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髮絲的餘香,殘存在玄墨的指尖。玄墨凝視着殘留餘香的那雙手,表情苦澀。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白曦的?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迷戀上白曦的?又是什麼時候躺在自己身下的是琉璃,看到的卻是白曦的臉?又什麼時候睡夢中白曦會魂飛他的枕邊?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中了某種**。可是他查遍所有的蠱書也未曾找到答案。他飛到幻獸山向幻獸們尋找問題的根源。他甚至飛去過終南山泡過那裡的溫泉。
可是沒有用,他看到白曦的時候總會情不自禁。他真的愛上白曦了?這太荒謬了,太匪夷所思了!他是玄墨,他怎麼可能愛上另一個男人。
心煩意亂的他想去找個無人的地方發泄,恰巧遇上了迎上前的雪衣。爲了證明一個糾結於內心的問題,他和雪衣發生了關係。欣慰的是他還能夠寵幸女人。只是他看到的那張臉卻是白曦。
這個時候琉璃、般若、朵咪和白曦竟然同時路過這裡。琉璃傷心到暈闕,般若攙扶着她離開了。朵咪和白曦轉過身去。玄墨的眼睛餘角裡,看到了他們失望的眼神。那種痛苦不言而喻。
玄墨到底是怎麼了,那個強大到令人膜拜的玄墨哪裡去了?怎麼如今過的如此狼狽。
魔幻球裡映射着這一切,蠱神和紫魅開心的慶祝着。兩盆衍生花就讓一個凝聚的團體瞬間分崩離析。人類的友情和愛情脆弱的不堪一擊。
可是更令人絕望的時刻到了。
白曦在睡夢中竟然夢到了那張完美到誘惑的臉。夢裡玄墨赤身裸體的和一個人歡快着,那個人近乎諂媚的配合着他。他們此起彼伏,享受着人間的歡樂。那張臉在白曦的睡夢中逐漸清晰。他擁有着世間最乾淨、純潔的臉。月亮一樣的眼睛和星星一樣的眸子。那個人竟是他自己!
白曦猛地從牀上彈起來,他怎麼會做如此齷齪的夢。他決不允許自己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他的理智決不允許自己背叛朵咪。他寧願死也不允許自己做傷害朵咪的事。他恍惚着來到了海邊,“撲通”一聲,跳進了海里。這次他沒有用盡生命的浮上水面。任憑海水吞噬了他的鼻息,甚至生命……
魔幻球的影像看到這裡,紫魅和蠱神笑的邪魅。他們所有的期望都得到了印證。
白曦果真是白曦,寧可玉碎不爲瓦全的白曦。寧可放棄生命也不願意停止愛朵咪的白曦。他選擇在背叛朵咪前結束自己。寧可乾淨的死不要苟活的白曦。
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因爲就在他呼吸快要停止的那一剎那,有個人把他攔腰截住,拼了命的往上游。最後把他帶到了沙灘上。
那個人按住他的胸腔,讓白曦喝過的海水盡數的吐出來。白曦仍舊沒有呼吸,那個人就壓在他身上脣對脣的做着人工呼吸。白曦逐漸有了氣息,他朦朧的睜開眼,發現給他做人工呼吸的是一張完美到邪魅的臉――玄墨。
白曦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眼角的餘光裡竟然看到了呆在原地、張開嘴巴、驚訝的、看着他們如此親密的朵咪、琉璃、般若和雪衣。
琉璃、般若、雪衣都相繼離去。朵咪沒有離開,靜靜的呆在原地。呆若木雞,不知道是朵咪的意識恍惚,還是在原地等待白曦的解釋。
白曦努力的推開玄墨,可是他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他苦喪着、痛苦着、絕望着、不甘的看着朵咪,眼角一滴晶瑩的淚水浮現。
有時候看到的不一定是最真實的。當琉璃、雪衣、般若都選擇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朵咪卻選擇相信自己的內心。
她相信白曦,她相信白曦對她的愛。她相信白曦的爲人。她相信白曦的迫不得已。她相信白曦是有苦衷的!
朵咪沒有讓自己消沉,儘量控制住低落的情緒。當她看到了白曦渾身溼透的衣服和吐在沙灘上的水漬,她全部明白了。
白曦,是迫不得已的,他差一點被死神帶去……
這就是朵咪!和其它人不同的地方!這就是朵咪可以讓白曦死心塌地的原因!也是讓玄墨久久不能相忘的原因。
這個世界上,朵咪,白曦,玄墨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再也找不到這樣的第二個人了。
朵咪並沒有着急盤問白曦,也沒有感激玄墨。她只是靜靜的、挺着大肚子、艱難的彎下腰攙扶起白曦,把他帶回自己的房間。給他準備了乾淨的衣服,再給他蓋上被子。然後用身體抱住白曦給白曦溫暖。然後靜靜的等待着白曦的解釋。
白曦感動的淚流滿面,他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痛苦。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朵咪。他痛苦着,傷心着,絕望着,淚流着。
一向調皮的朵咪今晚出奇的溫柔體貼。她擦乾白曦的眼淚,微笑着看着白曦。許久,才說出了幾個問題。“白曦,你討厭我嗎?”
白曦搖搖頭。
朵咪再次問:“白曦,你現在討厭我嗎?”
白曦再次搖頭。
朵咪再次淡定的問:“白曦,那麼,你將來會討厭我嗎?”
白曦堅定的再搖了搖頭。
朵咪微笑着,吻了白曦一下,“你會反感我的親吻嗎?”
白曦繼續搖頭。
朵咪安慰着白曦:“那就說明,你並沒有不愛我。你只是一時受到了蠱惑,或者中了某種蠱毒。”
白曦痛苦的說:“可是我找遍所有的蠱書並沒有找到有關它的蠱毒。”
朵咪再次安慰着:“沒有找到並不代表它不存在。以前我也不知道幻情花和封印符的存在,只有經歷了才知道。可是白曦,即使你沒有以前那麼愛我了,可是你怎麼捨得棄我而去呢?我們發過誓,未來要一起面對。你怎麼可以獨自承受那麼多痛苦,不讓我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