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馨怡嘴角勾起冷漠的笑,眼裡迸射着陰狠的光,緊緊的攥着輪椅就衝着擁擠的人羣衝了過去。你們想甜蜜是嗎?想恩愛是嗎?休想!
“你們這羣狗仔,真是跟蒼蠅似的,居然堵在這兒騷擾芸薇嫂子,真是太過分了!”言語之間,陳馨怡就抓住了其中一個記者的衣袖。
“陳馨怡,夠了!”王翊軒在知道盛明哲是陳馨怡叫來的之後,就大致明白了這件事是陳馨怡背後搞的鬼,可是當他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因爲那個記者已經用力的把陳馨怡一把推開,而後幾個記者在慌亂之中又推了幾下,輪椅在這個過程中失去了重心,陳馨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些記者不傻,不管陳馨怡現在是何身份,但顯然是盛明哲護着的人,沒有人原來留在這兒擔這個責任,而這樣的責任他們也擔不起,於是個個倉皇逃竄,這種時候自然沒有人會考慮地上還有一個摔倒的陳馨怡,不少人在慌亂之中又踩了她幾腳,雖是無意,但她的手上已經青腫,臉上也破了皮。
白芸薇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件事會是這樣的收尾,她還沒來及說話,盛明哲就衝過,一把抱起陳馨怡離開了。
醫院的走廊上,盛明哲的臉色陰沉的厲害,而白芸薇站在他的身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低着頭,等着陳馨怡的診斷結果。
過了許久,王翊軒才從診療室裡走了出來,看着盛明哲緊繃的臉,淡淡的吐了一句:“沒事了,就是破了點皮。”當你明知一個人的心機,那麼她就是裝的再可憐,你都會覺得她噁心,就像現在的陳馨怡,她居然爲了自己的私心,狠着心肆意的傷害自己,來博取盛明哲的關注,介足他人的感情。
“嗯。”盛明哲應了一句,看着護士把陳馨怡從診療室中推了出來送進了病房,眼眸中濃濃的霧靄讓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進去看看她吧。”白芸薇伸手指了指陳馨怡的病房:“她應該希望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你。”
盛明哲突然就笑了,好像她在說着一件極爲可笑的事,白芸薇不解的望着他:“怎……怎麼了?”
“沒事。在這兒等我。”
只見他眸色一沉,下巴繃得很緊,然後轉身就朝着病房走去,黑色的風衣在轉身的時候劃出一道冷厲的弧度。
白芸薇看着他走進病房,倏然傳來的關門聲都帶着驚心的響,這樣一個讓人難以捉摸的男人怎樣可以把溫柔寵溺和冷漠狠厲兩個極端都演繹的淋漓盡致,那樣的一扇門將她隔在了外面,可是卻覺得他在自己的心裡築起了一面牆……
病房裡陳馨怡還在緊緊的閉着眼,盛明哲看着她那副脆弱的樣子,嘴角淺淺的笑了一下,他走到她的身邊俯身望着她,修長的手指觸過她受了傷的眉角,語氣中帶着惋惜:“馨怡,疼嗎?”
這種被關注的渴望是如此的迫切,陳馨怡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裡的激動,悠悠的張開了眼,她心心念唸的人,如今就在她的眼前,沒有什麼會比這個更讓她感到高興了:“明哲哥哥,你來看我了。”太好了,他沒有陪着白芸薇,這說明他的心裡是有自己的。
“明哲哥哥,只要你在,怎麼樣的傷都不疼。”陳馨怡一副乖巧的模樣,語氣裡滿是小女孩的嬌羞。
“是嗎?”盛明哲眯着眼,手指順着她的臉頰緩緩的下移,倏然在她纖細的脖頸處收緊:“那這樣呢?”
“明哲哥哥,你這是要做什麼?”陳馨怡被他眼底層層的霧靄嚇住了:“哥,你弄疼我了……”此時的盛明哲,臉上的陰狠,真的讓她有一種這個男人想掐死她的錯覺……
“陳馨怡,不要拿我對你的容忍,當成可以放肆的資本。”虎口漸漸收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心機,看來是自己對他太嬌縱了。
“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陳馨怡覺得自己就要喘不上氣了。她死死的抓着盛明哲的手,企圖能讓他的手勁鬆一些。
“陳馨怡,你最好給我明白!”盛明哲收回了手,冷冷的看着她蒼白的臉:“還有這種藉着受傷吸引我注意的招數不要再用了。不要把我對你最後的耐心都磨完了。”
“我知道了。”眼淚忍不住的落下,陳馨怡從來沒有想過盛明哲會對自己這麼無情,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來都覺得有些後怕,他剛纔陰狠的眼神真的像要掐死她。
見盛明哲要走,陳馨怡還是拉住了他的手:“哥,你是厭惡我了嗎?還是你真的打算不要我了……”
這麼多年的愧疚終於還是把他的耐心的磨光了嗎?還是說因爲那個女人,他就看不到自己了?
“哥,你知道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不要這麼推開我。”陳馨怡緊緊的抱着盛明哲的手臂,做着最後的挽留:“我是不是有哪裡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
“陳馨怡,我只把你當妹妹。”盛明哲掰開她的手,絕別的轉身。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給了陳馨怡多大的影響,從那一刻起,她就決定下一盤很大的棋,無論如何她都決定賭一把。
“她醒了?”白芸薇倚在窗口,看着向着她走來的男人,總覺的他的臉色又沉了一些,病房裡發生什麼事了?
“嗯,醒了。”盛明哲掰過她的小臉,看着她臉頰上淡淡的青紫:“白芸薇,爲什麼不喊疼?”
“嗯?”白芸薇對他的話更多的是不理解:“爲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盛明哲的指腹輕柔的劃過她的青紫,嘴角才淡淡的有了笑意:“總覺得這樣的你,更讓人心疼。”
“是嗎?”白芸薇哧哧的笑:“怎麼從你妹的病房裡出來,有了這個結論?”
“因爲我發現我只能看得到你。”
“盛明……”
白芸薇連個名字都沒有叫全,一張放大版的俊臉就貼了過來,瞬間就封住了她所有的呼吸。
這個男人今天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吻的格外猛烈,以至於她瞬間就被抽乾了力氣,只能藉着背後的牆壁站着。
“唔……”他撐身把她圈在懷裡,禁錮的空間裡她無處可逃,情動中,雙手箍住她的腰,不安分的揉捏,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
毫無縫隙的貼合,強勢的壓制,已經讓懷裡的女人沒了抵禦的能力,只能被迫接受着他的一切,她的順從真是能讓他瘋狂,也不管走廊上是不是會有經過,就勾着她的後頸深吻着,直到懷裡的女人難耐的輕哼一聲,他纔回復了神志,再不停下來,他真想踹開一間沒人的病房要了她……
懷裡的人弱弱的喘着氣,一副綿軟的樣子,盛明哲不自覺的又被她那微張的小嘴吸引了注意,真想再品嚐一番她的美好,可是他還有正事要做不是嗎?
於是伸手理了理白芸薇有些凌亂的衣服,低頭淺笑:“老婆,你說要請我吃飯,還有效嗎?”
說着還使壞的俯身到她的耳邊邪惡的吐着熱氣:“我餓了……”
“你……”她的臉一定想煮熟的蝦子那麼紅,白芸薇不敢想剛纔的場景,這個男人居然在醫院這種公衆的場合,那麼肆無忌憚的吻她,還吻的這麼熱烈,真是羞死人了,現在他俯身在她耳邊說這個……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她糾結了半天才想到這麼一個不算太過的詞。
“嗯?還有效嗎?”見她不答就輕輕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分明的感到這個女人在自己的懷裡顫抖了一下,然後她就像使盡全身的力道推了自己,見縫逃跑了。他可真是愛極白芸薇這幅被自己吃的死死的模樣。莫名的心情很好。
摸出手機給王宇成打了電話:“怎麼樣了?”
“沒什麼問題。”
“嗯。”盛明哲收了手機,朝着女人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和祁家的恩怨就要完結了吧。
追隨白芸薇,盛明哲直接就帶了白芸薇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餐廳,這頓飯其實說來也算平常,沒有奢侈的餐點,也沒有看着就造價不菲的餐具,一切都是那麼平常,這種普通的感覺倒是白芸薇相當喜歡的:“你知道嗎?從我接手白氏之後,就想過非常簡單的生活,一個人扛着一切的感覺,真的很累。”
“我想你也是吧,雖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我卻總覺的你的身上透着孤獨和悲傷。”白芸薇忍不住伸手觸碰他那張堅毅俊朗的臉:“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離你很近,可有時候卻覺得你離我那麼遠……”
盛明哲放下手中的酒杯,專注的盯着她,專注的像是隻能看到她一個人,一隻寬大的手掌帶着溫暖的熱意覆在了她冰冷的小手上,她能感覺到盛明哲手指漸漸傳來的力度。
十指相扣的瞬間她聽到了盛明哲悠揚好聽的話:“那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