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門口,安璟看到臥室亮着燈,暖黃的光暈從細紗窗簾透出來,隱隱約約的溫暖,她心口一熱,推開了家門。
安璟伸手扭開客廳的燈,她換上拖鞋捧着飯盒輕輕的踏上樓梯。
這是個普通的冬日夜晚,月亮很大卻白的稀薄,四周一層洇洇的毛邊兒。她記得在樓梯的第四層臺階上她曾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窗外,那月亮好像跟着她一路,這會兒掛在了窗外的一顆樹上。
手落在臥室的門把手上,她輕輕一扭,心也跟着提起來,楚鈞見到她回家會怎麼樣,是冷嘲熱諷一番還是會溫言軟語的道歉抑或把自己緊緊的抱在懷裡溫存?
門緩緩的打開,安璟一眼就看到鋪着淺紫色牀單的大牀,她猛地倒退一步,手捂着嘴巴,她的心就像飯盒裡的餃子骨碌碌落地上,然後被重重的踩在腳下,皮兒餡兒全糊成一攤,碎的那叫一個徹底。
那一刻天塌地陷,安璟似乎給埋在了又黑又冷的地下,那個世界裡沒有燈,沒有亮光。
安璟看到了什麼?不不,牀上沒有教纏的肢體淫蕩的叫喊,有的只是一個在外人眼裡會覺得溫馨的畫面:孩子睡在父母中間,小臉蛋上掛着甜甜的笑,父親的手橫過孩子的肩膀,母親的手放在孩子的腰上,他們這麼般配俊美的一家三口在她的牀上睡着了,睡的香甜。
安璟知道,她已經不能在妥協退讓,欺負人已經欺負到牀上,她還沒離婚呢,她還是楚鈞的妻子,可是他們卻這麼噁心的玷污了她。
她要衝上去,扯着那女人的頭髮把她扯起來,然後大罵她不要臉,用指甲在她臉上狠狠的劃上幾道,還要扯碎她的衣服,大罵她是小三破鞋臭不要臉;要哭要鬧,要大哭大鬧,要狠狠的罵楚鈞這個負心漢,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怨恨全都發泄出來。
真是想這麼幹,可是安璟卻悄無聲息的退出去,走到大街上的時候她還在嘲笑自己:“好膽小呀,活該你被劈腿,活該你被拋棄,活該呀,安璟你活該!
安璟走了好久,她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擡頭看夜色,似乎那個白白的毛月亮還是跟着她,頭上被樓羣包圍的天空很深很黑,如果能把所有的委屈扔進去大概連個影兒也看不到,可是要怎麼扔進去,又怎麼能讓安璟成爲當初那個不識愁滋味的安二丫?
好想大喊好想尖叫,好想找個端口把自己所有的負面情緒宣泄出來,因爲安璟害怕,害怕這些東西留在體內會想炸彈一樣把她的身體炸成齏粉。
他媽的,有那麼難受嗎?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
不過是一個男人,呵呵,這個世界這麼大,男人這麼多,三條腿的沒有,兩條腿兒的隨便抓,他們誰都可能是自己的老公,何必在一顆歪脖樹上吊死。
去他媽的楚鈞,去他媽的楚律師,統統去他媽的,陪你的老婆孩子吧,我祝你們長命百歲幸福安康天天干夜夜乾乾到死爲止!
安璟覺得自己瘋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說什麼,她像喝醉了一樣,腳步蹣跚嘴裡不斷髮出怪異的聲音,從她身邊走過的男女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看,看什麼看,沒見過被老公劈腿的女人嗎?
走累了口渴了,她想停下來休息,擡頭看到一家酒吧的招牌旁彩燈閃爍,她沒有猶豫就走了進去。
安璟沒有泡過酒吧,這個酒吧和她想的不一樣,這是個靜吧,裝修的很典雅,燈光*,音樂溫柔,正中的演出臺上有個年輕的男孩正在彈吉他。安璟不懂音樂,但是她卻從中聽出了一種不屬於這個城市的空曠和蒼涼,她在角落的卡座裡坐下,穿着白襯衣的服務生馬上過來問她要什麼酒。
她什麼都不懂,就說啤酒吧,你們總有啤酒吧,我要啤酒。
金黃色的液體倒在透明的玻璃杯裡,細膩的白沫子像滾着一層白珍珠,安璟淺淺的啜了一口,不管什麼味道到了她嘴裡現在都成了苦味,她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就灌下了半杯。
清涼的液體沿着喉嚨流下去卻沒有緩解心裡的灼熱,反而在胃裡燒起了一把火,火越來越猛烈,整個五臟六腑都給烤的難受。
一個男人端着酒坐在安璟對面,他試探着說:“小姐,能請你喝杯酒嗎?”
安璟從披散的長髮裡擡起一張不施脂粉的素白小臉兒,眼睛微微一眯,勾起一絲嫵媚驚豔,“無事獻辛勤非殲即盜,你是殲還是盜?”
男人臉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沒有想到這個長頭髮的姑娘長得這麼好看更沒有想到好看的姑娘這麼犀利,他訕笑着:“不過是交個朋友而已。”
“朋友?什麼樣的朋友?是炮友嗎?”安璟也許真是喝醉了,要換作平時,打死她她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男人更覺尷尬,他喃喃說道:“小姐,我不是壞人。”
“這年頭壞人難道在刻在腦門兒上?”
安璟的話句句帶刺,男人給她扎的渾身難受,他站起來說了聲對不起就想離開。
安璟手託着腮看他,長長的發從一邊傾瀉下來,在燈光下濺起華豔的光芒,盈盈的大眼因爲酒的關係越發的晶亮,似乎流動着水晶寶石光芒。
男人不自覺的被她勾住了腳步,怔怔的看着她。
男人穿一身質地和裁剪都不錯的西裝,眉宇間是很儒雅的模樣應該是附近寫字樓裡的精英一類,他和自己搭訕是爲了什麼?*或者是互訴衷腸?
安璟低下頭,如瀑的長髮蓋住了她的臉,她真的不想搭理這種叫做男人的生物。
男人,都他媽的去shi!
也許安璟的曖昧態度造成了什麼誤解,男人大着膽子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頭髮。
忽然,男人身後伸過來一隻纖長好看的手,那手緊緊捏住了他的手腕,然後它的主人,一個高大俊美的男孩冷冷的對他搖頭。
被男孩那雙華美如夢的眼睛盯着看男人竟然心旌神蕩,他像夢遊一樣回到座位上,還是頻頻回頭看着那個有烏黑頭髮雪白皮膚的男孩子。
男孩的手代替了男人的手落在安璟頭上,他輕輕叫着:“安璟,醉了嗎?”
迷迷糊糊的安璟心頭一縮,這樣溫柔的撫摸讓她一瞬間有了錯覺,當她看清面前的人眼睛裡的華光一下子暗淡了,她悶聲說:“陸翊,請叫我安老師。”
陸翊*溺的摸着她的頭髮:“好,我的安老師。”
安璟有些惱怒,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陸翊,不禁是因爲他是數次冒犯過她的學生,更因爲他和楚鈞的關係,見到這個人就難免想到楚鈞,更給人添堵。
她嚯的站起來,揮開陸翊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服務生趕緊追上來:“小姐您的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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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璟頭也不回:“去問那個土豪要。”
陸翊被服務生攔住,他忙拿出皮夾隨便拿了幾張大鈔付了帳,跑出去追趕安璟。
安璟沒醉卻有點暈乎,眼前華美璀璨的彩燈在她眼裡綿延成海,美雖美卻那麼容易讓人迷失。
她知道陸翊一直在她後面,隔得不遠不近,但是他身上的薄荷味道卻已經霸道的侵佔了她的空氣,時刻被迫着吸進心肺裡。
安璟猛然停下腳步回頭,後面的陸翊也跟着停下腳步,安璟大聲責問他:“你,陸翊,我們已經放寒假了,現在我不是你老師你也不是我學生,我們根本就是陌生人,請不要跟着我。”
陸翊微微一笑,好看的就像一朵花驟然打開了花瓣,“這是在公共場合,路是大家都走的,怎麼說我跟着你?”
安璟懶得和他說話,她氣呼呼的轉頭就走,陸翊卻在她背後說:“安璟,和他吵架了?”
安璟停下步子,她怔怔的站了一會兒並沒有回頭,她眼睛看着前方的廣告招牌話卻是說給陸翊聽:“陸翊,這和你沒關係,請不要自找沒趣。”
“怎麼會沒有關係,我喜歡你,你不快樂我也不快樂,爲了我的快樂我也關心你的快樂。”
安璟沒有興趣和他繞口令,她咬着嘴脣看看前面的路,轉身走到陸翊面前,她仰頭看着他那張幾乎看不到汗毛孔的臉說:“你爲什麼喜歡我你憑什麼喜歡我你怎麼敢喜歡我?”
“愛情沒有原因,它不分年齡和身份。”陸翊語氣淡淡的,眼睛裡的渴望卻是濃濃的,再黑的夜色也蓋不住。
“有病。”安璟甩了他一句,然後轉身又想走。陸翊抓住她的手,不放也不說話,就這樣抿着嘴脣看着她。
“放手。”安璟大聲說,可安老師的憤怒對陸翊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威懾力,他一手插在皮質小風衣的口袋裡,一手抓着安璟,臉上的表情是一種志在必得的狂妄。
安璟就煩他這個樣子,和楚鈞何其相似,她掙了幾次都沒有掙開,氣的臉都紅了。
陸翊好看的眼睛裡多了一種危險的火焰,他說:“別逃了,今晚和我在一起吧!”
安璟簡直想吐血,這年頭的孩子都怎麼了,不過才18歲,就以爲自己是個承包魚塘的總裁了,安璟嗤之以鼻:“小朋友,我沒有時間陪你玩,我現在已經夠累夠煩的,不要給我添堵好嗎?”
“我一點都不小”陸翊說完這句話後在安璟身上掃了一圈兒,“你試過就知道了!”
作爲已婚婦女安璟當然明白他話的意思,她擡起腳想狠狠踹他,卻被他先發制人夾住腿,他乾淨好看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下巴,“同樣的招式不要對男人用第二次。”
“男人,小朋友,不是會打飛機就是大人了,要做男人就先學會尊重師長。”
陸翊低下頭屬於他的薄荷味道幾乎充斥了安璟的鼻息,安璟偏過頭想不去看他,卻被他勾住了下巴給勾回來,他的黑眼睛深邃似海,深處卻涌動着風浪,“女人,不要再考驗我了,否則我會抓着你的手幫我打飛機。”
安璟心頭一縮,她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危險,這樣的眼光她經常從楚鈞身上看到,陸翊就算年紀不大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呀,自己真傻竟然說那些話,在他耳朵裡會不會當成挑逗?想到這裡安璟的酒醒了大半,她躲避着他的目光開始在想逃出他魔掌的辦法。
“老師在想什麼?是想逃走嗎?”陸翊簡直就是個妖孽,他輕而易舉的就看穿了安璟。
“我想什麼不會告訴你。陸翊,你很有錢嗎?”
“嗯?”安璟的這句話陸翊沒想到,他挑眉看着安璟。
“太子爺,大少爺,高富帥,你不是很有本事無所不能嗎?現在我要一張去三亞的機票,能辦到嗎?”
“去三亞的機票?你去那兒幹什麼?”
“能不能辦到?辦不到就是小朋友,陸翊,大人之間的追求叫戀愛,小朋友的追求就是辦家家酒。”安璟推開他,才呼吸到幾口不屬於他的氣味的空氣。
“你在激我?不過我成全你。”陸翊掏出手機,站在一邊兒對電話那邊的人吩咐了幾句就掛上了電話。
他又走到安璟身邊:“說了,一會兒就給回話,老師,你真的和楚鈞吵架了?”
安璟剛想說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可她馬上想到陸翊也不是什麼好鳥,就閉了嘴,走到路邊的一張長椅子上坐下。
陸翊站在一邊看着她,伸手摸出一根菸叼在嘴裡。
紅色的火苗閃了一下,接着他的嘴角一閃一閃亮着紅光,安璟忽然想起楚鈞最近抽菸越來越少,安璟雖然不喜歡他吸菸但是也沒有強迫他戒菸,那天他開玩笑說少抽菸是爲了造寶寶,現在好了,寶寶有現成的,他也不用再戒菸了。
安璟心裡一陣抽痛,彷彿爲了療傷般,她把腿蜷縮起來雙手抱住膝蓋,然後把頭枕在手臂上。
安璟今天穿着一件方格長裙子,她這樣的動作讓裙襬像荷葉一樣鋪陳下來,而她就像葉子中間一莖婷婷嫋嫋的出水芙蓉,美得飄然出塵。
出塵不是因爲沒有經歷世俗,而是經歷了太多的煙火顏色反而一層層沉澱下去,只剩下芯子裡那層最精粹的本質。
她的頭髮像一張絲絨毯子包裹着她的臉,越發顯得下巴尖尖,陸翊慢慢的吐着菸圈,一縷縷白煙在他指尖升騰彌散。
“陸翊,你不該抽菸的,這和你不搭。”
陸翊沒有想到安璟會主動和他說話,他捻滅了香菸坐到她身邊,輕聲問:“爲什麼?”
“因爲你太美了,美得像女孩兒。”安璟果然不是真心像他示好,明明知道他最討厭人家說他像女人,她就偏說,非要學大黃蜂不要命的亂折騰。
陸翊卻沒有生氣,他淡淡的說:“有很多女人都嫉妒我,這個我從小就知道。”
自此再沒有共同語言,安璟又陷入到沉思中去,陸翊也不打擾她,偏着頭靜靜的看着她的側臉,一幅很享受的樣子。
陸翊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沉寂,陸翊接起來嗯了兩聲就關掉,他拽着安璟的胳膊:“走,送你去機場。”
“你給我買到票了,不用我的身份證可以登機嗎?”有錢果然好使,但是安璟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去了你不就全知道了?”
“等等。陸翊,是我自己去,你不準和我一起。”安璟和陸翊離的遠一點,她真不要和這個公子哥扯上關係,一點扯上了,估計也就扯不清了。
陸翊無奈的聳聳肩:“好,我送你去機場總可以吧。”
直到坐上飛機安璟纔信了陸翊的本事,她不過是隨口說說想難爲他一下,誰知他真辦到了,果然是有錢能讓鬼推磨,既然已經坐上了飛機安璟索性把關掉的手機連電池也取出來。
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吧,做一次真正的自己!
不是安二丫,不是安老師,更不是所謂的楚太太,她只是她自己,不用管姐姐弟弟媽媽爸爸叔叔大爺以及楚---鈞他們想什麼,就自己一個人吃喝玩樂幾天,都中規中矩的過了快30年,瘋個三天也不過分吧!
與此同時,在寬敞的頭等艙裡方浩拉着陸翊邀功:“陸少,看哥們兒我多靠譜,深夜半夜的你一個電話打過來,我立馬把他們從被窩裡揪出來打着摩的就來了,你不該給點獎勵嗎?”
陸翊看着那幾個興奮的到處摸摸看看的男女學生,眯着眼睛說:“你確定你們不是在唱歌喝酒大半夜不幹正事兒?”
方浩涎着臉說:“你知道就好了幹嘛非要揭穿呀,可就算這樣兄弟爲你也是兩肋插刀,都快過年了,就算你出錢讓大家做頭等艙去參加什麼海天盛宴也不一定大家都有興趣,是吧?”
陸翊閉上眼睛別過頭去,不打算再和方浩說話。
方浩早就適應他的陰陽怪氣兒,也不去煩他,而是和他的同學在嬉鬧起來。
幾個小時候飛機在在鳳凰機場降落,這時候天光微明,這個繁華的旅遊城市也漸漸甦醒了。
雖然只不過是幾個小時飛機的路程,她馬上從嚴冬到了暖春,她脫了身上白色的短款羽絨服還是覺得熱的不行,她立即打車去了最近的購物廣場買了幾身適合在這裡穿的衣服。
等安璟再從商場裡走出來就完全變了,她穿着一件具有熱帶風情的雪紡吊帶長裙子,白色的底子上盛開着大朵紅色鳳尾花,她在裙子外面套了件裸色的開衫,顯得特別飄逸和休閒,一直尾隨着她的方浩對陸翊說:“我怎麼都沒有發現安老師身材這麼好?你看那胸,那腰,哎哎,還有那屁股和腿。”
陸翊狠狠的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閉嘴閉眼,是你看的嗎?”
安璟當時爲了和楚鈞一起來玩做準備,查了很多資料,甚至曾經預定過酒店房間。她住在龍亞灣的紅樹林旅遊酒店,這個酒店據說是具有巴厘島熱帶風情的假日酒店,環境相當不錯,出門走幾步就能看到碧海藍天白沙茸茸,只可惜來的時節不對,要不就可以看到階梯式的蔥蘭花田。
既然來了錢也花了安璟就要好好的玩,她放空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美美的吃了一頓後,她就帶着寬邊兒草帽兒去沙灘散步。
沙灘上有人在玩兒沙灘排球,男男女女都穿着泳褲比基尼,相當青春動感,安璟手裡提着鞋子,慢慢感受着和暖熱的細沙踩在腳下的感覺----那種溫暖有點像楚鈞把她的腳放在肚子上暖。
安璟甩甩頭,企圖把霸道的佔據着她腦海的那個人給甩出來,可是有些思緒就像大海的朝夕,一旦漲起來就無能無力。
此時楚鈞找她已經找瘋了,就差去報警了,不不,算是報警了,他仗着楚風的關係把火車站機場都查遍了,可是沒有安璟的出行記錄。
那天,楚鈞把jone從醫院裡接回來,本來想收拾了東西就送他們回家,可是jone一個勁兒唸叨着他頭暈噁心,楚鈞不放心就把他送到臥室裡睡一覺,想等着好一點再送他們。
他讓蔣婷在客廳裡休息,自己到臥室裡給jone講故事,一會兒jone睡了,他也跟着迷糊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醒來,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忙起來要送他們母子回家。
他走到門口踩了一腳黏糊糊的東西,他低頭一看,竟然一地的碎餃子,聞着味兒是西葫蘆餡兒的,他立馬知道是安璟回來過了,他跑去客廳,看到蔣婷正歪在沙發上睡着了,他忙問:“蔣婷,你看到我老婆了嗎?”
蔣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她問:“什麼,對不起,我睡着了。”
“二丫一定是誤會了,你們現在這裡,我出去找找她。”
楚鈞穿上大衣就跑出家門,他先到小區保安那裡詢問,保安說:“安老師回來又走了,我叫她她都木聽見。”
楚鈞的心涼了半截兒,他煩躁的耙着頭髮,其實在醫院裡他就後悔了,當時太急了說話完全沒有經過大腦,現在想想安璟根本就不可能做那種事情,再回家看看事情發生的現場,根本就是jone自己在淘氣,對了,安璟好像也受傷了,艹,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楚鈞這才意識到事情大條了,他打電話,語音提示是關機,他只好驅車去了安璟父母家。他想的很簡單,安璟肯定是回家了,這孩子根本就沒有別的可去的地方。
剛到了他們家樓下忽然安玲給他打電話,他拿回要開車門的手,先接了電話。
楚鈞一接電話安玲就問:“楚鈞,安璟在你身邊兒嗎?讓她接電話。”
楚鈞一聽心裡咯噔一下,他斟酌着說:“我現在還在外面有事,沒回家,你打她手機吧。”
“能打通還好呢,打你家電話也沒人解,哎麼楚鈞你們鬧什麼,我聽我爸說她下午可是回家來着,都哭了。楚鈞,你整的那些子事兒可算是把她給欺負到家了。”
楚鈞腦袋嗡嗡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丫大半夜的會去哪裡?
那天,楚鈞沒膽兒上岳父家,他開車回去後直接把蔣婷送回家,蔣婷的意思其實是jone都睡着了能不能在他們家將就一晚,可是楚鈞怕安璟回家看到後會不高興還是堅持把他人送走了,他回來後幾乎*沒睡,隔一會兒撥打一次她的手機,卻毫無迴應。
天亮後楚鈞就開始找,把安璟可能去過的地方全找遍了,最後沒法子只好找了安玲,安玲一聽特別想撓楚鈞:“楚鈞,你真讓我刮目相看,我怎麼從來都沒看出你這麼渣這麼笨呢,我不管,你趕緊找,要是我們家二丫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說歸說,安玲也不敢告訴安定邦和張美麗,但是自己一個人心裡又怕的慌,她只好和謝家辰說了。謝家辰一聽就立馬聯繫了私家偵探,可是有什麼用呢,楚風那樣專業的都找不到。
一轉眼兩天已經過去了,大家的不安越來越濃,楚鈞的眼睛下面掛着兩個大黑眼圈兒,整的跟熊貓兒一樣。
安玲盯着眼前的玻璃杯子全身都發冷:“你說二丫會不會想不開……”
作者有話說:我大楚算是把大家都得罪透了,嗚嗚嗚,渣男呀!我很明白大家都有自己的底線,因爲楚鈞有個私生子這已經冒犯了很多人的底線,所以大家棄文我能理解,請大家也理解我,作者寫文雖然是給讀者看的,但是她揣摩不透所有讀者的心思,只能寫她自己的小心思。再及謝謝養文及看文的親們,謝謝沒有輕易拋棄我,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寫一個精彩的故事,結尾絕對是大團圓,該虐的虐該整的整,虐男主,虐小三,虐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