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雪空自然也能感受到腳底的劇痛,但是她意志比柳雲薇強悍很多,這點痛,她能忍。?
柳雲薇卻滿臉的冷汗,而且十分恐懼的樣子,一直拼命尖叫着好痛好痛。
“你閉嘴!知道痛的話正好,你不是想要回這具身體嗎?現在就由你醒過來,以後你照樣可以當你的柳三小姐,只要你有空多出門讓我尋找宿體就好了!”
柳雲薇目露懼怕:“可是,可是母親在外面,我要是醒了,母親更會折騰死我的,我不敢,我不敢啊!”
“有什麼不敢的?大夫人現在越來越過份了,竟敢這樣虐待庶女,你醒來之後硬氣一點,她不敢拿你怎麼樣!”
柳雲薇一步一步往後縮着:“不行,不行的,好痛啊,我怕,我怕母親,她會打死我的……”
“柳雲薇,這可是一個讓你醒來的好機會,以後你就能繼續當柳三小姐了,要是我去的話,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有這樣的機會啊!”饒雪空氣壞了,這柳雲薇怎的連去面對柳大夫人都不敢?
這樣兩個人能夠在身體裡都以魂體形態交流的機會,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有,以後就算是她想把身體再讓給柳雲薇也不知道行不行了,估計就得等到她找到宿體那時纔可以。
饒雪空向柳雲薇走過去,伸手要去拉她。
而就在這個時候,春雲再次揚起銀簪,第三次狠狠地插向她的腳心。
柳雲薇大叫一聲。抱着腳摔倒下去,她的眼淚如雨般狂流着,搖着頭不停地哭喊:“好痛啊,救命啊!母親。母親我不敢了!我不要醒,我不要醒!好痛啊!”
“柳雲薇!”
饒雪空睜大眼睛,看着她的影子漸漸變弱,着急地叫道:“你堅持住啊,醒來上了藥就好了!”
“我不要,我不要……”
看着柳雲薇的影子又消失了,饒雪空真是氣急敗壞,怒其不爭。這時,又一陣刺痛傳來,饒雪空猛地咬牙切齒地道:“該死!惡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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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三小姐睡得可真沉啊。這樣都不醒呢。”春雲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她心裡也有點犯怵。
柳大夫人和柳明如已經站得遠了些,聽到這話,柳明如惡毒地說道:“看來腳底沒什麼知覺。不如插手心吧!”
“傻明如,手心別人看得到啊,”柳大夫人點了點柳明如的額頭,小聲地在她耳邊道:“別說母親沒有教你,要教訓人的話,自然不能在別人能看到的部位留下傷口。像腳底,柳雲薇她可不敢隨便除了鞋襪讓人看吧?”
柳明如恍然:“那身上也可以啊,插她肚子!”
“傻女兒,女人的肚子是很重要的部位,容易出人命。”柳大夫人搖了搖頭。對春雲道:“上回杖責之痛三小姐必然已經忘了,你再給她提醒提醒。”
春雲領會,點了點頭,就要去將饒雪空翻個身,準備在她臀部上也插幾個小血洞。
突然,一隻手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還沒反應過來,她手裡的銀簪已經被人搶去,春雲只覺得眼前銀光和血光一閃,下一秒,她的手心傳來一陣錐心的劇痛,讓她忍不住尖叫起來。
“啊!”
那支銀簪,這會兒正插在她的手心,來了個對穿。
饒雪空坐了起來,未受傷的那隻腳對準她的胸口用力一踹,把春雲狠狠地踹了出去,正正撞在柳大夫人身上,帶着她摔倒下去,而柳大夫人慌忙中手一扯,正好拉到了柳明如,幾人跌成一堆。
屋裡響起一陣慘叫聲,饒雪空看也沒看她們,對愕然震驚的蘭草叫道:“蘭草,愣着做什麼?快給你家小姐我拿藥和乾淨的棉布來!”
“哦,是,小姐!”
蘭草急急跑去打開櫃子,抱出一隻小木箱子來,跑到牀邊,將小木箱子放在牀上。這個小箱子小姐是稱爲什麼急救箱的,當時她實在不明白爲什麼一個小木箱要叫急救箱,現在卻有些明白了。
饒雪空當時去了藥鋪裡買了些跌打損傷止血的藥物,這個時代的中醫非常出色,這些藥粉的效果相當好。
但是蘭草不太認識各種藥,所以饒雪空自己動手,拿了一小瓶止血消炎的藥粉,灑了些在腳底的那幾個小血洞上。
大夫人和春雲主僕出手相當狠辣,竟然用不知道沾了多少細菌的簪子在她腳底刺出這麼多個血洞,真不知道怎麼下得去手的!饒雪空邊灑着藥,邊在心裡狠狠地詛咒着。
蘭草見了直掉淚。
那邊,春雲的慘叫聲還在持續。大夫人和柳明如爬了起來,頭髮亂了,兩人都一臉氣急敗壞,大夫人指着饒雪空叫道:“柳雲薇!你竟敢踹倒嫡母嫡姐!你活得不耐煩了!”
饒雪空手裡沒停,拿起了乾淨的紗布包住傷,在腳上纏了一圈,動作熟練地打了個結,嘴裡冷諷道:“大夫人哪隻眼睛看到我是踹你?我明明踹的是那個以下犯上,光天化日之下對主子行兇的惡奴春雲!”
柳明如要衝上來,饒雪空另一隻腳擡了起來,凌空動了動腳踝,把她嚇得大退了幾步。
大夫人心裡暗驚,柳雲薇現在膽子怎麼這樣大了?而且,她竟然敢動手!哪怕春雲是一個丫鬟,但是以前柳雲薇看到她們也是不敢大喘氣的啊!誰不知道,春煙春雲什麼都是聽她的吩咐,某一方面說,就是代表了她!
而且,剛纔柳雲薇將銀簪刺入春雲掌心,再踹開她,動作相當利落,快速而狠準,那完全不是柳雲薇能做出來的啊!
“雲薇!哪怕你身爲柳府的小姐,也不能這樣兇殘狠辣地傷了一名丫鬟!何況,春雲她是我的丫鬟,哪怕有什麼不對,你也應該報與我,由我來教訓纔是!你這樣狠毒潑辣,不尊嫡母,柳府哪能容你……”
“哈!”饒雪空即便是早已經見識過柳大夫人的無恥,但每一次,柳大夫人總是能夠刷新她自己的無恥程度,讓饒雪空嘆爲觀止,她冷笑着道:“大夫人,這件事似乎不需要我稟報了吧?剛纔,你可在此?春雲拿着銀簪刺我足底的時候,你眼睛好好的吧?可曾看到?”
柳明如急急叫道:“看到又怎麼樣?那就是母親吩咐的!”
柳大夫人覺得一陣頭痛,自己女兒怎麼越大越蠢了?但是她也覺得自己確實不需要怕柳雲薇知道事情的真相,便哼了哼道:“實在是你昏迷不醒,蘭草着急着去請了我過來,我叫你不醒,自然得用特別些的方法,這個方法以前老人家也說過的,用利器刺入足底,可刺激病人,讓其迅速清醒。”
饒雪空氣樂了,“這麼說來,大夫人是在救我?”
柳大夫人理了理頭髮,淡定地說道:“可不是!春雲也是在救你!現在你果然醒來了吧?還不快些向春雲道歉!還有,她現在傷了手,你快去請個大夫來替她療傷,在傷好之前便讓蘭草照顧她吧!”
春雲已經痛得快暈過去,但是聽到大夫人這麼說,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還得配合大夫人,便咬緊牙關堅持着,被春煙扶了起來,坐在椅子上暗暗痛得不斷抽氣。
饒雪空眯了眯眼睛。傷了她的丫鬟,還要她一個小姐親自去爲她請大夫?還要她唯一僅有的一名丫鬟去服侍她?
大夫人斜瞥着她:“若是不然,只能按規矩處置你了,不分青紅皁白傷了人,就你這樣的行爲,以後出了府還不得帶壞了我們柳府的名聲!春煙!夏涼!去,請三小姐進祠堂!跪三天才能出來!”
春煙和夏涼應了一聲,就要上前來,饒雪空下了牀,單腳站着,另一隻腳只是以足尖點地,她站得穩穩的,氣勢凌人。
她定定地看着春煙和夏涼,嘴裡卻是對大夫人道:“大夫人這是認定,以利器刺入足心是救人了?”
大夫人道:“本來就是。”
“好,蘭草,將春雲給我打暈!”
“小、小姐?”蘭草愕然。其她人也震驚地看着饒雪空。
饒雪空突然攤了攤手道:“我開玩笑的。”說着,她單腳跳着往柳明如的方向靠近,柳明如看着她滑稽的樣子忍不住掩嘴直樂。
大夫人覺得不對,正要喝令她站住,就見饒雪空似乎是腳軟不能支撐住自己一般,飛快地倒向了柳明如,在倒下的同時,她右手成拳,就着倒下的速度和力道,狠狠地擊向柳明如的太陽穴!
“哎呀大姐姐快閃開啊!我腳傷撐不住啊!”
“明如!”
“小姐!”
幾道叫聲同時響起,下一秒,只見柳明如和饒雪空同時摔倒在地上。饒雪空在着地的時候迅速地翻了個身,滾離了柳明如。她的動作極快,這裡都是不會功夫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人看到她的行爲。
待柳大夫人衝到柳明如身邊,卻發現柳明如雙眼緊閉,人已經暈了過去。
“明如!明如你怎麼了?快醒醒!”柳大夫人驚惶地搖着柳明如。
饒雪空在蘭草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轉頭看向春雲,脣角一挑。
春雲只覺得她那笑容宛如魔鬼。
ps:
女主要不要狠一點呢?哈,虐人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