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既然是我讓人放出去的,我就不怕會有什麼影響。”盛明哲的眼底突然透出一種濃重的憂傷:“不管您覺得我無情也好,殘忍也罷,我哥哥和嫂子的仇,必須要報,他們父子倆必須償命。”
“這麼說是祁家……要真是這樣,我確實不該強求你什麼。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放下,事情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或許放下才是對彼此的解脫。我想你的哥哥和嫂子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裡。”老人顫顫巍巍站起身,走過盛明哲的身邊時,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哲,奶奶也不爲難你,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奶奶並不清楚,也不能強求你什麼,奶奶就先回去了。”
看着老人遠去的身影,盛明哲想了很多了,可是有些事又豈是一時就能想明白的。
“你別多想,奶奶只是年齡大了,總想着祁家那時候對白家的那些好。”送奶奶回來的白芸薇,剛一進門,就看到依舊站在原來沉思的男人,她走到他的身邊,一把環住他的腰:“明哲,我知道你這幾天心情都不是太好,有些事不能強求,就像祁家的這件事,祁家失去了這麼多,已經得到報應了,即使祁傲風依然沒有蹤影,但是他每天都要承受家破人亡的痛苦,也算是付出代價了吧。”
她知道有些事,不是能輕易能疏解的,就是她再說什麼,那些沉重的記憶帶來的痛苦也不會緩解……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事,3天后,盛明哲居然讓人葬了祁睿,真的讓他入土爲安了,對於這件外人看來“殘暴”的事會如此收尾,白芸薇覺得頗爲意外,盛明哲爲什麼會這樣?
正在她出神的時候,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在想什麼?”
“沒什麼。”白芸薇轉身望着他,伸手攥着他洗澡出來剛換的睡衣的衣襟,一臉的好奇:“我聽說今天你讓手下的人把祁睿葬了。”
“嗯。7天了,還沒有動靜,我想祁傲風應該不會出現了。”盛明哲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關於祁傲風,隨着他去唄,就像你說的,他已經家破人亡,時刻承受着痛苦,我也沒必要再去對他窮追不捨,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就當我替你換了欠祁家的這份情。”
“真的?”他真的放下了?白芸薇的眼中閃着愉悅的光:“奶奶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嗎?”盛明哲伸手撩起耳邊的碎髮,勾了勾脣角:“厲武已經通知過奶奶了。”
“你這麼做是爲了我們白家?是爲了以前白家不再虧欠祁家?”白芸薇想着盛明哲這幾天深沉的樣子,突然覺得他爲了自己,爲了白家,真的做出了極大的讓步,她低垂着小臉,輕聲低喃着:“其實你不用這樣的。謝謝你。”
“白芸薇,謝謝我是要付出實際行動的。”
“嗯?”她微微的愣了一下:“實際行動?”
盛明哲看着她的臉蛋,伸手用手指在她的領口的鎖骨上悠悠的划着,挑起眉毛邪氣十足:“你說呢?”
白芸薇一下就紅了臉,怎麼說她也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了,這麼直白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害羞,身體往後一閃,怯怯的笑着:“那個我還沒有洗澡,你先去睡吧。”
“想跑?”盛明哲擡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順勢一帶就把她帶進了懷裡,一把攔腰抱起:“你身上有傷,我幫你洗。”
“我已經好了。”白芸薇推了推他硬實的胸膛,臉紅了個透徹:“我自己能洗。”
“你確定?”盛明哲眼底閃着幽光,意味極深的瞥了一眼她的領口:“嘖,好像身上的青紫是消的差不多了。”
“嗯,我真的已經好了。”
“那正好,可以一起洗,鴛鴦浴。”
“不,不要啊。你剛都洗過澡了。”白芸薇大窘,她真的還沒有開化到這種程度,兩個人赤條條的在一起洗澡?這種事她真是連想都沒有想過。
越是看着她羞澀的樣子,他就越想逗她,輕啄了一下她的小嘴,嗤嗤一笑:“我不介意和你再洗一次。”
白芸薇反映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放進了浴缸裡,衣服也已經被扒的差不多了,看着盛明哲的長臂已經擰開了放水的開關的時候,她有一刻的微愣,這個男人是鐵定了注意要和她一起洗?
……
白芸薇是在渾身的痠痛中醒來的,想着昨夜的那些瘋狂,臉又紅了幾分,察覺到腰間的手,她小心翼翼的轉過身望着睡在她身旁的男人,墨黑色的被子蓋在他的腰間,他的臉半邊埋在枕頭裡,短髮有些凌亂地遮着前額,那如星辰般的眼眸淺闔着,睫毛刷下淡淡的陰影,高挺的鼻樑下是一雙薄脣。手依然勾着她的腰,可能是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手臂又自然的收緊了幾分。
看着倏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顏,白芸薇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飛快,這一刻她深深體會了什麼叫誤國般的男色,雖然不止一次偷偷觀察過這個男人,但是她還是會由衷的感嘆,這個男人是不是太完美了一些?
“早安。”
一雙墨色的眸,倏然張開,把白芸薇驚慌的樣子映進眸子裡,撐身給她了一個早安吻,直到把她吻的微微喘息才鬆開,一語雙關的調侃語調:“芸薇,看來你對’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