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了側身子,想下牀,卻發現身邊睡了一個人。睜開眼,就見呂博涉在他身旁睡得正沉。
昨晚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呂博涉更是醉得如一攤爛泥,林,胡兩人只能將他架回自己的寢室。
跨過呂博涉的身體,林閒鬆走下牀,拍了拍頭,伸了個懶腰,長出了口氣。
雖然與呂博涉認識時間不長,感覺上他是個極其樂觀的人,從昨晚那兩女子對他恭敬的態度和稱呼來看,他的身世應該也相當不凡。這和映象中的富家公子少爺形象差別甚遠。
昨晚那兩女子走後,呂博涉除了不停的喝酒並且一聲不坑,他們兩人知他心情不好,除了陪他喝酒外也,也沒多說話。
出門買了些早點,回來時就見胡成虎與呂博涉都已經起牀了,估計是剛纔自己起牀驚動了他們。
呂博涉坐在牀上,臉上表情一改昨晚的陰鬱,此時正盪漾着平時見面時懶洋洋,卻讓人一看就覺得色迷迷的笑容。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油條,哎,這肯定是校門口那張大叔的油條攤上買的吧。”呂博涉拿起一根油條大嚼起來。
很快一根油條就下了他的肚子。他一手拿起一杯豆漿,喝了兩口,另一手又抓了一根油條。
林閒鬆喝胡成虎兩人詫異地對視一眼,這個狼吞虎嚥的人和昨晚那個呂博涉嗎?若不是他眼中仍留着幾條血絲,兩人可能都已經開始懷疑昨晚發生的事都不過是酒後的夢而已。
連續吃了三,四根油條後,呂博涉用紙巾擦了擦嘴,接着滿足地摸了摸肚子,kao在椅子上。“你們兩個怎麼不吃啊,是不是昨晚喝酒喝壞了肚子,男兒醉大吃四方,你們這樣的腸胃喝點酒就出問題,沒出息,沒出息。”呂博涉頗爲自豪地說道。
林,胡兩人又對視了一眼,心中都冒出一種想法,這小子不會是昨晚傷心過頭,心智出了問題吧。
“博涉學長,你沒事吧。”胡成虎有些擔憂地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一個懶覺,然後吃飽喝足,不知道身心有多暢快。”他說着看出了兩人眼中的擔憂,“你們是在擔心會和昨晚一樣吧。”
有些自嘲般地笑了笑,道:“昨晚失態了。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是那種放不下的人。昨晚酒已經足夠解煩了。”
“那就好。”胡成虎和林閒鬆報以讚賞的目光,然後兩人也各自拿着早點吃了起來,並自顧着聊起‘金屋藏嬌’劇本的事。
“你們兩個真的都不安慰我了,或者問問我的身世什麼的?”呂博涉打斷兩人的話道。
“你自己看得那麼開,還要我們安慰幹什麼。”
“就是,以博涉學長的性格,一會出門看見個美女保證立馬什麼悲傷煩惱全部拋開。哦,是了,早飯也吃過了,學長是不是準備出去尋美女啊。那我們就不耽誤你了。”
兩人一人回了一句,便繼續研討劇本怎麼寫更好。
“沒人性啊。”呂博涉一聲悲呼,道:“好友有難,不但不勸解安慰,居然還風言風語。”他雖說得咬牙切齒,卻也不見絲毫怒色。
胡,林兩人對視一笑,林閒鬆道:“我們一勸解,自少不得了解你的身世。我們認識不到幾天,也就不交淺言深了。”
胡成虎嘿嘿笑了兩聲,接着道:“瞭解了你的身世,免不了又會提到你慘痛的遭遇。”
“最後自然又禁不住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懇求申述,然後不由自主地路見不平伸出手。”胡成虎嘆息道:“學長,這個劇本太老了,不管用了。況且你偏偏是個男兒身,好男兒志在四方,自己的事情自己抗。”
呂博涉表情一變,立刻換出了一副討好的模樣,笑言道:“我就說兩位是我平生知己,我這還沒開張呢,你們就把我後面的戲都讀出來了。人生得意知己足以,若得兩個,那萬事皆要與他們商量,否則怎對得起知己之名。”
凡舉色狼,臉皮必厚,攆之不走,打罵皆笑。這呂博涉以色狼爲自己此生偉大事業,這皮面功夫自然也非常了得。
他也不管林,胡兩人原不願意聽,就將自己情況一股腦兒倒出,原來這呂博涉出身豪富之門,可自小性格叛逆不馴,和富家豪門各種習慣規則格格不入,和父母家人大都合不來,卻僅和大他兩歲的姐姐說得上話。
可去年,他父親要爲他定親,對方也是一個富家小姐,這時一門典型的豪門間的政治婚姻,他心中不願,與父母鬧翻,自此再不歸家。這次大概是他父母拿他這個獨生兒子沒轍,於是兩家互換個角色,呂家出女,對方齣兒,要將兩家的婚姻關係確定下來,以結成更鞏固的聯盟。
胡成虎吁了口氣,問道:“那位富家小姐是不是長得母夜叉一樣。”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願成爲這種婚姻的犧牲品罷了。再說了,如果真的結婚,自然要對家庭負責,那時哪裡還能像現在這般自在。”呂博涉說完,很快發現那兩人目光中盡是懷疑之色,顯然是對他的話不信。
於是他咳了兩聲,道:“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就不提了。可憐我那柔弱的姐姐啊,她自小性格文靜溫柔,聽話賢惠。現在卻要身不由己的嫁給自己不愛的人。”
“你對我們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應該對你父母說去,或者乾脆捨身救姐。人花木蘭都可以替父從軍,你就不能爲姐結婚啊。”胡成虎一臉幸災樂禍地表情,他是認定了那富家小姐長相不佳,所以呂博涉纔不願結這門婚事。
“對你們說當然有用。我父母那邊是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了。我也只好找你們幫忙了。”呂博涉道。
“我們能幫你什麼忙?”林閒鬆,胡成虎幾乎同時問。
呂博涉將頭探到兩人面前,目光堅定地道:“搶親。”
“什麼?”林閒鬆,胡成虎輕呼一聲,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