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麼能任他霸佔她的心,偷走她的心呢?讓她感覺心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會隨着他而加快跳躍。
心?
他偷走了她的心?
啊?!葉婭楠黯然的閉上眼… …肯定的想,不,不會,她不會喜歡上他的。
可若不是喜歡他,怎麼會因爲他而亂了心情?
“你是迷了路的小仙女,還是逃出界的小精靈?或者,是等待王子救贖的公主?”
葉婭楠微驚,回頭,卻見安哲瀚半倚在路燈下,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似乎早已經將她的心事看穿。想着他,念着他,可看見他,心裡卻是又恨又愛… …
“我看你,似乎很眼熟。”見她不說話,他悄然走近她,痞痞裡含着調侃:“好像,我們認識。”在老八打開盒子,拿出這條裙子的時候,他就覺得她若穿上會很漂亮,可現在看着她,那分明不能用驚豔來形容了,她那亭亭玉立的模樣,分明就是逃出界的不識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他不是在跟鄧佳儀跳舞嗎?怎麼會出來?想到他抱着鄧佳儀,想着他們的耳語,葉婭楠心裡央央不快,微微賭氣似的說:“你認錯人了。”
眼看她要逃開,安哲瀚大步跟了過去,一把攥住她的手,“怎麼?想逃?”
“放手。”她不悅的噘着嘴,心卻似乎不受她控制的突突跳着。
“爲什麼要逃?”他的長臂繞過她的腰,那兒,似乎不堪一握,“還是,你欲擒故縱,藉此讓我追你?”
“無賴。”他又來了,又故意在言語上激她。
“我記得,曾經有個人也這麼稱呼過我。”要裝,行,看誰裝得像,“而那個人,跟你長得很像。”
“無聊!”她生氣,不悅的踩了他一腳。
他疼得不輕,卻並未如她所願的放開她,言語曖昧的說:“小妖精,腳下留情。”
“你混蛋!安哲瀚,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正經?”他的稱呼讓她的頰微微發燙,上次,他纏着她耳鬢廝磨時也曖昧萬分的喚她小妖精。想着鄧佳儀,他是不是在其他女人面前也這樣?一時間,酸酸的味道瀰漫心頭。
“你這麼碟碟不休,是不是想讓我封住你的嘴?”懷裡的她實在太可愛了,他不怒反笑,促狹的說,“想吻我直接說就好了,不用走曲線政策的。”
“你——”這個男人,真的是太… …太無賴了!
他低頭,封住她的脣,將她的那些話湮化在他的吻裡。
可她不再溫順,粉拳落在他的身上,奈何她力氣太小,拳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卻疼得她小手發麻。她氣乎乎的,順腳,又踩他。
安哲瀚摟緊了她的腰,加深了吻,不再是往常的溫柔,她的脣太過香甜,他用脣舌挑逗她的脣,惹得她氣喘吁吁,最後,她不但沒踩他,卻柔柔的踮着腳,摟着他的脖子,溫柔的迴應他的吻。
她的迴應,讓他心裡暖暖的。她的脣,軟軟的暖暖的,那樣美好,惹得他捨不得離開,於是摟緊了她,加深了吻… …他的小仙女,他的小妖精,怎麼會這樣美,美得讓他心醉,美得讓他不願意放手。其實,當他在客廳發現有目光一直看着他時就猜到是她了。他猜測,當日,喬浚慧送了那樣昂貴的裙子給她,定是讓她來參加生日party的。而後,他借跳舞旋轉的機會到處找她,人太多,起初沒看見她,直到她踉蹌着離開客廳,他才發現她。
突然,安哲瀚舌尖傳來蝕心的疼,她咬他,她竟然咬他?他疼得鬆開了她,可即刻,只見這隻小野狼朝着他的腿狠狠的踢了一腳,小腿疼得不輕。
看着他疼的閉了嘴,葉婭楠的臉漲得通紅,哼,誰讓他動不動就欺負她,就吻她?誰讓他對其他女人也那樣好?她微微揚頭,轉身就走。怕他跟進來,她提着裙子,特意穿過花叢,走過亭子小橋,往別墅走去。若他真追上來,在大庭廣衆之下,他應該不敢再對她隨意放肆了吧。
可她又擔心,這個男人,屢次當着父母的面吻她,若他真犯了渾,當着衆人的面強吻她… …她想了想,從別墅客廳外的一側樓梯走了上去,她躲微遠遠的,躲到他找不到她的地方。
站在二樓的露臺上,葉婭楠悄悄的打量着花園,昏黃的路燈下,卻見安哲瀚蹣跚走着,她微驚,才記起,她用腳踢他時,似乎用了全力… …而她,穿着高跟鞋,鞋尖… …
她嘴角,似乎有什麼,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她伸手摸去,啊?是血?是他的血!她微微擔心的俯身再去看時,安哲瀚已然走進了客廳。
她懊惱,她咬得太重了,竟然咬破了他的舌頭?又踢傷了他的腳?她被針紮了手指都會疼好久,他被她咬了舌頭,肯定疼得不輕… …
她思量着,是不是應該下去看看他?
“小萱,小萱,是你嗎?”蒼老的聲音裡帶着急切的詢問。
葉婭楠微驚,她回頭,只見
二樓露臺處,一位老婦人坐在輪椅上,似乎很急,急着推動自己的輪椅向葉婭楠而來。
隨着輪椅的推進,老婦人的面容越來越清晰,她看起來很蒼老,雖然坐在輪椅上,可是,卻穿得乾淨整潔,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當她看清葉婭楠時,略顯激動:“小萱,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激動的伸出手來想要拉葉婭楠的手。
“我,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小萱。”她是誰?葉婭楠有些膽怯,縮回了手,樓下,是熱鬧的party,而樓上,此刻除了她們外,似乎沒有任何人。
“小萱,”老婦人看着她,潸然淚下,蒼老的面容,略顯憔悴,“這麼多年了,你還怪我嗎?怪我當初趕你走,所以你要報復我?一直不回來?”
葉婭楠沒聽明白她說什麼,可老婦人的淚讓她不忍心,她蹲下來,“老奶奶,我不是你要找的小萱,我叫葉婭楠,你真的認錯人了。”老人的淚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心一軟,掏出紙巾替老婦人擦着淚。
老婦人一把抓住葉婭楠的手,“小萱,你把浚軒帶回來吧,你把他帶回來好不好?我求你了。”
她雖然蒼老,雖然很瘦,可手卻非常有力,緊緊的握住葉婭楠的手,讓她感到害怕:“老奶奶,你真的認錯人了。”
“我怎麼會認錯,這條裙子,是浚慧從澳大利亞寄回來的,”老婦人說:“還是我親手拿給你的。”她說着,順手抓扯住葉婭楠胸口的裙子。
“不… …”葉婭楠想推開她,可是卻不敢太用力,但無論如何卻沒辦法掙脫她。
就在兩人堅持不下的時候,喬浚慧急匆匆的走過來,“媽?”
“喬阿姨,”葉婭楠求助。
或許是走得太急了,喬浚慧微喘着氣,她並未立刻幫葉婭楠拉開喬老夫人,而是與葉婭楠一樣蹲在老婦人面前:“媽,你這是要做什麼,怎麼拉着她不放?”
“浚慧,”喬老夫人急了,“我不能放,我一放小萱就走了,她一走,浚軒再也不會回來了,”說着,又哭起來。
“我真的不是小萱,”葉婭楠又一次解釋,“喬奶奶認錯人了。
“小萱不會走了。”喬浚慧立刻明白了什麼,她沒有否定,而是溫和的對母親說:“媽,小萱這次回來,再也不走了。”
喬老夫人止住了哭泣,看看喬浚慧,又看看葉婭楠:“小萱,是真的嗎?你真的不走了?”
葉婭楠看着喬浚慧遞來的眼色,於是點點頭,“我不走了。”
喬老夫人放開了抓住葉婭楠胸口裙子的手,突然,她警覺起來,另一隻手卻不放,“真不走了?”
“真不走了。”葉婭楠只好順着她的話說。
“媽,”喬浚慧溫言說着,握住老夫人緊抓葉婭楠的那隻手,輕輕的,將她的手鬆開,“小萱好不容易回來,你再這樣,她要生氣了。”
喬老夫人看着葉婭楠,略略緊張的道歉:“小萱,你別生我的氣… …我只是緊張浚軒… …哦,浚軒,浚軒在哪兒?”說着,她四處張望着。
浚軒是誰?葉婭楠一時答不上來,只得望着喬浚慧。
“浚軒呀,他去紐約參加音樂節了。”喬浚慧溫柔的說,此時的她,與在顧潔與其他人面前,判若兩人。說着說着,她站起來,推着朱老夫人的輪椅,慢慢的往走廊而去,“媽,我和小萱你回房去。”
葉婭楠只好跟了過去。
喬老夫人坐在牀上,眼巴巴的望着葉婭楠:“小萱,浚軒他好嗎?”
“媽,浚軒很好。”喬浚慧說。
“我,浚慧,我想給浚軒打電話。”喬老夫人神色慌張的四處看:“電話呢?電話在哪兒?”
“浚軒很忙,媽,太晚了,我們不要打擾他了。”喬浚慧很有耐心的勸道。
“我想見浚軒,我要見浚軒。”喬老夫人像個孩子一樣拉着喬浚慧不放。
“媽,你不說過要理解浚軒的工作嗎?”喬浚慧假裝生氣,“他現在正在比賽的緊要關心,你再這樣,他就要生氣了?”
“哦。”喬老夫人委屈的低頭。
“媽,你別擔心,浚軒是大人了,小萱都在家了,你還怕他不回來嗎?”喬浚慧半喂半哄的讓喬老夫人喝了牛奶之後,她很快便睡着了。
將喬老夫人臥室的門關上後,喬浚慧壓低聲音厲聲責問看護,“你是怎麼做事的?不是讓你時時陪着她嗎?你還讓她獨自坐輪椅出來?你明知道她沒有自衛能力,若是滾下樓梯怎麼辦?”
那看護不過三十來歲,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有些害怕:“我… …我吃壞了肚子,剛剛去衛生間了… …我沒想到他會自己出去… …下次我一定… …”
“沒有下次了,”喬浚慧怒道:“你現在就去找顧潔支付薪水,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
“喬董,”看護急了,拉着她的裙角:“我今天是無心的,
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
喬浚慧狠狠甩開看護的手,厭惡的,不願意多看一眼,“滾,馬上給我滾。”
這樣的喬浚慧是葉婭楠從來沒有見過的,她在一旁,甚至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寒意。
顧潔很快過來,領着看護下樓去了。
“婭楠,”喬浚慧朝葉婭楠伸手。
葉婭楠微怔,繼而握住她的手,發現她手的顫抖:“喬阿姨?”
“你是不是覺得我兇巴巴的,不近人情?”沒有了盛氣凌人的姿態,喬浚慧顯得有些落漠。
葉婭楠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方式。”
喬浚慧脣角微揚,“婭楠,你很會說話。”
其實葉婭楠心裡有很多疑惑,可是,若真問出來,怕會不禮貌,因爲可能會涉及到喬家的隱私。
“看護身體抱恙,照顧時當然不能盡心盡力,偶有疏漏也是正常,這個道理,我知道,”喬浚慧嘆了口氣說:“可我絕對不會允許身邊的人出任何錯漏,更何況是我媽?若是剛剛你不在,我遲來了,說不定我媽就會坐露臺上… …”
“喬阿姨。”葉婭楠安慰道:“還好喬奶奶沒事,所以,你也不必擔心了。”在她看來,喬浚慧是個要求十全十美的人,容不得旁人任何疏漏,即使有道理有理由的失誤,也是絕對不允許的。
“留她一個人在澳大利亞我不放心,所以前幾天才安排她回南河,卻沒想到… …”喬浚慧感概萬分。
顧潔打發了看護離開,又過來找喬浚慧:“朱董,你是否該下去一趟,樓下還有那麼多賓客在?”
喬浚慧將自己的情緒很好的掩飾,她對葉婭楠說:“記得等我,party結束之後我就送你回去。”
葉婭楠點點頭,“喬阿姨,你先去忙吧。”她想了想,還是跟着一起下樓來。她的目光在搜尋,可是,卻遍尋不着安哲瀚,甚至,連鄧佳儀也沒見到。
她記得,他明明回了客廳。惦記着他的傷,她走出客廳,來到花園,可是,卻根本沒有他的身影,而那一長溜的名車裡,也沒有他的。或許,他已經離開了?
猶豫着,葉婭楠忐忑的撥着他的手機,通了,可是,只響了幾聲,便傳來嘟嘟嘟的茫音。
他按斷了她的電話?
她又撥,電話那邊,傳來機械的女聲,他的手機,已經轉入語音信箱。
被她咬了,踢了,他一定是生她氣了吧… …葉婭楠悶悶不樂的回到客廳,這時,好些賓客開始告辭了,喬浚慧與他們寒喧着。
客人散盡,留下一室的狼籍,好多傭人忙着收拾殘局,葉婭楠陪着喬浚慧去看喬老夫人,只見她睡得很安穩,喬浚慧替她掖了被角之後,才離開。
待喬浚慧換下了晚禮服之後,她叫了司機,準備送葉婭楠回家。
“喬阿姨,有司機送我,沒問題的,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喬浚慧俯身坐上車,“我想跟你說說話。”
深夜的盤山公路,車子開得稍慢。
“婭楠,今晚你怎麼過的?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受傷的腳疼,喬浚慧其實很累很疲憊,但是,她就是想跟葉婭楠說說話。
“還好。我看你們跳舞,又去花園裡逛了一會兒。”的確很無聊,到現在,她都不明白,喬浚慧執意讓她來參加party的意思。
“之前,我有很多安排,”喬浚慧微微靠在椅背上休息,她略帶失落和遺憾,“如果當時你答應做我的乾女兒,那麼,今晚,我就會將你介紹給所有的人… …”這本是今晚的安排之一,本來她篤定的事,卻沒想到葉婭楠卻猶豫了。
“婭楠,我媽今晚沒嚇着你吧。”喬浚慧微微閉眸養神。
“沒有。”對於喬老夫人,葉婭楠有太多的疑惑。
“她患了老年癡呆症,”喬浚慧低低的嘆息道:“自從回南河後,犯得更厲害了。”
葉婭楠稍稍釋然:“喬阿姨,小萱是誰?是你妹妹嗎?”喬老夫人的話讓她覺得糊里糊塗的。
稍稍的沉默之後,喬浚慧方說:“是我… …是我弟弟的妻子。”
“我跟她… …是不是長得很像?”葉婭楠想了想,問道。
“小萱留在我媽的印象裡,就像你這麼大年紀。”喬浚慧淡淡的說:“我媽年紀大了,視力不行,看着年輕的女人就叫小萱,以前在澳大利亞,請了個年輕的看護,她整天拉着別人的手叫萱。”
“哦。”
“人老了,就變成小孩的性子了,”喬浚慧說:“她只是想念我弟弟,所以纔會這樣子。”她看着葉婭楠:“她本身是沒有惡意的。”
“那小萱他們,怎麼不回來看她?”在葉婭楠看來,若喬老夫人心心念着的人回來,估計病就會好一大半。
“他們… …”喬浚慧稍稍沉默之後,便什麼也沒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