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浩宇,你爲了將你娘救出來,做了僞證?”她坐直身子,雙手合十,帶着審問看向万俟浩宇,正色道。
她漆黑的目光突然讓他覺得自己的罪惡無處遁形,万俟浩宇苦笑着彎起嘴角:“是,我撒了謊。”
女人愕然的睜大了眸子,看着那個俊美而又淡漠的男人驚的說不出話來。
她愣愣的走過去伸手探傷他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万俟浩宇搖搖頭,拉下她的手,垂下了雙睫,神情有些慼慼然:“不是發燒,對不起,那是我娘。”
“糊塗!”雲淺歌甩開他的手,用指尖一下下的點上萬俟浩宇的額頭,希望用自己的憤怒將他點醒,她怒道:“在她聯合雲夕顏將你送給本宮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是娘?在她貪污國庫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苦苦納稅的百姓?在你逃婚的時候,爲了她的多位便將万俟槿睿嫁出去,她有真心考慮過你們兩兄弟麼?你們不過是她手上換來利益的籌碼罷了,既然她不念親情,你又何必在乎?”一向冷心冷情的她看過太多人情冷暖以及虛僞的面孔,什麼人是什麼樣的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戶部尚書不是什麼好人。
“公主,你可以說我,但你不能說我的家人。”万俟浩宇抿了抿脣,黯然的攥緊手指。不論孃親做了什麼,至始至終也是娘,他的身上流着孃的血液。
“那你爲了你娘就可以污衊我娘嗎?難道就你有親人別人沒有嗎?說到底你就是自私。”上官凝不屑的冷哼一聲。
万俟浩宇沉默了,他沒有回答上官凝的話,反而看着雲淺歌,澄如秋月的眸子裡帶着些許複雜的情緒,那裡有期待,有糾結,有掙扎的目光在閃,像極了月幕下的星光。
他比誰都明白這樣做不應該,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娘去死,所以在二殿下用娘威脅自己讓他留在她身邊時,他選擇了暫時妥協,待孃親出獄後悄悄將孃親轉移走,只是他萬萬想不到二殿下讓孃親出來的方式卻是栽贓到她的死對頭上官丞相身上,他想要回頭,卻還是……
就衝万俟浩宇這幅模樣,雲淺歌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她頭疼的躺進貴妃椅中:“這件事讓我想想,你們先走吧。”
公主下了逐客令,蝶衣便對二人施了一禮,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兩位,走吧。”
上官凝挑釁的挑起眉,像是一隻得勝的孔雀,得意洋洋的率先邁開腳步就走。
“万俟浩宇。”女人清冷如月聲音在殿內響起。
“恩?”万俟浩宇頓住腳步,沒有回頭,淡淡迴應,只是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他似乎有些緊張,就連指尖都在發顫,他在期待她的答案。
“如果我按國法處置戶部尚書,你會恨我嗎?”
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曉了她的答案,少年靜站在那裡,一襲青衣將他襯得俊美異常,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心無力的糾痛着,嘴角卻一點點揚起透明的苦笑:“不會。”
公民審判是怎麼來的呢?如果追朔這個事情的話還得從開國女皇說起,王朝開國之初,所有的官員都被女皇一一更換,爲了更好的管理好這個國家,便讓公民們監督官員們的行爲舉止,若有嚴重觸犯國法的情況,便可上報女皇,由女皇判定是否構成舉行公民審判的資格。
所以這幾日天元王朝的百姓們都要喜極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