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不是那麼重美色的人,”靳嘯寒道:“只是大昱女子多柔弱,你啊,算是奇葩......”
“你纔是奇葩。”饒雪空記得這個詞在現代的網絡中可不是褒義詞。
靳嘯寒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六皇子只是覺得你的能力能抵過一個世家,他聯親的首選本是兮夜公主,可是花朝只要有揚王,兩國之間的關係即便不會更進一步,也不可能兵戎相見,所以,兮夜公主不娶關係也不大。可是你不同,不娶,你終就會嫁了,若是嫁與六皇子一派還好,但若是嫁與政敵呢?對他可是一大威脅。”
饒雪空覺得無語:“所以,他是因爲這些原因纔想娶我的?”
“不然你以爲呢?六皇子可不似我這般傻。”能爲一個女人如何失了分寸。
饒雪空翻了個白眼,“這麼說來,我是不是應該爲自己的能力喝一聲彩?都讓六皇子如此看重,把一國公主放在我後面了。紫妃怎麼回事?四皇子怎麼回事?”
“這個找時間再與你細說,先商議你的事。”靳嘯寒皺眉問道:“不是讓青獅他們帶你去玄衣組嗎?你怎麼一個人跑來了?還有,怎麼進來的?”
“若瀾公主幫忙的。”饒雪空說道:“皇上想怎麼樣?”
靳嘯寒臉色有點不好看:“花兮夜。”
“原來想讓你當花朝駙馬。”她斜睨着他,道:“花朝駙馬也不錯啊,我過來之前,青獅和我說了,花朝國比大昱更富饒,花朝皇室沒有禁止駙馬當武官,說不定過去了你還能繼續當個大將軍,前程似程啊,而且,兮夜公主長得花容月貌。看起來,性格可比我好多了,你不動心?”
“你別指望我放開你,”靳嘯寒哼了哼:“我們彼此彼此,皇子公主什麼的,都別想了。”
饒雪空就撇了撇嘴。
既然皇子公主都不想了,眼前這事就得解決了。
“皇兄,你爲什麼要替我選擇那位靳將軍?”回攬勝園的路上,花兮夜嘟着嘴問花朝太子,“那位靳將軍看起來有些可怕。我不喜歡。”
花朝太子脣角微微一勾。掀起窗簾望着外面的雨。緩緩問道:“那你喜歡誰?”
“都不怎麼喜歡,二皇子都有皇子妃了,還對我流露出那種意思,真真令人噁心。六皇子很溫和,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他沒心的,這種感覺不知道怎麼說,”兮夜公主一個個排除過去:“五皇子有些不定性,倒是四皇子,”
“四皇子不適合你。”花朝太子打斷她。
花兮夜眨着眼睛問道:“爲什麼?我就比較喜歡四皇子。”
“大昱皇帝不會讓四皇子當我花朝駙馬。”
“這是爲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兮夜,你聽皇兄的話,把球球留在狩獵場了嗎?”
兮夜公主點了點頭。擔憂地說道:“皇兄,你又爲什麼要讓我把球球留在那裡?這大風大雨的,它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那位靳將軍,真的能找到它嗎?”
“不是靳將軍找到它,而是球球會找到靳將軍。”花朝太子目光微微一閃。
而前面大昱衆皇子的馬車中。六皇子與四皇子還有若瀾公主同乘一車,兩人兩相沉默了好久,若瀾公主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開口,直到雨小了些,她看了看六皇子,忍不住道:“六皇兄,靳將軍真的還沒出來?”
“嗯。”六皇子淡淡地嗯了一聲。
“可是,雪空她......”
“呵,”四皇子輕笑一聲打斷她:“皇妹,你就不要在你六皇兄傷口中灑鹽了,未能成功擄獲那位饒雪空的芳心,可是你六皇兄長這麼大以來最大的挫折。”
“其實,六皇兄,雪空本就不喜歡進宮。”若瀾公主道。
“人活着,不一定只有喜歡和不喜歡。”六皇子斂下眼瞼說道。
四皇子點頭:“這句話我倒是認同。”
若瀾公主搖了搖頭:“每次我都與你們說不到一處去。不過,不是說靳將軍與雪空正與二皇兄還有兮夜公主比試嗎?父皇也知道的,怎麼下令回宮卻不派人去找他們?這般大的雨,他們不會有事吧?”
“皇妹,你與其擔心那兩個,不如擔心你的花元晉吧。”
若瀾公主臉微紅:“四皇兄真討厭。”
四皇子笑了起來。
而皇帝的馬車上,皇帝正咳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好不容易止住,他閉上眼,靠在車壁上,低低長嘆一聲。
坐在他旁邊一小太監替他拍撫着胸口,那隻手纖細白皙。
“皇上,都說了不要總這樣勞心勞力地,你這是做什麼?事事都要操心,身子都成這樣了!”
說了出來的,是黃鶯般的聲音。
擡起頭,卻是一般風情無比的嬌媚的臉,正是魯迎藍。
皇帝將她的手握住,一手把她摟入懷,嘆息着道:“你不也一直操心不斷?當年跟你說了,這輩子不要再進京,不要進宮來,你就是不聽。如今朕什麼名份都不能給你,你還來做什麼。”
魯迎藍擡起頭,主動在他脣邊吻了一下,道:“誰都不瞭解你,誰都不知道你的身體,我如何放心得下?皇上,不管你怎麼說,我一定要時刻跟在你身邊,你趕我我也不走。”
“傻瓜。”皇帝將她摟緊,低頭吻住她的脣。
一吻綿長。
四脣分開,魯迎藍那張臉更是嬌豔得驚人。皇帝看得喉頭一緊,將她用力貼向自己:“藍兒,朕懷念當年你易容爲妃進宮的那段日子了,那個時候,朕還年輕,身體還好,與你日日歡愉......”
“皇上,”魯迎藍伸手按住他的脣,搖了搖頭道:“皇上,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藍兒再陪你日日歡愉。”魯迎藍說着。臉紅了起來。
“難。”皇帝臉色有些灰敗,拉下她的手往那處探去,“你瞧,朕如今心裡想要,卻依然力不從心......”
“都是魯迎紫那個賤人!”魯迎藍咬牙切齒地道:“皇上,你還找不到她那些東西藏在何處嗎?”
皇帝搖了搖頭,“未曾查到。”如果查到,他早就處死魯迎紫的,還輪得到她如今一副“寵冠後宮”的模樣?
魯迎藍也很是失望,卻強撐着笑道:“所以。皇上如此想着讓饒雪空進宮。是希望她能出人意外的做出點什麼?”
“是啊。那丫頭朕讓人查過了。確實有些本事,也總有些出人意料的主意,小六讓紫妃矇蔽多年,或是能得到那饒家那丫頭。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自己醒悟過來。可惜,朕萬萬沒有想到,那丫頭不愛皇子,不貪慕虛榮,竟然喜歡嘯寒。”
“聽皇上的語氣,還挺欣賞那丫頭?”
“藍兒不欣賞?”
魯迎藍就笑了起來,“她那胡鬧的勁,還真跟我年輕的時候有些像。”
皇帝沉默了一會。嘆道:“當年,是朕對不起你,也對不起......”
“皇上。”魯迎藍道:“說好了不再提的。”
“好,不提,不提。”
雨小了。靳嘯寒揹着饒雪空從山洞裡出來,他的外袍把她從頭到腳包了起來,不讓她淋到雨。
這場雨下了很久,如果他們等到雨徹底停了,說不定得到晚上,這狩獵場遠離城池,晚上會有大野獸,而且山裡寒冷,他們的衣服都不厚,山洞裡的幹樹枝若是燒完,晚上都難以找到乾柴火。
已是黃昏,但因爲有這場雨,天色比往常暗了許多,路看不太清楚,且泥濘不堪。
饒雪空趴在靳嘯寒寬厚的背上,時不時說兩句話。
“將軍,我想吃肉了。”
“之前不是吃了魚?”
“沒油沒鹽,只得單調香味,我餓了。”
“你這麼能吃,還這麼挑嘴,以後咱府裡得請一個大廚才行。”
“薛民修都自己下廚給我做吃的來着。”
“......別的男人做的東西,你也敢吃!”
“你回去給我烤肉。”
“......那我們還要打幾隻好吃的回去。”他說着,找了個背風的石壁,將她放下,摘了片大葉子讓她擋着微雨,道:“等着,很快回來。”
饒雪空望着他飛掠出去的身影,舉着充當雨傘的葉子,突然覺得有了點戀愛的感覺。
這算是她兩世爲人,跨越一個時空的第一次戀愛?
靳嘯寒果然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提着兩隻野兔,肩上還扛着一隻小山羊。
饒雪空歡喜道:“有口福了!”
“那些屍體被處理了。”
“我說的是有口福,你馬上接着說那些屍體,什麼意思。”饒雪空翻了個白眼,但隨即又道:“你說是紫妃的人,可是紫妃也不知道我會突然在這裡出現啊?再說,紫妃難道也來了?”
“我猜測,她原本是要殺另一人,但是臨時發現了你,就改了目標,又或者說,那些人沒有找到原來的目標,所以轉而向你下手。”
“第二個猜測靠譜一些。”饒雪空嘖嘖道:“看來我真是得罪的不少人了,以後出門可得小心點。”
“我就沒看出來你真是在怕。”靳嘯寒無奈搖了搖頭。
饒雪空道:“怕又能怎麼樣?走吧,把東西揹回去。”
好在他倆的馬都識靈,不一會就找到了他們。靳嘯寒先將她扶上去,自己正要上馬,突然一道白影飛速地向他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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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由天涯隨心同學飾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