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她都這麼努力了,這個男人也不看她一眼?
憑什麼每時每刻,都要由她主動,由她付出?
她怒不可遏,一邊吻着他的俊臉,一邊更是狠狠咬了下去,於風吃痛,下一意的便蹙起了眉頭。
“你瘋了……”
她氣喘吁吁,“是啊,我就是瘋了,你若再敢想她,我不僅要毀了她那張讓你夢寐以求的臉,我還要想方設法的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他死死蹙眉,見她這般,便也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只會讓她更加憤怒。
於是閉眸不語,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憤怒的發泄着不滿。
最冷的那幾天已經過去了,近日來的天氣雖依舊很冷,卻也並沒有太冷,牀上的兩人熱情似火,窗外涼風瑟瑟。
次日,清晨的陽光至窗外悄悄打進,累了一晚的兩人身心疲憊,最後還是於風最先醒來。
他的心裡沉重非常,人在牀上,心卻早已飛到了涼音那兒。
南雲依依偷偷給她下了毒,她不會真的又被毀容了吧?
若是如此,她該多麼難受啊!
沉思之時,卻是牀邊的南雲依依忽然摟上了他的腰,昨日的怒氣已然消失,剩下的,只是激情過後的嬌羞。
便聽她道:“阿風,你醒啦?”
於風厭惡不已,正欲推開她的手,卻又突然看見了什麼似的,嚇的他瞬間愣住了神。
南雲依依淺淺一笑,“你還在生昨日的氣嗎?彆氣啦,我不是在乎你纔會這樣的嗎?只要你不再氣我,我保證不再對你下藥了。”
於風的心跳漸漸加快,如是被嚇了一大跳,望着她的臉時,面上便含滿了驚愕。
見他如此反常,南雲依依卻是淺笑不止,“一直看我作甚?我有那麼美嗎?”
說着,她緩緩起牀,穿上衣裳便向銅鏡的方向走了過去。
今日是涼音毀容的日子,昨兒她喝了自己下過毒的水,今日毒便定然發作了,一想到她容貌盡毀時激動不已的模樣,她的心裡便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正樂呵着,忽然瞧見鏡中的自己一臉黑斑的模樣,她懵了懵,下一秒,扯大嗓子便尖叫出了聲。
“啊……”
“南雲涼音!!”
另一邊。
今日的涼音起的甚早,一大早便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好似睡的十分舒爽。
吃完了早膳,她又難得清閒的坐到了鞦韆上,這讓洛瀟然有了一絲絲的好奇。
“媳婦,今兒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爲夫怎的覺得,今日的你十分歡喜?”
涼音揚了揚脣,“只是想到某人現在可能正在抓狂,所以心裡有些小得意罷了。”
“某人?”
她淺笑,“南雲依依。”
接着她又將南雲依依想給她下毒,後又被她反下毒回去的事情說了一下,聽完之後,洛瀟然也淺淺地笑了一笑。
“她倒還真是作,如今着實自作自受。”
涼音淺笑了笑,沒有開口。
原本她都沒打算動她了,她還非要自己送上門來,既然如此,她便自然不會客氣了。
老帳新帳一起算,昔年她圖一時好玩,讓她在失憶之後,成了人人厭惡的醜女。
如今她就不讓她變的多麼醜吧,但是長些斑還是可以的。
如此也能給她一個小警告,不然她還以爲自己是個誰都能欺負的傻子呢!
她樂的清閒,南雲依依卻是痛苦極其。
一連半天,她門都沒出一步。
昔日動不動就笑話別人毀容的她,今日被別人給毀了容貌,心裡更多的不是氣憤,而是無比的心慌與害怕。
害怕被別人看見,害怕被別人笑話,好怕好怕……
她在屋裡呆了半天,於風便也陪她呆了半天,看着她從一開始的驚愕,憤怒,與罵罵咧咧,變成現在的沉默,安靜,與淚流滿面,心裡便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原本十分厭惡她的自己,原以爲看到她流淚,心裡一定會十分歡喜。
可是沒有。
他的心情莫名沉重。
南雲依依淚眼婆娑,一邊緩緩地坐到了銅鏡前的椅子上,一邊便呆呆的開口道:“爲什麼會這樣,我明明就已將毒藥給下到她杯裡了,爲什麼我自己卻中了毒?爲什麼……”
說着,她又死死抱住了腦袋,“而且這根本就不是我給她下的,一定是她另外下的,太卑鄙了,真的太卑鄙了!”
一旁的於風輕輕一嘆。
“害人之心不可有,不然只會害人害己,你若是不起毀她容貌的心思,她也不會毀了你的。”
“你到現在還在幫她說話!”
她大吼一聲,霎時便怒不可遏的瞪向了他。
他嘆了嘆,“我沒幫她,我只是想告訴你,外貌都是次要的,心美,纔是真正的美。”
“我不要聽你廢話,你就是在幫她!”
她怒氣衝衝,接着又道:“以前我那麼美,你還那般嫌棄我,現在我變醜了,你是不是更厭惡了?所有人都看一張臉,你敢說你就沒看嗎?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滾,滾啊!”
於風垂了垂眸,倒也十分聽話的起身走了出去。
銅鏡前的她淚如決堤,望着鏡中滿臉黑斑的自己,心裡便有種說不出的憤怒。
接下來的一整天她都沒有出門一步,就連飯菜也是專人送進來的,儘管已經沒出門了,但她毀容的事情,還是在不知不覺間悄悄傳了開……
南雲依依如坐鍼氈,悶的久了,心裡便無比的堵。
不行,她絕不能頂着這樣一張臉,她要去找涼音拿解藥!
想着,她用白紗矇住了臉後,便快步的開門走了出去。
剛走不遠,又忽然想起自己還在禁閉,於是糾結了半響後,終是不甘不願的停下了步伐。
正要來找她的於風見到她出門,不由又緩緩停下了步伐。
正想說句什麼,又聽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什麼聲音。
大概是毀容一事已經被傳的遠了,所以傳開之後,便有數人時不時的議論紛紛,此時便有兩位侍女一邊打理着花草,一邊笑盈盈的議論着什麼。
“以前就見她天天欺負人,還動不動就罵人家醜,這下報應來了吧?”
話罷,另一侍女連連點頭,“就是,這容貌可毀的太好了,心眼那麼壞,光有一副好容貌又怎麼樣?”
“笑話別人笑話的多了,真不知道別人笑話她時,她是不是也能那麼開心……”
“肯定不能啊,她自我那麼……”
“咳咳。”
忽然一聲輕咳,兩位侍女猛地一怔,這才發現了不遠處的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