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醫院裡,許菁菁倉惶的捂住心口,雙目瞪大,心跳紊亂的瞪着天花板。
做了一個夢,夢裡四處是血,鮮血染紅了身前的路,路上躺着一個人,雙眼突兀的瞪着自己,就像是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剖了一樣。
“菁菁!”沈宸燁正坐在外面的沙發上處理公務,聽見內間傳來的驚嚇聲慌亂的跑進去。
許菁菁氣喘不止,看見熟悉的身影才稍稍恢復平靜,“我做了一個夢。”
“做惡夢了?”沈宸燁心有餘悸的抱着她,他現在什麼都不怕,就怕她受到傷害。
許菁菁雙手緊緊抱着他,腦袋枕在他的心口,“我看不清楚她是誰,她滿臉血腥的盯着我,好可怕。”
“好了菁菁,沒事了,我們不想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沈宸燁仔細的打量着她的神色,還好,氣色紅潤,比之前兩日好了不少。
許菁菁搖搖頭,平靜了半分,“我很好,傷口也不怎麼疼了。”
“這就好,累不累,要不要我給你揉揉雙腿?”沈宸燁微微掀開被子,瞧着她因爲缺少走動導致血脈不通略顯浮腫的雙腿,眉頭微皺。
許菁菁掩上被子,“好難看啊。”
“沒事的,等過兩日能下牀走動就會好了。”沈宸燁低下頭,輕柔的托住她的雙腳,一點一點的按摩過去。
許菁菁覺得有些癢,靠在枕頭上更是覺得癢,“我怕癢。”
“嗯?”沈宸燁這才發覺她面帶紅暈的臉頰,有些難爲情的躲閃着自己的目光,手又不自然的放在他撫摸過的地方,面頰越來越泛着別樣的紅霜。
“大叔,今天有太陽嗎?”許菁菁扭頭看向窗外,避開男人赤果果的眼神。
沈宸燁淡然一笑,“有。”
“我好想——”
“別說你想出去的要求,不行。”沈宸燁放下她敏感的雙腿,走進浴室,打上一盆熱水,“給你熱敷一下。”
許菁菁輕咳,“要不我坐在輪椅上?”
“菁菁,傷口癒合不好,稍微動一下就會出血,安全起見,聽話,再等兩日。”沈宸燁擰着毛巾,放在她的小腿上。
炙熱的毛巾貼着皮膚,本是被血液供給不順造成的浮腫的腿突然被熱氣強勢入侵,許菁菁不由自主的縮了縮。
“燙了?”沈宸燁又轉回洗手間,放了點冷水。
“大叔,我不動,就坐着。”許菁菁嘟囔着嘴,“我躺着腰好痛。”
“菁菁,不聽話的孩子可是要受罰的。”沈宸燁專注着試着水的溫度,全然沒有注意到坐起身正朝自己俯身而來的身影。
許菁菁盡力的沒有弄出什麼大動作,只是一點一點的挪着身體,直到靠近他貼着自己的腿吹起的腦袋時,才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
“……”沈宸燁一愣,還未來得及反應,脣上一軟,帶着淡淡糯米香的舌尖觸碰到自己的齒間,不動聲色的,她偷襲了自己的城堡。
許菁菁紅了紅臉,“這當做利息可以嗎?”
沈宸燁雙手從她腰間拂過,搖搖頭,嘆口氣,“真的想出去?”
“我就坐着,保證不動一下。”許菁菁豎起三指朝天,信誓旦旦的保證。
沈宸燁颳了刮她的鼻子,“你的保證期能堅持一個小時我就知足了。”
春光明媚,萬里無雲,醫院前有一小小湖泊,周圍柳樹成蔭,湖泊前有一大片草坪,草坪上已然有許多病人正在散步。
沈宸燁推着輪椅,左右兩邊保鏢開路,過往人羣不得近身三米,這氣勢儼如總統巡視。
許菁菁禁不住的單手扶額,心底有怨不得申,只因出病房前某人的一句服從命令。
清風拂面,帶來一陣淡淡的青草香,不遠處,一排七彩氫氣球迎風而揚。
“大叔,咱們能不能低調點?”許菁菁最終在 第 074 章 站在酒店外,將房卡放入迎面而來的男人手中。
“情況怎麼樣?”沈宸燁聲音冷冷。
裴章緊跟在後,“剛剛已成功竊取電腦中所有資料,除了夫人的那段視頻外,還得到了另一段被加密視頻。”
沈宸燁停下雙腳,“女主角又是誰?”
裴章按下電梯,“許婉兒。”
“這事越來越有趣了。”沈宸燁大步走進,眼睛上挑目視酒店大廳,得意的嘴角顯示着心情的愉悅。
電腦前,圍坐三人,個個神色凝重。
沈宸燁坐在沙發上,打開其中一段:
黯淡的月光斜射入內,數盞香薰燭火擺放在大牀四周,紅色帷幔,飄忽恍若夢幻。
大牀之上,男女赤身交纏,在曖昧的氛圍中,那一幕更添活色生香,儼然猶如一場限制級影片。
沈宸燁覆手關掉視頻,擡起一腳,滿意的點點頭,“做的不錯,雙倍獎金。”
電腦裡另一段加密文件則被永久銷燬,他連看都未曾看到一下,便毫不遲疑銷燬的徹徹底底。
裴章送走三位傳說級黑客,將u盤放在桌面上,燈光映下,銀灰色表面微微泛光。
沈宸燁倒上一杯紅酒,身體倚靠在椅子上,“這次將功贖罪,把這裡面的視頻已最快的宣傳方式公佈出去,我很期待一連串的視覺效應後產生的化學反應。”
“是,大少。”裴章將u盤放入口袋裡,默不作聲的走出客房。
“不介意我進去坐一坐吧。”一道男聲從門外傳來。
沈宸燁放下酒杯,隨意而笑,“舅舅請進來吧。”
秦秋夜聞到一股酒香,自然而然的倒上一杯,小小的晃動酒液,色澤誘人,香氣濃郁,甚是好酒。
“舅舅一路跟來,難不成就只爲了喝我一杯酒?”沈宸燁淡笑道。
秦秋夜仰脖子一口喝盡,暢快的大笑一聲,“的確很不錯。”
“舅舅有話就請直說,憋了兩天想必也到了您的耐心底線了。”沈宸燁拿起酒瓶再次替他倒上一杯。
秦秋夜輕笑,眼瞳眯了眯,“把沈宸渢交給我。”
“舅舅,我也說過了,人不在我這裡,您三番兩次問我要人,我難不成還敢忤逆您?”
“沈宸燁,我最後說一次,把沈宸渢交給我,你要的代價,我替你索回。”秦秋夜輕晃酒杯,任憑紅色液體沾染着杯麪留下道道紅跡。
沈宸燁低垂下眼瞼,俯瞰酒店下的車水馬龍,笑道:“舅舅,我要的只有他的命,您會替我索回?”
秦秋夜面無表情,酒杯已停止晃動,“除了命,手或腳隨你選。”
“我只要他的命。”沈宸燁仰頭一口喝下紅酒,苦澀中尤帶甜味,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徘徊在舌尖,感覺很別緻,卻又捨不得吞下。
“宸燁,留他一條命,就當是給我這個舅舅一個面子。”
“舅舅,他追殺了我兩次,給了我兩槍,還沒有算上菁菁的,如果真要清算,我要還他四槍,給我四顆子彈,沒死我就放過他。”
秦秋夜放下酒杯,“好,我給你。”
“如此,請舅舅不要再幹預我和他之間的事。”沈宸燁同樣放下酒杯,“也請您告訴母親一聲。”
“沒有人會再阻止你,希望你能留他一條命。”秦秋夜靠在酒架上,擡頭看了眼上面的一排排名酒,“舅舅沒什麼別的嗜好。”
“隨舅舅挑選。”沈宸燁坐在椅子上,翹着一腿,單手支在下顎上,慵懶的姿態相望,陽光落在他的腳邊,映上純白襯衫,不知是陽光襯的他雍容華貴,還是他襯的陽光灼目刺眼。
他嘴角彎彎,笑意淡然,有種模糊的朦朧,就如油畫中冷傲到不容觸碰的王上,帶着王者之氣愜意的俯視衆生。
秦秋夜對這個外甥無疑是最滿意的,不外乎他繼承了父母的那股子桀驁氣勢,連帶着把自己的那份骨氣也搶奪了去,遇強則強,能進能退,收放自如,對人狠,對仇人更狠,對傷害過自己的人亦是狠到毫無血性。
男人,就要這般冷冽,男人就得這般嗜血。
可惜,他愛上了一個女人……
醫院內,吳瑜仰頭無語問蒼天,自己今年莫不成真的犯太歲?
爲什麼沒病沒痛卻要三番四次跑來醫院?
就算顧名思義來探病,可是爲什麼要被一衆黑衣人以着最禮貌的方式‘請’來?
苦嘆了半天,吳瑜扭頭瞥了眼似乎換了助理的黑衣人,那個冷麪冰山今天跑什麼地方去了?
“請進吧。”黑衣人推開病房門,一如既往的‘禮貌’。
吳瑜被盯得渾身發顫,忙不迭的跑進病房,隨後一聲輕響門扉緊閉。
“吳姐你來了。”許菁菁放下勺子,又一副可憐委屈的看向旁邊的男人。
齊江臨搖搖頭,“必須吃完。”
吳瑜尷尬的往後挪了挪,“那個你們都不用招呼我,我等你吃完。”
許菁菁推了推碗,大眼睛裡縈繞着些許液體,瞧着面前巋然不動的男人,咬了咬下脣。
“再喝兩口湯好不好?”齊江臨降下條件,親自端着湯碗送到她手邊。
許菁菁閉上眼,誓有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慼感一口喝下一大半。
齊江臨撫了撫她的腦袋,拿着手絹輕輕的抹去她嘴角的水漬,“好好的躺着,我去收拾一下。”
吳瑜坐如針扎,默不作聲的擡起眼角瞅瞅那道往返在洗手間與病房的身影,那道背影修長挺拔,那個五官俊逸灑脫,那個氣場儼然就是上位者散發的霸氣,而此時此刻,這個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男人在洗碗,沒錯,拎着袖子很是高興的刷着碗。
小心翼翼的挪動着碎步,確信洗手間內的男人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向,吳瑜終於靠近了牀上的老佛爺。
“吳姐,你不用這樣,齊叔叔你又不是沒見過,他人很好的。”許菁菁安撫着神經錯亂的吳瑜。
吳瑜心底嘆息,整個c國估計就只有你認爲這個男人慈眉善目很好說話。
“吳姐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每天都過來,反正過兩日我就出院了,你工作也忙,不需要抽出那麼多時間來陪我。”許菁菁道。
吳瑜挑眉,又在心口嘆了一口氣:你老公我大老闆,他派着數十個高大威猛的黑衣男人來公司門前,那股氣勢威脅下,自己敢不從嗎?
許菁菁繼而又道:“雖然我還真是很無聊,不過總是麻煩你,我還是挺難爲情的,吳姐來醫院沒給你造成什麼負擔吧,如果有,以後你就不用來了。”
“沒有,絕對沒有。”吳瑜急忙眉開眼笑,拉住許菁菁的手,左右打量,“瞧這雙本來在你身上瞧着算是最漂亮的物件,現在看來,青紫一片,好可惜啊。”
“你確定我身上就沒有別的什麼好物件?”許菁菁面帶憂愁,“那我是不是應該也去整整容?”
“胡說。”齊江臨強勢插入兩人的談話中,面色陰鬱。
吳瑜後背一涼,欲哭無淚的低下頭。
許菁菁看向齊江臨,笑道:“我開玩笑的齊叔叔。”
“菁菁,你要知道你跟你母親一樣,最美的不是那張臉,而是內涵。女人最動人的也不是那張臉,而是那顆心。我家菁菁無論如何都是最美的。”
許菁菁掩嘴一笑,“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吳瑜哽咽:這丫頭是拿自己當炮灰耍了吧,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夜幕西垂,城市中心早已亮起五彩繽紛形色各異的霓虹燈,一輛奔馳疾馳駛過,在夜色下,留下一抹孤寂的車影。
許氏高樓,圍困的股東早已散去,而辦公室內,許姜承卻捧着電腦,腦中跳閃着畫面中的一幕一幕,突然間,只覺得心口一痛,一口血噴濺而出,染上白淨的地毯,紅的似梅花耀眼。
“啊!啊!啊!”偌大的別墅,在寂靜的夜色中傳出驚天刺耳的慘叫。
許婉兒瞠目的瞪着電腦屏幕,按照江易澤給的時間,她興奮的點開,卻看到的是……看到的是……
恍若毒蛇,視頻中的女人衣不蔽體,帶着妖冶的紅脣主動爬上男人的牀,男人嘴角輕挑,任着女人挑逗,最後一室旖旎。
“姐夫,我比姐姐厲害吧。”女人得意的笑聲傳出。
“當然,她那個身體,食不知味。”男人戲謔的笑道。
“姐夫,以後我都這樣來找你好嗎?”
“我求之不得。”
“姐夫,你會娶我吧。”
“會。”
“姐夫,許菁菁那個女人根本就不配你。”
“這世上就婉兒最美。”
“姐夫……”
恥辱、狼狽、一身骯髒。許婉兒只得用這些詞來形容畫面中的兩個人,而自己卻是其中之一的主角。
狂妄的笑聲徘徊在空曠的別墅,許婉兒怒不可遏的摔碎手中的電腦。
“叮……”桌面上,手機滾動。
“江易澤。”許婉兒咬牙切齒的叫着男人的名字。
“婉兒,我被黑客攻擊了,他們改動了我的程序,那段視頻不是我發出去的。”
許婉兒摸了摸妖嬈的臉,手中溼潤一片,“江易澤,你讓我如何做人?你讓我父親再如何做人?江易澤,你不要臉拍下這些東西,爲什麼要這樣侮辱我,傷害我?”
“婉兒你聽我解釋,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你等着我。”江易澤掛斷手機,踩下油門,車子再一次疾馳駛過空無人煙的山道。
“叮……”許婉兒跌跌撞撞的坐在沙發上,漠然的看着再次鬧騰的手機,不想接,不想再聽任何聲音。
“叮……”鍥而不捨的鈴聲充斥着別墅的每個角落。
“別再打來了,我不想說什麼——”
“大小姐,我是董事長的助理,剛剛董事長暈倒在辦公室裡,現在正送往醫院急救,請您立刻趕來醫院好嗎?”
醫院前,許婉兒靠着車門,出乎她的意料,各大媒體記者早已是圍截在外,而她突然的出現,更是引來一陣狂風暴雨般的閃光燈。
“讓開,都讓開。”許婉兒擠開一個個擋住自己的身子,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就像是一記悶鍾,惹得衆記者更是瘋狂。
記者圍得水泄不通,醫院保安紛紛側目,在確信擾亂了醫院秩序後纔出動阻止記者的進一步圍攻。
許婉兒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倒在地上,一個個記者越發瘋狂的拍攝着這一幕。
狡兔死,走狗烹。許婉兒高傲的從地上站起,瞪着周圍的每一個人,“我一定會查出是誰污衊造謠誹謗我,到時候,我許婉兒絕對會告到他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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