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並未見過狐卿真人,只是在財經新聞上偶爾看到過他的照片。 現在來看,真人比報紙上的要來的更加精緻。就這樣一個牛掰人物,自家老闆死性不改,居然還敢對人家帶過的的女伴懷有不軌的心思!
這不就是在作死麼?!
自己的老闆作死=自己會被拉着一起死…………
作爲一個有腦子有智商的人,岑暮自然不能允許這種事情會發生!
於是他趕緊上前,搶在自家老闆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之前,先開口道:“胡先生誤會了,實在是因爲您今天帶過來的女伴姿色太過出衆了,讓我們這些俗人一時間看花了眼,還請胡先生能夠諒解。”同時,他側過身,一下將鍾濤擋住了。
鍾濤被美色和怒火佔滿的腦子總算是清醒了一些,他仔細打量了狐卿兩眼,後知後覺地,終於發現,這個男人果然就是那胡氏企業的掌權人,被自家岳父和自己妻子用讚賞的口吻提過無數次,最重要的一點,對自己明確地表現過看不起的情緒,然而自己卻沒辦法拿他怎麼樣的胡氏總裁狐卿——自己這個“軍師”都能擺出這樣的姿態,並且稱呼他爲“胡先生”,那眼前這個男人出了是胡卿之外,應該不可能會是其他人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鍾濤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讓面上的怒火消失無蹤,並且帶上了三分笑意——打拼了這麼多年。他早就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了——雖然他對狐卿的感覺其實是又嫉又恨——然後也跟着迎了上去,對狐卿伸出了手,道:“恕鍾某眼拙,居然沒能認出胡先生來。剛纔的事情實在是鍾某冒犯了,還請胡先生原諒我的無禮。”
他的目光在狐卿身後的陸雲身上一掠而過,心中到底還是有幾分可惜的——這麼有靈氣的一個女孩子,居然不能被自己佔有。實在是太可惜了……
蘇幕遮一個人就這樣被遺忘在角落裡,看着這兩人的作態,聽着那假惺惺的話語,覺得實在是無聊透頂。他悄悄地打了個呵欠,心道要不是爲了調查這兩個人,他今天才不會來這個地方,有這個時間跟這些人在這裡磨嘰,還不如回去繼續調查那女鬼失蹤魂魄的下落呢。
蘇幕遮換了個姿勢站好,眼睛卻不經意地瞟到,在鍾濤左手的手腕上,似乎帶着一串黑色的珠子。其實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手上戴個什麼檀木黑木手串什麼的也是挺正常的,但是鍾濤手上的這串手串珠子上的圖案,好像有那麼幾分眼熟…………
還沒等蘇幕遮看清楚,鍾濤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一邊跟狐卿寒暄着,一邊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將那手串一樣的東西給蓋住了。但是他對這東西越在意,蘇幕遮就越懷疑。決心先調查清楚這手串究竟是什麼東西。
說着說着,在岑暮的無數次暗示之下,鍾濤總算是想起來,這裡還有第五個人的存在(蘇幕遮:……呵呵),不過說實話,他對蘇幕遮並不是很在意,跟胡氏總裁一比,這個異常沉默,完全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窮學生真的什麼也不算啊。
再加上鍾濤不是修道之人,對於“渡靈師”這個身份也沒有什麼概念。他認爲這蘇幕遮頂多就是個能力比岑暮稍強一些的道士罷了。他都能把岑暮拿捏的氣死的,還愁搞不定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窮學生?一會兒吃飯的時候給他點好處嚐嚐,要是他不同意的話,再用自己的身份稍稍恐嚇他一番,不怕蘇幕遮敢不答應!
於是,他繼續上趕着和狐卿交談,而一點兒都沒有理會蘇幕遮的意思。
岑暮:“…………”攤上這樣一個老闆,他能有什麼辦法?
於是,岑暮只好自己將話題往蘇幕遮的身上引,“這一次,岑某見胡先生是和蘇先生一起來的,看來胡先生與蘇先生之間的交情是很不錯的。”
他說這話也是一種試探。岑暮的眼睛多毒啊,一眼就看出了蘇幕遮身上的那套西裝並不是自己送的,卻比自己送去的那套高檔了很多。而且明顯是後那胡卿所穿的衣服是一個系列的。要說這兩人之間沒點交情,他是怎麼也不會信的。
狐卿臉上依舊沒什麼笑意,不過聲音倒是放緩了一些,他伸出手,拉着蘇幕遮的胳膊,將他拉到自己身邊,道:“我跟小蘇,算是至交好友。這次聽說他要來赴鍾先生的邀請,怕他年輕不懂事得罪了二位,便也厚着臉皮跟着一起過來了,還請鍾先生和岑先生不要怪罪狐某多事。”
鍾濤和岑暮連忙擺手,就算是心中真的是這樣覺得的。他們也不敢說出來啊,又不是腦子有病。
陸雲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話說起來,這個地方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冷氣開的太足了些。她待在這裡久久不動,還真是有些受不了。
蘇幕遮將這一切都收進了眼中,剛想說話,卻和狐卿四目相對。狐卿立即弄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愣後,立即開口道:“說來實在抱歉。狐某也有幾分餓了,不知這晚飯,能不能現在就開始吃飯?”
鍾濤一拍腦門,“居然把這一點給忘了,來,大家都先進來吧。”
終於進包廂裡落了座,趕在服務生上菜之前,蘇幕遮直白地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得問題,“不知鍾先生和岑先生此次邀請蘇某前來吃飯,是所謂何事?”
岑暮哽了一下——今天要是沒有這胡氏總裁的到來的話,他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完全沒什麼關係——但偏生人家就來了,而且還親口承認跟蘇幕遮關係不錯,這樣的話,再說什麼就得謹慎三分了。
“蘇先生天資卓絕,岑某和自己的老闆這也是存了想要和蘇先生結交的心思,所以纔會請蘇先生來的。蘇先生莫怪。”
蘇幕遮嘴角彎了彎,道:“承蒙鍾先生和岑先生的擡愛,這實屬蘇某之幸。”
然後,他就拿着茶杯喝起茶來了——唔,雖然是五星級“飯店”,但這茶水的味道實在太一般了,比自家的那種差的委實有點遠了。
不多時,便有穿着統一制服的漂亮服務生們就陸續端着盤子進了包廂裡。他們訓練有素地將盤子擺在桌子上,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整個過程中沒有發出一點多餘的雜音。
在這裡有必要提一下,畢竟是裡五星級“飯店”,這食物定然不能像是普通餐館裡的菜式那樣,都是一裝就裝着滿滿一大盤的。而是用了一隻碩大的盤子,只有盤子的中央部位,可憐兮兮地擺放着一點食物,賣相倒是還不錯,只是一點兒都沒有普通事物散發出來的香味。
原本還對此有一點興趣的陸雲小姑娘:“…………”坑爹啊,看到這種食物,讓人一點食慾都沒有了好麼。
當然了,這一頓飯吃下來,鬱悶的不止是陸雲一個人。岑暮連帶着鍾濤那也是極其的鬱悶。也不知道這蘇幕遮究竟是裝傻還是真傻,因爲礙於胡卿在場,他們倆在這裡暗示了半天,浪費了半天的口舌,蘇幕遮竟然……完全沒有聽懂!
岑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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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了一肚子火,又不能發作。最後一頓晚飯也很快吃完了,岑暮和鍾濤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蘇幕遮,狐卿還有那小姑娘一起離開了。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成,還做小伏低了一晚上,岑暮差點沒有噴出一口凌霄血來!
而在送這幾個人出了飯店的大門後,鍾濤眼睜睜地看着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飄散而至,停在了狐卿的面前,緊接着,車門打開,一雙修長纖細的腿從裡面邁了出來——那是一個白衣黑髮,身材窈窕有致的大美女,雖然臉上的表情很冷淡,但是卻實在是鍾濤生平第一次見到的絕色。他的眼睛都要看直了,下意識地吞嚥着口水,視線也無意識地跟着美人一起移動。
然而那美人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她拉開車門,將狐卿蘇幕遮陸雲三人送上車之後,隨即也上了車,然後一關車門,飄然離開了。
鍾濤簡直都要抓狂了——這姓胡的不僅在什麼方面都要壓自己一頭,讓自己的老婆和岳父對他讚不絕口不說。現在自己看中的兩個氣質不俗的美人,還都是他的人。奪了自己的風頭還搶走所有的美人,這天下實在沒有比這姓胡的更可惡的人了!
本來就氣憤難平,手機鈴聲還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鍾濤一腦門子火地掏出手機,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唐知萍”的名字,直接按了接通鍵,把心裡的怒氣全都發泄了出去:“我跟你說過沒事別給我打電話!我一天很忙你知不知道!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懂事,行了,這段時間我們別再聯繫了,省的引起別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