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笑盈盈地拉住溫彩的小手:“你就是妹妹吧?在北疆時,玉堂沒少提到你呢,瞧瞧,如今就長成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
溫彩回過神來,欠身喚了聲“見過大嫂!”
徐氏熟絡地扮演着一個賢惠媳婦的模樣,這一次隨溫青歸來,有太多讓她喜出望外的事:一,溫青是溫家的嫡房長子長孫;二,溫青有一筆祖母、母親留下的偌大家業;三,溫青原是京城官宦世家的子弟;四,溫家還是西山縣的書香門第……
知曉得越多,徐氏沒由來的便有些自卑,可在人前,越發愛上了掩飾,處處都想做得更好。
溫青氣得不說一字,只有看着溫彩時,眸子裡纔多了一個兄長該有的溫和與寵溺,當看到溫彩臉上的傷痕,立時就大嚷起來:“是不是冷昭打的?他打你了?是不是?”
一個飛衝,簡直就如長了翅膀一般,扯住冷昭的衣襟,厲喝道:“你敢打我妹妹?是不是當我們溫家好欺負的?”
“哥哥!”溫彩一聲急呼,晚了半步,溫玉堂一拳直擊冷昭腹部,惡狠狠地道:“我告訴你,敢動我妹妹一根毫毛,我便要你難看!你是不是男人,竟打女人,有力氣上戰場多殺幾個敵賊……”
冷昭只覺腹部一陣鑽心的刺痛,頓時彎腰捧腹。
溫彩一個轉身,動作之快,已閃到溫玉堂的身側,拽住他道:“哥,他沒碰我。”
溫青看着溫彩臉上的劃痕,連脖子上也有,“他沒碰你,你身上的傷哪兒來的?”他揚了揚頭,掃過一屋子的人,厲聲道:“誰要是敢傷我妹妹,我絕不讓他好過。”
一副隨時要找人拼命的樣子。
溫彩的臉上不過是幾道劃痕,有與七公主打架留下的,可落到溫青的眼裡,就如同受了極重的傷一般。
他握住溫彩的雙肩,當溫彩進來的那刻,溫青就覺得熟悉,溫彩的眉眼裡有幾分杜氏的樣子,又有着溫子羣的三分影子,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兄妹倆站在一處,一瞧就知是血脈兄妹。
溫玉堂大聲道:“他沒碰你?”
第一次回門,要是她大哥與冷昭打起來,當真就成了溫家的笑話,也失了禮數,溫玉堂疼她,如她那般,視彼此爲最看重的親人。
溫彩肯定地道:“沒碰我。”
“你們沒圓房?”
徐氏瞪大眼睛,我的個天,這哪是一個當大哥的人該問妹妹的話,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問出口。
溫青還當真沒個規矩,幸好這屋裡都是自家人,這傳出去,溫彩還要不要做人了。
一邊的杜七嬸低頭道:“六小姐還沒及笄呢,要等及笄後再行圓房。”
溫青沉吟着“沒圓房”,突地用近乎命令地語氣道:“把親事退了!”此話出口,直驚得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
溫子林忙道:“玉堂,這不合規矩……”
這不是訂親的事,而是溫彩已經嫁人了呀,溫、冷兩家都是辦了酒席的,請了賓朋吃喜酒的。
“溫彩還沒及笄,你們就把她嫁出去,是溫家缺這口吃食了?還是因她沒人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