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說話歸說話,別打臉啊!我肚子裡的那點東西,還不全在您老眼皮子底下,說實話這是上師給我的秘方,讓我把鴉片煉製一下,再賣給洋鬼子。這事情重大,兒子做的隱秘一些不應該嗎?”
老爺子出醜賣乖,楊猛也開始說起了歪歪話。
“合着我這做老子的,就該被隱秘嘍!打臉?你打我的臉我得忍着,我打你臉,你不回首打斷老頭子的腿纔怪呢!”
楊士勤今天才知道,與兒子鬥嘴,也是件無比幸福的事情,想起自己被這小子打斷腿,這小子不着家的時候,楊士勤覺得這輩子能看到老三開竅,值了!
“打斷腿?那時候不是沒遇着上師嗎?要不現在出去比劃比劃?我一定留手。”
見老頭子玩的高興,楊猛索性就扮起了小丑,張牙舞爪的撲向了老子。
“呔!小猢猻,看老子不收了你。”
一老一小就在大堂裡,笑鬧在了一起,楊士勤拳腳輕柔,楊猛處處留力,爺倆配合的很是完美。
“事情找你丁叔解決,滾吧!”
打鬧了一會兒,楊士勤飛起一腳,在楊猛屁股上輕輕踹了一下,楊猛也是藉着勢頭,連逃帶竄的出了大堂,回頭還不忘回了一句“得令!”
望着兒子矯健的步伐,楊士勤清癯的臉上,也被老淚沾溼了,數遍楊家就自家這小兒子過得悲苦,渾渾噩噩十六年吶!自己打生打死,不就是爲了過得好一些嗎?自己這兒子無論是上師點化也好,被鬼怪附體也罷!只要能快快活活的過上一世,他楊士勤就覺得值了!
鬧完了的楊猛,也是心有慼慼,這楊士勤對兒子那真是沒得說,自己佔了他兒子的身體,就當是他兒子吧!人家都做到這一步了,自己又有什麼放不下的?
找到了丁保鈞,楊猛把事情一說,丁保鈞也答應了,但走鴉片的馬幫,行事都很隱秘,要找到也得花上一些時間。
所有事情有了眉目,楊猛心裡也輕快了一些,沒有操心的事情,人就會胡思亂想,這一下就想到唐梅依身上去了,那尤物十好幾天沒見了,這心裡還真有些想了。
還沒走到唐梅依的小院,楊猛就聽到了低低的歌聲,都說少數名族善於唱歌,這唐梅依也是精擅此道,低婉的歌聲在院中飄蕩,只是其中多了許多的悲傷。
聽不懂歌詞,但楊猛能夠感覺出歌聲裡的孤獨與悲傷,輕輕的推開院門,一大一小兩個美人正坐在院子中,尤物唐梅依,倚着椅背輕展歌喉,一滴滴的珠淚砸落塵埃,道不出的孤寂與美豔。
“梅依姐姐你說三爺能爲你報仇嗎?要是他爲你報了仇,你真當他的小妾啊?”
馬青蓮也是人小鬼大,竟然和唐梅依說起了心事,提到報仇,唐尤物的臉上落寞更多了。
“信不過他又能怎樣?我又能報的了仇嗎?昆明楊佛爺,曾資助過傈僳族,當年若不是楊佛爺,我可能也餓死在搬遷的路上了。宜良周士清也是雄霸一方的豪紳,殺他不容易的,青蓮你和你哥哥又是如何淪落到宜良的?”
馬青蓮古靈精怪,唐梅依爲了報仇,十幾歲離家,也能看出來馬氏兄妹不是貧苦出身,這裡面八成也藏着什麼秘密。
“我們家的仇是報了,可家沒有了,嗚嗚……”
想到四處流浪,忍飢挨餓的日子,馬青蓮這小丫頭也哭了出來。
“家沒了,楊家武莊就是家,我養你!”
大清就沒給楊猛留下什麼好印象,宜良那羣瘦弱的苦漢,販賣人口的大地主周士清,遍地種植鴉片的雲南,這樁樁件件擺在面前,大清又能好到那裡去呢?
“三爺!”
兩女齊齊起身叫了一聲三爺,唐梅依低沉、馬青蓮清脆,合在一起讓人走神。
“唐姑娘,人手我已經在訓練了,最近要出去試試身手,想一起來嗎?”
勾住這尤物的心,單單一個承諾還是不夠的,要春風化雨般慢慢的滋潤。
“我也能去嗎?”
馬青蓮掛着淚痕的小臉,出現在楊猛的眼中,這一朵嬌俏可人的小梨花,倒也十分的誘人。
“你能幹嘛?唐姑娘會武藝,你會嗎?爺是去殺人的,橫屍遍野你想看嗎?乖乖在家裡跟着先生讀書識字,將來做我的女賬房。”
楊猛拍了拍馬青蓮的頭,打發她回去識字了,相比於小蘿莉,楊猛還是中意唐梅依這個尤物。
“我去!只要你殺了周士清,我說話算話。”
“跟我來吧!周士清蹦躂不了幾天了,時機合適我倒是可以讓你手刃仇敵。”
楊猛知道不能急躁,沒有多磨蹭,轉身帶着唐梅依來到刀手們訓練的院子,剛剛跑完的刀手,在韋駝子的催促下,先開始了第一輪的拳腳訓練,爲了便於找到位置,稻草人的要害,都被抹上了白灰。
場面很混亂,楊猛卻在仔細的看着門道,這些刀手都會兩下子,有了打擊目標,也打得虎虎生風,有那麼幾分架勢,這些人只是缺乏訓練,訓練好了絕對是一支悍匪。
打完了一通拳腳,沒有讓刀手們有喘息的時間,韋駝子就催促他們,繼續練刀,劈斬加上楊猛特意要求的刺殺,這些刀手雖說疲累,但手裡的鐵刀,卻沒多少走形的動作,看來這刀法還是他們的強項。
“三爺,這些人就是你準備的人手,少了些吧!”
宜良周士清,也知道自己作孽不少,家裡起碼養了百十號壯丁,就這三五十人,恐怕攻不下週家莊園。
“人多有用嗎?真正會殺人的,一個可以殺三五個,不會殺人,沒殺過人,這樣的人手,再多也是烏合之衆,打個架還湊活,真正殺人他們就沒膽了。你也是學過兩手的,不行可以與我練一下,看看我幾招能殺了你。”
唐梅依自然不信邪,擼起袖子就要與楊猛較量,這下那些個刀手們也不練了,齊刷刷的把目光,聚向了兩人。
“韋駝子,拿根木棍來,讓唐姑娘拿着木棍和我對練一下,你們也看好了,學會了就是能保命的玩意。”
美女是要折服的,這尤物既然硬氣,就敲打她一下,讓她看看什麼叫男人。
唐梅依真是不服氣,她雖然是個女子,可等閒三五個壯漢也不是她的對手,楊猛要空手與她對練,讓她覺得楊家三爺看不起她。
“來吧!”
楊猛一聲招呼,唐梅依也不客氣,舉起木棍兜頭就向楊猛劈來。
這一下速度雖快,可破綻也大,楊猛一個旋身,用起八極拳中的貼山靠,就把唐梅依推了出去,不等她有所反應,帶着風聲的一拳,就到了唐梅依的咽喉。
一招就敗了,唐梅依當然不服氣,起身又是一下橫斬,楊猛一個撤步,揮手就要打掉她手中的木棍,唐梅依也學精了,直接就是一記撩陰腿。
這一擊猛啊!看得周圍的刀手只縮脖子,這大手大腳的女人,出手太毒辣了。
楊猛那裡卻應對自如,手掌一收,就抵住了她豐腴的大腿,一個肘擊打在了她的胸腹之間。
“好軟!”
楊猛輕輕的一聲,羞紅了唐梅依的俏臉,剛想甩回木棍,擊打他的頭部,卻被楊猛封住了,擡腳一膝頂在了唐梅依的下身。
“記住,對手不分男女,要麼不出手,出手就要弄死對手,你剛剛那一記撩陰腿不錯,這是極好的手段,但你手中的刀,與拳腳配合不起來,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不等唐梅依發怒,楊猛率先訓斥了起來,佔便宜一定佔得合理合法,不然自己的面子往哪擱?
“那你教我!”
唐梅依掩去了尷尬,楊猛說的不錯,自己和他比,還差了好多,本以爲自己的身手已經不錯了,沒想到一招就會敗在楊猛的手裡。
“你們呢?你們願意跟我學嗎?”
在楊猛的質問中,一個個刀手,也在不斷的點頭。
“你們不是點頭蟲,說話!願意嗎?”
“願意!”
五十多人的聲音,還將就着聽,楊猛點了點頭說道:
“學就要真學,讓皮匠準備些生皮刀,你們捉對廝殺,敗了的多跑一圈。咱們是生死弟兄,什麼插眼睛、撩陰腿,做個架勢就行了,不要真打上去,誰要玩真的,看三爺不扒了他的皮!”
一陣鬨笑聲中,這些刀手,也認同了這位楊家三爺。
有了皮刀,訓練就殘酷多了,這皮刀雖然不會打斷骨頭,可劈在哪裡哪裡就是一塊淤青,一衆刀手每天在院子裡對練,回去之後還要互相的塗抹藥酒,日子過得也極爲辛苦。
唐梅依跟着楊猛對練,也被毫不留情的揍着,在訓練場,她還能咬牙堅持,回到屋子裡,也一樣呲牙咧嘴。
楊猛在訓練刀手,也在利用刀手訓練自己,從開始的一挑十,到現在的一挑三,楊猛身上也佈滿了一道道淤青,誰敢對他留手,他就對誰下狠手,硬逼着這些刀手在對練之中拿出全力。
“梅依姐姐,三爺怎麼這麼狠心,你看看這一道道淤青,你可是個女人啊!”
正在給唐梅依抹藥的青蓮看不下去了,這身上一道道的,楊家三爺得多狠的心腸啊!
“傻丫頭,你懂什麼?這纔是男人,他要不好好教我,我纔看不起他呢!他現在對我越嚴厲,就是對我越好,現在不教好了我,以後碰上對手,我就會死的。”
望着似懂非懂的青蓮,唐梅依的臉上,爬上一朵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