皙的手是瑾玉的,伸手去抓,不料才觸上,便被那手的主人迅速抓上了手腕往下一擰。
“嘎吱”一聲脆響。
凌杉悶哼一聲,眉目一凜,不是她!
手腕上傳來的疼痛並沒有讓他叫出聲,他擡眸要看清那人是誰,卻又被一拳打上了眼——
“你爺爺的打老子兩次……”
話未說完,又是一隻鑲了翠玉的黑色靴子迎面而來,凌杉想也不想地疾步後退,卻撞上一個胸膛。
林蕭銘見有人跌倒,下意識去扶,待看清了是凌杉,直接甩到了一邊。
“小玉!”邁步上前要去尋瑾玉,卻聽得一聲細微的破空之聲,他敏銳地要旋身避開,不料右腳倏然像是被人提起往前一帶,他一個站立不穩朝後一仰,正倒在凌杉身上。
凌杉比他要清瘦一些,被他一壓,直接摔到。
二人摔作一團,聽得耳邊‘篤——’的一聲響起,驚地立即從地上起身。
“砰”還未邁出去,洞口便被石牆給堵了。
“剛纔是誰!”凌杉氣得咬牙。
林蕭銘臉色陰沉,方纔那道細小的聲音,纏在他右腳靴子上的東西——
“顧雲凰,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