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冷爵的聲音,洛安然便連忙睜開了眼睛,她只見冷爵站在自己的面前,夜色下,他的輪廓被勾勒的陰影分明,臉色沉凝,眸光漆漆。
無論他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洛安然卻只覺眼眶有點兒酸澀,他竟然沒有丟下她,他真的沒有丟下她。
“冷爵。”她喊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冷爵的眸光緊懾着她,“少廢話,你如果還想出去,現在,就給我安靜點。”
“你手臂上的傷真的沒事麼?”洛安然問道。
冷爵的眼睛眯了眯,“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看着他陰寒的輪廓,洛安然終於閉上了嘴,第一,她絕對不想被丟在這裡,第二,看冷爵這相樣子,他手臂上的傷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吧。
“上來。”冷爵見她閉嘴,再次將寬闊的後背留給她。
洛安然看着他的後背,繼而趴了上去,緊貼着她的身體。
寒冷似乎都被他的體溫給驅散了,她感受着從他的背上傳來的溫度,竟是從未有過的安心。
冷爵揹着她一直不停的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卻還是沒有看見森林的出口。
洛安然只能聽見冷爵的呼吸聲,她看不見冷爵現在是什麼樣子。
“冷爵,你累了麼,要是累了的話,你就放我下來,我現在有點力氣了,可以在自己走。”
“閉嘴!”冷爵低低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洛安然感覺他現在就像一頭暴躁的獅子,只要她多說一句話,她就有可能惹怒他。
他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問題,那就應該不怎麼累吧,而且好像他的手臂也沒有再流血了,應該血是止住了。
冷爵揹着她又走了一段時間,很明顯的,冷爵的速度慢了下來。
洛安然再要出聲,這個時間前方突然有一道手電筒的光亮朝着她和冷爵照射了過來,繼而有人出聲,“老大,是你麼?”
洛安然看去,只見孟琛和兩個特警朝這邊奔了過來。
孟琛來到冷爵的面前,轉身讓兩個特警弄好擔架。
“老大,把嫂子給我,我給放到擔架上。”
“不用,我自己來。”
說完,冷爵微微側身,將洛安然放到了擔架上。
眼見洛安然上了擔架,孟琛讓兩個特警帶頭,他和冷爵跟在後面。
“老大,嫂子傷的嚴不嚴重?”孟琛轉過頭來問冷爵道。
冷爵站在原地沒動,他的眼睛低垂,整個人像被包裹在黑暗裡。
孟琛見冷爵不回答,便又喊了一聲,“老大。”
話音剛落,下一刻,孟琛只見冷爵砰的一聲直直的倒在地上。
孟琛一瞬間睜大了眼睛,身體剎那之間失去了原有的反應。
兩秒之後,他回過神來,連忙朝着冷爵奔過去,直至將倒在地上的冷爵扶起來的時候,孟琛這才發現冷爵的手臂受傷了,而且傷的很嚴重。
從那會兒他用對講機把他的位置告訴他的時候,到現在應該也有一個多小時了吧,細想一下,在一個多小時內,冷爵揹着洛安然不停的往前走,傷口也沒有止血,孟琛想象不到冷爵是怎麼背洛安然走了這麼久的。
孟琛忽然想給自己兩巴掌,該死的,如果他早一點找到冷爵,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將冷爵背起來,孟琛開始拼了命的狂奔。
躺在擔架上的洛安然不一會兒就睡着了,她實在太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一些別的事情。
冷爵應該沒事吧,意識陷入沉沉睡眠時的前一秒,洛安然如此想道。
十幾分鍾之後,孟琛揹着冷爵來到了公路上。
原本準備好的救護車就在公路上,孟琛將冷爵送上救護車,道:“救人!”
因爲冷爵的身體實在太虛弱,而在沒有多餘的醫療設備情況下,醫生也捏了一把汗,冷爵失血過多,這樣的情況,必須送到T市的醫院進行救治。
在二十一區的軍隊裡,幾乎每個人都有飛機駕駛證,無非就是熟練的程度不一樣罷了,當然,他們底下的人再熟練也沒有冷爵熟練,曾經有人開玩笑說,冷爵就算閉着眼睛也能將飛機開起來。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用車將冷爵送回醫院太慢,飛機是唯一的選擇。
半個多小時後。
T市的中心醫院,來來往往的病人只見一駕飛機在醫院上方盤旋,病人紛紛避讓,給飛機讓路。
巨大的機身緩緩停在醫院前方的空白草坪上,當飛機停下,首先從飛機上下來一個人。
那個人揹着另一個人下了飛機之後便迅速的衝進了醫院。
醫院的手術室裡,冷爵躺在病房上,手臂上的長長刀傷已經被縫合了起來,但他的臉色仍舊很蒼白。
“醫生,庫存的血已經不夠用了。”
“這樣下去不行,病人失血過多,需要更多的血袋。”
孟琛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着,很快,手術室裡的護士走了很多,問孟琛,“你是什麼血型?”
孟琛答道:“我是A型血,怎麼了,是不是裡面出問題了?”
護士答道:“我們醫院血庫裡的血袋不夠用,現在病人急須用血,病人的家人呢,如果可以的話,請打個電話給病人的家人,讓他的家人過來抽血化驗,如果血型匹配的話,可以進行僅急獻血,病人的血型是RH陰性血型,熊貓血,是非常稀有的血種,所以需要儘快。”
“好,我這就打電話。”
孟琛剛掏出手機,身道便有一道威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打什麼電話,我來了!”
孟琛轉過頭看去,只見冷雄風拄着柺杖走了過來,他的身旁跟着凌筱悠,凌筱悠看起來很着急的模樣。
等到冷雄風走到自己的面前,孟琛不禁道:“老爺子,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要看着他因爲一個女人就好端端的丟到的性命了麼?”
“什麼女人?”孟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道。
“到了現在竟然還想要瞞我。”冷雄風用柺杖在醫院走廊的地面上使勁敲了敲,“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是不是打算到冷爵死了也瞞着我?”
“老爺子,沒您說的那麼嚴重,老大隻是失血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