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我忍不住抿着脣角笑了起來:“爲什麼要我知道?她的就近選擇與我何干?”
“被別人拱手讓人又與我何干?西晉皇上,你的話語可真是讓人奇怪的,像在跟誰置氣一樣,難道北魏皇上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怨?奪妻之仇?讓你如此要看他的笑話?這可真的,一丁點都不像君子所爲啊!”
容與看見我的笑,眸光深沉:“歸晚,你想要什麼?”
笑着連連搖頭:“我連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叫歸晚還不清楚,你問我想要什麼,我還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言語說罷,看見他手腕上的珠串,油光發亮,甚是閤眼緣,便隨手一指:“那串佛珠不錯,可否贈我?”
容與狹長的桃花眸子,緩緩的落在手腕上,那一顆單串的珠子,越看我越歡喜,他舉起手來:“想要我的這一串珠串,拿你手腕上的來換!”
我手腕上?
我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腕,把衣袖一撩繞了五圈的珠串靜靜地躺在我的手腕上,恍若未無,之前沒有絲毫感覺。
“把你手上的那串給我,我的這串給你!”
手緩緩的摸在珠串上,帶着體溫的珠串,竟然讓我捨不得去換他那一串,遲疑的問道:“對於佛學,你有所涉及?不,我對佛學有所涉及?”
問我想要什麼,瞧見閤眼緣的東西他又不給,到時讓他惦念起我的東西來了!
“你說呢?”他輕輕的反問着我。
我老實的搖頭:“我不知,我若知就不會問你!”佛珠在手上,那我曾經對佛很虔誠?
還是有誰給了我這個佛珠,又或者,我真和佛有緣,在求什麼?
容與眼神如冷料峭:“剛剛跟你說過周邊列國,以及周邊列國的君王,忘記跟你說,在周邊列國之中,有一得道高僧,名喚忘卻!”
他說忘卻的時候,眼神冷淡幾分,見我平靜如常,繼而又道:“忘卻大師未出家之前溫潤如玉,如春風,現在受百姓愛戴,被百姓歌頌!”
我偏頭想象了一下,直言道:“他的佛學造旨,一定很高!年歲想來也很大了吧?”
容與眼中閃起明暗的光火:“年歲不大,出身高貴,一出生時就擁有比別人擁有的東西多,佛學造旨自然很高,你想見他嗎?你想見他,朕可以派人去請他?”
眼中浮現滿滿不解:“你這人好生奇怪,一會說我同情北魏皇上,說要娶我爲後,讓北魏皇上來觀禮。我剛瞧見你手中的珠串正是有眼緣,你卻跟我扯到高僧忘卻,還說他出身高貴!”
“他出身高貴與我何干?得道高僧喜歡在民間說法論道,傳揚佛法,你唱我佛慈悲,身爲世俗之人,又何苦擾了大師的清修?”
容與緊緊的抿着薄脣,目光鎖住我,眼睛眨都不眨。
他就像牢籠裡的野獸,緊緊鎖住外面,等待着伺機而動,隨時隨地準備着撕碎別人的喉嚨。
我回視着他,比起他的目光,我平靜極了:“你使勁的觀察我的神色,想從我臉上找什麼?還是說我像你記憶中的某個人,你透過我去觀察別人?”
我的話音落下,四周陷入寂靜,只有白紗飄蕩,過了好半響,容與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很輕:“沒有,你從來不是別人,你是我深愛的女子,你也深深愛着我,不過你失去記憶,把所有的愛忘記了!”
“我無數次的試探,對你的凶神惡煞,也只不過是想找回曾經活在你心中的位置,歸晚,這麼多年了,我們終於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相擁!”
他說着,在我愣神之際,他將我攬入懷中,我掙扎,他直接抱着我坐到軟榻上,輕聲道:“歸晚,你要相信我,無論我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傷害於你!”
坐在他的腿上,全身上下都彆扭,聲音有些顫:“西晉皇上,我和你還沒有這麼相熟,請你自重!”
容與眉頭一蹙,在我頸間輕輕的咬上一口,漸漸的開始啃食起來,彷彿把我當成一塊鮮肉,來磨他的牙齒。
我將他一把推開,起身躲避:“容與,我可以在你的後宮自由行走嗎?”
容與看着空空如也的懷:“你答應嫁於我爲妻,便可在後宮自由行,我,給你絕對的自由!”
變冷的臉,端着微笑:“我不嫁,你想讓誰的臉面難堪,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想要我嫁你爲妻,不可能,在我沒有找回記憶之前,我不會輕易的把自己許出去,容與,這種事情不要輕易拿出來講,你的眼中有情深,更多的卻是掠奪!”
情深,他的桃花眸子一笑,是帶了滿眼的情深,但是隱藏在情深之中更多的是侵略。
容與瞧着我勾起一抹淺笑,沒聽見我說話似的,擅自下這決定道:“皇宮之中你可以自由行走,帶着慕涼就好,至於你我成親之事,朕會詔告天下!”
眉頭緊皺,再次提醒他:“我說了不嫁你,也不會嫁你,你自己的決定,與我無關!”
容與邪魅的一笑:“朕說會娶你,定會娶你!”
說完他靜靜地端詳我片刻,轉身離開。
我腿腳發軟摸索着軟榻坐了下來,容與西晉的皇上,天之驕子的人物,娶我這一個沒有身份的女子,還是做皇后,就不怕旁人笑話,笑他門不當戶不對嗎?
爲何我會打心裡怵他,明明我在笑,可是心裡卻在怵他,害怕着?
容與離開半響過後,慕涼隨即而來,身後跟着三宮女,三太監,宮女手中端着藥,吃食,太監手中托盤裡放着衣服。
慕涼得體的笑容,跟見到親人一樣:“姑娘,你身體未好,趕緊把藥喝了!”
“這是什麼藥?”汁水那麼黑,看着很是瘮人,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更何況我覺得現在身體很輕盈,根本就不需要喝什麼藥?
“調理身體的藥!”慕涼從宮女手中端過藥,單膝跪在我的面前,雙手把藥奉上:“姑娘體虛,需要藥來調理,不若天氣變化,姑娘必然會受風寒,這是皇上特意交代,也是皇上開的方子!”
“皇上開的方子?”我微微詫異問道:“你們家皇上看着戾氣那麼重,竟然還懂藥理?莫不信操控我的藥吧?”
慕涼愕然了一下,隨即恢復常色:“姑娘真是說笑了,天下里哪有什麼藥可以操控別人?這次調理的藥,姑娘若是不相信,奴婢可以喝一口給姑娘看!”
眼中的詫異慢慢斂去,變得冰冷:“好啊,調理身體的補藥,你一半我一半!”
慕涼彷彿只是說說客套話,沒想到我會順鴨子上架,真的讓她喝,她變得騎虎難下,對身後站定的宮女道:“還不速速去拿碗來!”
“不用了!”我從軟榻上起身,其他兩個宮女手中端着吃食,我直接拿起空碗,接過她手中的藥,倒了一半進去:“趕緊喝吧,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眼睛盯着她,她的指尖可不向她的面色一樣平靜,“姑娘也趕緊喝,藥水涼了,藥效就會變了味兒!”
“一起同飲!”我端起碗放在嘴邊。
慕涼脣瓣微動,下了狠心一般,一口飲盡藥汁。
我輕輕的用舌尖碰了一下,這碗藥苦得令人頭皮發麻,灌了幾口清水,都沒有把苦中苦澀的味道給漱乾淨。
逼不得已,與風雲殘卷之際,把宮女端來的飯食全部給吃了。
粉色的裙裝換了下來,披頭散髮也被挽成了髮髻,銅鏡裡的自己,眉目清冷,嘴角勾勒笑容,如荷綻放,好看的美不勝收。
入了秋,葉子微微泛黃,開始從樹上飄落,我換好衣裳,並沒有就此出了月見宮,坐在花園裡,一直等到黃昏。
在黃昏如血殘陽之下,凋零枯萎的月見草恍若有了生命,在我的目光之下,變得含苞欲放起來。
天全部黑透,掛上了宮燈,月亮初升,銀光至天際灑下來,我置身於一片花海,花海中的月見草全部開放,耀眼刺目,帶着淡淡的清香。
不怕花海里面有蟲蟻,我在裡面,斜躺着,看着天上一輪明月,思緒不知飄向何方……
花開一夜,太陽升起時凋零,我在花叢中整整過了一夜,全身上下沒有意外的出現了紅疹子。
我用手抓在上面,皮膚抓的潰爛,有雪珠子往外冒出,慕涼給我擦身體的時候,嚇得驚慌失措。
連忙請罪,要去請太醫,我制止了她:“不過是蟲子咬的而已,你不用在意!”
慕涼忙忙的說道:“姑娘的肌膚嬌嫩,都起了血泡潰爛,奴婢還是尋太醫看一下,也好放心一些!”
“可是……我現在想出去!”我爲難的說道:“你們家皇上說我可以自由行走在宮中,現在我想看看這西晉的皇宮有多大,你去請太醫,可以在皇宮裡找到我嗎?”
慕涼弱弱的說道:“姑娘能不能看完太醫之後再去宮中游玩?”
“不可以!”我強硬起來:“昨天你去請皇上的時候,回來的時候不是看見華夫人了嗎?她現在降爲美人,肯定很傷心!”
“加之又認得我,我想去看看她,順便問問,我和她曾經的故事,看看跟你家皇上說的是不是相同!”
慕涼眉頭微微皺起:“華夫人現在降爲美人,心情正惱,姑娘過去若是惹惱她,她對姑娘不利,皇上知道定然盛怒,責怪於她!!”
“到時候,華夫人的兒子大皇子也會受到牽連,姑娘不如不去,可以去皇宮裡其他的地方,奴婢命人去找太醫,在陪姑娘去如何?”
不讓我去找華灼兒,我眸子中閃着淡淡的光澤,甩了甩手臂,把上面的雪珠子甩下去:“那你現在陪我去,你家皇上也說了,我去哪裡帶上你即可!”
“他的話裡包含着我可以去皇宮每一個地方,只要帶上你即可,你若不去,或者你敢違揹我的命令,我會向你家皇上說,你不用伺候我了!”
和我認識五年,每一句話便向容與,這五年水分很大,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有巨大的企圖,有不爲人知的目的性跟着我。
慕涼眼中閃過懼怕,垂頭道:“奴婢不敢違背姑娘意思,奴婢一直都伺候姑娘。換作他人,肯定有所不便,奴婢這就去安排人去請太醫,和姑娘一起去華夫人那裡!”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趕緊起來吧,動不動就跪在地上,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曾經身份尊貴,有一大圈子人伺候,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殺人呢!”
慕涼身形怔了一下,“姑娘說笑話了,奴婢這就去!”
說着爬起來,就往外面走。
我放下衣袖,遮住手臂上的潰爛,慢慢的隨着她走了出去,她很心虛,在我試探她的時候,她心虛得不得了。
尤其我說我曾經身份是否高貴的時候,她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似要把我這種變化,趕緊去稟明容與一樣。
我慢悠悠的走出去,看着她神色肅穆的對着小宮女吩咐着,小宮女直點頭,見我出來,忙不迭的行了禮,都往外面奔去。
慕涼恢復了常色,過來攙扶我,我很是自然的把手放在她的手臂上,這樣的自然,讓我自己愣怔了一下。
有一種似曾相識,曾經我也是被人如此攙扶着走,身份尊貴,身後浩浩蕩蕩一羣人。
走了一大截,特地回眸望了一眼,看着身後跟着的人,眼神不由自主的深了深,似曾相識越來越重,但我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我的身後跟着浩浩蕩蕩的一羣人。
慕涼見我回望,小心斟酌語氣:“姑娘怎麼了?奴婢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嗎?”
“我……”
想想不對,轉了話題:“你們的皇宮,甚至破舊,要許久未修!”
慕涼聞言一笑:“姑娘知道,西晉剛剛建國不久,沒有巨大的財力修繕新的宮殿,只能在舊的宮殿上加以修繕,故而破舊了一些,但是姑娘放心,月見宮,是整個宮殿最好的宮殿,皇上住進來的那一天開始,就把宮殿留給了姑娘,想着有朝一日,姑娘能和皇上重逢,猶如從前一般!”
伺候我的宮女變成了一個說客,把容與說成了一個情深對我念念不忘的人。
“你還沒有跟我說我曾經是什麼樣子的人!”我沒有接下她的話,而是邊走邊問道:“咱們倆在東晉是怎麼相識的?”
慕涼微微納悶了一下:“昨日奴婢已經跟姑娘說過了,姑娘忘記了?咱們是在東晉皇宮裡認識,最後皇上順勢而爲,姑娘走散,奴婢跟皇上來到了西晉!”
我的腦子已經出現了短暫性的又失憶了嗎?
她昨天跟我說過嗎?
“原來是這樣!”
我權當她昨天跟我說過,現在不想跟我多說,那我就不問了。
慕涼帶我來到華夫人居住的小築,身爲西晉後宮曾經掌權的女人,住的地方着實寒酸了些。
別說跟月見宮相比,就是跟其他宮殿相比,這個小築都相形見拙,上不了檯面。
慕涼讓人去稟報華灼兒,不多待一會兒,華灼兒頂着一雙紅腫的眼睛,過來迎接我。
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個五六歲的男孩,男孩的眼中帶着絲絲陰鬱還有怯意。
“歸晚,你來了!”華灼兒雙手瞬間覆蓋我的手,緊緊的拉住我,生怕我會跑掉一樣。
手腕上沒事,手臂上被蟲蟻咬的生疼,沒有處理,這個疼可以讓我保持一絲清明。
“你沒事兒吧?”我的視線落在那孩子身上,“這是你的孩子?長得可真像容與啊!”
一點點都不像,容與容貌算上乘,出類拔萃的上乘,這個孩子容貌偏下,沒有絲毫相似。
華灼兒聞言胸脯一挺,鬆開了一隻手,招呼着那孩子:“容瀝快叫姨母,這是母妃的好姐妹!歸晚姨母!”
容瀝昂着頭看了看我,心高氣傲道:“什麼姨母,母妃不是說她讓你夫人降到美人,罪該萬死嗎?”
華灼兒臉色瞬間尷尬起來,用手推了一把容瀝:“小孩子瞎說什麼,母妃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趕緊向姨母請罪,給我跪下!”
容瀝倔強的可以,咬着嘴脣:“兒沒有錯,爲何要跪?母妃不喜歡她,何苦強顏歡笑,行巴結之色?”
“啪!”華灼兒臉色難看極了,舉手就對容瀝打了一巴掌,斥責道:“滾回去,帝王策抄十遍,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容瀝捂着被打的臉,眼神越發陰鬱不像個孩子:“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去找二皇叔!”
華灼兒見他要跑,隨手一拽,直接把他拽回來:“誰允許你去找他的?不準去找他,來人,把大皇子關進房間!”
旁邊的宮女太監應聲,抱着掙扎不已的容瀝迅速的去了房間裡,把門關上。
容瀝略帶淒厲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憑什麼不讓我去找二皇叔,你們都不疼我,只有二皇叔疼我!”
二皇叔?
我眉頭微皺,有一個名字到了口中,就是想不起來叫……“容千?”
熟悉的名字一下子脫口而出,讓華灼兒臉色大驚:“你想起來了什麼?”
一旁的慕涼眼中的顏色更是複雜地端詳起我來,我嘴巴微張道:“沒有想起什麼,就想起了一個人名,你的孩子口中的二皇叔這不是容千?”
華灼兒細細的打量着我,半響才道:“除了他你還記起什麼?”
我老實的搖頭:“除了他什麼都沒有,看來我和他也是認得,你可不可以讓他過來見見我,也許看到熟人,我會想起什麼來?”
“姑娘!”華灼兒沒回答,慕涼倒是急道:“二王爺,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何況後宮重地,男子進宮須得皇上同意,華美人才剛剛降爲美人,若是再惹惱皇上,再往下降,那可就不好了!”
一語雙關讓華灼兒忙忙附和:“想起來是好事,但是要見他,也不是那麼容易,趕緊進來喝茶,我與你相說,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拉着我就要往主屋子裡去,我卻止住腳步,不肯跟她走,她見我不走回眸道:“怎麼了?不能與我進屋相說?”
“我昨日剛剛醒來,對西晉的皇宮不算了解,你是我的好姐妹,不如你帶我在西晉的皇宮走走,順便讓我認識認識,宮中其他的美人,省得等一下我魯莽,衝撞了哪個美人就不好!”
華灼兒看了一眼慕涼,慕涼上前扶住我的手臂:“姑娘,已經叫了太醫,姑娘再去其他地方,等一下耽誤了治療,姑娘的手臂潰爛該如何?”
華灼兒拉住我的手,猛然鬆開,眼中浮現警惕:“你的手臂受傷了?怎麼傷的?”
隨手把衣袖一撩:“小傷而已,華灼兒不用在意,容與也不會誤會是你傷了我!”
華灼兒被我戳穿心中所想,尬笑一聲:“歸晚,真是會開玩笑,本就不是我傷的,皇上又豈能誤會?”
我微笑相對:“可是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害怕,害怕我誣陷你,我的手臂是你傷的!”
“沒有的事兒!”華灼兒緩了緩心神,臉色才調過來:“趕緊進屋喝茶,等待太醫!”
微笑連連,看着她眼底的狠厲,覺得她不是什麼善茬。
進屋熱茶還沒端到手,屁股還沒焐熱,容與帶着人匆匆趕來,二話不說,直接把我的衣袖擼起,沉着聲音道:“除了手臂,還有其他什麼地方?”
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在他的話音落下瞟了一眼華灼兒,華灼兒神情緊繃,急忙跪地行禮。
我沒有回答容與的話,柔柔的說道:“我剛剛看到你的兒子了,長得很像你,你做皇上也這麼久了,怎麼就一個兒子?爲何不立太子?”
容與握着我手臂的手一緊:“長得像朕?你的眼睛也傷了嗎?”
我眉頭一挑,懵道:“我的眼睛好好的,沒有傷,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容與眼睛盯着我手臂上潰爛的肌膚,手一伸有人把藥遞給他:“朕今日得空好好給你看看眼睛,還是回月見宮吧!”
藥粉撒在手臂上,就像鹽巴揉搓在傷口上,我齜牙咧嘴的忍着疼:“我不要回去,我和華灼兒還有很多話沒有說,你來的不是時候,上完藥之後,你可以走了!”
我的拒絕讓容與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你手臂上的傷口非同小可,像是中毒!”
我呵然一笑:“中毒?我一直在月見宮呆着,難道就是因爲我不願嫁你,不願意做你的皇后,你就對我下毒嗎?”
話語落下成功引起了華灼兒的妒忌和怨恨,她趴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拽緊,恨恨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