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雲淺歌提到上官凝的孃親時,上官凝擡起頭,眸色越發深沉,塗着玫瑰蔻丹的指尖指向万俟浩宇,冷聲道:“都是因爲他,他做了僞證,纔會陷我娘於不義,你不肯替我娘翻案,就是因爲你對他還念念不忘麼?”
雲淺歌歪歪頭,看了万俟浩宇一眼,見万俟浩宇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眉眼間一片淡然。
她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因爲寐沒有和她通信,她現在根本不知道上官凝這廝在鬧哪出,而万俟浩宇又屬於悶騷型的,不過現在很清楚的一點就是,丞相出事了,所以現在上官凝是想讓她替他娘翻案。
“好好好,凝兒我知道了,你先下來。”她只得安撫着慢慢靠近。
“不,公主你若不爲凝兒討回公道,凝兒便永遠長存於此。”上官凝復而又指向橋下的湖水,低呤呤的笑了,那笑容妖美絕豔,將滿園的鮮花都給比了下去,卻讓人聽出了一種淒涼的味道:“反正,娘死了,姐姐死了,公主也不要凝兒了,凝兒好累。”
他閉上眼睛,張開雙臂,緩緩的擡起一隻腳,身子慢慢的向橋下傾去。
人羣裡一片譁然!跳了跳了!真的要跳了!
卻就在這時,雲淺歌一把將上官凝給拉下來,揪上上官凝的耳朵。
“啊!疼疼疼。”鳥雀振翅,花枝拂然,少年的整個身子都被女子拉的歪了下來,柔順而銀白的髮絲披散在那緋紅的衣袍上,他吃疼的捂着耳朵叫喚。
古香古色的宮殿內,寐得到公主已經回來的消息,趕緊卸了妝,換上自己的衣物,而蝶衣也伸長了脖子等待公主迴歸。
不多時,一面容醜陋的女人由遠及近的走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尾巴,不是上官凝和万俟浩宇又是誰?
“公主。”寐激動的衝雲淺歌點頭。
一道黑影就向雲淺歌撲過去,興高采烈的給了一個大熊抱:“公主,嗚嗚,蝶衣想死你啦。”
雲淺歌笑眯眯的摸摸蝶衣的頭,亦對寐點了點頭:“進去說。”
殿內檀香渺渺,貴妃椅塌,雅木小几,珍奇古玩,暖玉地板,玉石牆壁,還有牆壁上掛着栩栩如生的山水圖,一看便知道是大家手筆,毫無疑問,這間殿宇無處不透着尊貴與富有。
雲淺歌在小几邊坐下,有婢女爲她泡了一杯鐵觀音,恭敬的放在她面前。
她用手撐着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寐,問道:“說吧,怎麼回事。”
寐走上前去,彎身附在公主的耳邊輕語。
雲淺歌恍然大悟,原來戶部尚書(万俟浩宇的娘)因爲國庫空虛的事情而被女皇陛下壓入大牢,後來女皇陛下被雲夕顏軟禁,雲夕顏爲堵天下悠悠之口誣陷一向與她做對的丞相身上,戶部尚書無罪釋放,而丞相卻被關進了進去三日後處斬。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
寐因爲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自責的低下頭:“公主,所有的消息都被二殿下封住了,我們嘗試過用任何方法與您通信,卻都被二殿下攔下。”
那這麼說,她們手裡得到的消息都是被雲夕顏故意放出來的,雲淺歌垂眸深思,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在桌面上,而上官凝和万俟浩宇的目光剛好在某一個瞬間交接在一起,於是,一個笑得陰惻惻的,一個淡漠的沒有一絲表情,只是這種淡淡的漠視卻比任何言語還要來的打擊人,讓上官凝氣的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