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渾身一顫,不知怎麼的,竟是忽然覺得全身發涼。
好在涼音連忙拍了一下他的大腿,“你快把腳拿開,它是我的,方纔估計是想救我,所以才一起掉下來的。”
說話的同時,她又連忙蹲到了小白的身旁。
小白歡歡喜喜,一見她蹲下便鑽進了她懷裡,又見她滿身是血,連忙又跑到了不遠處咬下了一點雜草到涼音的跟前。
那目光炯炯的模樣,似乎是想讓涼音接過那些草。
涼音的脣角微微一抽,倒也想起自己在當初救下它時,曾拿一些藥草綁過它的傷口。
初見它時,它曾摔傷過腳骨,那時太醫教她拿一點草藥給它綁綁,原以爲好了也就那樣了,不想它竟記下了那時的事,且一直都以爲將草綁傷口上就能療傷了,也是實在傻的可愛。
想着,她又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小白,這是雜草,雜草是不能療傷的,昔年我給你綁的不是這個。”
小白呆呆的眨了眨眼,後又如聽明白了一般,將那雜草吐到了地上,爾後又再一次鑽到了她的懷裡。
這讓一旁的洛瀟然面色鐵青,霎時便將蹲着的涼音抱了起來。
“阿音,天色暗了,爲夫先帶你離開此處。”
“汪,汪汪!”
地上的小白麪色一僵,霎時便要往洛瀟然撲去。
洛瀟然蹙了蹙眉,腳尖一點便躍上了一旁的巨石,石頭下的小白如是憤怒極了,衝着他便大叫不止。
這讓涼音無奈非常。
“它就是一條狗……”
洛瀟然一臉凝重,“那也是一條公狗。”
“……”
這時不時便灑出的狗糧,就連小白都吃的撐了,於是大叫了半響後,又可憐兮兮的望向了涼音。
涼音一臉尷尬,實在不是她不理它,她家醋罈子打翻了,連條狗她也不敢理啊……
卻是不遠處的斯年一邊揉着腦袋,一邊緩緩爬了起來,待看清自己無礙,且涼音還在一個面具男手上時,他幾乎是瞬間清醒,爾後衝着他便撲了過去。
“你是誰,放下她!”
洛瀟然眸光一暗,摟着涼音便閃到了一旁,爾後穩穩地落到了不遠處。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命令本尊?”
斯年撲空,霎時面色鐵青,這個男子一襲黑衣,臉上還戴着半塊黑色面具,就憑他方纔閃開的速度來看,武功絕對不低,且內力深厚。
面具外的容貌俊美非常,其氣質也絕不是一些泛泛之輩能有的,他到底是誰?
爲什麼涼音被他那般抱着也不掙扎分毫?
難道他就是洛瀟然?
不可能,東離根本就離不開他,身爲東離的皇帝,怎麼可能拋下手中的江山來找她?
但若不是洛瀟然,他又是誰?
之前就在她的屋頂上瞧見了一個藍衣的面具男在喝酒,如今落下懸崖,又碰上了一個黑衣的抱着她,且還皆是風度翩翩的強者。
涼音的身旁,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男子?
莫名的,他的心裡又堵又悶,於是閃身又向洛瀟然的方向撲了過去。
“我讓你放下她!”
卻見一個黑影忽然閃過,緊接着,一個人影便衝到了他的跟前,同時一拳狠狠幹向他,他連忙躲開,又見那人的另一隻手快速砸向了他的小腹。
本就受了重傷的他,面對那又快又猛的攻擊,只覺大事不妙,人便已經被狠狠打中,爾後大吐一口鮮血,就快速的摔到了遠處。
“嘭”的一聲,再次傳來一聲巨響!
看着那個護在洛瀟然與涼音跟前的男子,斯年吐了一口鮮血後,才注意到除了那個男人,遠處還有數百個人在不停的廝殺着,一時心下焦急。
是南雲涼欣的人!
可是那些個人卻被寥寥數人攔住了去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卻是水墨十分嚴肅的望着洛瀟然道:“主子,這應該就是斯年了。”
“斯年?”
洛瀟然的眸裡閃過絲絲不屑,後又似笑非笑着道:“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就是相比傳說要弱了不少,初次見面便如此狼狽,看來這初印象是好不了了。”
斯年脣角一抽,“你到底是誰?”
洛瀟然冷笑了笑,後又十分寵溺的望向了懷裡的涼音,“阿音,他……”
說着,他欲言又止,似乎在問涼音要如何處置他。
涼音也未過多猶豫,只是看都不看斯年的開口道:“隨你吧,一個背叛過我的渣男,我沒什麼好留戀的。”
聽及此,洛瀟然心下大喜!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他多想了,她對斯年,完全就沒有一點意思!
這般想着,他的心裡興奮非常,卻是斯年又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
“涼音,他是誰。”
涼音蹙了蹙眉,似乎沒有想到他竟還好意思問自己話,於是對洛瀟然笑了一下後,便從他的懷裡跳了下來,這才冷冷地望向了斯年。
“與你何干?”
斯年虛弱非常,後又搖搖晃晃的往她走了過去,“你爲何會與他在一起?如今的你,不是一心只有洛瀟然嗎?爲何還有其他男子?難道失憶之後,你便當真成了花心之人了嗎?”
說着,他又滿眸神傷着道:“罷了,此事之後再提,南雲涼欣的人來了,咱們先離開此處吧。”
涼音冷冷一笑,“我與誰在一起,心裡有誰,是不是變花心了,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斯年腳步一頓,後兒苦澀一笑,“也對,與我無關……”
瞧着他那深情不已的模樣,涼音的心裡卻是覺得無比反胃,到現在了還和她裝模作樣,不知道的,真以爲他對自己多真心呢!
於是眸光又更加冷漠了些。
“既然你也覺得與你無關,就別擺出這副噁心的神情,你以爲你隨我跳下這懸崖,我就會爲你感動了嗎?莫不是你忘了早前餵我毒藥,讓我的守宮砂消失,又幫着南雲涼笙一起算計我的事了?還是你忘了昔日南雲涼欣逼我跳海時,你冷眼旁觀的事了?”
斯年蹙了蹙眉,只言不語。
又見她冷冷的瞪着他道:“若是你忘了,不如由我來好好提醒你一番?那年的南雲還不如現在,大男子意識的比比皆是,而身爲一國公主,又是一個女人,只要有一點點出格的地方,就會成爲萬人唾棄的對象,而你,當初我最最信任的你,卻親手毀了我攢了一生的美名,讓我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全天下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