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乘風見如此心中不禁也是一動,剛準備親下去的時候,篝火堆的另外一側,發出了啪嗒一聲脆響,顯然是沙瑪阿依的父親也醒了。
沙瑪阿依的眼睛頓時睜的和銅鈴一樣,臉上的紅暈瞬間就擴散到了脖子,她見葉乘風正笑着看着自己,感覺身上更是燥熱。
這時沙瑪阿依一轉頭,只見父親正從地上坐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隨即看向葉乘風和沙瑪阿依這邊,一見葉乘風醒了,立刻起身走了過來,嘴上還說着什麼。
沙瑪阿依回答了父親一句後,朝葉乘風說,我爸問你現在有什麼感覺沒有?
葉乘風搖了搖頭,朝沙瑪阿依說,除了有些餓之外,沒有任何的感覺。
沙瑪阿依聞言肚子也不禁咕嚕一聲響了起來,很顯然她和她的父親也很久沒有進食了。
父親走過來蹲下身子幫葉乘風剝開了手背上的草藥,隨即拿起地上一株不知道是草還是藥的東西,放在嘴裡嚼爛了,繼續敷在葉乘風的傷口上。
沙瑪阿依和葉乘風解釋說,自己父親常年採藥,對一些藥的藥性還是比較瞭解的,他說你胳膊上有蛇毒,所以用這種叫捻芯子的草敷在傷口上可以解毒。
葉乘風點了點頭,朝沙瑪阿依的父親說了一句謝謝,父親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四周看了看,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沒一會就朝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沙瑪阿依在後面叫了幾聲,父親已經消失在前面的草叢裡了,丟下一句什麼話,沙瑪阿依和葉乘風說,我爸說給我們找早飯去了。
葉乘風不知道她父親要去找什麼,沒一會功夫就聽那邊的草叢傳來一陣沙沙聲,隨即就見她父親背對着他們,手裡好像在拖着什麼。
沙瑪阿依立刻過去想要幫忙,豈知剛到了父親身邊就嚇的尖叫的跑開了,臉色都嚇白了。
葉乘風連忙站起身來,朝着沙瑪阿依父親那邊走去,剛走兩步就發現他父親拖着一條長長的屍體,正是被自己殺了的那條巨蟒。
沙瑪阿依的父親力氣很大,拖着這麼大一條巨蟒居然一點都不喘,到底是常年在山裡採藥練就的好身體。
不過葉乘風還是過去幫忙,沙瑪阿依父親和葉乘風說了幾句什麼,見葉乘風沒聽懂,回頭讓沙瑪阿依翻譯。
此時沙瑪阿依早嚇的離的遠遠的了,不住地在問父親,好端端的把這蛇弄過來做什麼。
父親朝沙瑪阿依一笑,好像在說你真不懂享受,這種巨蟒的蛇肉纔是最佳的美味。
沙瑪阿依這才和葉乘風說,我爸叫你不要幫忙,你的胳膊還要毒沒清乾淨,做太重的活,容易讓毒素在血液裡流通。
雖然如此葉乘風還是幫沙瑪阿依的父親,將巨蟒拉到了另外一側的草叢裡,這才注意到草叢後有一條不算太寬的溪流。
沙瑪阿依的父親將巨蟒放在溪邊,推着葉乘風又回到了原地,隨即拿起自己採藥的竹簍,從裡面拿出了一把砍刀,匆匆又朝溪邊而去了。
葉乘風知道沙瑪阿依的父親肯定是過去割蛇肉了,有這條巨蟒的屍體在這,足夠他們吃上幾天的了,至少不會被餓死。
此時葉乘風才注意到沙瑪阿依臉色還是蒼白的,不禁朝她一笑,你連摩加迪沙那種地方都能待上幾年,居然會怕蛇?
沙瑪阿依還是有些激動的和葉乘風說,我是不怎麼怕蛇,但是我沒說我不怕這麼大的蛇啊?
葉乘風一臉驕傲的和沙瑪阿依說,再大的蛇現在也是一具屍體而已,一會還要成爲我們的盤中餐呢。
沙瑪阿依立刻和葉乘風說,要吃你們吃,反正我不吃。
正說着呢,沙瑪阿依的父親就拎着一大塊的蛇肉走了回來,將蛇肉先放在竹簍裡,隨即就開始生火,又去找來幾根樹枝,將蛇肉擔在上面,開始了燒烤蛇肉。
沒一會功夫,就一陣陣肉香味傳來了,聞的葉乘風嘴裡口水直冒,沙瑪阿依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嚕了幾聲。
大約半個小時後,沙瑪阿依的父親用刀在蛇肉上割下一塊,放在嘴裡嚐了嚐,隨即點了點頭,嘴裡說了一句彝族語,隨即又割下一大塊,朝沙瑪阿依說着什麼。
沙瑪阿依連連擺手,說的彝族話雖然葉乘風聽不懂,但是知道意思是不吃。
沙瑪阿依的父親也不勉強,隨即將手裡的蛇肉丟給了葉乘風,指了指嘴巴,意思是讓葉乘風吃。
葉乘風纔不管那些呢,拿着還有些發燙的蛇肉在手裡左右顛了顛,隨即就放到嘴裡撕咬了起來。
沙瑪阿依的父親也割下了一塊開始吃,兩人吃的很香,加上篝火堆上還靠着的蛇肉發出的陣陣肉香,搞的沙瑪阿依的嘴裡也不住的在生產口水。
她盯着葉乘風和自己的父親看,見葉乘風轉頭看向自己的時候,立刻調轉過身去,好像自己壓根就沒看那邊一樣,而且作出一副寧願餓死也不吃的架勢。
葉乘風只是一笑,吧唧了幾下嘴,故意勾引沙瑪阿依說,“這蛇肉的確很香,也不知道這巨蟒在這山林裡有多少年了,說不定還有什麼滋補功能呢。”
一邊吃着,葉乘風一邊朝沙瑪阿依的父親豎起了大拇指,沙瑪阿依的父親只是一笑,點了點頭,很快就把手裡的蛇肉吃乾淨了,隨即站起身,就開始踢篝火,想要把篝火踢滅。
父親一邊踢着,一邊嘴裡還在嘟囔着什麼,葉乘風正好一塊肉吃完了,自覺的拿起沙瑪阿依父親的砍刀,又割下一塊來繼續吃着,一邊吃着一邊問沙瑪阿依,她父親在說什麼。
沙瑪阿依沒有吭聲,估計她父親是在說她不肯吃蛇肉呢,過了沒多久,沙瑪阿依和葉乘風說,我爸讓你跟他去那邊看看呢。
葉乘風正好一塊肉吃完,在身上擦了擦手,立刻站起身來,跟着沙瑪阿依的父親就朝着一邊的草叢走了過去。
不過剛過了那邊的草叢,沙瑪阿依的父親就停下了腳步,葉乘風心下奇怪,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這不是要去找出路麼,站在這做什麼?
這時卻見沙瑪阿依的父親撩開草叢,葉乘風順着空隙看去,卻見坐在篝火堆旁的沙瑪阿依正盯着蛇肉看呢,嘴巴不停的蠕動着,好像在嚥着口水。
葉乘風立刻明白了沙瑪阿依父親的用意,還是他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自己和他留在那裡,沙瑪阿依死要面子,是絕對不會吃的,所以找了一個藉口讓自己跟他走開。
果不其然,沙瑪阿依終於抵制不了肚餓,開始走到了蛇肉旁邊,拿着砍刀,割下了一小塊,猶豫不決的放到了嘴裡,嚼都沒嚼就嚥了下去,隨即就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葉乘風不禁覺得好笑,這丫頭以爲只割這麼一小塊,一會我們回去就不會發現。
但是沒一會,沙瑪阿依又開始盯着蛇肉看了,終於又忍不住過去割了一塊放到嘴裡,不過這次並沒有不嚼就嚥下去,而是嚼了幾口才嚥下去。
不過可能就是嚼了幾口,沙瑪阿依覺得這蛇肉的味道還是很沒味的,居然又割了一塊……如此這般,沒一會功夫,蛇肉就剩下原來的一半了。
葉乘風想耍耍沙瑪阿依,立刻從草叢裡跑了回去,沙瑪阿依見狀,立刻將剩下的一半蛇肉放回了原處,又坐回了原位。
葉乘風不禁好笑,走過去拿起沙瑪阿依父親的竹簍和砍刀,和沙瑪阿依說,你坐在這別動,我和你爸爸去那邊看看。
沙瑪阿依點了點頭,乘着葉乘風沒注意,還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防止有油漬被葉乘風發現一樣。
葉乘風笑了笑,拿着竹簍走到蛇肉旁邊的時候,故意放緩了腳步,眼睛盯着蛇肉看。
沙瑪阿依心下不禁一動,就好像做賊被發現了一樣心虛,連忙朝葉乘風說,“我爸爸不是在等你麼,你在那看什麼呢?”
葉乘風不禁摸了摸腦袋,“詫異”地和沙瑪阿依說,“你覺不覺得,這蛇肉好像……”
沒等葉乘風說完呢,沙瑪阿依立刻說,“沒有啊,我沒覺得啊,還是原來那麼大啊……”
葉乘風心中好笑,我又沒問你覺沒覺得蛇肉少了,嘴上卻和沙瑪阿依說,“什麼還是原來那麼大,我是想問你,你覺得不覺得這蛇肉放在這邊,會招來其他動物?”
沙瑪阿依做賊心虛,知道自己剛纔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卻仍是故作堅定的和葉乘風說,“可能吧,這山林裡很少有人進來,誰都不知道這裡會有什麼!”
葉乘風點了點頭,和沙瑪阿依說,“沒錯,我還是把它帶走,免得把豺狼虎豹給招惹來……”
沙瑪阿依還沒吃飽呢,見葉乘風拿走了蛇肉,想要叫住葉乘風,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在這個時候,沙瑪阿依的父親走從草的一側走了出來,哈哈大笑地朝沙瑪阿依說着什麼。
沙瑪阿依的臉上頓時就紅了,撒嬌般的朝父親說了一句什麼,隨即白了葉乘風一眼,“你故意的!”
葉乘風還是裝傻充愣,朝沙瑪阿依說,“我什麼故意的?我幹什麼了?”
沙瑪阿依立刻和葉乘風說,“我爸都告訴我了,你們躲在那邊偷看我?”
葉乘風聞言不禁也哈哈一笑,隨即拿出蛇肉,咬了一口,朝沙瑪阿依說,“你不是寧願餓死,也絕對不吃的麼,剛纔是哪隻小饞貓在偷吃?”
沙瑪阿依立刻又白了葉乘風一眼,一跺腳轉過身去,佯裝生氣,“不吃就不吃,有什麼了不起的?”
葉乘風見沙瑪阿依那嬌羞可人的樣子,心中不禁又是一蕩,如果不是沙瑪阿依的父親在場,他真想抱住沙瑪阿依,好好的疼疼她。
而沙瑪阿依的父親,也將葉乘風和沙瑪阿依打情罵俏的情景看在眼裡,這時輕咳了兩聲,和沙瑪阿依說了一句什麼。
沙瑪阿依臉色頓時也嚴肅了起來,葉乘風立刻問怎麼回事,她和葉乘風說,我爸說,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因爲自古進了這山林的人,就沒有一個能活着走出去的,一個都沒有。
葉乘風聽完這話,頓時整顆心又涼了下來,是啊,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回村子,不然難道真要在這山林裡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