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子昱冷笑了笑,“親力親爲?你所謂的由你來查,就是查到一點不順心的,就瞞着不讓她知道嗎?這得多自私呀?你明知曉她多想回憶起來。”
聽着他的話語,洛瀟然的臉色忽兒一暗,“這是本王的事!”
“那好吧,你便繼續瞞着,由我去同她說好了,畢竟是她拜託我的嘛,我怎能明明知道了還不告訴她呢?”
歐陽子昱輕狂一笑,說着他便緩緩地站起了身,卻是剛一起身,洛瀟然便快速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挑戰本王的底線,這是本王和她的事!”
歐陽子昱笑若淺淺,“但這是她拜託我的呢,你若不讓我告訴她,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吧?又或者,讓我幫你瞞着她,你能給我什麼好處呢?”
洛瀟然一臉凝重,“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很多很多,你是滿足不了我的,不過嘛,我現在便想與你交個好友,再談心飲酒,有個離王當友人,我這心裡可是十分暢快呢。”
說着,他推開他的手便輕輕躍下了屋檐,而後取過石桌上的酒便再次跳回了屋檐上。
“吶,你不試試怎知酒美不美?”
洛瀟然眸光冰涼,倒也只是起身接過了酒壺,後而大飲一口,忽覺味道甚美,一時微微蹙眉,“這是何酒?”
歐陽子昱淺淺一笑,卻是漫不經心的躺到了屋檐上,望着上方藍藍的天空,心下歡喜非常。
“心知酒美便好,何必在意它的名字呢?”
他垂了垂眸,“本王不習慣在屋頂上與人談心,你可直說了你的目的,只要不將阿音的身世告訴她,本王自當盡力滿足你,若你非要不識好歹,本王是不會念在你幫過本王,便放過你的。”
歐陽子昱一臉平淡,獨自小飲了一口後,才緩緩道:“你那麼不想她知道,是在害怕嗎?”
卻見洛瀟然冷冷一笑,“你覺得有什麼是本王所怕的?”
歐陽子昱挑了挑眉,“不如我猜猜看?”
他一臉凝重,手中的酒壺被他緊緊握起。
見如此,歐陽子昱又一臉戲謔地接着道:“你怕她會想起自己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是怕她想起自己在後來突然名爛天下?又或者,是怕她對付不了那個暗中的敵人?”
一連三問,洛瀟然的眉頭緊緊而皺!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挑了挑眉,“也沒多少,不過就是一些皮毛罷了。”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你既然是知道了這些,爲什麼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呢?甚至連一點慌亂的模樣都沒有,倒是十分自信。”
“本王爲何要慌?”
歐陽子昱淺笑盈盈,“你說呢?你可莫要忘了,南雲國可是唯一一個沒有皇子,只有公主的大國,其皇帝一生只娶了皇后一個女子,而皇后生了五個孩子,偏偏都是女兒,你可知曉,這代表着什麼?”
洛瀟然死死蹙眉,心下怒氣衝衝,這個男子到底是誰?
竟還查的如此透徹,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又聽他略帶深意的望着他道:“南雲皇帝怪病纏身,由皇后掌朝已有多年,而南雲國的百姓也早已習慣了女子掌權,你可知曉,這又代表着什麼?”
瞧着洛瀟然的臉色越來越暗,歐陽子昱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歡,後而又意味深長的望着他道:
“你怕她的身世一旦公開,連你都護不住她,還是怕,哪日她想起一切之後,回到她那個未拜堂的夫君身邊?”
“住嘴!”
洛瀟然大吼一聲,抓着酒壺便砸向了他的面龐,他卻輕輕接住,而後緩緩放到了一旁。
這才漫不經心的接着道:“都怕對吧?”
“一個沒有拜堂的夫君,本王怕他做什麼?一個女子掌權的國家,本王又需要怕什麼?無數勢力本王都擋的住,本王何必怕會護不了她?”
歐陽子昱脣角輕揚,“你的實力確實不小,但是她的身世,以及她的仇人,也同樣不簡單呢。”
說着,他緩緩坐起,“南雲的其它四位公主,各個美貌絕倫,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且每一個都在這些年掌握了不少屬於自己的勢力,能文能武,手段極高,原本四人便已斗的熱火朝天,再加一人,誰會被第一個淘汰呢?”
洛瀟然雙手緊握,一雙眸子死死的瞪着他的臉頰。
他卻淺笑不止,大飲一口美酒後,才雲淡風輕地接着道:“將來的南雲,爲皇的,已經註定了是某位公主,那位公主將會成爲整個大陸上唯一一位女帝,要是怎樣的人,才能守住南雲的江山?”
“阿音無心江山,無心女帝。”
洛瀟然緩緩而道,話語之中,更是帶着一絲絲的不敢確定。
一時間,歐陽子昱笑意更甚。
“但是她的容貌已經藏不住了,其消息,也很快就會傳回南雲,你瞞不住,也阻止不了她身邊的危險,誰也阻止不了,便是她無心回南雲又如何?那些危險不會主動找上她嗎?又或者,那麼小氣的她,會忍的住不回去報仇嗎?”
洛瀟然脣角一抽,忽覺無語凝噎,以他對阿音的瞭解,他的阿音若是知道了自己以前是被誰傷害的,估計都不會管那個誰是不是公主,拿着銀針便衝回去找人報仇了……
這也是他一時選擇瞞着她的原因,畢竟如今舊傷還未好呢,她那有仇馬上報的性子,哪能等到傷好了纔去報仇?
想着,他的心裡又是一陣惆悵。
又聽歐陽子昱淺笑着道:“你再想想,如今一個於若心便能將她這般玩弄,等見到了那四位公主,你當她該如何在南雲立足?”
頓了頓,他又道:“再則,你覺得她能安然無恙的回到南雲嗎?就算不回去,那一雙雙眼睛又會放過她嗎?”
洛瀟然蹙了蹙眉,“若是阿音回去,無法立足的,應當是四位公主吧?於若心雖有心計,不也已死在了她的手裡?”
歐陽子昱挑了挑眉,忽然覺得十分有理。
那個臭丫頭,似乎一點也不比那四個公主簡單呢……
想着,他忽兒又再次笑了一笑,“不管她們誰對付誰,這都將是她躲不過的劫,不是嗎?要麼她便當上那個女帝,要麼她便萬劫不復,最終南雲國裡,只會留下一位公主,這是每一個皇族都將經歷的常事,皇子們生下來,一半都是用來殺的,當皇女擁有了和皇子一樣的權力時,她們的命運,也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