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緊盯着男子的側面,心裡期盼聽到的回答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
小勳的目光卻是柔和了些,“他待我很好,雖然嚴厲些,但是卻會是真心實意的爲我着想。”
那就好!說不上爲什麼,黎沐晨心裡就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明知道這不是她的沐陽,不是她親弟弟,但只要小勳過得好,她便也開心了。
“你唱歌很棒,要繼續加油,只是娛樂圈很複雜,自己要小心些。”黎沐晨說。
小勳側過頭來,扯開脣角,笑了一下。
面如冠玉,眼似明月,說的大約就是眼前的少年?
黎沐晨閃了眼,原來她也是顏值一派的啊。
“姐,不用擔心我,我會越來越好的。”
等我足夠強大,等我完成心中的計劃,姐,沐陽就會來找你,我們一起回家,再也不分開!
車子開的再慢再穩,還是到了黎沐晨所住的小區。
半山腰皇城別墅區。
顧名思義,那是富人居住的地方,一般的小車和人都是進不來的。
故,小勳把車停下來,笑着對沐晨說,“姐,快回家吧,姐夫應該等着急了。”
後面這句話說完,還調皮的眨了下眼睛。
“姐夫?你……”
黎沐晨又一次詫異了,小勳連自己結過婚都知道了?
“倪姐告訴我的!”小勳很自然的搭腔。
黎沐晨忍不住扶額,交友不慎啊!
還不知道她有多少秘密被泄露出去了呢?改日真的要找淑雅好好聊聊,這些私底下的事情,她能不對別人說麼?即便是說,能經過她的同意再說出去麼?
“恩,你回去開車小心點!”黎沐晨沒有回答小勳的玩笑話。
鬼才在家等急了呢,邢翊寒都二個晚上沒有回家了。
不過,她不稀罕!
小勳笑着搖了搖手。
黎沐晨轉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她因爲想心事,也沒有細看路,一逕低着頭走着。
卻沒想到才走出幾步遠,頭部就好想撞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黎沐晨嚇了一跳,擡眼,一雙厲眸射過來。
她下意識嚇得差點尖叫。
卻被男人一把扯過,這聲尖叫也就順着喉嚨口咽入了肚裡。
驚惶未定之際,男人已經扯了她往家走去。
“你幹什麼,邢翊寒,你放開我!”黎沐晨怒道。
邢翊寒渾身緊繃,臉色冷峻,一副暴風雨前的節奏。
黎沐晨早已習慣他這樣,自然是不懼。
ωωω• ttкan• ¢○ “邢翊寒,你再不放開手,我就,我就叫人了!”
“你試試看!”邢翊寒厲眸微眯,冷冷的掃過來。
黎沐晨被嚇得一哆嗦,很沒種的把叫人的念頭打消了。
開玩笑,這個男人正在氣頭上,她纔不要自觸黴頭呢。
黎沐晨被男人一路半擁着‘拖’回了家裡。
此刻,已經是凌晨好幾了呢。
到家後,男人微用力一把將黎沐晨甩在了沙發上。
沙發那麼軟,黎沐晨當然沒有感覺痛,也沒有受傷。
但是,這被甩的動作讓她很不爽!
憑什麼啊?
黎沐晨索xing半靠在沙發上,眼眸微垂,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邢翊寒看到這,眼眸微微眯起來。
“一晚上到哪去了?”
啥,這是再問她麼?拜託好歹加個稱呼吧!
黎沐晨看着自己的手指,沒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默認?默認個p!黎沐晨在心裡狠狠的抽丫的。
“跟他在一起?”邢翊寒的聲音明顯低沉許多,蘊含着一股濃濃的怒意。
再也裝不下去了!任其詆譭下去,她是不是要被當做潘金蓮一般讓世人唾罵啊!
黎沐晨猛然擡頭,冷冷的說,“我有交友的自由,你無權干涉。”
“拋下兒子一人在家,自己出去逍遙快活,這就是你的交友自由?”邢翊寒冷笑。
黎沐晨氣炸,也冷笑道,“總比不得邢總,徹夜不歸、流連花叢、樂不思蜀。”
聽到這話,邢翊寒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你這是在吃醋?”
吃醋?黎沐晨反應過來後,我呸,她怎麼可能會吃醋,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愛去哪裡我根本不想知道,只是你沒權指責我,這根吃不吃醋沒關係吧?”黎沐晨冷靜下來,說道。
於是,邢大總裁好不容易緩和的臉又黑了。
“既然這樣,我們以後訂個約法三章,如何?”邢翊寒突然道。
“約法三章?是什麼東東?”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明天讓秘書起草出來,你看了沒意見,簽字同意就好。”邢翊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黎沐晨眯起眼,怎麼看現在邢翊寒都是一副老jian巨猾的模樣啊!
他這不是想趁機報復自己吧?
不行,明天那個什麼鬼約法三章她是不會簽字的。
哼,就不簽字,看你邢翊寒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黎沐晨這麼一想,反倒是輕鬆了許多。
“那沒什麼事,我先休息了。”黎沐晨說完,起身,上樓。
邢翊寒一雙厲眸盯着女人消失在樓梯拐角處,薄脣微掀,卻是露出一絲捉摸不定的笑。
沐晨,你大約不知道,明天的約法三章可是專門爲你量身定做的,你不簽字都不行啊!
睡房裡,黎沐晨抱起被子被褥枕頭往外走,她今晚要去客房睡。哦,不是,她以後每天都睡在客房,對那個可惡男眼不見爲淨最好。
只是,人還沒有走到門口,迎面就撞上了避之不及的男人。
“你這是?”
“去客房睡!”
聞言,男子好看的濃眉微不可見的皺了起來。
“過來!”男子一把扯過被子被褥枕頭,順帶另一隻手扯着女子的胳膊。
黎沐晨在一陣暈眩後,連人帶被子倒在了軟綿綿的大牀上。
這一次,還是不痛,也沒有受傷。
但同一個晚上連續被同一個人這樣甩二次,是佛都會發火吧。
更何況她黎沐晨跟佛基本上沾不上任何關係,所以,她火了。
而且火大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黎沐晨騰地站起身,玉面含霜,聲音也禁不住拔高了八度。
邢翊寒卻是一臉淡漠的看着眼前憤怒的女子,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你說話啊,到底是什麼意思?”
黎沐晨看着眼前男子神色未變一下,本以爲對方是又是沉默加沉默。
邢翊寒卻是突然動作了,他邁開長腿,二步就到了大牀邊,黎沐晨的跟前。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近的黎沐晨似乎能感受到對方鼻翼端呼吸出來的熱氣以及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想幹什麼?黎沐晨瞪大了眼睛,兩手握拳警備。
她發誓,如果今晚邢翊寒還想強迫自己,她一定會一死相搏……
不過,很顯然,她想錯了,也高看自己的魅力了……
邢翊寒琥珀色的瞳仁盯着眼前矮他一個頭的女子,半響,卻是突然伸出手來,越過了女子的身旁。
黎沐晨下意識的隨着對方的動作看過去。
他的大手一一撿起了掉落在大牀上的被子被褥和枕頭。
撿起來之後,他抱在懷裡。因爲他身材高大,所以原本很厚實的被褥在他懷裡卻是顯得那麼輕巧輕薄。
他這是要幹什麼?
總不能是再重來一次甩她的動作吧?!
“你睡這裡,我去客房!”邢翊寒淡漠的說完這句話,轉身抱着被褥就走了。
黎沐晨就眼睜睜的看着邢翊寒從身邊經過,不帶起一絲風,連她頭髮絲都沒有感覺到的時候,邢翊寒卻是已經走出了房間。
就這麼走了?
黎沐晨呆立了老片刻,心裡還是緩不過來。
明明,是她主動提出要去客房睡的,可爲什麼,邢翊寒抱着被褥去了客房,她的心卻會如此的難受?
就好似一把鈍刀在一下下割拉着某個東西,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讓人只覺得異常煩悶,不會馬上死去,卻是呼吸有些困難。
她現在就是那個被鈍刀折磨的物體,她覺得屋內的空氣彷彿一下被擠壓殆盡,她感覺到呼吸困難。
不,她不想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她不想……
夜深了。
大牀上的女子蜷縮成一團,兩手緊緊環抱住自己。
透過月光,能看到她小臉上秀眉皺的緊緊的,小嘴顏色蒼白,抿出一個難受的弧度。
高大的男子在牀頭靜立了一會,琥珀色的深眸注視着大牀上的女子,一動不動。
良久,他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他的淡漠、平靜、冷僻,那些在外人看來宛如神祗一般不可撼動的,此刻都能在男子神情裡看到。
沐晨,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了?
以前的小尾巴去哪了?天天追在他身後叫翊寒哥哥的小丫頭呢?
那個發誓說要愛他一輩子,守候他一輩子的女子呢?
這段日子,卻不再理他,不想看到他,現在甚至連同居一處都不願。
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回心轉意?
就在剛纔,女子抱着被褥的決絕眼神,不顧一切的摒棄,這些他自然是看在眼底。所以,他並沒有阻止她的決定,只因他看不得她有丁點傷心。
可究竟是什麼原因,究竟是爲什麼?
難道是……
邢翊寒幾乎不敢繼續往下想,他一直最害怕最擔心的事情難道真的要發生了?
邢白兩家同黎家的恩怨糾葛,就要被撕開這層面具了麼?
他會不會失去沐晨,會不會再也得不到她的愛?
邢翊寒想到這,擡眸朝大牀上的女子看去。
映入眼簾的情景讓他眼內一動。
牀上的女子伸出手來,在旁邊的位置摩挲,嘴裡喃喃自語些什麼。
她額角上佈滿細細密密的小汗滴,脣色蒼白,眉頭深鎖。
邢翊寒卻是全部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