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安月雖然害怕,但那婦人燒紙的地方實在奇怪,大半夜的在孔氏子公司的地皮上燒紙,還這麼哀怨,恐怕,有什麼內情是他們所不知的。
可是樑安月就是一個女流之輩,在如此幽暗的環境下,看到這一幕,樑安月心裡怎麼可能會沒有反應呢!
那個婦人擡頭瞥了樑安月一眼,眼神中劃過一抹哀怨之色,不過卻沒有搭理樑安月,而是繼續燒着紙錢。
一種哀怨的氛圍在她周圍盤桓而起,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突然颳起一陣陰風,陰風吹到樑安月的身上,樑安月此時穿着的並不厚。
樑安月不禁感到有些瑟縮,趕忙道:“大娘,你這大晚上你在這燒紙,你是要給誰燒啊!”
樑安月現在也只能通過說話來排解自己內心的恐懼了,在如此環境下,要是一句話都不說,那可是要嚇死人的。
之前那個婦人沒有回答樑安月,但是不代表這個婦人現在不會回答,這個婦人在燒完他手裡的紙錢之後,將頭再次轉了過來,看向樑安月說道:“小姑娘,你先不要問我,我纔要問問你,你這麼晚了來到這裡是要做什麼?”
“我…”樑安月張口就要回答,可是才說到一半,又將到嘴的話又給憋了回去,今天晚上她來到這裡,可是有事情要做的,而且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如果他現在把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告訴給這個婦人的話,那很有可能對她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產生一些不利的影響。
此時的樑安月腦中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想要在這些念頭當中尋找一個最爲靠譜的理由,可是他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一個靠譜的理由,也只能在這裡沉默不言裝啞巴了。。
那個婦人也看出來,樑安月是有難言之隱的,也就不再要求她做什麼了,拍了拍手,將手掌上的灰塵拍了下去之後,那個婦人方纔說道:“這麼晚了,我在這裡燒紙其實是爲了給我的丈夫燒的。”
“你的丈夫?”一愣了一下。
那個婦人點了點頭,幽幽的說道:“我的丈夫就是這個公司裡的人,他在辦公的時候意外的死掉了。”
“本來我的老公死了之後責任是在他們公司的,按照道理來說,他們公司應該會給我們一筆很大的撫卹金,但是我們等了一個多月,到現在一毛錢都沒有看到呢!”
“還有這種事?!”樑安月也愣了一下,這個婦人的老公在這個公司當中意外死亡了,按道理來說,這個公司應該爲這個婦人的老公的死亡付出責任。。
他們理應給付給死者家屬一筆很大的撫卹金,可是現在這都一個月過去了,居然連一塊錢都沒有給這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男人作爲家裡的頂樑柱倒了,這已經是足以讓一個家庭面臨破產之災的危險了,而且更不要說他們居然連連撫卹金都剋扣,真不知道他們的老闆鄭文瑞是怎麼想的。
鄭文瑞居然連這種錢都剋扣下來,看來他真不是個東西!
鄭文瑞,本姑娘要是不把你送進大牢,我就跟你姓!
樑安月在心裡暗自說道,緊接着樑安月又和這個婦人聊了許多,瞭解到了這個公司更多的事情。
鄭文瑞那個傢伙爲了將公司的財產會不斷擴大化,就拼命的壓榨員工的時間。
最開始的時候,員工們還能保持正常的作息時間,可是鄭文瑞利用加班費爲由,誘使他們強行加班而且在他們加班玩之後,鄭文瑞還剋扣他們的加班費。
其實也不能說是剋扣,因爲鄭文瑞跟他們說的是到年底統一結算,要知道現在可在4月份拿證,鄭文瑞居然已經把事情拖到年底了,這意圖很顯然是不想付這筆錢。
你甚至可以想到,如果真到了年底,那鄭文瑞他肯定會找理由,依然剋扣的這筆加班費用,
不過到年底的時候,由於工人們都着急回家,所以那工人們也不會計較這麼多,只會在心中對中銳產生怨恨而已。
跟這個婦人在聊天的過程當中,一還了解到了另一個事情,那就是這個婦人原本是住在這個公司的家屬樓當中的。
按照公司合同當中所說的,如果員工因爲公司而死亡的話,那麼員工的家眷應該都由公司來贍養。
那個鄭文瑞倒是還有點良心,沒有把舊員工的家屬趕到大街上去要飯,不過鄭文瑞把這些舊員工的家屬安排在了一棟已經可以當做拆遷房的樓當中就這麼安置了。
在那棟樓當中住着的都是這個公司以前曾經死過的員工他們的家屬,家裡的男人死了,他們也不過是一羣老弱婦孺而已,他們完全沒有方法去要回原本就屬於他們的錢。
這婦人也曾經和其他幾個婦人在白天這時候來這裡鬧過事,可是毫無疑問的,他們幾個人全都被公司的保安給趕了出去。
甚至有一次,這個婦人特意在鄭文瑞接待重要客人的時候衝了出來,當着那個客人的面,把鄭文瑞狗血淋頭的罵了一遍
。
如果換成一般人在大庭廣衆之下丟了那麼大的臉,那多少都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鄭文瑞不一樣。
鄭文瑞依然沒有把撫卹金給他,相反,他還做了一件人神共憤的事情,那就是讓人把這個婦孺才七八歲大的孩子的手腳打斷!
不光如此,那個鄭文瑞還命令公司裡的保安強行把他們兩個人趕出了公司去。
而今天就是這個婦人可以在公司當中所呆的最後一天,由於這個公司平常的時候都有很多保安把守,不過由於今天是她丈夫的頭七。
而且公司裡的燈突然壞了,所以公司裡的保安也都回去了,這個婦人以前在她丈夫的世界口袋裡,曾經發現過這個公司大門的鑰匙,所以他才能進來。
正是因爲這個婦人把公司大門打開了,所以一夜才能進來。
看着這個婦人有些佝僂的背影,樑安月堅毅的心也將有一種打翻五味瓶似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怪異。
樑安月在這個婦人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從樓梯向上面走去這個公司雖然是剛開業的,但是它的規模還是很大的。
而鄭文瑞身爲這個公司的負責人,他的辦公室自然是在這棟樓最好的位置也就是頂層了。
雖然公司有個保安放假了,但是一也不敢保證這個樓裡還有沒有別的人存在,所以你才選擇走樓梯,而不是電梯。
大公司裡的電梯他們都是有着自己專用的線路的,就算是整個公司突然停電,但是電梯依然會照常運行。
一隻腳一點一點的向上走着,還好,這棟樓不是很高,要不然一走到有的時候可就真要累死了。
樑安月小心翼翼的向上面走了,可是剛走到三樓的時候,一突然聽到拐角處有人小聲的在說話。
樑安月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兒,看來他的擔心果然是有工作,在這棟樓當中果然還有人存在,只是不知道在山路拐角處的男人是什麼身份?
一擡起頭,側耳向那裡聽去,你很嘈雜,而且又不止一個聲音,估計應該是這個公司裡的員工。
面對這種突發的情況,樑安月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是看不到他這裡的做,他小心一點完全可以從這一層上去。
樑安月也不是矯情的人,所以一在決定了之後當即就邁開腳步,準備開始向上一層進發,剛開始走的時候,還是很順利的。
而走到了上一層樓的時候,站在四樓的樓梯上,一看這三樓上傳來的那種微弱的燈光,這才悠悠地舒了口氣,連他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居然可以這麼輕鬆的就上來。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已經上來了,你調整了一下狀態,正要往樓上走的時候,突然他提到了一個金屬製的東西。
噹啷!
一所踢到的東西是一個易拉罐,這種東西很輕,在一隨手一腳之下,竟然將他從四樓的樓梯梯下了三樓,連續發出了一連串噹啷的聲響。
每一個聲響都砸在樑安月的心頭,樑安月心道,這種情況對自己來說可不妙,這種聲音的出現也就告訴了三樓的那些人在這棟樓當中還有着其他人的存在,他們幾個人肯定不會去在那裡吵吵嚷嚷的。
現在留給樑安月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已邁開腳步開始向樓上跑去,他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他想去的話,肯定會被三樓的那些人逮個正着可是如果他向上跑去的話,還是有一段時間的時間供樑安月仔細考慮的。
此時的樑安月心都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兒,他絕對不能被三樓的那些人所抓獲,否則的話他就會送到鄭文瑞的身前。
而依照鄭文瑞那個傢伙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動你的,可是他就會用樑安月來要挾孔耀申。
鄭文瑞那個傢伙做風樑安月心裡還是有點數的,,你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絕對會提出一個非常有利於他的要求。
所以樑安月現在絕對不能被他們逮到,樑安月拼命的向樓上跑去,而在三樓的那些人他們也順着腳步聲開始向樓上追逐。
他們的腳步聲當中,以可以聽的很清楚他們一共有四個人,步伐都很沉穩,顯然是練家子。
而且在他們跑步的過程當中,還隱約傳來一兩聲的金屬撞擊聲,很顯然,他們應該還帶了某種金屬製的武器。
樑安月此刻真是慌了,她不甘心啊!還沒能把鄭文瑞那個混蛋繩之以法,她怎麼能就這樣被抓呢!
“多幸運在最美的年紀,遇見你不負一世深情……”
在這萬分緊要的關頭,樑安月的手機居然響了,這大大的暴露了樑安月的行蹤。
“快,兄弟們,人在這邊!!”
那爲首的粗壯男子大聲吼道,氣的樑安月差點摔了手機,看着屏幕上大閃的“孔耀申”三個字,樑安月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樑安月欲哭無淚,只得一把抓起手機就拼命的向前跑去,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哪裡跑得過一羣經過特殊訓練的成年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