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穆府的家人送來了五頭梅花鹿、五頭馬鹿,楊家的侍衛接手之後,這十頭鹿就被悄悄的送到了新賃的樓子裡。
這趟京師之行,楊猛的大半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再與杜受田和四阿哥扯上些關係,那這次就是功德圓滿了。
二哥在做着杜受田的功課,而楊猛也在準備着圍獵的所需。京師的影子部隊,也需要調整一下,他們這段時間雖說做的不錯,但京師的影子部隊,還是有些不上不下。
由於影子部隊的人數太少,他們在京師民間的影響力,太弱!楊家在京師沒有官員撐場面,京師上層的消息,影子部隊多是從茶館酒肆,或是各處樓子裡得來的,這樣的消息也不真切!
一朝天子一朝臣,魏五原本的管家,雖說精通京師的關係網,但那多半是十幾年之前的玩意兒了,隨着時間的推移,影子部隊的消息來源,也會越來越狹小。
自從接觸了豐生之後,楊猛就有利用他的心思,要不穆府的一條狗,他纔不會幾次三番的打壓呢!作爲穆彰阿的長隨,豐生在京師的路子很廣。
穆彰阿執掌軍機二十載,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他網絡黨羽了,豐生就是京師的影子部隊,撬開穆黨大門的支點。
爲四阿哥準備的樓子,還是由影子部隊來掌控,用這座樓子溝通京師的上層,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次回去之後,再派一批人過來,那影子部隊在京師也將是一股極強的諜報勢力了。
正好豐生靠在這邊。正是影子部隊突破的時候,安排了完了這些事兒。楊猛就在院子裡,練起了弓箭。
一夜的時間,楊猛還休息了一會兒,而楊毅那邊卻沒這麼多時間來休息,研究杜受田。不是件容易事兒,除了情報上的東西之外,楊毅還要研讀杜受田的一些著作,這也是最爲直觀的一條路子。
早起的楊猛依舊在習練弓箭,撐不住的楊毅,也走出了屋子,在院子裡打拳。
“二哥,今天那四色棍弄不好要來。你把你的三個侍妾安排的後面去,讓她們陪着芷晴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們隨意進出!”
細節決定成敗,四色棍不好打發,萬一讓他瞧見了自家女人,萬一這小猴崽子再起了色心,也是個麻煩事兒!
給,不捨得!不給。惡了四阿哥對楊家沒什麼好處。
“哦……這事兒我馬上去辦,今天不用我出場了吧?”
楊毅聽了之後,也覺得老三說的在理。停下拳腳就要去安置後宅。
“露面,還是需要的,再說了四色棍跟三爺演戲,你也是個配角兒,你不出現,難免會讓他多想的!”
爾虞我詐的事情。楊毅還真是不精通,忙活了一夜,他早把昨天的事兒給忘了。
“好!我先安排後宅的事情。”
楊毅剛剛離開,護衛就給楊猛傳來了,有位四爺到訪的消息。
“這色胚子倒是性急,知會二爺,讓他去接待那個色胚!”
匆匆安置好了宅子裡的女人,楊毅又急匆匆的趕到了正堂,四阿哥奕詝,正在那裡喝茶呢!
“參見四爺!”
“免了吧!我三哥呢?”
四色棍這貨也是個有奶就是孃的主兒,這聲三哥叫的,可把楊毅噁心壞了。
“四爺,我家老三頑劣,這事兒當不得真的。”
抹了把頭上的惡汗,楊毅戰戰兢兢的說道。
“楊毅,你沒把四爺的身份告訴三哥吧?”
昨兒個爽了,四色棍晚上又回去試了一下,家裡那些蠢物件卻是不得其法,弄得他難受不說,有個笨蛋玩意兒,還差點把他的寶器給咬了。
想要,得不到!四色棍輾轉反側了一夜,一大清早叫讓人帶着他來了楊家兄弟在京師的宅子。這事兒就跟楊猛說的一樣,以四色棍的本事兒,在京城找這處所在,還是輕而易舉的。
“楊毅不敢!我家老三頑劣慣了,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就怕他四處嚷嚷這事兒。”
做戲做全套,入戲之後,楊老二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
“嗯!不錯!這些古畫,是四爺昨天應下的,你收起來吧!
聽說三哥受了皇阿瑪的邀請,要參見圍獵,還要在圍獵之時演兵,這事兒是真的嗎?”
一箱古畫是四色棍昨兒個應下的,這位倒是有心,沒把這事兒給忘了。昨夜回去之後,四阿哥也查了一下楊家的底細,這楊猛是個夯貨絕對假不了,這樣一來,白天發生的事情,就可以自圓其說了。
四阿哥也算是受過精英教育的,心智自然不淺,現在也是儲位爭奪的關鍵時刻,有些事兒不能不謹慎的。
“東西楊毅不敢收!我家老三確實說過圍獵的事情,現在正在後院練箭呢!”
楊毅的恭敬,也讓四阿哥的心裡,對楊家有了一個大體的印象,雖說他的消息來源,沒有經過驗證,但對比一下楊家兩兄弟的表現,許多消息還是真實的。
“讓你收下你就收下,這些東西在府邸也沒多大用處,茲當是四爺對雲南百姓的一點心意吧!
四爺的身份,也不要泄露給三哥,找個時間,四爺自會分說清楚的。”
“是!”
這人也是奇怪,楊家兩兄弟,四阿哥信楊猛,但不信楊毅,這也算是疑心病吧!
在楊毅的帶領下,四阿哥腳步輕快的直奔後院而去,隔着老遠‘嘣嘣嘣’的弓弦聲,就在耳邊響起了。
“三哥,我來了!”
這位倒扮起了自來熟,溜溜的就貼了上來。
“喲……四色棍來了,瞧你這臉色。昨個兒回去,沒照三哥說的來吧?”
楊猛瞧了一眼臉色有些青白的四色棍。嘴裡自然是沒有好話的。
“呃……三哥好眼力,這四色棍的諢號,我可受不起,能不能改一個呢?再不叫我老四也成吶!”
聽了楊猛的稱呼,四阿哥也是一臉的晦氣。這稱呼可要不得,自己認下的這位便宜三哥可是個二愣子,萬一在什麼不該說話的地方,喊上這麼一嗓子,那可真是作死了!
“老四?成吧!我練完了再跟你說話,過幾天皇上老爺子讓我參加圍獵,這打人、打仗三哥都不打怵,唯有騎馬射箭。是三哥的弱項!這個要練一下!”
楊猛說完之後,就繼續‘嘣嘣嘣’的拉弓射箭,弓雖說不是什麼強弓,但從昨夜開始練了幾百下,楊猛的胳膊也有些痠麻了。
秋天的早上,溫度已經很低了,射了近百下,楊猛的身上也冒了汗。望着純白的無袖汗衫之下虯結的肌肉。四色棍的心裡也充滿了羨慕,自己要是有這麼個身板就好了!
感覺到了極限,楊猛這才停下手裡的活計。就地打了一趟拳腳,這纔開始洗漱更衣。
“三哥真是好身板!我要是有這麼個身板就好了。”
楊猛拳腳之間‘呼呼’的風聲,以及肌肉虯結的上半身,看的四阿哥垂涎不已,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己。死的心都有了!
“就你這操性?難!說好話不聽,就愛幹些犯騷子事兒。
我來猜猜,你昨兒晚回去肯定試過了,而且試的很不舒服對嗎?
三哥的本事是那麼好學的?沒給你咬掉了,算你個猴崽子走運!”
楊猛一邊換洗一邊數落着四阿哥,那位被二愣子猜中了心事的,也是難堪不已。
“老三!怎麼說話呢?這是京師!”
楊毅在一旁也是相當尷尬,老三裝傻充愣還好,自己可不癡不傻,這些話可不能多聽。
“二哥,你怎麼還在這兒?不用當值嗎?難道這小子欠的債沒還?小猴崽子,晃點你三哥是吧?”
楊猛一聽二哥的話頭,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藉機敲詐一下皇四子也是不錯的活兒。
“給了!人家已經給了!”
“三哥,我把東西帶來了。”
一聽楊猛的語氣不善,楊毅和四阿哥,都急忙解釋着。
“真畫假畫,這小犢子剛剛還拍我的馬屁來着,別讓他給溜達了!去驗一下,這小子要是拿假畫糊弄事兒的話,老子扒了他的皮!”
被楊猛不信任的眼神盯着,四阿哥果斷的把頭轉向了一邊,楊猛的虎眼一瞪,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四色棍看着心寒。
“真的!我相信他!”
楊毅的一句話,算是博得了四阿哥的好感,便宜三哥的眼神太兇惡,與他對視,心裡的恐懼就像浪濤一樣,綿綿不絕。
“哦……這還像話,二哥你忙你的去吧!
老四,你過來!”
支走了楊毅,楊猛大手一揮,就招呼起了四阿哥。
“三哥……”
“慫樣兒!哥又不打算打你,教你些強身的本事而已。”
鄙視了一把四色棍,楊猛這才說出了目的。
“什麼本事?”
“瞧你這色棍模樣兒,怕是狗改不來哦吃屎,教你幾招早晚習練,對身子骨有好處,瞧清楚了!”
說完之後,楊猛扎穩了馬步,給四色棍演示了幾個養生的小招式。
“對!馬要扎的深沉一些,每日早晚習練半個時辰,強腰固腎,對你有好處的!記着!站樁之後半個時辰之內不要吃飯喝水!
這叫抱玉樁,但這門功夫貴在堅持,持之以恆,三五年之後才能建功!半途而廢,啥好處也撈不着!”
四阿哥的腦子還算不錯,簡單的幾個動作,學了沒幾遍,就差不多了。這馬步的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的玩意兒,這四色棍想要學好,沒有大毅力,是不可能的。
“哎……三哥,有效果啦!我覺得兩腎有些熱熱的!腰眼有些發麻!”
望着興高采烈的四阿哥,楊猛只能拂面長嘆了,沒文化真可怕,不過這位也是個奇葩!扎這麼深的馬步,腿不先麻腰先麻,這事兒只能算是巧合了。
“哼!這是上師交給我的手段,要不是老四你認了我這個三哥,鬼才教給你呢!”
既然這傻貨,自己往套子裡鑽,楊猛也只能勉強收着了。
“三哥,你對我真好!”
“甭來這個,溜溝子算什麼玩意兒?真要是有心,多給弄幾副古畫就成了!先蹲一會兒,等受不了了,三哥帶你去個好地界!”
沒看出來這四色棍也是個練家子,馬步穩穩的紮了半個小時,才站了起來,雖說站的滿頭大汗,這位臉上的笑容也沒消退多少。
“三哥,你這法子真是上師給的仙法啊!我這一起來,身子骨都覺得輕了不少,等下次過來,我一定多帶幾副古畫。”
對此楊猛很無語,這他媽就是常識,誰蹲的時間長了,起來之後都會覺得渾身輕鬆,這不懂科學,也挺可怕的,這位可是飽讀的詩書的皇家精英啊!
這麼容易就被忽悠了,楊猛也在尋思着,該不該使用理教了。
“廢什麼話!要不是看在兄弟的情面上,哪有你的好處?等等消了汗,咱們就動身!”
聽了這話,四色棍的眼裡,明顯多了一絲感情色彩,而這個東西,正是楊猛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