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獸在這個時代已經不多見了。聞家父子從未聽說過這種妖怪,聞家祖上的書籍記載中也沒有提到過幻獸。所以他們並不知道,狐卿只是跟他們說了一些關於幻獸的基本常識。
實際上,幻獸的本體並不龐大,也不強大,它的樣子看上去更像是一隻……長着翅膀的焦黑色毛毛蟲。可它之所以能殺死這麼多人,是因爲它能通過自身的能力,讓人產生各種幻覺,它會待在附近某個陰暗的角落裡,靜靜等待中了幻術的那個人人自殺,或者被他人殺死,然後便會從角落裡出現,吃掉屍體上一切有營養的東西(這樣說來,如果你碰到幻獸後大腦沒有被吃掉,只能說你的腦子實在不好使,連幻獸都看不上。)。而幻獸能力中最厲害的一項,應該是它可以通過一些分泌物影響人的中樞神經系統,讓接觸到它的分泌物的人對某件事物的認知發生錯誤。這也就解釋了,雖然聞家父子的確在死者的身上感受到了幻獸的氣息,卻還是把它錯誤地當成了夕獸的氣息,夕獸也是倒黴,被幻獸陷害個正着。可也正是山上的死者太多,幻獸的氣息也殘留的很多,才使聞家父子放棄追捕了夕獸,仍然在山上巡查。
隨着幻獸吃掉的人的數量增多,它本身的能力也會不斷增強,它所營造出的幻覺也會愈發地逼真,甚至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這樣也就能讓更多法力高強的人紛紛“落網”,幻獸因此再繼續提升自己的法力,如此循環往復下去…………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現在看來,那幻獸的能力已經到了一個高度,居然連聞任這般厲害的人物也被迷惑了,所以消滅幻獸,刻不容緩。
“你們現在知道自己錯了吧!”正當衆人沉浸於各自的思緒中的時候,一直很安靜的夕獸卻嚎了一嗓子,將在場的人全部嚇了一跳,其中膽子最小的紅色式神鳥更是被嚇得一個趔趄,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在場衆人:“…………”
原本嚴肅認真的氣氛全都木有了好不好!果然有夕獸在的地方,氣氛永遠不可能正經起來。
夕獸抱着自家五哥來到了聞家父子的面前,喝道:“現在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兇手另有其……獸,就快點給我道歉!你們不僅冤枉了我,還追殺我了那麼長的時間。現在我的心裡的陰影面積已經大到了無法計算了,我的名聲也全毀了,你們要對我負責!”
他這話一出口,聞家父子倆都齊齊退後了好幾步,他們倆一個有老婆一個喜歡的是女人,可千萬不能被夕獸給賴上了!
聞韶看着面前明明生得很是英俊酷帥,此時卻嘟着嘴,擺出一張哀悽的怨婦臉的夕獸,尷尬道:“夕獸先生,對不起,是我認錯了,給你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實在是十分抱歉。”
夕獸滿意地“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了聞任,道:“你兒子已經道歉了,現在輪到你了!”
他懷中的饕餮簡直忍不住想用蹄子捂住臉,你讓人道歉就道歉吧,不要擺出一副輪x別人的嘴角好不好,真是丟獸丟得不行了。
聞任卻比聞韶還要誠懇上許多,他鄭重地對着夕獸行了一禮,道:“是我們錯了,十分對不起。”
夕獸這下子子算是徹底滿意了,他歡歡樂樂地蹦回到了蘇幕遮的身邊,繼續跟他五哥進行“愛的交流”去了。
這時,聞家那三個受傷的弟子也悠悠轉醒,時時注意着他們情況的聞韶見狀,立馬上前查看。卻發現他們的眼睛變成了極爲不自然的暗紅色,面目猙獰,表情癲狂,看起來好不駭人!
聞韶一驚,下一秒,這三人全部站起身來,直接撲向了衆人。一人在原地攻擊聞韶,其餘兩人則撲到了離他們最近的蘇幕遮一行人旁邊。
聞韶快速的閃身躲過了這致命一擊,卻因爲他是本門師弟,而無法對他出手,所以全程都只能格檔。結果越是打鬥下去,聞韶就越是心驚,因爲中了幻獸的幻術之後,這位師弟不僅速度變快了,連力氣也變大了很多,致使他的格檔越來越力不從心,被逼的進退兩難。
至於蘇幕遮這邊的戰況,因爲這兩人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所以這幾人下起狠手來沒有絲毫的心裡負擔。甚至根本不用蘇幕遮親自動手,狐卿已經上前來乾脆利落地打昏其中一個人了。而夕獸這邊,這位弟子遇到他也實在是倒黴,還記得這貨之前是如何當着人衛明的面就明目張膽的敲昏人家的麼?這次他下手更狠,那“咚”得一聲聽得蘇幕遮都覺得脖子有些疼。
待這兩人被解決後,蘇幕遮悠哉悠哉地來到了攻擊聞韶的那名弟子身後,扯住他的後衣領往前拖,也不顧他的掙扎,直接將他拖到了已經再次昏倒的兩人旁邊,伸手成刃狀,將這個弟子也給打昏了,然後扔到了那兩人中間。
他這略顯粗魯的動作看得聞家父子一愣一愣的,在心中有些接受不能。
原來這位渡靈師大人看着極爲淡然,下起狠手來卻絲毫不比他人遜色a。
聞韶擔憂地看着這三名師弟,問蘇幕遮:“渡靈師大人,請問您可有辦法解他們所中的幻術?如果有的話,請告訴我們,我聞家定然會傾力幫助您。”
蘇幕遮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狐卿和夕獸,壓低聲音對他道:“自然有辦法,我的血液可以解這幻術。”
“什麼?您的血液?!”聽到這個回答,聞韶不顧形象地大叫起來,完全不知道蘇幕遮這副做賊的樣子背後蘊藏的苦逼,他直接道:“那樣絕對不行,請問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麼?”
他的聲音一出,蘇幕遮就感覺到身後狐卿和夕獸的氣息同時發生了變化,一道是氣憤中帶着暴戾的,另一道卻是激動中帶着……垂涎的……
蘇幕遮簡直都要在心裡捂臉了,這聞韶怎麼一點都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但既然後面幾隻已經知道解決的辦法了,他也不再小心翼翼,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有我的血液能解幻術。不過你放心,需要的血液並不多,每人兩滴就好,對我而言並不算什麼。”
“這……”聞韶還有些猶豫,聞任卻上前來,直接道:“那我們就謝過渡靈師大人的好意了,等此事結束,我們定會備上雙份的大禮,去給大人賠罪和道歉。”
蘇幕遮擺擺手,他對這些並不在意。在狐卿那可以殺人的目光的逼視下,他讓聞韶找來容器,然後硬着頭皮將靈氣化成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擠出了六滴血液滴入了碗中,然後再將手指上的傷口撫平。
做完這一切後,蘇幕遮對着聞韶囑咐道:“等下你將這些血液摻上水,均等地分成三分,然後給他們服下。不出半個小時,那幻術便可以解除了。”
聞韶自然是千恩萬謝,他小心地端着碗,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血液竟然是金紅色的,在日光下,顯得極爲炫目。
結果走着走着,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並不知道村長家的廚房在哪裡orz,又想起,貌似自己已經長時間都沒見到村長了。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狐卿開口了:“我嫌這個人類太麻煩了,就用法術將廚房的門給鎖住了,他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不過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出事的。”
聞韶抽了抽嘴角,只得調轉方向向主屋裡走去,誰料他身後的狐卿又道:“你不用進去了,我把主屋的門也鎖住了,追捕幻獸的事情沒完成之前,還是不要讓他們出來的好。”
聞韶:“……”怒掀桌,就算你是狐族的尊主,這樣做也很過分的好不好?!你信不信老子分分鐘跟你幹架啊!……就算幹不過也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