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素忍不住又看向了站在自己右側的一臉平靜的蘇幕遮。他虧欠這位渡靈師大人的,實在是太多了。這份大恩,他日後定當盡心報答。
蘇幕遮倒不覺得有什麼,畢竟這位可是爲了自己認定和在乎的人能傾其所有的類型。他看着蔫頭蔫尾,無精打采的桃夭,有些不解地問:“桃夭,你這是……怎麼了?”
桃夭半死不活地將自己掛在蘇幕遮的身上,有氣無力道:“該不是這個地方連一絲靈氣也無,我都快挺不下去了。”
蘇幕遮感受了一下,才驚覺這裡居然真的沒有靈氣的存在。桃夭作爲一隻桃花妖,在這裡是不能待太長時間的。他自己的身體裡不缺少靈氣,居然把這非常重要的一點給忘記了。
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聚氣符,遞到了桃夭的手裡,低聲對她道:“這裡沒有靈氣,我暫時無法聚集靈氣給你。你拿着這符紙,我可以把自己身體裡的靈氣給你,等出去之後你的身體狀況自然就會好轉,你不必擔心。”
桃夭擡頭看他,“這樣不會影響你到自身麼?”
蘇幕遮搖了搖頭,他體內的靈氣足夠充裕,短時間內供養兩個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催動體內的靈氣,將其凝成細細的一條線,輸送到了桃夭手中的符紙之中。
桃夭只覺得一道極爲精純的靈氣擁入涌入到了自己的體內。枯竭的身體瞬間就得到了充分的“滋潤”,終於沒有那麼難受了。
蘇幕遮看着她的臉色變好了許多,便收回了靈氣,道:“我已經將一部分靈氣儲存在你手中的符紙之內了,你可放心地使用。”
桃夭笑着對他道了謝,心中對這個體貼的青年人的好感又深了一分。
而他們倆站着的位置正好和黑白兩位祭司比較接近。黑衣祭司身邊的那隻黑豹的性格跟主人一樣高冷,雖然感受到了靈氣的誘惑,但還是堅強地挺住了。而白衣祭司身邊的那幾只白虎就不行了,它們的靈智本來就不高,此時又感受到這樣純淨的,讓它們覺得很舒服的氣息,頓時就坐不住了,立時站起身,挨挨蹭蹭地就想要往蘇幕遮身邊走去。
大鵬式神看似在發呆(???),實則時時刻刻都在注意着身邊這幾隻大白絨球的動靜(寵隨其主,大鵬式神其實也是一隻絨毛控)。現在見到它們居然往自己身邊湊,立馬就亢奮了。
它不動聲色,等那幾只大白絨球來到身邊的時候,立馬釋放出了自身那強大到恐怖的威壓,將它們嚇得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了。
見此,大鵬式神這熊孩子立馬上去,拿爪子惡劣地撥弄着人家白虎身上的絨毛,揉捏着人家軟乎乎的肚皮,甚至還將人家團成球,壓在地上滾來滾去,其行爲簡直是喪心病狂,慘絕獸寰,該被釘到獸界的恥辱柱上去!
四隻白虎無一倖免地全都遭了“毒手”,它們見掙扎反抗無效,只能可憐巴巴地擡頭看向自己的主人,淡藍色的眼睛裡含着兩泡熱淚——嗚嗚嗚嗚,主人,求拯救(┯_┯)……
白衣祭司:“…………”
黑豹:呵呵呵呵呵
蘇幕遮只覺得自家這隻熊孩子近段時間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先前去欺負黑衣祭司的黑豹坐騎,現在居然又來調戲人家的白虎!他連連咳嗽了好幾聲,見大鵬式神居然越玩越high了,額角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他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大鵬鳥的翅膀,將它強行拖了回來,怒道:“你最近是不是皮癢了,啊?!”
四隻白虎見那煞神終於被拖走了,忙迫不及待地跑回到自家主人的身邊,紛紛躲到了白衣祭司的身後。一顆虎心跳的“撲通撲通”的,都決心無論再遇到什麼誘惑,都不會在去那煞神的主人的身邊了(?′Д`?)。
大鵬式神見大白絨球跑了,立馬在蘇幕遮的手中掙扎了起來,對着它們的方向伸出了翅膀,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要不是被蘇幕遮在背上狠狠地拍了幾巴掌,估計這貨早就衝過去了。
蘇幕遮扭過頭,十分抱歉地對白衣祭司道:“非常抱歉,我這式神太不懂事了,我回去會好好教育它。希望白衣祭司您莫要見怪。”
從來沒有被人稱呼成“白衣祭司”的……白衣祭司,隱藏在面具下的臉皮抽了抽,半晌才僵硬地道:“無礙。”
蘇幕遮將大鵬式神拽到離幾隻坐騎比較遠的地方,然後指着面前的地板道:“你現在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個區域裡,要是再敢亂動的話,下次我就讓白虎式神來代替你伴我出行,不讓你出門了。”
大鵬鳥被震驚地張大了鳥嘴,一副被雷劈過的表情,隨即淒厲的鳴叫起來,一聲比一聲急促——小蘇,你!不!能!拋!棄!我!
蘇幕遮冷酷地按住了它的大頭,“那你就乖乖聽話,不準再去欺負別人了!現在你在這裡反省,什麼時候反省好了,什麼時候再到我身邊來!”
大鵬式神忙不迭地點頭,一張鳥臉上居然做出了了類似於悲哀的表情,也是叫人……很無語。
而族長早就被這邊的動靜吸引去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人性化的動物,連之前說好的第三個條件都忘記提了。直到蘇幕遮委婉地出言提醒,她纔回過神來,道:“至於第三個條件嘛,還是跟蘇幕遮你有關的。我這裡有一隻無主的瞳妖,我們用特殊的手法,終於讓他存活了下來……”說到這裡,她微微地停頓了一下。
蘇幕遮眼神一凜:“族長大人的意思是?”
族長大人對着他,展開了一個不是那麼善意的笑容:“我想將這隻瞳妖,安置到蘇幕遮你的眼睛裡去。不知這個條件,你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