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詡再次將我擁進懷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小寧,這是天意,一定是天意,我守了你兩個月,你終於在我們新婚之夜、洞房之時醒過來!小寧,原來你真的愛我愛到極致,捨不得我在洞房裡對着你喝悶酒,所以醒來陪我共度良宵!對不對,小寧?”
兩個月?我已經“死”那麼久了嗎?洞房夜?誰的洞房?
愣愣地垂頭去看自己的衣着,登時一驚,我竟然也穿了一身喜服!大紅色的長袍,前襟上用金絲繡着鳳凰,頭上的鳳冠被拆下放在牀頭,一頭青絲被金色鳳釵綰起。
再環顧整個房間,均是豔紅色調,紅燈、紅燭、紅帷幔,還有紅色的大喜字。
原來,莫詡和我成親了!
又愣愣地看向莫詡,他英俊的臉龐已經褪去當年初見時的稚氣,那雙略顯狹長的眼睛閃閃發亮,明亮的眸底倒映着我的影子。
一陣濃濃的感動忽然涌上心頭,莫詡他竟然與被別人認爲已經死去的我成親了!
眼淚頓時流了下來,我很感動,真的很感動!
從沒想過,那個在衆人眼裡最不成熟的莫詡,那個被人們認爲不成氣候的太子莫詡,那個看上去時而大大咧咧、時而小氣較真的莫詡,那個曾經說過要娶我回家的莫詡……他真的來娶我,就算我已經死了,他也堅持要娶我!
“詡兒!”我撲進他的懷裡,抱住他,緊緊地抱住他!
滾熱的淚水落在他喜服的前襟上,鮮豔的紅色被染成深紅。
莫詡愣了一下,卻突然笑了,手撫上我的後背,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拍着,低喃道:“傻小寧!”
一瞬間,我覺得詡兒真的長大了,他成熟了,縱然還會做出衝動的事情來,還會說些孩子氣的話語,但是他打心底成熟了。
十八歲的少年,正在一步步褪去稚嫩,漸漸成長爲強健的男人。
我這麼一哭,莫詡反倒鎮定下來,下巴抵在我的頭頂,用剛剛冒出頭的鬍鬚青茬蹭我,“小寧乖乖,不哭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全好,刀傷又在心肺處,情緒不能有太大動,你瞧,你現在不是好端端地回來了嗎?還和我成親了,我們又能在一起了,以後我要好好保護你,死也不讓別人碰你一下!”
從他的懷裡擡起頭,睜着淚濛濛的眼睛看他,“什麼死不死的,我死不了!沒看刀子都紮在心尖上了我還沒死嗎?這說明我的命硬着呢!”
“這纔是我的小寧乖乖!”他樂了,再次捧着我的臉吻了又吻,吻去臉頰上的淚痕,吻哭得通紅的鼻頭,“小寧是我的娘子了,往後有老子罩着你,看誰敢欺負你!”
娘子……這個詞引得我心頭一痛,一張張面孔從腦海間閃現。
“詡兒,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這是在哪裡?還有其他人哪去了?流淵、初痕他們哪去了?”
莫詡忽的臉色一變,蹙着眉道:“小寧,你、你剛醒,還是別問太多了……對身體不好……況且,今日是、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我們先、先不說其他人,好嗎?”。
他說話結巴了?而且莫詡說話一向想到什麼說什麼,像不許我想其他人這種話,他纔不會找出大喜之日的原因呢,那個小霸王說話不需要理由。
直覺告訴我,莫詡不對勁!
他是個直腸子,最不會隱瞞秘密,這樣的臉色分明就是在對我說:你別問我了,我不能說!
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我的男人們出事了吧?
急切地攥住莫詡的手,緊盯着他的眼睛,“詡兒,你別瞞我,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人呢?流淵呢?初痕呢?月龍亭呢?”
他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眼中的神色,咬着脣,有些委屈地道:“小寧,你一醒來就問他們……我可是眼巴巴守了你兩個月,今日又是你我成親之日、洞房之夜,你就不能先別想他們?”
“……”莫詡有怨言了。
我“死”了兩個多月,流淵他們親眼看見我被刺殺的過程,定然心痛、心急,既然我又活過來了,該立刻見見他們,也好讓他們安心,就算莫詡有怨言,我也得問出來。
放慢語氣道,“詡兒,我知道今夜是你我的洞房,我更理解你這些天來爲我做的事情,可是當時在錦月國的皇宮裡情況危險緊急,他們抱着我衝了出來,我擔心他們會有人受傷,所以……”
莫詡忽然伸出手指按住我的脣,低聲道:“別說了小寧,你太累了,睡了兩個月,身體極其疲憊,又加上傷還沒好,我不忍心看你想這麼多事情。”
握住他的手指,“詡兒……”
他湊過來吻了吻我的脣,又輕輕地哄道:“況且,你現在懷了身孕,要更加小心。”
我頓時一驚,“你……你知道了?”
他點點頭,眼中有一抹苦澀一閃而過,很快被他掩飾了。
莫詡知道我懷孕了,竟還堅持與我成親……心中滋味再次複雜起來。
他抱住我,蹭了蹭我的臉頰,親暱道:“小寧,有我在你的身邊保護你、陪着你,難道真的不夠嗎?”。
他的聲音裡多出許多傷感和失落,令我很難過。
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勸慰他,卻突然不知該怎麼說,如果換做其他時候,我或許還能頂他幾句,可是眼下這個情形,我真不知該說什麼、做什麼。
落寞的神情一絲不漏地落進莫詡眼中,他的雙眼黯淡了,重重地、有些挫敗、又有些賭氣地嘆息一聲。
“詡兒……”
他突然從牀上站起身來,跳下牀,將牀頭的帷幔高高掀起,掛在金色掛鉤上,然後對我笑道:“你終於醒了,小王叔知道後一定很開心,我去喚他過來給你診脈。”
小王叔?他是說——莫凡塵?!
我驚道:“凡塵在這裡?”
莫詡點頭,“嗯,我當時覺得你沒死,就抱着你騎着馬,衝到天靈雪山去,把小王叔請了出來,本來他不願離開天靈雪山,但是看到你受傷以後,他就把一切事情都放下,跟着我來到銀龍山爲你醫治。”
原來這裡是銀龍山,莫詡把我帶上銀龍山了。
怪不得這間房間看上去那麼眼熟呢,當初我在銀龍山時,他非要我陪他睡覺,還要求我幫他洗澡,我一不留神還看了他的裸/體,那些糗事就全部發生在這個房間內。
唉,莫詡啊莫詡,讓我說你什麼好,莫凡塵執意進天靈雪山爲其母守靈三年就是爲了躲開我,而我……明確了自己的身份後,暫時也沒想好怎樣面對莫凡塵,這個時候,讓我如何與他相見?
莫詡剛要轉身離開,我趕緊叫住他,“詡兒,等等。”
他停下,卻彆扭地不回頭看我。
這小子!
扶額,無奈地道:“詡兒,發生什麼事情了?別再瞞我了,你我相識又不是一日半日了,你的脾氣我怎會不瞭解,看你那遮遮掩掩的樣子,還找藉口要出去,肯定是有事瞞我,要不然依你的性子,怎麼可能在洞房花燭夜、我沉睡兩個月後剛剛醒來之時去找凡塵過來?你應該霸道地獨佔我,不讓別人靠近我纔對。”
莫詡的身子猛地一僵!
我心中偷笑,其實,他是很簡單的人。
他回過頭,對上我逼問的眼神,目光閃爍片刻,知道瞞不過去了,便懊惱地一跺腳,“算了,告訴你就告訴你吧!自從我把你搶過來以後,你的那幾個男人就跟到銀龍山來了,死活非要讓我把你還給他們!笑話,老子纔不還呢!他們想把你放在錦月國皇城的那個什麼冰洞裡凍着,說只有這樣才能保存你的屍身,放屁!老子的小寧根本沒死,保存神馬屍身?!”
汗!原來流淵他們一直以爲我已經死了……
莫詡又道:“老子搶了你,又去天靈雪山把小王叔請來,然後就回到銀龍山來了,那幾個男人倒好,居然一路跟着我,一直追到銀龍山!自從老子上了山,他們每天都來騷擾老子!,簡直不將我銀龍山大大小小三百多號山賊放在眼裡!”
他皺了皺鼻子,滿眼氣憤地道:“那個採花賊,仗着自己輕功好,隔三差五就摸進老子的房間,好在老子的武功也不輸給他,他想把你偷走,那是沒門!還有那個抱劍的,仗着劍法高明,想跟老子單挑,老子纔不理會他,哼,要不是看在他與小王叔是同門師兄弟的份上,老子早就放條蛇嚇唬他了!”
暈!他怎麼知道風吟怕蛇的!
莫詡自顧自地道:“不過還是藍眼睛的那個狠,用他那個竹敘神功,居然召來一大批狼,將銀龍山團團圍住!奶奶的,老子以前怎麼不知道銀龍山附近有這麼多狼!”
我無奈一笑,“詡兒,你把話跟他們說明白,他們不會爲難你,定是你沒跟他們把話說清。”
莫詡瞪着眼睛道:“老子接自己的女人回家關他們什麼事?他們沒保護好你,老子還沒跟他們算賬呢!老子帶兵殺進皇城,想要逼老妖婆月姍姍放了你,誰料一進城就聽說你已經、已經死了,老子心情很差,哪有心思跟他們講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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