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麼?盛明哲都已經拒絕你了,你跟我一樣,不會再有其他的結局了。”陳馨怡哽咽着,想着自己已經將會沒有人可以依靠,以後都必須自己面對,就覺得蒼涼……
“我可不是一個輕易認命的人。”祁傲風冷冷的笑着:“一定會有其他的結局,你的結局也會跟現在不一樣的。”
祁傲風眼底滑過濃重的狠意和陰暗:“陳馨怡,你給白芸薇打電話,事到如今,只有給她打電話,事情纔會有轉機。”
“你是要我跟白芸薇求饒?”陳馨怡搖着頭,眼眸中滿是狠意和不願意:“不,我不要跟她求情。我就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去求她,我要是求她,不就是承認我輸了。我不要對她搖尾乞憐。”
她已經輸給白芸薇這麼多次,她不能再連最後的自尊都不要:“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不要求她,好不好?”
祁傲風的脣角勾起譏誚的笑容:“陳馨怡,你是在說笑話嗎?現在還有其他的辦法?”
他知道盛明哲知道陳馨怡在他手裡,一定不會直接答應他的要求,所以他才能順理成章不引起陳馨怡警惕的情況下,叫她給白芸薇打電話:“陳馨怡,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了,你去求白芸薇,她終究是個女人,總是比較心軟的。”
“爲什麼?我去求她,只對你有好處,我還不想離開這裡,我在 A市,還有明哲哥給我的房產,我可以在A市生活的啊,明哲哥哥不會真的那麼狠心,只要我回去求他,他就是不原諒我,也不會對我置之不理的。他不會放任懷特沃倫對我下手的是不是?”
陳馨怡突然就笑了起來:“我沒有非要求白芸薇的理由,祁傲風是你走投無路不是我,我給你錢,讓你離開這兒,好不好?不管多少錢,我會幫你把假護照搞定的,你可以出國重新開始的。”
他倒是想重新開始,他倒是想離開,可是現在他離不開,他不能拋下這裡的一切,懷特沃倫的手裡還握着他最大的軟肋。現在他必須按着懷特沃倫的要求做事。
“陳馨怡,你可以有盛明哲的庇護,我呢?我曾經對白芸薇做的那些事,盛明哲會放過我?就是你給我錢,就是你幫我弄到了護照,沒有他的放行,我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祁傲風的眼眸中多了幾分詭譎:“這樣吧陳馨怡,你去求白芸薇,讓她幫我弄到護照,叫盛明哲放我離開,你叫她親自把護照什麼的給你送來,我會在她離開的時候幫你解決掉她,這樣你不會受到懷疑,我也算還你這次幫我的人情,沒有白芸薇,盛明哲總會看到你的。”
果然一聽到祁傲風的話,陳馨怡黯淡的目光中就透出了光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辦好,快速的離開,我不會傻到呆在那裡讓盛明哲來抓我,是不是?”祁傲風做了商人這麼多年,一直都懂得談判的道理,別人退一分,你就要逼一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好。”女人總是這樣,就是她已經夠冷靜,分析的夠透徹,一和她所愛的男人有關,都會立馬失去理智,她會願意放棄一切去爭取,即使明明知道盛明哲不愛她,她還是不願意放棄這僅存的可能和希望:“我給白芸薇打電話,我來求她。”
“好,我的生死和你的幸福可都在你這個電話上,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說。”祁傲風把電話遞了過去,臉上是和善的表情:“很多事情是要自己爭取的,不是嗎?”
陳馨怡聽着祁傲風的話,直接伸手就接過了電話,臉上早就沒有剛纔的不情願,而是換上了堅定的神色:“我知道該說什麼。”
說着便按下了那個沒有打過卻爛熟於心的號碼,對於白芸薇的一切她幾乎都知道,因爲她嫉妒,嫉妒的快要發了狂,所以她也可以算是最瞭解白芸薇的人,她知道該怎麼說才能打動白芸薇,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她突然就帶了哭腔:“嫂子……”
白芸薇沒有想到會是陳馨怡來的電話,若不是陳馨怡被人掠走,她肯定會直接掛掉電話,可是現在情況不同,她若是掛了陳馨怡很可能很危險,她把手機按下了免提,然後默默撥了盛明哲的電話。
盛明哲見是白芸薇辦公室的電話,便毫不猶豫的接了起來,但是聽到白芸薇喊了陳馨怡的名字,便保持沉默,默默地聽着。
“陳馨怡,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你現在在哪?”白芸薇見盛明哲那邊的電話已經接通,便朝着座機的位置移動了過去:“你給我打電話,可是不多見。”
她希望自己能多套出一些話來:“聽說你被人掠走了,沒事吧,你怎麼哭了?”
“嫂子你一定要救救我,祁傲風要出國的護照和錢,說要是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就要殺了我,我不想死。嫂子你救救我。”陳馨怡濃重的鼻音從話筒中傳來,應該哭的很傷心。
“陳馨怡,你似乎不該給我打電話吧,你也知道,我一向不管這些事,而且我也沒有這些權力和能力幫你做這些,雖然我也很想幫你,但是我愛莫能助。”白芸薇實在不明白她爲什麼會打電話給自己,她和陳馨怡貌似還沒有好到這種,需要救命的時候想到她的程度。
陳馨怡嘲弄的笑了笑:“既然是祁傲風掠走的你,那他應該知道我已經清楚過去的事了,他覺得我會幫他從 A市離開嗎?就算我的父母不是直接因他而死,但是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應該知道我是恨他的吧。”
“白芸薇,我自然明白你恨我,可是怎麼辦呢?盛明哲已經拒絕了我的提議,我只能叫陳馨怡打給你,白芸薇過去的那些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面對利益我沒有能抵抗住誘惑,不過我現在的下場已經這樣了,難道還不夠慘嗎?”祁傲風的嗓音低啞,透着濃濃的落魄:“我的兒子被你們害成那樣,最後丟了性命,我失去了祁家的一切,家破人亡,我已經被你們逼的走投無路了”
“其實盛明哲比我狠,他做的那些事也不見得多幹淨,白芸薇,我不是在求你,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不在乎再拉個人給我陪葬,大不了就當陳馨怡在這世上多活了十幾年纔去給她那車禍中喪命的父母陪葬。”
祁傲風冷冷的笑着:“盛明哲也不過是假慈悲,剛纔不顧陳馨怡的死活,直接就拒絕了我的提議,看來他對那起車禍也沒有這麼深的愧疚啊,那何必還追着我不放。”
“祁傲風,你究竟想幹什麼?”白芸薇知道祁傲風說的這些話代表着什麼,盛明哲聽到這些心裡一定不好受,這麼多年的愧疚,盛明哲不可能說捨棄就捨棄,剛纔他拒絕祁傲風的要求,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我要的很簡單,讓我離開這裡,給我一個新的身份。讓我可以重新開始,我不想一輩子都在監牢裡,我在外面流竄的日子,天天都要躲避警方的緝拿,天天都是避開稅務部的那些人,現在盛明哲想逼死我,懷特沃倫想置我於死地,我天天都活在恐懼和驚慌裡,這種擔驚受怕,沒有天日的生活我過夠了!”
祁傲風低沉的嗓音略微的激動起來:“所以我才冒着這麼大的風險綁了陳馨怡,因爲我知道,就是陳馨怡做了再多的錯事,她對盛明哲的傷害再多,盛明哲也不會真的就置她於不顧,因爲他的心裡有一個結,他把陳馨怡已經當成了責任,他想借着自己的對陳馨怡所做的一切,彌補那場車禍對陳馨怡的傷害,他愧疚。所以他才能無視掉陳馨怡的各種過失,讓她留在身邊。”
“這種十幾年養成的習慣,不是這麼容易能改掉的,所以我知道盛明哲對別人就是在無情,他也不會真的對陳馨怡絕情,他對我的恨有多深,就對陳馨怡有多愧疚,只有讓陳馨怡好好的活着,他纔會覺得心裡舒服一些,白芸薇,我只想徹底擺脫這種日子!可是人被逼到絕路,總是會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比如殺了陳馨怡,讓盛明哲的心裡也同樣的缺失掉這麼一塊……”
說話間,祁傲風就一把拉扯過陳馨怡的頭髮,陳馨怡顯然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驚聲尖叫着,而且他的力道極大,眼神中也透着濃濃的恨意,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她真的覺得要是白芸薇不答應祁傲風的條件話,這個男人真的會殺了自己,她不顧一切呼救着:“嫂子,你快答應他,你快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祁傲風十分滿意陳馨怡的反映,某種壓制的情緒像是一下迸發出來一樣,聲音中都透着偏執的暗沉:“白芸薇,我沒有這麼多的耐心,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你告訴我,你到底願不願意答應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