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五年前的那場戰爭對錦月國造成的影響怎麼也得十年八年才能恢復,須知,戰後的經濟復榮一向是嚴峻而艱苦的工作,可是我沒想到流淵居然這麼能幹,在他的管理和指揮下,只用了五年,錦月國的經濟建設便大大地向前邁了一個臺階。
吃年夜飯的時候,一家人圍坐在超大的桌子前,我端起酒杯,鄭重地將第一杯酒敬給流淵,這五年來,他爲我、爲這個家、爲錦月國做出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
素來落落大方的流淵這次居然臉紅了,端起酒杯道:“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若沒有初痕、風吟的輔助,沒有子熙的詳細規劃,也不可能有這麼大收穫的。”
坐在一邊的方傾笑了,“流淵,主意是我出的沒錯,但是若沒有你將其推行下去,不過空談而已,我們怎會不知你的辛苦?這杯酒你當之無愧!”
其他男人也連連點頭。
流淵見狀,也不再推辭,爽快地一飲而盡,那雙精緻的鳳眸因着一杯酒下肚漸漸染上紅暈,越發地迷人,這種迷人與當年的嫵媚嬌豔不同,這是一種成熟中透着穩重、大氣和性感的迷人。
其實不僅僅流淵,這幾個男人啊,一個個如同被時光撒了一層金粉似的,越發的魅力四射,每每看見他們幾個湊在一起,我都不由得仰天長嘆,日神和月神待我不薄啊!賜我如此美男,爲了他們幾個,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了!
年夜飯的氛圍漸漸熱鬧起來,男人們侃侃而談,流淵和方傾在討論明年南方的防澇工程,莫凡塵和風吟則坐在一起回憶兩人小時候在天靈雪山過除夕的日子,莫詡被瑾兒和凌兒纏着講銀龍山的故事。初痕則坐在我身邊跟我聊幾個孩子的趣事兒。
我的這些孩子啊,真是一個個隨了爹的個性!
景凌是長兄,又是太子,性格與月龍亭極像,有大局觀,懂得忍讓,同時也會約束弟弟妹妹們,這幾年,我的男人們將凌兒教育得極好,他現在雖然才只有八歲。可是言談舉止卻全然沒有小孩子的幼稚,反倒處處透着同齡孩子不具備的沉穩。
月思是我和初痕的女兒,文靜乖巧。聰明懂事,特別讓人省心,從不惹大人生氣。思兒不但生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同時還繼承了初痕的異能,這才七歲。操控琴音駕馭動物的本事便已純熟自如。
莫瑾和莫瑜這對龍鳳胎兩兄妹,一個是莫詡翻版,一個是我的翻版,性格簡直一模一樣,尤其瑜兒,唉。這才五歲,已經是個十足的小腐女了!有一天我居然看見她趁着瑾兒洗澡的時候去揪瑾兒的小鳥兒!搞得瑾兒小臉紅撲撲的,捂着小鳥兒在宮殿間裸奔。奶奶的。果然是我洛寶寧的寶貝閨女!簡直重現了老孃當年調戲她老爹的架勢!
我給風吟生的兒子起名叫風天,給莫凡塵生的兒子,取名叫莫靈,這是爲了紀念風吟和莫凡塵生活在天靈雪山的生活,或許如果沒有我。他們兩個男人還生活在天靈雪山吧。天兒四歲,靈兒今年纔剛會走。兩個孩子都是伶俐可愛的,相信等他們長大了,一個準是劍術無雙,另一個啊,等着繼承他爹的醫術吧!
我和方傾的女兒三歲了,名字叫文青,但絕對不是文藝青年的意思,他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廝是惦記着我和他在翰林院文青閣朝夕相處的那段日子呢!小文青嘛,有他爹管着,我一點不用擔心,方傾對待孩子的教育可是相當認真滴,小文青將來一準兒會成爲天下第一才女!
再說我現在懷裡抱着的這個胖嘟嘟的小丫頭,這是去年出生的我和流淵的女兒,這小丫頭啊,睡覺總流口水,抱着她一小會兒便把我的衣襟都弄溼了,小丫頭名字叫小雅,流淵希望她將來能夠文文雅雅的。(瞧這副流口水的模樣,哪個文雅淑女會這麼流口水?)
小聲地說一句,我怎麼預感到小雅將來會成爲第二個繼承我腐女衣鉢的孩子呢?因爲這丫頭抓週的時候也抓了本春宮冊子!!!靠,也不知道哪個搗亂的爹爹,每次抓週都把春宮冊子給偷偷放進去讓孩子抓!結果目前爲止,瑜兒和小雅不幸中招……
“喲!寶寶,你的衣服又溼了!”初痕發現小雅又把我的衣襟睡溼了,不由得輕笑着提醒我。
我翻個白眼,想把小雅給她親爹流淵抱,擡頭一看流淵正跟方傾聊得興致勃勃呢,初痕善解人意地笑道:“我抱着小雅,你去換衣服吧。”
我猶豫了一下,把小雅遞給初痕,叮囑道:“這回可別讓她尿你一身了。”
初痕笑道:“我會小心的。”
上回初痕抱小雅,被小雅尿了一身不說,小丫頭還專門撿初痕的褲襠尿,最後搞得就跟初痕尿褲子了似的。這丫頭還在襁褓中就這麼壞!嗯,頗有她老孃的風範啊!
我起身,在宮女的跟隨下出花廳,去找衣服換。
我在依月別苑裡沒有固定的房間,每次到這兒來都住在幾個男人的房間裡,想着方傾的屋裡應該還有我的衣服,便直接往他的房間那邊走。
夜風吹在臉上,將臉龐上微醺的醉意吹散,可是這股子涼風卻讓我不自覺地又想起那兩個缺席的男人。
胡思亂想時,心中一陣煩躁,乾脆將身後的宮女也支開,一個人在院子裡走走,反倒能讓心情沉澱下來。
自從把翠巧和紅杏嫁人了以後,宮裡就沒有個能跟我說知心話的女人了,就連蓮媽去年也被她的兒子舞觴接回老家養老去了,她的兒子這幾年好不容易懂事了,知道他孃的辛苦,我自然不能再留蓮媽,趕緊讓她回去頤享天年。
不知不覺,竟走到花園中央,恍惚想起多年以前,在這個花園的中央曾經站着一名身穿藍衣的男子對月感傷,那時候嵐溪纔剛剛恢復神智不久,對我的愛慕之情充滿心中卻無從表達,暫住在依月別苑內,他常常獨自傷懷。可那是,我偏偏不願接受他……
想起往事,又想起那雙桃花眼,我情難自已地嘆了一口氣,“唉~~~嵐溪。”
就在我的嘆息聲結束那一刻,花園中間的假山後面發出一聲響動,似乎是石塊落地的聲音,這聲音在沉靜的花園中顯得極其突兀。
我應聲望去,一個身影倏然躲到假山的暗處。
只是這麼一個身影,我便清清楚楚地認出來了,是嵐溪,沒錯!就是嵐溪!
幾乎不經思索,我兩個閃步向假山處躍去。
這五年來,我跟着莫詡學會一些簡單的武功,現下動作可比以前輕盈、敏捷了許多。
假後山的人發現我的意圖,迅速地想躲,我哪裡給他機會,照準他便撲了過去,那人下意識地想跑,我起身追出去,可他的速度比我快,眨眼間便躍出去幾步。
我也不含糊,一個發力,向前……撲通!摔到了!
“哎呦!”我痛苦地低吼出聲,那聲音不大不小正飄進準備離開那人的耳朵裡。
只見那個身影凝結了,邁出去的步子也驟然停下。
我趁機又誇張地“哀嚎”了幾聲,可憐巴巴地道:“嵐溪,別走,我的腳崴了……”
前面的人身子在聽到“嵐溪”二字時瞬間僵住,戳在哪裡一動不動,彷彿在經歷無窮的掙扎。
我繼續用撓人心扉的“哎呦”聲動搖他,“嵐溪,嵐溪,你真狠心啊,就這麼扔下我不管了?我腳都腫了,你也不肯回頭看看!”
看着他微微動搖的背影,我終於忍不住默默地掉下了眼淚,說出藏在心中很久的那句話:“嵐溪,我想你……”
原本不想哭,可是這一刻我怎麼也忍不住,對嵐溪的思念一下子全涌了出來,就像打開閘門的洪水,怎麼也收不住,不到一分鐘,就已經泣不成聲。
以前我從不知道,原來對上官嵐溪不是不愛,而是不願承認已經愛了,直到他離開,直到我日日夜夜的思念,這份感情才徹徹底底、清清楚楚地被我看明白。
他可能沒想到我居然越哭越兇猛,慌亂地轉過身看我。
剎那間,我見到了那張分別五年的臉,還有那雙夢裡多次出現的桃花眼。
“嵐溪,你就這麼狠心嗎?來了也不肯見我!五年了,你都沒想我嗎?你這個混蛋!你說話不算數!你怎麼這麼討厭呢!”
上官嵐溪眉眼之間多了一絲成熟的氣質,更加突顯出他的俊朗,他看着我,慢慢地將眉毛蹙到一起,深深地嘆口氣,走了過來。
一股濃烈的屬於上官嵐溪的氣息在靠近,我的心狠狠地抽了幾下。
他彎腰,想要將我從地上扶起來,我拉住他的胳膊,驀地用力一拉,他沒有提防,就這麼被我拉得跌在我身上,我抓住時機,翻身,利落地將他壓在身下。
被瞬間反撲的上官嵐溪驚訝地看着我,嘴脣張合兩下,卻什麼聲音也發佈出來,因爲我已經牢牢地吻住了他的雙脣。
是他的味道,不會錯!
我噙住那雙柔軟的脣,仔仔細細地、小心翼翼地吮吸,該死的上官嵐溪,你有膽子離開我五年!信不信朕一氣之下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