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乘風剛坐下,洪爺立刻揮了揮手,示意服務員走菜,隨即掏出一根雪茄,朝葉乘風那邊扔了過去。
待葉乘風接住雪茄後,戈子浩立刻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卻聽洪爺說,“這是洪都拉斯的雪茄,你嚐嚐!”
葉乘風吸了一口,感覺有一股怪味,不過也沒說什麼,卻聽洪爺繼續又說,“葉乘風你難道不記得了,我和你還有過一面之緣呢!”
洪爺說着和葉乘風一笑,見葉乘風眉頭一緊,知道他沒認出自己,立刻又說,“那是好幾年前了,我去鹽海的時候,在胡嘯天的家裡做客,你正好過去,不過樣子很衝忙的樣子,和胡嘯天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可能沒有注意到我吧!”
葉乘風和洪爺聳了聳肩說真沒有印象了,因爲他去胡嘯天家的次數太多了,他已經記不得是哪一次了。
洪爺淡然一笑,和葉乘風說,“不記得不要緊,現在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就行,我聽戈子說,你有意在我們海濱發展?”
葉乘風看了一眼戈子浩正拿着酒給洪爺和自己斟酒呢,隨即朝洪爺說,“哦,我就是搞了幾個爛尾樓,賺點小錢而已!”
洪爺聞言哈哈一笑,輕輕彈了彈手裡雪茄的菸灰,朝葉乘風說,“這還是小錢啊?一個爛尾樓小區的工程都是上千萬的收入,你現在在東城的兩個,如果房子都出手後,保守估計也有八九千萬到一億的賺頭了,這還是小錢?如果真是小錢的話,王鬆就不會搞出那麼多事了!”
葉乘風聽洪爺提及王鬆,不禁又看了一眼戈子浩,原來這個洪爺真認識王鬆,這點戈子浩沒有騙自己。
洪爺見葉乘風不時看向戈子浩,立刻和葉乘風說,“今天約葉先生你來,是我的意思,你不要怪戈子,是我吩咐他這麼做的!”
葉乘風笑着聳了聳肩,朝洪爺說,“既然是洪爺主要邀請,我相信洪爺也應該和我一樣,是無利不起早的人,你既然知道我這麼多事,肯定是有所圖吧?”
洪爺聞言哈哈一笑,朝葉乘風說,“王鬆和我算是江湖兄弟了,當然他還沒發達之前,就是跟着我混的,而且我在他沒發跡之前,曾經救過他的命,所以我的話在他耳裡,還是很有分量的!”
葉乘風將雪茄放到菸灰缸裡,他實在是抽不慣,自己掏出一根香菸點上後,才和洪爺說,“我聽戈子說,你和王鬆已經很多年沒什麼往來了,人家記得不記得這份情都很難說吧!”
洪爺卻笑着和葉乘風說,“平時不來往,不代表我和他說話就沒用,他現在雖然是發達了,我不主動去找他,一來是沒有必要爲一些小事,小錢就去浪費人情,有些人情是用一次就少一次的,我當然要慎重!”
葉乘風點了點頭,直接和洪爺說,“你和王鬆說話有沒有用我沒什麼興趣,我只想知道,你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洪爺笑了笑,剛要說話,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洪爺立刻和葉乘風笑着說,“不急,我們邊吃邊聊!”
等服務員上滿了菜走後,戈子浩先端起酒來和葉乘風以及洪爺說,“洪爺,風哥,在你們面前我戈子就是一個晚輩,我敬你們一杯!”
洪爺卻揮了揮手,朝戈子說,“我和胡嘯天算是同輩人了,我們是兄弟相稱,胡嘯天比葉先生要大十幾歲,也是兄弟相稱,我比王鬆也大十來歲,同樣是兄弟相稱,你和葉先生是同輩,同樣還是兄弟相稱,所以說江湖無輩,英雄無歲,在這一張桌子上吃飯也是緣分,咱們以後都是自家兄弟!”
洪爺說着端起就,朝戈子浩一揚手就幹了,戈子浩激動的不行,洪爺在海濱那可是道上有分量的人,當年他一把砍刀從東街砍到西街的時候,戈子浩還只是在學校裡欺負同學收保護費呢。
等洪爺成爲海濱有名有姓的人物,道上的人提到洪爺,不是膽戰心驚就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時候,他戈子浩纔是洪爺手下的手下的馬仔呢,不想洪爺這樣的人物,居然說和自己是兄弟。
戈子浩立刻也是一杯見底,朝洪爺一笑,“洪爺,你也太擡舉我戈子了,我何德何能?怎麼敢和您老兄弟相稱啊?”
洪爺還是一笑,問戈子浩,“你是不是覺得我洪天德已經老了?”
戈子浩連聲說不是不是,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說着又給自己斟滿了酒,“我不會說話,但是對洪爺您絕對沒有半點不敬的意思,我自罰三杯!”
等戈子浩喝完三倍後,洪爺才說,“自家兄弟吃飯、喝酒、聊天,哪有什麼該說不該說的,不要這麼拘謹!”
戈子浩又連聲說是是是,洪爺說的極是,不過卻見洪爺的眼神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而在一直沒有端酒杯的葉乘風的身上了。
葉乘風手裡依然夾着香菸,眼睛卻在看着酒桌上的酒杯,如果喝了這杯酒,那就是要承認洪爺和自己套的交情,那接下來無論洪爺說什麼要求,自己都不太好拒絕了。
但是如果不喝,薄了戈子浩的情面暫且不說,也等於是直接打了洪爺的臉,他的意思就是告訴洪爺,他不願意和洪爺做什麼所謂的兄弟。
洪爺見葉乘風沒有端酒杯,眼角一陣抽動,不過臉上卻依然滿是笑容地朝葉乘風說,“怎麼?葉先生似乎看不起我洪天德,不願意和我做兄弟啊?”
戈子浩也滿臉詫異地看着葉乘風,他滿心也在爲葉乘風着急,洪爺在海濱的地位,絕對不亞於胡嘯天在鹽海的地位,那絕對是一個眼神就能叫人在這個城市消失的人物。
葉乘風朝洪爺一笑,“不是不願意和洪爺你做兄弟,只是洪爺不說出你的所求,我喝酒喝的不踏實啊!”
洪天德聞言哈哈一笑,朝葉乘風說,“我洪天德在道上混了少說也二十多年了,其他地方咱們接觸過,就不說了,就是這鹽河一帶的幾個城市的大佬,我最佩服的就是胡嘯天了!”
葉乘風看向洪天德,但是並沒有發問,倒是戈子浩在一旁問,“爲什麼?洪爺你在海濱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了,您不知道,在海濱混黑道的,誰不佩服你啊,你居然還佩服別人?”
戈子浩說着又說了一句,“而且還是佩服一個死人?”
不過他說完這話,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連忙看向葉乘風,“風哥,我沒別的意思……”
葉乘風揮了揮手,和戈子浩說,“你沒說錯,天哥的確已經去世很久了”說着也看向洪天德,“我也很奇怪,天哥有什麼好讓洪爺你佩服的?”
洪天德一笑,“我算是和胡嘯天是同期出道的人物了,不過他比我眼界看的遠,我還在打打殺殺的時候,胡嘯天已經開始搞娛樂生意了,等我跟上他的步伐搞娛樂城的時候,人家已經開始進軍房地產了,你說我是不是該佩服他?”
葉乘風現在已經基本明白了洪天德的意思了,他是想借着說胡嘯天,在自己海濱的房地產業裡分一杯羹。
如果只是分一杯羹,這件事就好辦了,錢一個人賺不完,有錢大家賺纔是硬道理,硬發展。
就怕這個洪天德的胃口不止能喝一杯羹,那到時候就麻煩多了。
洪天德這時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朝葉乘風笑道,“葉先生,我聽說你不但和我們海濱的市委書記路明很熟,而且和省城的房地產大鱷的南泰公司也有些往來,想必在我們海濱的這兩個爛尾樓工程,也不過是你的試水之地罷了,以後的大工程估計也會相繼而來吧?”
葉乘風沒有說話,眼睛盯着洪天德看,臉上完全看不出絲毫的表情。
洪天德還是端起了酒,“老哥哥我在海濱其他沒有,就是還有些人脈和閒錢,不知道葉老弟你有沒有興趣帶着老哥哥我在房地產行業也混上一混?”
葉乘風聽洪天德總算說出自己的真實意願了,而且對自己和他的稱呼都變成老哥哥和老弟了。
洪天德見葉乘風遲遲沒有端酒杯的意思,他臉上的笑意也開始逐漸在消退。
戈子浩看在眼裡,連忙笑着打起了圓場,和洪天德、葉乘風二人說,“咱們先吃菜,一會菜都涼了,邊吃邊聊嘛!”
不過他話說完了,卻見洪天德依然端着酒杯看着葉乘風,而葉乘風的眼睛也正在看着洪天德,兩人都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洪天德這時悶哼一聲,剛要放下酒杯,卻聽葉乘風突然哈哈一笑,卻端起了酒杯,和洪天德舉杯道,“我這不是第一次來海濱了,上次來就沒能親自拜訪洪爺,是我的不是,這杯是我敬洪爺你的!”
葉乘風說着一仰頭,酒杯滴酒不剩,空杯朝下。
洪天德臉上又逐漸恢復了笑容,跟着葉乘風乾了一杯,戈子浩也不禁長吁了一口氣,連忙笑着說,“吃菜,吃菜!”
葉乘風這時卻和洪天德說,“不知道洪爺說的混上一混,是打算怎麼個混法?”
洪天德立刻一笑,“我可以保證的是,以後你在海濱的工程,出任何事我負責,隨便混混就行,不過我對房地產不懂,錢也不多,你以後所有的工程,算我一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