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沒了聲音,她纔不關心。
不過,知道他並非故意逃避不去處理事故,心裡總算順暢了一些。
這才應該是一個上市公司領導該有的覺悟,而不是像安盛那樣……
何曼驚訝的發現,她竟然總是時不時的拿安以桀和鼎天世紀的其它領導比,相比之下,還總是安以桀取勝。
這個念頭太可怕了,何曼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時有人敲門,何曼蹙眉,她搬到這裡沒多久,鄰居還沒認全,大早上的誰會來拜訪她?
她去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錢江。
錢江將手上的衣服遞給有些發懵的何曼。
這時,她聽到房間裡安以桀在說:“拿進來吧,這是我讓錢江送來的。”
“那安總,我在樓下等你。”錢江衝何曼笑笑,轉身下樓。
何曼將那套男裝拿過去,替安以桀放在沙發上。
那是一套嶄新的西裝和襯衫。
安以桀已經吃完飯,拿起衣服,轉身去裡面換衣服了。
何曼默默的坐在餐桌前,眼前的麪條吃在嘴裡,味同嚼蠟。
很快,安以桀從裡面出來,身上是那套筆挺的西裝。
他看了眼仍在發愣的何曼。
“你昨天喝了酒,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在家裡休息一天。”他關切的說,經過她身邊時,還在她肩上拍了拍。
“不,不用……”
“年紀輕輕的,別把自己的健康不當回事,還有,以後少喝點酒,別逞能。”見她又不聽話,他臉色不悅的輕斥。
何曼想了想,放下筷子。
“你昨天一整晚都在這裡?”她問安以桀。
“有什麼問題嗎?”安以桀轉身去拿手機,已經做好要走的準備。
“那小川怎麼辦?你昨天不是說會照顧他嗎?”何曼緊張的問。
安以桀笑了笑:“胡嬸回來了,她從小照顧小川,我放心。而且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送小川去上學了。”
何曼又是一擰眉:“上次你不是說家裡的傭人都被派去國外照顧你太太了?”
安以桀又笑了笑:“那還不許留一個嗎?不過小川很想你,一直念着要找你呢。今天下午如果沒事就去接他吧。”
何曼搖頭:“既然胡嬸回來了,照顧小川的事,你就不用麻煩我這個外人了。”
她頓了頓,一言難盡的凝着安以桀又說:“還有安總,昨晚謝謝你送我回來,但是作爲上司,隨意出入女下屬家,實在有些不像話,您太太剛做完手術,我覺得你應該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您的家人身上。”
“我會照顧好我的家人,這個不用你操心。”他擰眉,坦蕩的答,鋒利的眼刀在何曼身上飄來飄去,“何況我對你做過什麼嗎?倒是你,上次藉着醉酒對我亂來,昨天又自封是我女朋友,你的種種表現都在告訴我,你喜歡我,想和我發展另一層關係。所以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欲拒還迎?”
何曼被他搶白的啞口無言,臉上一陣臊的慌。
可安以桀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他走近,雙手輕輕放在她肩上,在那裡曖昧的捏了捏。
“何曼,想得到,就得先付出。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前面等待你的是污泥沼澤還是柳暗花明?”
說完他俯下身,從後面貼過來,在她耳根後面輕輕吻了一下。
“再見。”安以桀離開了何曼家。
何曼坐在那裡,感受着那一吻帶給她的悸動和麻酥感,半天沒有動。
理智告訴她,必須要想一個對策,制止他這種囂張的行爲。
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
找個男朋友?
讓他明白,她已經名花有主?
可對於何曼而言,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可是勉強一用的男朋友卻稀罕至極。
醉酒的緣故,胃裡很不舒服。何曼,最終還是將那些麪條倒了。
糾結着,給安盛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天假。
安盛很痛快的給了假,還在電話裡關心了她幾句。
在家裡休息了半日,給自己煮了些清粥,就着榨菜吃了,又睡了一會兒,下午的時候總算恢復一些精氣神兒。
安以桀早上換下來的衣服還留在了她這裡,他離開後何曼纔看到。
隨意將那些衣服捲起來,塞到一邊。
後來一想,那衣服都挺貴重的,她這樣隨意對待不太合適。想來想去,又拿了出來,替他去洗手間將衣服洗了,又熨燙到半乾,連着昨天她那套衣服一起掛到陽臺上。
屬於另一個男人的衣服和她剛剛洗過的女裝掛在一起,讓她的房間看起來不那麼單調和寂寞。
何曼坐在沙發上,手裡捧着一本書,看着那些衣服,隨着風輕輕飄動,她心思恍惚,一陣陣的發呆。
突然想到,許傾傾送她的首映禮門票。
翻出來看了一眼,竟然就是今天晚上的。
何曼決定出席,可昨晚那套衣服已經洗了。
只好再翻箱倒櫃的開始找衣服。
已經入冬,天漸漸冷了。何曼找到了一條酒紅色的毛衣裙。在身上比了比,又試了試,竟然還可以穿。
這條裙子是三年前買的,來自意大利的一個小衆品牌,款式和質地很不錯,何曼很喜歡。
她還記得,這是她參加一檔科學競技類的電視節目時,取得了第一名,用獲得名次的獎金,獎勵給自己的禮物。
那天她穿着這條裙子,和陳澈第一次正式約會。
他們去看電影,那是一部講述男女從激情到心淡的愛情電影。
兩個不合適的人,哪怕他們相愛,熱情似火。可性格中的隔閡最後還是會令這段感情漸漸歸於平淡,如雞肋一般,毫無味道。
那時候,何曼和她當時的男朋友陸小言正處於僵持的狀態。
這是那部電影,讓何曼選擇放棄了,當時很喜歡,卻又總是嫌棄對方太幼稚,讓她一次次傷心的男朋友陸小言,而漸漸和陳澈走到一起。
陸小言是她的初戀,初戀大多是苦澀而不得善終的。而陳澈則是那個,她篤定會跟隨一生的人。
可現實還是跟她開了個玩笑。
下午,何曼畫了個淡妝,換上那條酒紅色毛衣裙,外面是駝色的大衣。拎上一個同色系的手包,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