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這是機票,下午2點,出差廣州。”
“啊,啊?”
樑安月擡起一張寫滿疑惑的小臉,望向孔耀申。
“啊什麼,昨晚不是通知過你?選你是因爲米洛和撒撒這幾天任務太重分不開身,只能你去。”
孔耀申好像掩飾什麼一樣特意解釋了一下帶樑安月出差的原因。
“哦好,我這就去準備。”
樑安月雖然私底下對這位大老闆意見很大,但公式上一向是拎的清的主,她其實也很佩服孔耀申,25歲,在其他男人還沒完全完成男孩到男人的蛻變時,他卻已經解氣了家族重任,自己撐起了一片天。
來孔氏半年多,她聽過不少關於孔耀申的傳聞,有人說孔耀申不過是個只有空殼的富二代罷了,,也有人說他孔耀申不過是投胎好,找了個好爹,不然肯定只能當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靠出賣色相維持生計。
當然,這不過是那些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的憤青說的話,她聽過更多的都是說孔耀申怎麼怎麼有能耐,25就把諾大的孔氏經營的這麼好,不僅有聲有色,還拓展了那麼多的業務,真是讓人佩服不已什麼的。
關於孔耀申的諸多傳聞,樑安月只記得一段:傳聞孔氏公子耀申,身高八尺面容俊郎,年紀輕輕獨當一面,接下家族企業,短短一年擴大發展40%,爲加班吐血,爲產品嘔血,只得說,現在的孔氏是他孔耀申嘔心瀝血之作,裡面不僅裝着孔老爺子的夢,也裝着這個英俊男子的抱負。
要知道當時孔老爺子要把孔氏交給一個24歲的年輕小夥子,多少董事死活鬧着就是不同意,可最後拗不過老爺子的破釜沉舟,終還是退步,不過爲了讓孔耀申知難而退,各大股東紛紛撤股,投資商們爭先恐後的撤資,孔市搖搖欲墜,瀕臨滅亡。
顯少的幾個沒撤股的也僅是相信孔老爺子的實力,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沒人看好24歲的孔耀申……
即使這樣孔老爺子還是堅持扶孔耀申上了位,事實證明,孔老爺子的做法很明智,不管孔耀申曾爲孔氏有過多少狼狽,至少他在人前永遠是最光鮮亮麗的25歲孔氏總裁,獨當一面,稱霸一方。
正當樑安月昏昏欲睡時,他們終於抵達廣州。
“喂,不是睡着了吧?真沒見過你這麼不稱職的助理。”
孔耀申撇撇嘴,上嘴脣下嘴脣又吐出一番能氣死樑安月的話來。
“……”
樑安月不語,只是緊握的小拳頭透露出了他對孔耀申的不滿。
“怎麼,說你兩句你還有情緒了?”
孔耀申頑皮的一笑,到時有些平時他沒有的孩子氣。
“老闆,子公司的鄭文瑞要跟你彙報一下子公司的情況。”
樑安月壓下想揍扁眼前這張俊臉的衝動,將孔耀申的第一行程報了出來。
“讓他來吧,我到要看看,明明各重點都毫無差錯,子公司怎麼還能給出這麼爛的銷售額。”
樑安月從孔耀申淡淡的話語裡聽出來他對這個鄭文瑞對的不滿,心裡有些明瞭此次廣州之行怕是沒那麼簡單,樑安月也也只是莞爾一笑。
道了聲“是。”
就不在多言,再多的陰謀詭計又如何,他孔耀申要是連個子公司的總裁都對付不了,那也沒有讓自己追隨的必要。
樑安月淡定的轉身出門,終於看到了那個一直神神叨叨的鄭文瑞鄭總。
長得一副君子模樣,清秀儒雅,但如果你們覺得這就是個淡泊名利的謙謙公子,那你就錯了。
要是真那麼仁慈,這位看起來不過二十六七的鄭總,又怎麼能從一衆商場老油條裡脫穎而出,一舉拿下子公司總裁的位子呢。
據說當時想做這位子的人爭先恐後,裡面的不乏有些背景很大的各家族公子,但不知鄭文瑞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讓他們全都知難而退,把這個位子拱手相讓給白手起家的自己。
樑安月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這個鄭文瑞再怎麼了不得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他還能上天不成?
眨個眼的功夫樑安月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臉上的笑容優雅得體,無懈可擊。
“鄭總,我們老闆請您進去。”
“好。”
鄭文瑞溫潤一笑,與他擦身而過的樑安月沒有看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貪婪和陰險。
“叩叩。”“進。”
兩個男人都沒說話,室內靜默無聲,只一瞬的功夫,兩個男人心裡都對對方有了截然不同的定義。
鄭文瑞:“很難對付的傢伙。”
孔耀申:“不堪一擊。”
“我在上海看到了你叫上來的子公司運營報告,結合你的報表,我發現子公司現在不僅是銷售額不樂觀,甚至可以說盈利微乎其微,在總公司給你們的運行方案毫無問題的情況下,我想知道,這究竟是這麼一回事。”
孔耀申打破了沉默,率先開口,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鄭文瑞玩。
“孔總,想必你也知道廣州這兩年的經濟狀況,雖然總公司給的運營方案確無問題,但在實際操作上,總公司還是少算了一些偏差。”
鄭文瑞笑的好像毫無畏懼孔耀申的威嚴似的,天知道他心裡已經罵娘。
“哦?說說看。”
孔耀申玩味一笑,他不是賠不起,說句不好聽的,子公司現在就算是倒了,他總公司依然能毫不受其影響,他只是受不了自己手下的員工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從他手裡扣油。
太歲頭上動土,當真是活膩了吧。
“比如,總公司給下來的方案上說到:子公司運營建設不會出現較大阻礙,但實際上,子公司建設時可是受到了不小的阻礙,甚至搖搖欲墜,好在我和我的團隊力挽狂瀾,找到了解決方案,才讓危在旦夕的孔市廣州子公司重見天日。”
“呵呵,鄭文瑞,你真當我孔耀申天高皇帝遠,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是吧?”
孔耀申手指在扶手上輕敲了兩下,熟悉孔耀申的人都明白,孔耀申這是要嚴懲了。
“孔總,鄭某不敢誇大其詞,胡言亂語,而是子公司當時的確是危在旦夕,孔總如果不信,鄭某不介意孔總對這件事展開調查。”
鄭文瑞說的大義凜然,不知情的還真以爲他爲子公司做了多大貢獻呢。
“呵,好啊,今天下午1點,我會帶人去子公司實地考察,到時候如果事實與鄭總你說的不符,那就修改我不留情了。”
“自然,孔總隨意。”
沒想到孔耀申突然說要實地考察的鄭文瑞,一聽這話還真是閃了下神,好在鄭文瑞反應快,自以爲沒被孔耀申發現什麼端疑。
看着鄭文瑞離開的背影,孔耀申幾乎可以肯定,鄭文瑞肯定從子公司撈了不少油水,裝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披着人皮的畜生。
——中午12.30。
“你找我?”
樑安月關門,走到了孔耀申面前,說到。
“嗯,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孔耀申淡定的詢問樑安月的意見,作爲孔耀申的助理,可不是就會整理整理文件這麼簡單的。
“孔總不是已經知道這個鄭文瑞不簡單,也知道子公司內部一定有問題了嗎?”
樑安月淡淡一笑,要是連她都能看出來的問題,孔耀申還看不出來的話,那孔耀申這個總裁可是白當了。
“嗯,只是他毫不懼怕我說要實地考察的事情,提起公司賬目也是毫不掩飾,如此光明磊落的做法,我倒是真有些猜不出他是在哪裡動的手腳了。”
孔耀申明白,鄭文瑞必須嚴懲不貸,只是不知從何下手,賬目他在上海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看過了,毫無破綻。
每項子公司運行項目的資金也是毫無差錯,鄭文瑞在子公司名聲極好,如果自己大查特查後還是查不出什麼,恐怕對自己在子公司員工心裡的影響有所影響。
孔耀申思前想後,還是讓樑安月先出去了,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奇怪,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走在路上的樑安月邊走邊想,沒看到路邊那個一直躊躇不前的憔悴婦人。
明明知道鄭文瑞有問題,可偏偏怎麼都查不出來,孔耀申和樑安月在子公司裡幾乎是把能查的都查了,居然還是沒有找到問題所在,此刻兩人都煩悶得要死,食不知味的嚼着嘴裡的外賣。
夜,漸漸深了,一些見不得光的骯髒事,藉着黑夜的隱藏,也在悄然進行……
“快,讓老三他們把那些賬本都消掉,孔耀申忙活了一天什麼也查不出。難保他頭腦發熱想到查這個,保險起見,所有跟這件事有關的東西一律銷燬!告訴老三他們這兩天消停點,別惹事,一切等孔耀申回上海了在說!”
白天還溫潤如玉很是好聽的聲音,此刻就好像貪婪的魔鬼一樣,聽了只令人作嘔……
“我就不信,真有人能在我孔耀申的眼皮子底下賺我的錢,我還發現不了!”
孔耀申眼露冷光,氣憤的說到。邊說邊拿起手邊的一堆報表和文件翻看,孔耀申堅信人做天看,他一定能找到鄭文瑞的馬腳。
——大街。
“鄭文瑞,縱使你有天大的本領,我就堅信紙包不住火!本姑娘還就不信了,就這樣讓你逍遙法外?”
樑安月一邊說一邊快速像工地走去,雖然大半夜去查看子公司的運行項目很不可理喻,但只要能找到鄭文瑞背地裡搜刮孔氏錢財的證據,樑安月也不在乎那些。
“誒?那是什麼?”
“啊啊啊”
樑安月一陣吱歪亂叫,不怪她反應大,實在是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嚇人了。
大半夜的一個神色淒厲的婦人蹲在地上燒紙,嘴裡還不停的說着神麼,火光的映射下那張普普通通的臉顯得充滿了哀怨,滿滿的是對這個世界的不滿,像極了恐怖片裡的哀怨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