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管理員誇了誇,賀一飛一臉得意離開了法院。
這件事賀一飛轉身就忘了,直到幾天後在酒吧看到黑婕纔想起來兩個人似乎有仇有怨。
黑婕心情不錯,她端着酒過來打招呼:“嗨,賀律師,你氣色不錯,看來已經從輸官司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賀一飛當着一幫哥們兒當然要保持他的浪子風度,他挑着眉魅惑一笑,沙沙的嗓音很性感:“黑律師,你也不錯呀,男神最近有約你嗎?”
黑婕的笑裡藏着淬毒的尖刀,她俯身貼着賀一飛的耳朵說:“承蒙賀律師關照,我們的關係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而且他對賀律師的童真也很有興趣,說下次律協有活動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認識一下。”
賀一飛是誰,一聽黑婕的話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伸手鬆了鬆領帶,伸手攬住了黑婕的細腰,“原來還是行內的高管呀,黑律師,看來你上下兩張嘴都很厲害呀,不過要是下面的嘴也和上面的一樣大就不妙了,給你介紹一下,那邊那位戴眼鏡的帥哥是我哥們兒,著名的整形專家,估計緊縮術什麼的是國內最好的,你可以去諮詢一下。”
黑婕再潑辣也還是個姑娘,她蜜色的肌膚上浮起一層薄怒卻努力壓制,但是胸膛卻不受控制的起伏,而今晚她恰巧穿的是一件黑色低領修身長裙,那樣的飽滿悸動忽然讓賀一飛覺得口乾舌燥。
酒吧裡的燈光流轉,讓她的五官更顯得魅惑性感,就像一朵搖曳生姿的黑玫瑰。
賀一飛握緊拳頭把手放在腰測,他怕一時控制不了自己撲上去把人壓在身下。
意識到自己這種可怕的想法賀一飛嚇了一大跳,自己怎麼會對這個潑貨產生渴望,一定是今晚他們點的酒裡有催情效果。
賀一飛的眼神放肆明亮,帶着紅果果的情色意味光明正大的落在自己身上,黑婕當然懂他的意思,按照她平日裡的習慣,該是一個巴掌甩過去,可不知爲什麼,這個男人的眼神就像有魔力,深深的定住了自己。
酒吧裡的燈光*不明,各種顏色一次次流轉在男人的臉上,可不管在何種顏色裡,他的側臉線條深刻明朗,揚起的嘴角帶着一份賤賤的痞氣,下巴上湛清的鬍渣像怎麼刮也刮不乾淨,那是傳說中典型的壞男人模樣。
黑婕一進律政界就聽到了兩個人的名字,楚鈞.賀一飛。
曾經聽說這二人是刑辯律師中最年輕最有魄力的一對拍檔,幾年前出於某些原因,楚鈞轉做民事,而賀一飛卻成了刑辯第一人,不過他的正面信息和負面信息一樣多。據說這人*不專情是出了名的賤男人,而他連那個禽獸富二代的案子都接,所以黑婕特別看不起他。
現在他就站在她對面,她再不喜歡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其實就是匹惡狼,輕易還是不要惹,可是這個覺悟好像已經來的太晚了。
兩個人明明相看成厭,卻不住的掂量着對方的力量,一時間氣氛有點微妙,楚鈞等人皆是一幅看好戲的模樣,他們期待賀一飛吃癟的樣子。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走過來,他的手很自然的搭在黑婕肩上:“小婕,怎麼還不走,遇到朋友了嗎?”
黑婕一見男人一下子收起了渾身的尖刺,變得溫柔甜蜜:“工作上的一個朋友而已。”
賀一飛一看對方,擦,認識,這不那誰,誰,就是律協的副主任程子彥程大律師嗎?
賀一飛精的很,他趕緊上前握手:“程律師,您好,真沒想到這裡見到您。”
程子彥雖然已經四十歲,但是保養的很好,他高大健壯風度翩翩,是小姑娘們最愛的成熟睿智大叔款,他微笑着和賀一飛握手:“賀律師,你好。”
楚鈞這也坐不住了,只得過來打招呼,胡亂敷衍了幾句看着兩個人走遠了,嚴可涼涼的說了一句:“老賀沒希望了,人家喜歡大叔。”
“臥槽,她喜歡爺爺也不關我的事兒,我又不喜歡她,你們看她那大嘴,喝酒的時候都不敢張大了,怕杯子都掉了進去。”
謝家辰白了他一眼:“賀一飛你損不損,怎麼跟楚鈞一樣嘴毒了,人家的嘴多好看性感極了。”
賀一飛哈哈樂了:“謝家辰你個斯文敗類,原來你好這口呀,看我不跟安玲說去。”
楚鈞沒參與他們的胡扯,他捏着下巴沉思,賀一飛趴在他肩膀上問:“楚鈞,你不該也喜歡大叔吧,從程子彥走了後你整個人就不好了。”
楚鈞說:“我在想程子彥在美國是有老婆的呀,他怎麼還公然和黑婕這麼親密?”
幾個人對望了一眼,然後齊聲喊出:“小三!”
開始賀一飛覺得這事兒忒好笑了,那個黑*看着就是個小三樣,長得嘴那麼大一身騷氣還當什麼律師,叉開腿用下面的嘴估計比上面的嘴來錢還要快!
賀一飛這晚喝了不少酒而且還是混着喝,照以前肯定是到家就睡,可是今晚就邪門兒了,他瞪着大眼睛看月亮。
翻了第999次身,賀一飛霍的坐起來,他拿起手機要給黑婕打電話,電話號碼是他弄了一張名片隨手就記住了,可是當那邊響起滴滴的聲音他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猛地摁斷電話。
賀一飛比較喜歡果睡,屋裡很暖,他身上柔軟的蠶絲被滑到腰間,薄薄的月光牛奶一樣鍍在他精壯卻不過於誇張的胸膛上。他斜着眼睛看到對面牆壁鏡子裡淡淡的影子,很自戀的撥撥頭髮,又拿起了手機。
黑婕睡到半夜人迷迷糊糊的,手機響了很久她才接起來,說了聲“喂”又頭歪在枕頭上。
“黑律師,我想諮詢您一個問題。”
黑婕心裡大罵這個人有病,但是高尚的職業素養還是讓她忍耐:“先生,有事請你明天到我律所去,現在我不能回答您任何問題。”
“您先別掛,我知道深夜打擾不禮貌,因爲事情太急了,我也沒有辦法,對了是程子彥程律師介紹我找您的。”
程子彥的名字就是好使,黑婕一聽馬上翻了個身,她扭亮牀頭的小燈,然後很客氣的說:“那您說吧,大概是什麼官司?”
賀一飛一聽竟然心裡莫名竊喜,看來程子彥並沒有躺在她身邊。
賀一飛胡亂編着:“是這樣,我的一個朋友,她爲了錢和權利給人去當小三,你說我該不該去勸她迴歸正途,畢竟當小三太不道德,而且男人隨時有機會踹了她,她還那麼年輕幹什麼不好非要躺下給人上是叉開腿賺錢比較容易但是女人要學會自愛難道你沒有一點自覺你讓父母怎麼做人你以後還要不要嫁人生小孩你讓孩子怎麼做人……”
“賀一飛,我知道是你這個人渣,你一個大男人滿嘴噴糞你一點都都不覺得可恥嗎是不是你已經得了艾滋所以來報復社會的#¥%&*#¥%”
黑婕罵人的話一點都不遜色賀一飛,很快的他耳朵眼兒都滿了,握着發燙的機身他才覺悟到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兩個人不知道對罵到什麼時候,總之早上等賀一飛醒來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他梳洗後去上班,賀一飛素來沒心沒肺,昨晚的事兒已經忘的差不多了,他哼着歌進了辦公室,先喝了一杯濃濃的咖啡,然後打開剛從楚鈞那裡掃蕩來的愛心小籠包,準備吃個痛快。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喧鬧,接着就聽到一個女人怒聲喊:“賀一飛在哪裡?”
這一聲喊好比平地裡響了一聲春雷,賀一飛很慫的把包子掉在了地上,他四處張想找個容身的地方,結果只有桌子底下可以藏着。
賀二少能爲了躲個女人就鑽桌子底嗎?那必須不能夠呀,這要是說出去還用在律政界混嗎?我們的賀大律師牙一咬心一橫跐溜就鑽到了桌子底下。
黑婕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門,那姿勢才叫一個英姿颯爽,她一拍桌子:“賀一飛,賀一飛你個王八蛋給我出來。”
隨後跟來的助理也很神奇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椅子,但是她很懂行,馬上對黑婕說:“您看,他真的不在。”
黑婕看看桌子上的咖啡杯和打開的飯盒,她纔不信那個鳥人不在,仗着身量高,她探身往下一看,就看到那個孔雀男騷包的黑底兒玫紅桃心兒襯衣。黑婕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後仰頭對助理說:“沒關係,我坐在這裡等他,我相信他一會兒就回來了。”
賀一飛身高有1米86,體重78公斤,這麼大一堆蜷在桌子底下可真夠他受的,本來想等着黑婕快點走,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要常住沙家浜,賀一飛心裡怎一個苦字了得。
他嚯的從桌子底下站起來,手裡還拿着個沾着灰塵的包子,黑婕臉色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她抱着雙臂涼涼的問:“賀律師,原來你喜歡在桌子底下吃早飯呀,這倒是個奇怪的愛好呀。”
賀一飛輸人不輸陣,他很有風度的撲着身上的灰,把手裡的包子扔到垃圾桶裡:“剛纔不知哪來的野蠻人就那麼一嗓子獅吼功我的包子都不愛聽了,自己跳地上,我這不是撿包子嗎?”
“是嗎?”黑婕歪着嘴巴冷笑,賀一飛發現她今早的口紅特別的豔麗,很趁她黑色的大衣。
賀一飛在自己的地盤上很淡定也開始講風度,他對一臉看八卦的助理說:“去,給黑律師倒杯牛奶,黑律師,喝牛奶行嗎?”
黑婕不耐煩的點點頭,賀一飛趕緊把眼前兒的包子推到她面前:“嚐嚐,楚鈞家媳婦做的,香菇雞肉餡小籠包,味道絕對鮮美,會做飯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好女人。”
黑婕輕蔑的拿眼皮子撩了他一下:“切,合着女人就是洗衣服做飯伺候你們這些糙老爺們兒的,賀律師你省省吧,這樣你還不如去僱保姆。”
賀一飛眉毛一挑笑的很賤:“當然不一樣,僱保姆得給錢的。”
“賀一飛……”黑婕剛想發作助理送牛奶進來,她咬着牙把要說的話給憋回去,然後像噴火龍一眼狠狠瞪着賀一飛。
助理放下頭奶還是一臉興奮的站着,賀一飛衝她擺擺手:“還站着幹什麼,出去幹活,順便把門帶上來。”
助理不甘心的退出去,見門關好了黑婕才說:“賀一飛,你昨晚什麼意思,有病吧你,就輸了一場官司你至於嗎?”
賀二少現在基本上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方法,他像個長輩一樣語重心長的說:“小黑呀,我呢比你虛長這麼幾歲,懂得比你多那麼一點點,這人生呀可不是隻有愛情,它還包含着道德責任良知很多東西,你現在還年輕,容易衝動,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要走彎路。”
黑婕反脣相譏:“你亂七八糟說些什麼,你還是個律師嗎?你憑什麼惡意中傷別人?就憑你*感染艾滋這一點,要是說出去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你。”
賀一飛的臉變成了豬肝色,他沉痛的說:“小黑呀,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反過來咬我一口,我什麼時候感染艾滋了,我們是律師,說話可得講證據。”
“那你呢,你憑什麼說程子彥已婚?”
“那你憑什麼說他未婚?”
賀一飛說完這句話黑婕心裡忽然打了個突,是呀,程子彥也沒有跟她說過他未婚呀,她只是覺得一個男人追求她肯定就是自由身卻從來沒有深想,看來她還是不夠老練成熟。
見她有點遲疑賀一飛趕緊說:“小黑同志,這人是有多面的,你要透過現象看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