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戲演完了。
報復的快感讓我小小地爽了一下,但很快又陷入到無盡的空虛之中。
掛在面具男脖頸上的胳膊緩緩落下,我推開面具男。
“怎麼?利用完我了就想一腳踢開?”面具男沒有鬆開我,依然鉗着我的腰。
我嘲諷道:“便是利用也是互相利用吧!”
“好一張刁橫的小嘴!”
他擡起我的下巴,兇猛地吻了上來,狠狠地在我的雙脣上吮吸,舌頭鑽進我的嘴裡肆無忌憚地掠奪,甚至大有將我胸腔內的空氣全部吸走的趨勢。
“唔……唔……”
我掙扎無效,嬌弱的身體被他用力地揉捏着。
心裡的悶氣越積越多,我憤憤地擡腳,用力地踩在他的腳上,這一腳踩得毫無保留,最好踩斷他兩根腳趾!
他悶哼一聲,嘴上卻是不停,依然拼命地吻我,雙手猛地將我從地上打橫抱起,就這樣與我糾纏着走回寢房。
我被他扔在牀上,沒來得及喘息,他已經壓了下來,火熱的身軀壓在我的身上,彷彿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雙脣堵着我的嘴,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面具男,你這個大男子主義的沙文豬!
他的手探進我的衣襟,輕巧地解開胸前衣帶,鑽進白色褻衣裡,滾燙的手心蓋上我小巧的玉峰。
一瞬間,仿若有什麼東西狠狠地燙了我的心!
不,不可以,我無法接受他剛剛與輕煙那麼親密,轉過身就對我……
我用了最大的力氣,狠狠落齒,咬上他的脣!
“嘶……”他吃疼地鬆開我的雙脣,手在我的胸上重重捏了一下。
他還真下狠手!好痛!
“月龍亭,你說過,不會勉強我的!”
他定定地看我幾眼,琥珀色瞳仁內閃動複雜的光芒。妖豔的紅脣染了鮮血,更平添了百般嫵媚。
儘管我很想平靜下來。但長時間缺氧使得我呼吸沉重,褻衣下的小胸脯一起一伏。
這起伏之間不經意流露出的春色被他納入眼中,他瞳眸顏色驟然變深,垂頭吻了下來。洶涌的吻鋪天蓋地。將我好不容易吸進的空氣又一次如數吸出。
“哐!”在我窒息之前,他突然重重揮出一拳地敲在我頭上的牀欄上。
火辣的吻驟停,他直起身子坐在我的對面,憤怒的語氣中竟帶了一絲懊惱,“清兒,你是想折磨死我嗎?!”
看着他的樣子,我反倒冷靜下來了,緩緩坐起,淡定地將上衣整理好,“我有三問。你可如實答我?”
他伸出手指,在我腫起的脣上輕輕掃過。潔白的指尖染上鮮紅的血,那是他的血,他探出粉紅色的舌頭,將指上的鮮血吮入口中,猶如品嚐一杯香茗。
“清兒一問,我是否知道輕煙就是殺死阿寶的兇手。”語氣中的肯定仿若他早就將我的一切心思洞悉。
我點頭,不置可否。
他淡淡一笑,“不錯,我是知道。你和輕煙均是我一手栽培起來的,你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他見我沒有反應。睿智的雙眼盯着我,又慢悠悠地說道:“清兒二問,我既然知道輕煙對你有殺心,爲何還要縱容於她。”
我再點頭。
“清兒,記得我對你說過,若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你便不配佔據阿寶的身體!可以肯定,你這段時間做得很好!”
靠!他默許輕煙屢屢對我動手,竟然是在考驗我!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這麼說,我是通過你的考覈了?”
面具男搖搖頭,“如果你能管住自己的心,沒有受到玉流淵的誘惑,沒有被莫凡塵感動,沒有對風吟動心,那麼你會是一名合格的錦月國殺手。”
我冷冷一笑,“你還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對我的心思一清二楚嘛!”
“是你不懂隱藏,所有的感情全寫在一張臉上。”
我再咬牙,“面具男,你這是想跟我叫板嗎?”
他無辜地道:“是你讓我回答你三問的,我只不過恰好猜到你心中所想而已!清兒的第三問,可是要問我救月初痕的初衷究竟是什麼,真的會送他回錦月國做王夫嗎?”
我頓時愕然,他能猜到前兩問並不難,可是這第三問突然拐到月初痕的身上,竟也被他猜中。
他看出我心中疑惑,似笑非笑地道:“你今日才見過月初痕,回來後便一直心神不寧,故而猜到這一問並不難。”
“呵!那你倒是說說,月初痕真的心甘情願做錦月國女皇的王夫嗎?爲何他一臉纔出狼窩便進虎穴的表情?你又爲何派了兩名武藝高強的丫鬟守在他的門口?如果他本就是錦月國的人,你爲何要像看犯人一樣對待他?”
他突然伸過手來,將我臉頰的碎髮拂開,手指落在我的臉側,緩緩摩挲,“清兒,我雖然寵愛你,但是不代表我會縱容你的一切行爲,月初痕事關重大,他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我會處理的!你只要乖乖待在畫舫內,等待我給你新的任務便是!”
貌似平淡的語氣裡帶着一絲寵溺,可我卻清楚地從話裡聽到了難以違背的命令!這就是面具男,談笑中也帶着無法抵抗的霸氣。
“哦?”我目光淡然地看着他。
他微微蹙起眉毛,“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諷刺,清兒,你不相信我嗎?”
自從爲他賣命開始,他騙了我多少次,我都數不清了!
他說我後腰上長了顆紅痣,實際上卻是一個詭異紋身,他說他會殺了輕煙爲我報仇,實際上卻是利用輕煙考驗我,他說月初痕是錦月國的王夫,要救他回國,而事實呢?他連怎麼處置月初痕都不肯告訴我!
信任是相互的,月龍亭,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
多半年的接觸,我對他的脾性早已有所瞭解,我知道,此時此刻,絕不能跟他再吵下去,否則他指不定會做出什麼變態決定呢!
我側身躺了下來,拉起薄薄的錦被蓋在身上,滿是疲憊地道:“亭,我好累,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能結束?”
他躺到我的身後,將我抱進懷裡,親親我的耳朵,“清兒,放心吧,很快就好了。我答應你,等寶日國的事情結束後,就帶你回錦月,回我們的家!我曾經發過誓,只要找到了你,就一定會帶你回去,將屬於我們的一切都搶回來!這一點沒有人能改變!”
不得不說,面具男是塊做領導的好材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思想工作做得潤物細無聲。
卻不知他的溫柔誓言中有幾分是真?
這張金色的面具下藏的是一張怎樣不能被人看到的臉?
就算他親密地抱着我、吻着我,我們之間始終隔着一張黃金鑄成的面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