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奪人所愛。秦太太,你覺的呢?”他淡漠的回答。
江璃年心口一擰,又看向許傾傾,悄悄握緊了拳頭。
“秦衍,既然是給年年挑衣服來了,自然要尊重年年的意思。你難道看不出來,年年很喜歡那件衣服?”田雨看不慣秦衍的態度,他能鹹魚翻身還不是靠着江家,如今他有了身份和地位,就翻臉不認人,門也沒有。
她直接叫他的名字,就是要讓他明白,誰纔是秦家最有話語權的那個人。
“田小姐,你煽風點火的有意思嗎?你看不出來,我在給你們找臺階下?你憑什麼就能確定別人穿好看的衣服,年年穿上就一定更好看?倘若效果不如人家,難堪的又是誰?”
秦衍平時話少,難得說這麼一大段話。
他語氣裡的譏諷和戲謔冷的可怕,江璃年想不到,即使在公共場合,他依舊一點面子不肯給自己留。
她詫異的望着他,臉紅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她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了,無非是說,許傾傾穿的好看,是因爲她身材好,而她身材不好,就不配穿那條裙子,穿了也是丟人現眼。
江璃年從小到大也是蜜罐里長大的,性子驕矜,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打擊,還是被她心愛的男人當着她的情敵毫不客氣的中傷。
不要說江璃年,就是假裝置身事外的許傾傾都有點尷尬了。
本來,秦衍態度圓滑一點,這事就過去了,誰知,他偏偏無情的可怕,連裝都不肯裝一下。
倘若今天她是江璃年,這會兒只怕已經氣吐血了。
許傾傾走過去,溫和的衝江璃年笑笑:“君子不奪人所愛,這條裙子我感覺一般,江小姐如果喜歡,我就不要了。一件衣服而已,兩位別傷了和氣。”
說着,許傾傾就要進試衣間將衣服換下,誰知,田雨卻一把扯住了她。
“許傾傾,你演什麼戲?裝什麼無辜?你別和秦衍在這裡一唱一和的了,以爲你們做那點髒事別人看不出是不是?賤人!當誰真稀罕你身上那件衣服?我現在就替年年撕攔了它!”
田雨見許傾傾也上陣欺負起江璃年,她氣不過,撲過來就要和許傾傾撕打。
許傾傾皺眉,後退了一步,田雨又往前,試圖抓她的領口,只是下一秒,手腕卻被秦衍死死箍住。
他白皙的大手鋼鑄的似的,田雨只覺的她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
憤怒的想要命令他放手,秦衍扯着她的手腕一慣,田雨已經很沒形象的跌坐在地上。
她擡頭,看到的是秦衍藏在眼鏡後面,冷酷到極致,危險到令人窒息的眸。
本想破口大罵的田雨被他這凌厲的氣勢嚇的啞口,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秦家的家事,什麼時候也需要你這個外人插手了?”他居高凌下,凌厲的質問。
“我……”
“jack,帶田小姐去喝茶!”
田雨怕則怕,卻不想失了體面,還想和他爭執,卻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外國人向她走來。
那是jack,秦衍的貼身保鏢。
jack拖起田雨就走,強壯的臂膀恨不得將她纖細的小骨架勒斷,勒碎。
兩人跟來的隨從想要攔住jack,也被他粗魯的一把推了個趄趔。
店員看着這一幕發生,誰也沒敢吱聲。
從前就聽說衍江實業的老闆是個狠角色,只是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容,今天她們有幸見了,先是被他俊美的外形驚豔到合不攏嘴,接着又被他的狠戾嚇的不敢張嘴。
“秦衍,田雨是我朋友,你要將她拖到哪裡去?”江璃年快要急哭了,想追上去,卻又不敢,只好乞求秦衍,“求求你,別傷害她,她也是一番好意。”
秦衍冷冰冰的回頭,對上江璃年哀怨的眸。
他沒說話,而是扯過之前那個小店員手上的嫩綠色禮服,拉着江璃年,將她拉到了裡面的試衣間裡。
門關上,禮服砸在江璃年身上。
下一秒,秦衍俊美無鑄的臉逼近,伸手緊緊鉗住她的脖子,桎梏的警告她:“江璃年,給我聽好了!這個秦太太你若是還想做,就給我乖一點。不想做,你現在說出來,我馬上就還你自由!”
禮服滑落到地上,江璃年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望着那張令她癡迷不已的俊臉,她傻了一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實的。
脖子被他鋼鑄似的大手掐着,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呼吸開始變的困難。
江璃年怕極了,伸手努力的去掰他的手指,她努力的指節都泛白了,渾身更是軟塌塌的,彷彿下一秒就會被他掐到窒息。
終於,秦衍鬆開她。
江璃年臉色發紫,捂着險些被他掐斷的脖子,劇烈的咳嗽。
她咳的眼淚都了來了,看到秦衍又要靠近她,江璃年嚇的直往後縮:“秦衍,你別過來……我……我保證不再惹她了。”
秦衍腳下一頓,試衣間很大,裡面沙發,小茶几,零食一應俱全。
他從茶几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江璃年,示意她擦掉臉上的淚。
江璃年被他嚇到了,不敢聲張,戰戰兢兢的接過。
她縮在角落裡,身子抖的厲害,既傷心又恐懼。
傷心,她愛的男人平時故意冷落她就算了,至少人還是她的。可如今,他竟然和那個許傾傾攪在了一起,甚至爲了那個女人趕走她的朋友,還險些掐死她。
恐懼,她從未見過秦衍如此陰狠的一面。平日裡,他最多話少點,性子冷淡點,但那張斯文的臉怎麼也讓人聯想不到恐懼,可就在剛剛,他桎梏的掐住她的脖子時,狠戾的彷彿來自地獄的魔鬼。
可哪有長的這麼好看的魔鬼?江璃年想來想去,只能認爲他突然的轉變只是因爲許傾傾那個狐狸精的蠱惑。
江璃年想起了三年前,秦衍陷害莫逸塵入獄,那時候她問秦衍爲什麼,秦衍只說莫逸塵毀了黛辰,他只是血債血償,現在想來,他根本就是爲了許傾傾!
這樣一想,眼淚成串似的落下,止也止不住。
“你哭夠了沒?”秦衍聽到她的啜泣聲,不耐煩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