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師命難違

青山翠竹,奇峰林立,在這迷失森林的深處有一個叫鹿門山的地方。在山上住着一位穿着白衣服的神仙,每逢初一十五,這位神仙就會從迷失森林裡出來,爲附近村落的百姓治病贈藥,不取分文。

七年前,神仙收了兩位弟子,如今兩位弟子已經學得真傳,平日裡也能見到他們二人在村子裡給人診脈、下針,雖然醫術還不及神仙的,可是畢竟是神仙的弟子,那也是半仙的,藥到病除,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師父,應該還沒有回來,我們趕緊回去,要是被師父知道我們偷偷跑出來,肯定又要罰我們抄《百草經》了。”楚風拉着無言的手,急切地往迷失森林深處走去。

在迷失森林裡是有陣法的,如果一不小心,就會觸動機關,那就永遠被困死在裡面的,當然這些陣法對楚風來說,已經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如今和在自己家後院挖一個蘿蔔一簡單了。

“啊,啊……”無言指了指楚風的身上又指了指自己的身上,然後用手扇了扇風,一股酒味傳來出來。

這兩個神仙弟子到村子裡可不光是爲百姓治病的,他們也會對來治病的百姓提出那麼一點點的要求,那就是必須要有酒喝。咳咳咳……其實這些都是楚風弄出來的,有一個獵戶上山打獵的時候,不小心被自己的陷阱給夾住了,整條腿發炎了,必須要用刀割掉那些腐肉,才能夠好起來,這消毒什麼的,楚風自然就想到酒了。

前世的楚風可以說是“酒精考驗”,就連來到這個世界上,只怕都是“酒”的功勞,所以對酒充滿了仇恨,正所謂恨之深,愛之切。一口下肚,才發現這酒的濃度簡直就是和前世茅臺什麼的,沒得比,淡的很……

“放心好了,這點酒味,回去就沒了,師父不會發現的。如果師父發現的話,恩,我們就說是替病人消毒的時候,不小心打翻酒罈子沾上的。”楚風當下忍不住說道。

走過無數的機關陣,終於回到了鹿門谷。

遠遠看去,小竹樓的二樓窗邊沒有師父的影子,也聽不到師父撫琴的聲音,楚風就知道師父肯定沒有回來。他當下鬆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胸口對無言說道:“看來師父還沒有回來呢!”

無言也點了點頭。

“嘿嘿,如果今天晚上師父不回來的話,我們就搞篝火晚會怎麼樣?好久沒有吃烤雞了。”楚風自言自語地說道。

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轉過去身去看向無言說道:“無言,你可不能告訴師父,我偷吃的事情,否則我不教你醫術了。”

無言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楚風,又指了指他的胸口,意思讓楚風放心好了。

無言在附近的村民看來是白離的弟子,可是實際上,白離並沒有教授他任何東西,都是楚風教的。原因很簡單,鹿門的規矩是不收身有殘疾的人當弟子,但是楚風教無言就像是少爺教書童一樣識字一樣的道理,還是允許的。

無言爲人很單純,沒有楚風的“詭計多端”,因此被楚風吃得死死的。沒事情,還經常替楚風打掩護。

楚風要烤雞吃,無言當下馬上替楚風拿東西到小樓去放好,然後拿出了狩獵的弓箭和楚風一起去打獵。

“你去打獵,我生火!這樣速度會比較快……”楚風當下說道。

無言點了點頭,就揹着弓箭進山了。

楚風卻找了一個靠近溪水的卻又幹燥的地方生火了,他的身體確實不好,就這些年師父給自己的身體餵了不少藥,可是他的體質還是弱於無言,也正是因爲這樣,師父只是讓他學習一些道家的功夫,可是卻給無言一些殺傷力極強的武功秘籍和內功心法。

好在無言天生沒有楚風那麼聰明,所以很多不懂,就去問楚風,楚風也一一指點。當然,他也偷着練了一些,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還是沒有頭腦簡單的無言練得快,練得好。到最後,不用白離多說,他也自動放棄了。

學自己專長的東西,做自己擅於做的事情,這纔是最佳做人法則,否則做人會很痛苦的。

打獵是無言最爲擅長的,他雖然只有十五歲,可是卻練得一手箭法,比起楚風那臭不可聞的箭法,那簡直是天上地下的。

記得楚風第一次拿弓的時候,射下來一隻天上飛過的孤雁,這讓白離和無言兩個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爲別的,因爲楚風要射的是水平方向的紅色把心,可是他竟然能夠射到天上去了,這種“箭法”估計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雖然楚風的箭法很臭,可是他製作毒藥和暗器的能力似乎還是不錯的,也算是補救了他箭法奇差的一面了。

果不其然,一個時辰之後,無言打回來了兩隻松雞。

他熟練地拔毛開肚,然後放到篝火上烤,時不時還加一些聊,這些熟練的動作,足可以看出,他是多麼熟悉這份工作。

楚風則在一邊對着火堆發呆。

師父說了,他這次去南海,只去一個月。今天應該夠一個月了,師父還沒有回來,他會不會出什麼狀況啊?

那個南海神尼什麼的九花玉露丸真能夠讓自己的身體恢復好嗎?萬一,那個女人不給,師父用強,以師父輕功了了,內力了了,可是招數平平來看,似乎勝算不大啊。何況師父對什麼機關之術也不怎麼研究,萬一……

哎……想到這裡,楚風忍不住嘆氣了。

“啊……”無言用手拍了拍楚風的肩膀,然後將烤好的烤雞遞給了楚風,朝着楚風一笑,意思讓楚風吃。

楚風聞着烤雞的香味,嚥了咽口水,然後自言自語說道:“也許師父在路上遇到什麼事情耽誤了也不一定呢!”

“風兒……你在做什麼?”就在這個時候,楚風聽到後面有人叫自己,他當下一愣,手裡的烤雞馬上掉在了地上。

“師……師父……我……那個……我在幫無言拿着烤雞,我沒有吃……”楚風站起來連忙解釋道。

“你想吃就吃吧!這些年讓你吃素,確實也太過了。”白離當下說道。

“啊?師父……你說什麼?你是說,我可以吃烤雞?”楚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一來師父可都是讓自己吃素的,絕對不給自己沾染半點葷腥,說什麼修身養性,讓自己學會控制自己的慾望之類的。

白離看了一眼楚風臉上露出的歡喜之色,心裡明白這個弟子只怕真的沒有辦法控制內心的慾望了,做不到什麼清風淡雲,不管如何,他這些年也算是盡力了。當下他說道:“是的。風兒,跟爲師來,爲師有話要和你說。”

“是!”楚風歡喜地說道。

看到無言也想跟去,白離當下瞥了一眼無言說道:“無言,沒你的事情。”

進了小竹樓。白離指着那塊被布蓋住的牌位說道:“跪下來,朝祖師牌位磕頭。”

雖然不明白爲什麼白離突然間如此鄭重其事,但是楚風還是乖乖地跪下來了,然後問道:“師父,是磕幾個頭?”

楚風暗暗禱告:千萬不要像上一次拜師禮那樣,要磕足九九八十一個響頭,那樣的話自己肯定要暈菜了。

“三個。”白離冰冷地說道。

磕了三個響頭之後,楚風想要起來,卻被白離冰冷的語氣震住了。

“跪着。”

楚風除了心裡叫命苦,只能乖乖地說道:“是!”

“風兒,你今年十五歲了吧?”白離問道。

“應該是吧!”楚風說道,“八加七確實等於十五。弟子記得來鹿門山已經七年了呢!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難道師父要傳授我什麼厲害的本領或者秘籍?還是說送我什麼好東西?天蟬寶甲,金絲手套,鹿皮手套什麼的……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是要送我東西的。似乎要……這表情好凝重啊?

他不會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人,別人要來滅門,他想在被人滅門之前,將我逐出師門吧?!有這個可能。

就在楚風一通亂想的時候,白離說話了,他說道:“你已經學藝七年了,也該下山去歷練一番了。何況,你還欠夏國的十三王子一個人情,這個人情你早還比遲還要好?”

楚風聽到這話,當下說道:“師父,你要趕我下山嗎?”

“這算是爲師給你的一個考驗。你去荊襄,助夏退了陸俊圍困樊城等地的十萬人馬,順便拿回爲師當年遺落在羅舍哪裡的它山之石。”

“它山之石?”楚風早就聽說它山之石了,卻沒有見過,因此忍不住問道。

白離將一塊它山之石遞給了楚風,然後說道:“就是這樣的一塊石頭。”

楚風拿着石頭把玩了一會兒,記住了石頭的樣子,然後說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可惜沒待楚風說完,白離就破滅了他的幻想,白離冰冷地說道:“無言留在鹿門,你一個人下山,這是你一個人的鍛鍊。”

“是!”楚風沒好氣地說道。哎,今後得自己照顧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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