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口氣!”
莫逸塵不作停留,將許傾傾一路抱上直升機。
他的臉沉的很難看,冷厲的眉間緊蹙,飛行員望着他,再看看他懷中奄奄一息的女人,緊張的一個字也不敢說,生怕一開口,就會引發駭人的風暴。
“去最近的醫院,馬上!”俯身,手指替她擦拭着臉上的血污,擦着擦着,手指一根根緊握,直到最後握成拳,堅實的手臂上一根根突起的青筋昭示着他的憤怒,他別開臉,黯啞着聲音命令。
直升機再次降落至市中心的第一軍醫院。
聞訊趕來的醫護人員將許傾傾擡上擔架,迅速送往搶救室。
搶救室外,被莫逸塵請來的程嘉遇醫生剛換好手術服,看一眼搶救室內亮起的紅燈,又看一眼旁邊一臉沉鬱的莫逸塵。
“放心,一切有我呢。”他從未見過蘇逸塵這個樣子,安慰般的拍拍他的肩。
許傾傾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三個小時後,她的頭很痛,像有千軍萬馬在她頭上踏過去一般,她痛的直皺眉,直到聽到有人喚她。
“傾傾,傾傾……”手搭在頭上,她緩緩睜開眼睛。
燈光好刺眼,她緩了好一會兒纔看清那張俊美無鑄的臉。
“阿塵……”她輕輕叫他的名字,眼前一幕太不真實,好像做夢,她伸出手,忍不住想摸一摸那張臉。
她的手真的摸到了他,他的臉頰有溫度,有彈性,下巴的胡茬微微冒出來,有點扎手,卻很性感。
她笑了,笑容牽動起臉上的神經,痛的她又是一抽。
“真好,我還活着。”許傾傾喃喃的說,剛纔她差一點以爲,她已經下了地獄。
“傷成這樣,還笑的出來!”莫逸塵握住她遞出的手,半是責備半是心疼的嗔她。
“不笑,難道還哭嗎?”又是甜甜一笑,劫後餘生的滋味兒很好,她當然要笑。
“你呀!”輕點着她的鼻尖,莫逸塵無奈苦笑。
腿骨骨折,肋骨斷了一根,頭部腦震盪,外加臉上被劃了一刀,望着醫生開出的診斷結果,莫逸塵恨不得想殺人。
他真慶幸,他到的不算太晚,否則,恐怕,此刻,他抱着的就是一具屍體了;他又很懊惱,爲什麼不到的再早一點,害她傷成這樣,他的心都痛了。
握着她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他脣上*的溫度令許傾傾手一縮,渾身涌起一陣燥熱。
糟糕,她記的,她被那個歹徒下了那種藥,這會兒恐怕藥性還沒過,不然,她不會那麼不矜持,看着阿塵就像看着某種美味,恨不得抱住他,親一親,摸一摸。
“我想睡一會兒,要不……你先出去吧。”她推了推莫逸塵,想把他趕走。
可是,他就坐在她的牀邊,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我看着你睡。”
“不用……”
“你醒來之前,我已經看了你三個小時了,不是也沒影響到你。”他寵溺的替她理了理已經打綹的髮絲,其實他很想問問她,爲什麼會來a城,又爲什麼會招惹上那種歹人,可是千百個問題也抵不上她的休息重要。
這些問題,他會一個一個查清楚,給她一個交代。
他竟然已經守着她三個小時了,許傾傾有點不好意思,還想趕他可心裡卻又希望他待在這裡。
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讓她心有餘悸,許傾傾覺的她應該會有一段時間不敢一個人獨處了。
手撫上臉上的傷口,許傾傾想起來,她的臉被那個人劃了一刀,心中一緊,再次摸上去。
“別摸!”他拉住她的手,制止她這種殘忍的行爲。
“我現在一定醜死了,你竟然也能看三個小時。”她沒再摸下去,卻難掩臉上的黯然。
今天她好不容易纔爭取到《大漠》的女二號,難道就這樣錯過?許傾傾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夏嵐常說,娛樂圈小紅靠運,大紅靠命。所以,她果然沒有走紅的命嗎?杜導已經答應她一週後可以進組了,這麼關鍵的時刻,不但臉毀了,腿也傷成這樣。
莫逸塵伸手在她臉蛋上捏了捏:“一點也不醜,相信我,程醫生親手配的藥有妙手回春之效,不會在你臉上留下任何傷疤。”
“真的?”她悽楚笑了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僅僅在安慰她。
“我保證!”
她點了點頭,臉上卻並未因爲他的保證而開心起來。
莫逸塵嘆氣,果然是女孩子,臉看的比命還重,看來,明天他非要把程醫生拉來親自跟她解說一遍,她才相信她的臉不會有任何問題。
夜間的病房很靜,連針落在地上都聽得到。
許是太安靜了,許傾傾身體裡那股燥熱又開始復甦,她難受的扭了扭身體,卻嗅到莫逸塵身上性感的男人氣息。
真要命……她只好偏開頭,不去看他。
“我覺的……你還是出去睡一會兒……”她啞着聲音建議道,回頭,“你看……你的眼睛都紅了……”
“好。”他應着,卻仍是不動。
許傾傾閉上眼睛,腦海中映出的卻仍是莫逸塵那張魅惑衆生的臉,隔着被子,她用力的左手掐右手,試圖讓自己停止對人家的yy。
可是,怎麼辦?美色就在眼前,她吃不到,實在太難受了呀。
“喂……”她又喚他,莫逸塵手上捧着本書,半天沒有翻頁了。
聽到呼喚,他再次看向許傾傾。
她的狀態有點不對勁,臉紅紅的,明明很憔悴的樣子,那雙眼睛卻眼波流轉,媚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實話告訴你,我被人下了那種藥,所以……你最好離我遠點!”許傾傾咬脣,只好如實相告。
她以爲莫逸塵聽了這話,肯定會退避三舍,哪知,他聽了,先是怔了怔,即而明白了之前他的猜測。
原來如此……他就說,這種時候了,她怎麼還會用那種水色無邊的眼神看着自己。
“要幫忙嗎?”他突然問。
“啊?”雖然她很想要,可是他這樣也太直接了點,“不……不用,我可以忍一下……”
“不行!”
他居然說不行!許傾傾想難道他很想獻身?
可是,她現在又腫又難看,他不至於這麼重口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