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渡邊橫刀格擋兩粒暗器時,由於暗器是朝着眼睛而來,所以刀身也是擋在了眼睛前面,就在他雙眼被刀身暫時擋住的一瞬間,一旁等候多時的阿狼,抓住這個一閃而逝的機會,一拳擊在那橫着的刀身上。
阿狼這一拳可以說是積攢了全身的力氣,自然非倉促抵擋的渡邊能承受的,所以纔出現了之前那一幕,他整個人被刀身逼着向後倒飛而去……
阿狼收回擊出的拳頭,拿到眼前看了看,一條清晰的刀身印痕出現在拳面上。微微平息了下呼吸,阿狼朝着倒地的渡邊走了過去,他想看看對方死了沒有。雖然他對剛剛那拳很有信心,但既然對方是從未見過的什麼忍者,那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麼另外的保命手段?
“卑……卑鄙的支……支那人,竟然用……用暗器……”渡邊的聲音很輕,且吐字不清,看着走到身前的阿狼,他怒目圓睜,好像很不甘心似的。
此刻渡邊蒙在臉上的黑布已經不知去向,顯現在外的,是之前那張留着小鬍子的熟悉臉龐,只是那張臉此刻顯得憔悴而蒼白,特別是雙眼下那已經碎成渣的鼻樑,以及嘴角邊一大灘的鮮血,無不顯得此刻的他生命已到垂危的地步了。最爲諷刺的是,散落在他臉旁的兩粒鈕釦,那就是致使他身受重傷的元兇。
沒錯,就是鈕釦,阿狼穿的是運動衣,身上的扣子本來就少,他搜遍全身,纔在袖子以及領口處找到四顆,用來裝飾,實際上毫無用處的鈕釦。不,也不能說毫無用處,至少它能在戰鬥中被當成暗器使用。
“殺人還分什麼卑鄙不卑鄙?”阿狼用鄙夷的目光看了看渡邊,接着,擡起一腳,大力的踩向對方脖子,只聽“咔嚓”一聲,渡邊的脖子應聲而斷。
雖然不那樣渡邊也活不了多久,但沒有親眼看着敵人死去,阿狼就是不會放心,他有理由相信,敵人或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奇遇而活過來,儘管那樣的可能性很小,但誰能說沒有?如果真的讓一個殺之未死的敵人活過來,而且回過頭來找自己報仇,那將會非常麻煩……
擡眼看了看四周,除了自己之前駕駛的那輛跑車外,原本停在不遠處跟蹤的車子已經不在了,許是在自己同渡邊打鬥時,那剩餘的一個小R人駕車獨自逃走了吧。
“真是卑鄙的小R人,連自己同伴都不顧!”看了看地上的四具屍體,阿狼對所謂的小R國人更加的鄙夷了。
“喂,怪……怪人,你沒事吧?”看見那個貌似很厲害的小R人被阿狼擊倒了,一直呆在車裡觀察着外面戰況的許芬,急忙跑了出來。
之前看見阿狼被隱在暗處的渡邊斬了兩刀,由於距離的關係,許芬並不知道他沒有受傷,只是看見他被忍者的刀斬過之後,就立刻倒地。那時的她心裡已是着急的很,幾乎想馬上跑出車外去察看一番,好在最後車子後排的武揚制止了她的行爲。
當時武揚並沒有看見外面的戰況,但他彷彿對阿狼一點也不擔心,只是輕描淡寫的對許芬說道:“放心好了,那怪物沒事的,你要是現在跑出去,反而還要他分出心來保護你,你說你倒是想幫他還是想害他呢?”
聽了武揚的話,許芬也覺得自己冒然的跑出去真的不好,於是只得繼續焦急的呆在車裡,觀看着外面的戰況。但由於是晚上,光線不足,而且交手的兩人動作又十分的快,許芬看的並不是十分的清楚,只是每當看到渡邊的刀斬向阿狼時,她的心都會大力的抽搐一下,深怕阿狼被對方一刀砍死了。好在最後倒下的是那個自己認爲很厲害的忍者,於是車上的許芬迫不及待的從車裡下來,她想去看看阿狼到底傷着哪裡沒有。
可當跑到阿狼近前時,她卻又不敢上前了,自己算什麼啊?憑什麼去關心他啊?還有,自己真的在關心他嗎?他是罪犯啊!自己都是被他綁來的,就在幾分鐘前,他還想把自己交給那些小R國的人啊……最最重要的一點,自己是警察啊……
許芬心裡很矛盾,她用種種理由說服自己,那不是在關心他,只是怕他死了後自己會落得個不好的下場而已。
“沒事!”阿狼一臉淡然,只是雙眼直直的盯着許芬的臉,不知爲什麼,每次看見她的眼睛,就會不自然的想起張倩來。
“哦,沒事就好。現在怎麼辦?車子也沒油了,現在又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我們難道就在車上過夜?”看見阿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許芬內心一陣驚慌,急忙轉移了話題,但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心裡驚慌的同時,隨即而起的是一陣竊喜……
“哦,上車再說吧!”發現了許芬眼神有些躲閃,阿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馬轉過頭去,朝着車子的方向走去。
“真是個怪人!”許芬小聲的嘀咕着,怎麼說話都這樣冷冰冰的哦?完全就是個冰塊嘛!
“狼哥,怎麼這麼久啊?不就幾個小R國的癟三嗎?我以爲很容易的哦,呵呵……”別人是站着說話不腰痛,武揚是躺着說話,那更不會腰痛了。
“對方會隱形,所以很麻煩!”阿狼沒有具體的解釋,第一次遇到這樣無影無蹤的敵人,開始時倒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隱形?你是說那些忍者?呵呵……真的像電影裡演的一樣會憑空消失?哎,早知道我就爬起來看看了!”武揚的話裡沒有一絲對阿狼的關心,彷彿對那些所謂的忍者倒是好奇的很。
“喂!你還是不是人啊?別人剛剛大戰了一場,你躺着睡覺也就算了,現在還說這些風涼話,我看你的人品怎麼這麼壞?”許芬對武揚的印象極其不好,最主要的是因爲之前他提議,把自己交給那些小R國的人,而且武揚身上的痞性很重,這讓身爲警察的許芬看着極其不爽。
相反的,雖然阿狼看着冷冰冰的,而且看他殺人時毫不手軟,就像個惡魔般。但許芬內心倒是一點也不反感,不僅不反感,反而還覺得那樣很酷。畢竟她是軍人家庭出身,雖沒有親眼看過死人,但從小聽着父親講戰場上的故事長大,無形中倒讓她養成了些許軍人的特質,她一直覺得,男人嘛,就應該血性點,狠一點!那種油頭粉面,整天只會對着女人口花花的男人,一看就沒什麼出息。
武揚並不知道他在許芬心裡是這麼個形象,如果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扯着嗓子對許芬大聲吼道:“哥比誰都狠,哥從前可是殺過上千人的……”
沒有理會許芬和武揚的廢話,阿狼對着後排的武揚冷聲說道:“車子沒油了!”
“哦?這我倒是忘記了,不過像我們這種人,乾的都是些殺人放火的事,呵呵……”說到這,武揚故意擡頭看了一眼許芬,呵呵,你丫的不是警察嗎?老子就是個職業罪犯,你咋的吧?
見許芬扭頭沒有理睬自己,武揚無趣的繼續說道:“說到放火嘛,當然得時時的準備些汽油才行了,呵呵……老大,看看車尾箱裡有沒有汽油!”
的確,像武揚這樣出來混的,說不定什麼時候都得跑路,所以他們會不定時的在自己汽車尾箱放兩桶備用的汽油,雖然這輛車子是小鐘替他準備的,但都是一個組織出來的,說不定都有這習慣呢!
“哦!”阿狼沒有說什麼廢話,直接下車,跑到了車子後面,拉開尾箱,還真有兩桶灌滿油的膠桶在裡面……
加完油回到車裡,阿狼又坐在了駕駛位上,就在他準備發動汽車前進時,武揚和許芬同時大聲說道:“慢着!”
“怎麼?”阿狼疑惑的問道。
“狼哥,話說你開了半天的車,又打了半天的架,肯定很累了吧?我看不如讓警花姐姐開車吧?你說好嗎?”武揚笑着對阿狼說道。同時,一旁的許芬也點頭附和着,表示願意。
“我不累!”原來是怕自己累了,阿狼心裡倒是感到一陣暖意,可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無論各個方面都遠超常人數倍,就這點活動量怎麼會累?
“廢話!你不累我們累啊!你一開車就像急着去投胎一樣,你想想我啊,我還是傷員啊,怎麼經得起你如此的顛簸啊?我求求你了,狼哥,你就別駕駛了好不?如果你真想尋刺激,改天傷好了,帶你去玩蹦極,那傢伙才叫刺激呢!”武揚說這話時,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了,他是真怕阿狼開車啊!
“哦!”原來是自己爛感動,阿狼感到很無奈,算了,不開就不開吧,想想武揚的身體,也真的經不起再那麼顛簸了。
隨機,阿狼下車,跑到車的另一邊,同許芬交換了下駕駛位置。
“我開倒是可以,但你們要去哪裡?還有,我想問你們個問題,在那棟小區時,我那些跑上去的同事都怎麼了?爲什麼我呼叫他們都不回答?”許芬握着方向盤,一臉嚴肅的對着阿狼問道。
在瞭解了阿狼身手後,許芬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了,但她卻不願意相信,更不願意接受……
“他們啊?呵呵……全被狼哥打暈了,現在還在屋子裡睡覺呢!”沒等阿狼回答,武揚搶說道。
伸手拍了拍自己胸脯,她卻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在男人眼裡是多麼的誘人,許芬放下了心頭一直擔心的事,雖然對武揚的話存在許多疑點,但她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要的不過是一個心安的理由罷了。
“現在去哪裡啊?”發動了車輛,許芬問後排的武揚。一大晚上的接觸,她也算了解了,旁邊那冷漠男子從來不輕易說話,一般的瑣事基本都是後排那病怏怏的年輕人決定。但如果那冷漠男子開口了,這病怏怏的青年是一定不會反對,而且看那病怏怏的年輕人,有什麼大的問題,都會下意識的詢問下冷漠男子的意見。
“直接前進,目標SZ,呵呵……”武揚給出了答案。
“轟……”跑車噴出一道黑色的煙霧,徑直向着SZ的方向開去……
原本熱鬧的公路上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路面上四具小R人的屍體就那樣靜靜的躺着,之前無論是阿狼,或是許芬,都沒有多看它們一眼。或許到了天明,會有人發現,但已葬身異國他鄉的四個小R人,死後能否魂歸故里呢?這也許就是上天對他們跨國界作惡的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