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乘風雖然也覺得溫柔不錯,適合做老婆,但是人家溫柔剛剛失去了最親的奶奶,去了一趟三亞剛把失去親人的心情平復回來,還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所以他收好了信什麼也沒和溫柔說,只是讓她和舒瑾好好休息,自己便退出了房間。
溫柔只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言不發,舒瑾看了看溫柔後,微微一嘆,隨即朝門外的葉乘風說了一生等等我,也追了出去。
溫柔知道舒瑾對葉乘風的心思,其實這個時候她的心情也很複雜,知道自己的好姐妹對葉乘風的愛戀,同時也發現自己對葉乘風的心境也在改變。
不說其他的,就是自己奶奶生病住院的時候,自己一個女兒家,除了六神無主之外,完全不知道做什麼了,這個時候急需一個能當機立斷的男人,而這個時候,就是葉乘風出現了。
葉乘風不但是幫助自己解決了經濟上的困難,最重要的是給了她精神上的支持,在那段時間裡,除了舒瑾之外,葉乘風就是他最大的支柱了。
而且在那段時間裡,溫柔的奶奶時常掛在嘴上的也是葉乘風,她以爲葉乘風就是自己孫女的男朋友,自己的孫女婿。
那段期間,溫柔和葉乘風爲了她奶奶的病能儘快好轉,都沒有刻意的去否認兩人的關係,當時沒覺得有什麼。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再回想起那一段來,所有過去的事情都歷歷在目。
溫柔問自己,那段時間葉乘風在自己奶奶面前冒充自己男友,自己爲什麼一點反感都沒有。
難道在那個時候起,其實自己的心早已經悄悄起了什麼化學反應?溫柔沒有再繼續想下去。
而這個是葉乘風下樓後,正坐在車內抽菸呢,並沒有馬上發動車子離開。
一根菸剛抽沒幾口呢,車窗外舒瑾敲了敲他的車門,葉乘風擡頭看了一眼,繼續抽菸,並沒有說什麼。
舒瑾見葉乘風沒吭聲,直接打開了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看着葉乘風也不說話。
葉乘風一根菸抽完後,看着舒瑾笑道,“你精神真是不錯啊,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不累?”
舒瑾卻朝葉乘風說,“說說吧,你對我們家柔柔到底怎麼想的?”
葉乘風不禁愕然地看着舒瑾,其實舒瑾對他怎麼樣,葉乘風心裡跟明鏡一樣,在這個時候,舒瑾不爲自己,反而想知道自己對溫柔什麼心思。
他突然發現自己妄稱情聖,有的時候他在女人面前,就和學齡前兒童一樣,完全摸不透這些女人的心思。
舒瑾見葉乘風怔怔地看着自己不吭聲,這時坐直了身體,眼睛也不看着葉乘風,朝着前面說,“我和你說,柔柔是個好女孩,你如果對她沒什麼心思,就不要招惹她,如果只是想那些花花腸子,也不要去招惹她,她不是你想的那種女孩,她其實內心很自卑,很不自信,很容易受傷,你不能傷害她!”
葉乘風沒料到舒瑾會和自己說這麼多關於溫柔的話,而決口不提自己。
舒瑾說了半天,見葉乘風還是一聲不吭,轉頭瞪着葉乘風說,我問你話呢,你吭一聲行麼,怎麼?變啞巴了?
葉乘風朝舒瑾說,你想我說什麼?是向你保證不會傷害溫柔,還是答應你不會再在溫柔面前出現?
舒瑾聽葉乘風這麼一說,頓時啞口無言,畢竟這是葉乘風和溫柔之間的事,自己怎麼算都是第三方,不管自己和溫柔的關係有多親近,她在這個時候不能代表溫柔,只能代表自己。
葉乘風看舒瑾沒有說話,繼續又和舒瑾說,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男人,也給不了溫柔那種嚮往的安定生活,我註定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本分男人。
舒瑾怔怔地看着葉乘風,“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葉乘風朝舒瑾說,我想說,我是如此不安分的一個男人,你喜歡我什麼?
舒瑾頓時一愕,怔怔地看着葉乘風,她喜歡葉乘風,是當衆表白過的,沒有必要刻意去隱瞞什麼,只是他不明白,自己這會在和葉乘風談的是溫柔,怎麼話題又回到自己身上來了。
葉乘風見舒瑾沒吭聲,又朝舒瑾說,怎麼不說話了?我在問你話呢。
舒瑾支支吾吾的說,也許我就是喜歡你身上的不安分因素呢,我就是不喜歡你和其他本分男人一樣。
葉乘風哈哈一笑,點上一根菸,朝舒瑾說,“所以說,愛情面前,沒有固有規律,你對我的感覺是這樣,我對溫柔的感覺是這樣,也許溫柔對我的感覺也是一樣,時間在變,人也會變,而且就算人的性格嗜好不容易變,但是遇到不同的事情和不同的人,也會發生微妙的變化!”
舒瑾一陣沉默後朝葉乘風說,“你說的沒錯,但是這種短暫的變化,只是激情,未必是愛情!”
葉乘風又看向舒瑾,朝她說,“你以前喜歡高富帥,而且是一直以來都喜歡富二代,爲什麼會對我這個窮屌絲突然有興趣呢?你對我是激情?不是愛情?”
舒瑾頓時又愣住了,她本來從沒有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剛開始對葉乘風,可能只是因爲葉乘風這個男人很特別,後來逐漸接觸後,才發現自己對他真的逐漸有了好感。
但是舒瑾從來沒有想過,葉乘風的突然出現,讓自己的砰然心動,到底是激情,還是愛情?
如果是愛情,自己之前根深蒂固的想法是,找一個條件安穩一點的,性格穩重一點的男人,但是葉乘風符合這兩個條件的哪一點?
如果是激情,那自己每次看到葉乘風時候的喜悅,每次長時間不見葉乘風時候的思念,這些真真切切的感覺,難道是假的,或者說是一時念起?
舒瑾以前沒有想過這些,現在讓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一時也想不明白。
葉乘風這時打開了車窗,將菸灰彈出窗外,這才朝舒瑾說,男女之間本來就是模糊不清,無法預計的。
舒瑾問葉乘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的本意是想問,現在葉乘風對自己也許沒什麼好感,或者說自己不是葉乘風的目標之內,而他剛纔那句話是不是代表,其實她舒瑾和葉乘風之間,也是一個未知數?
但是葉乘風卻說,我和溫柔之間,無論有沒有她奶奶的這份遺囑,都不會改變什麼,我和溫柔該發生的,就算沒有她奶奶的遺囑,一樣還會發生,不該發生的,就算有她奶奶的遺囑,又能如何?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舒瑾本來還想聽葉乘風再說下半截呢,葉乘風說完他和溫柔之間了,是不是該說說她和葉乘風之間了?但是葉乘風卻只是抽着香菸不再說話了。
舒瑾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心酸的感覺,不管自己性格如何大咧咧的不在乎別人怎麼認爲自己對葉乘風的好感,但她畢竟也是一個女人。
女人不在乎得到什麼,也不在乎會失去什麼,她們最在乎的是,她們在在乎你的時候,你在乎沒在乎過她們,如果沒有,這將是對她們致命的打擊。
而此時舒瑾就是這個心情,她曾經也以爲自己是新時代女性,只要自己在乎葉乘風,不會在乎葉乘風喜歡不喜歡自己,自己都會一往直前,義無反顧的去追他。
直到知道溫奶奶留下這麼一個遺囑給葉乘風的時候,舒瑾甚至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作出一些讓步,畢竟一邊是葉乘風,一邊是自己的好姐妹,只要自己依然喜歡葉乘風就行,管他葉乘風最後是不是和溫柔一起。
而現在舒瑾才知道,自己最在乎的是什麼,如果葉乘風這個時候對自己說,他其實心裡還是在乎自己的,也許舒瑾就會作出勇敢讓愛的行爲。
但是葉乘風此時根本提都不提自己,這讓舒瑾有些無法接受和麪對,難道自己這麼久以來對葉乘風的愛和追求,在葉乘風的心裡根本什麼都不算?
想到這裡,舒瑾朝葉乘風說,“那我呢?我和你呢?是不是也是一個未知數,一切皆有可能?”
葉乘風沒想到舒瑾這個時候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但是仔細一想,又不覺得意外了。
他雖然對舒瑾瞭解還不算深,但是還是大致能猜到舒瑾的性格會作出什麼樣的事來的。
舒瑾的性格和溫柔完全不一樣,她完全不會僞裝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會直接表達出來。
就算今天可能會爲了溫柔作出一些因爲姐妹情誼的讓步,但是也只會是短暫的,因爲舒瑾的性格決定了她不會是一個沉默的女人。
所以既然已經提到了這些問題,舒瑾不把問題追問到底,她是不會罷休的。
葉乘風想了一會,朝舒瑾說,“沒錯,我和你也是一切皆有可能……”
舒瑾也沒料到葉乘風會這麼回答自己,她甚至在自己問題一出口後,葉乘風如果葉乘風說他們之間沒有可能,自己一定會立刻說,那是你覺得沒有可能,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可能的,就算最終的結果依然還是沒有可能,我也不會後悔。
但是現在葉乘風的答案和舒瑾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着葉乘風。
葉乘風卻朝舒瑾一笑,“你是新世紀女性,你和溫柔的想法,以及性格完全不一樣,所以對你,我也不用刻意去僞裝什麼,有什麼說什麼,我才覺得是對你最大的尊重!”
對於這一點,舒瑾表示同意,她也的確希望葉乘風對自己能敞開心扉。
葉乘風繼續說,“你很漂亮,性格也很獨立,雖然有時候會很勢力,但是這個小毛病也可以接受……”
說着他又和舒瑾說,“而我呢,你說的沒錯,我不是一個安分的男人,但你還是不瞭解我,我覺得我這輩子,不會爲一個女人而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