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從搞外遇的角色轉變成受害者……”白芸薇看着電視裡的報告,低這頭小聲的詢問着:“這次的事會給王翊軒造成很大的影響吧,尤其是他現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影響是不小,我會暗中幫他恢復聲譽的。”盛明哲起身把白芸薇帶入懷裡:“不用擔心,翊軒會沒事的。”
“嗯。他這麼幫我,我真的很感謝他。”白芸薇倚在盛明哲的懷裡聲音極輕:“王翊軒好像真的幫了我很多,我覺得他一直對我很好。”
“他喜歡你。”盛明哲陳述了一個事實。雖然他很在在意,但是他卻很淡然的張了口。
“我知道。”白芸薇淺淺的笑着:“在我半昏迷狀態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他的表白。”
盛明哲一陣沉默,只是低頭凝視着她。
白芸薇伸手撫上他的側臉:“我知道他對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他,不過我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那就是你。”
緊緊的抱住她,明明她就在自己的懷裡,爲什麼會感覺那麼的不真實,盛明哲看着電視中的報道,心裡卻越發的不安起來 ,他總覺的這件事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
“少爺……”江九一臉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盛明哲看着江九臉上還染着血,就知道情況不妙。
“龍旗那邊不肯放人,我們和龍旗那邊的人火拼了一把,他們拿武頭要挾我們,說我們要是再硬闖就廢了武頭的手。現在兩邊在僵持着。”江九如實的說着。
“該死。把所有的人都叫上,今天就是血洗黑市,也要把厲武給我帶回來。”盛明哲鬆開了白芸薇,交代劉媽帶她上去。
“明哲……”看着他冷若冰霜的眼眸,白芸薇就已經知道盛明哲打算直接去黑市和裡面的人正面交鋒,雖然她對黑市不甚瞭解,但也知道黑市裡的都是狠角色。
“沒事的,我會把厲武帶回來。”盛明哲扯了扯嘴角:“上去休息吧,你的身體不太好,男人之間的事,你不用操心。”
白芸薇知道自己勸不了他什麼,只是寡淡的點了點頭,聲音小小的開口:“我知道了,我和肚子裡的孩子等你回來。”
“嗯。”盛明哲淺應了一聲,去衣帽間換好了衣服,轉身時,黑色的衣襬像是劃出了一道絕別的弧度。
“王宇成那邊拿不下龍旗?”盛明哲揚着眉,語調中已是濃重的冷意。
“王少那邊多少都有些爲難,畢竟武頭是我們的人。可能是怕硬碰硬對武頭不利。所以一直就這麼僵着……”江九皺着眉頭,有些爲難,但還是說出了事實:“少爺,好像厲家的人也在。”
盛明哲擦着槍的動作停住了,半響才低沉的問了一句:“厲武什麼反映?”
“武頭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但是厲家的人像是想勸武頭回去。”
“嗯。”盛明哲的記憶一下就回到了多年前的一個雨夜,他和厲武就是在那一夜相遇,父親把厲武從外面帶回盛家在歐洲的莊園,讓他和自己一起訓練,那時候他便覺得這個叫厲武的男人就像一個謎,他的面容上始終是冷漠,即使受了傷也不喊疼,他忠誠,身手很好,從不多話,是一個極好的手下。
後來他才知道厲武是厲家的大少爺,他唯一的妹妹,厲婷婷被當作了家族交易中的犧牲品,厲家爲了打擊生意上的對手,藉着聯誼的戲碼上演了一出好戲,厲家人原本是想讓厲婷婷撞破未婚夫和女秘書的姦情,r讓尉遲家的聲譽一落千丈,可是沒想到的是被撞破關係的兩個人,卻怕醜聞暴露,一時失手,害死了厲婷婷。那一夜,厲武當着滿堂賓客的面,當場斃了那對狗男女,可是卻換不回妹妹的性命……
因此厲武一直處於深深的自責裡。離開了厲家,在盛無情的幫助下,斷絕了一切和外界的關係,開始一心一意爲盛家賣命,現在算來,厲武來盛家都已經有十年了……
車子不知不覺就駛到了黑市的巷子。
“少爺,到了。”江九出聲打破了沉默。
“嗯。”盛明哲自己推門下車,徑自就走進了黑市的入口。
“少爺,防彈衣。”江九拿着防彈衣,在手裡頓了一秒,最後還是無奈的又塞回了車裡。
這裡已經有幾年沒有來過了,還是這般的陰冷潮溼,真是符合黑市的名稱,全是見不得人的昏暗。
盛明哲的人,很快的走到盛明哲的前面開始探路,黑市裡的一些小堂口的人都自覺的讓了道,昨天澄門的王宇成來的時候,他們就覺得黑市要變天,現在盛明哲又來涉足,怕是龍旗很難在坐穩黑市的頭把交椅,反正現在是得罪了哪邊都沒有好日子過,他們也沒有人願意趟這次的渾水,自然都老實呆在自己的地盤上,等着這場好戲的上演……
盛明哲突然停住了腳:“龍旗手下的人能記得幾個?”
“基本都能記得。”
“嗯。”男人的脣角勾出淡漠的弧度,眸色凜冽:“江九,你去帶幾個人查龍旗那幫人,家裡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只要沒死的都給我帶來,他們敢動厲武,叫他們全家人陪葬。”
陰暗的巷子裡,盛明哲狠厲的言語就像地獄來的修羅,無情到了極致,而他氣場陰沉深冷的猶如閻王,黑色的大衣襯得他愈發肅殺陰狠,彷彿動動手指就能定人的生死。
江九心頭一驚,他真的沒有想過盛明哲會下這樣的命令,好歹他也是一市之長,做這種事,真的沒有關係嗎?
“少爺,這事不大好吧?要是被人爆了光,不是要出大事了?”
盛明哲擡起眉眼,一記眼風掃過,江九就覺得一陣寒風颳過,立即就挺直了腰桿,麻溜的帶人離開:“是,少爺,我這就去辦……”他現在終於明白武頭跟在少爺身邊,絕對得心裡承受能力極強啊,剛纔他都覺得自己有點扛不住,果然自己不是能貼身跟着少爺的料啊。
這一段巷子倒是極深,盛明哲走了十幾分鍾纔到了龍旗的地盤,他擡眼看了一下龍家的牌匾,冷笑了一聲:“這幾年龍家倒是做的挺大,這匾都換成純金打造的了。”
這裡已然不是自己當初來時的模樣,從這裡望去,裡面的面積頗大,一個天井處於正中,顯得佈局極爲大氣,這懂風水的人自然明白留天井的都是大戶,這這裡自然是爲了彰顯其一家獨大的身份。
“明哲,你來了啊,人家龍少不賣我這個面子。我正想要不要上去和龍少單挑呢。不過看着龍少那廢的一隻手,想了想還是算了,萬一贏了人家會說我欺負一個殘廢,這傳出去多不好。”王宇成見盛明哲來了,便迎了出去:“這兔崽子不放人,尼瑪老子這張臉不好用了,草!”
“王門主不是龍某不給你這個面子,是龍某也是受人之託,不能壞了道上的規矩。”龍旗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勾脣笑着:“其實你們不用擔心,畢竟想在好厲武談談的是厲家的老爺子,這老子總歸不會害了自己的兒子,你們說對嗎?”
“龍旗,我不管你幫誰做事,今個把厲武放了,我當這事沒發生過,要是你敢動厲武,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盛明哲從鼻腔裡哼出一個音調,毫不掩飾他的殺意:“想滅你一個龍家堂口,根本不用費什麼力氣。”
“盛市長這話,我信,畢竟盛家勢力有多大不說,光是一個澄門我都沒法招架,可是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厲武在我的手上,就還得按我的規矩。”龍旗說着再度走進旁邊一間房,關上了門。
從關門的縫隙中可以看到厲武就被捆在裡面,而裡面的那個有些蒼老的人,顯然是厲武的父親。
盛明哲冷目一凜,緊緊的攥了拳。也不知道那房間裡的具體情況,所以在江九把他交代的事做好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明哲,我們現在怎麼辦?”王宇成煩躁的撓着頭,都尼瑪在這兒耗了一天一夜了。
“等。”盛明哲脣瓣禁抿,整個人冰冷到了極致。
“操!”聽着盛明哲的回答,王宇成差點就抓狂了,急躁的來回踱着步:“老子從來就沒這麼窩囊過,要不是你那好手下在裡面,老子直接就把這兒給炸了!”
王宇成看了樓上的房間一眼,從懷裡又掏了一根菸,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也不知道屋裡什麼鳥樣。”
他們誰也不知道厲武已經跟自己的父親在房間裡僵持了3天了。
“厲武,你怎麼就這麼固執,身爲厲家的人,跟我回去有什麼不對?”
“呵,我早就已經不是厲家的人了。”厲武冷笑着,目光中滿是冰冷:“從你們利用婷婷做那個骯髒齷齪的事的時候,我就跟厲家沒有半分關係了!”
“那是意外,我們這麼做,不過是爲了厲家的利益。”厲權的語調中滿是無奈:“厲武,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
“去他媽的利益。”厲武牽起脣角,弧度冰冷到極致:“我沒有你這樣爲了家族的利益犧牲自己女兒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