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音冷笑了笑,沉思了片刻後,手中忽地出現了一顆藥丸,輕輕一扔便扔到了那個女子的腳邊。
“此藥是我的自制毒藥,我喜歡叫它三生痛,因爲自服下開始,每隔三天,腦袋都會撕裂的疼,若沒解藥,再過三日就會身亡,服下解藥,又能再活三日,無限循環,一生如此,藥材之稀少,讓我一直都沒捨得用,但是你,我甚是喜歡。”
說着,她又緩緩轉身望向了她。
“服下它,我帶你走,從此一心跟隨於我,若有二心,必死無疑。”
一旁的幾人一臉凝重,似是都被她的話語給嚇了一嚇。
白柳的臉色十分凝重,倒也始終站在一旁。
瞧着那個女子一臉戒備的模樣,她又平淡地接着道:“早在以前的時候,我雖不容易信人,但也犯了太多的錯,以至於好幾次都差點被自己的善心氾濫給害死,時至今日,我相信的只有我手上的毒藥。”
說着,她緩緩蹙眉,“我可以不管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不是真的只是爲了報仇,畢竟跟了我之後,我有的是時間觀察你,有任何不對,你都將會拿不到解藥,所以,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不需要想了。”
女子微啓雙脣,爾後伸手撿起藥丸便放到了嘴裡,一口吞下。
這才目光炯炯的望着涼音道:“我要報仇。”
涼音的脣瓣微揚了揚,倒不是在笑什麼,只是有些得逞了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將她擡到我隔壁的屋子吧。”
白柳的臉色猛地一僵,“公主,萬萬不可!此人來路不明,留下她,很有可能給您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一聽到“公主”二字,周邊的幾人忽地便變了臉色。
這個女的是公主?
早就知道她身份不一般,不僅長的美豔,帶在身邊的人也多,還以爲只是什麼高官之女,沒想到竟是一國公主!
而且瞧着這些侍衛的服飾,似乎還是南雲國的公主,近日怎麼時不時就有南雲的公主來東離?
一時間,衆人沉默了。
而那女子則是驚訝了一會兒便收起了驚愕的目光,只是無力的坐在原地。
涼音的臉色平平淡淡,只道:“現在的她,能奈我何?”
高傲的話語剛一落下,白柳便閉上了嘴。
而涼音則十分無所謂,只是靜靜的撇了一眼原地的女子,不過一眼她就能看穿她的身體情況,說來是真的不需要擔心什麼。
因爲就憑現在的她,別說殺誰,活不活的過今晚都是個問題。
想着她擺了擺手,白柳便畢恭畢敬的走到了女子的身旁。
正欲扶她起來,她又忽然說道。
“等等,我要一把刀。”
白柳面色一僵,“我們公主肯救你,是你的福氣,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落之時,卻是不遠處的涼音拔出一旁侍衛腰側的劍,便扔到了女子的跟前。
白柳面色一僵,“公主,您……”
涼音挑了挑眉。
“既然她要,便給她咯,順便看看她能做什麼唄?”
見如此,白柳不悅的蹙了蹙眉頭後,終究還是退到了一旁。
這才見那個女子拿着長劍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一起身,她便兇狠的瞪向了那個被扶在一旁的掌櫃。
大概是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殺氣,那個掌櫃瞬間便暗下了臉。
“她要殺我!她想要殺了我!快逃,快帶我逃!”
話罷,扶着他的兩名小廝霎時便扶着他往一旁走去,不想剛一轉身,那女子便已持劍狠狠刺向了那個男掌櫃。
只聽一聲痛叫,那個掌櫃便被一劍刺中,“啊……”
緊接着,長劍撥出,她衝上去又狠狠地再次刺了一劍。
只見鮮血狂涌而出,一旁的兩人大驚失色,轉身便要衝向女子,卻是兩旁的侍衛瞬間將他們給抓了住。
涼音一臉平淡。
“人家又沒殺你們,老實站着不好嗎?”
說着,她擺了擺手,那兩名小廝就被拖了下去。
那劍是從後邊直直沒入心房的,所以還沒聽那男掌櫃叫上幾聲,他便已然沒了氣息。
雖然那個女子身子虛弱,但是殺人的手段倒是乾淨利落,看的出她在以前也時一個極狠的角色。
正沉思着,那個女子已經隨着那個男掌櫃的倒下一起撲到了地上,隨着長劍的落地,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地上鮮血一片,涼音的臉色倒是淡然依舊。
“現在起,她便是我的人了。”
話罷,她緩緩轉身。
“將她擡去洗乾淨了,放到隔壁的牀上,有傷的地方都不必遮上,過會我去找她。”
旁邊的幾人微微低首,卻見白柳一臉沉重。
“公主,如今您是南雲的人,在東離殺東離的百姓,怕是不好……”
涼音默了默,“人渣分國界嗎?東離的皇帝都沒動我的心思,少掉幾個人渣,誰能多說?”
“您就不怕,她是別人安排來的……”
白柳語氣輕淡,只是話語滿是懷疑。
卻見涼音冷冷着道:“國師,你似乎也不是本公主的人吧?”
話落之時,白柳的眸裡瞬間閃過了一絲絲的明瞭。
半響才道:“臣明白了。”
待到白柳讓人將那女子清洗的乾乾淨淨之後,已經臨近夜半三更了。
客棧裡頭安安靜靜,對於掌櫃的死,也並沒有快速傳開。
涼音若無其事的去了隔壁的屋子,瞧了眼牀上毫無血色的人後,便緩緩走到了她的身旁。
只見她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青的紫的,紅的黑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欺負過。
方纔讓人將她受傷的地方都不要遮住,如今進門一看,幾乎全身都是傷,連衣服都不用穿了。
關好了門窗,讓人守好門口之後,她纔將藥房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取了出來。
其它的傷就慢慢來,還是先將內傷處理一下吧。
想着,她取出鍼灸針便一點一點的刺入了她身上的各個穴位。
筋脈組斷,內力被強封,想重新接好,還十分的困難呢……
隨着鍼灸的針一一落下,女子的額側也漸漸冒出了冷汗。
涼音垂眸,又緩緩的擡起了她的左手,爾後輕輕搖了搖頭。
“這得是多大仇啊,筋都給你挑了,便是能接好,以後也幹不了什麼活了。”
一邊說着,取出銀針便再次刺了下去。
這一針,讓那女子猛然睜眸,“啊……”
尖叫之聲又大又細,聽的涼音一臉無奈,於是拿過一個枕頭便扔到了她的旁邊,爾後冷冷地開口道:
“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