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與碎手鐲在空中戰在一處,一時竟難分高下。鞘奴頓時心頭一凜,心想這人倒也不算太弱,只怕一時難以撇開,那虛吾又死了,何不趕回去?
等過幾日這地方的封印全開,再統領大軍過來,將場子找回來便是了。
心中有了退意,手腳便被束縛,不再使出全力,手一揚,將那血刀召回,身形如鬼魅般在空中連跳三下,就要往地上落去。
大聖一怔,心想莫非這小子想跑?
這魔族實力非凡,爲何還要逃?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將我這雲浮山當成是什麼地方了?”
大聖怒火一起,手一揚,又從懷中摸出個法寶,看似一個茶碗,往前一扣,卻是倏然變大,如一座小山般的往那鞘奴身上壓去。
鞘奴也是一怒,老子並非是懼了你,而是不想打這無謂的仗,誰想你還要逼我……
這老傢伙真是不知死活,莫以爲你法寶多,我便怕了你。
鞘奴手掌一翻,那血刀便也是突然變大,光那刀身就能遮去半邊天空,衝那茶碗一擊,便聽到砰地一聲,不是那茶碗壞了,而是他這血刀竟被砸出一個口子來。
“你這魔族妖人,我這茶碗是雲浮劍宗開派先祖的法寶之一,豈是你小小血刀能夠破得了的,今日你來了,便要讓你死在這裡!”
下方的衆弟子士氣大振,想這魔族也不過如此。也無三頭六臂,打起來,還是要差大聖爺一籌。
只是有的想到還有大軍到來。眼神就黯然失色。
一個魔族就這般厲害,要是大軍的話,那光就這鞘奴境界的怕都有好幾百人吧?
“老兒,我今日死不死,豈由你說了算,你先將你的性命留下吧!”
大聖凝神以對,猜測這鞘奴兵刃受損。動了真怒,便要性命相搏。
哧溜!
突然,那鞘奴身形一晃。落在地上,再一晃,竟就從那地面消失了。
“竟然跑了?!”
大聖無語的看着地面,狂喝一聲。把弟子召喚過來。讓他們在此處開始設置陣法,大小陣法三十六道,一定要在數日內立好。
就無法將這封印給補好,也要讓那些魔族大軍一出來便吃個大虧。
等他趕回城池,看饒曉聖已是第二回來接人,就說:“快些,我怕是那魔族大軍要提前趕到。”
“聽城池中的弟子說,剛纔你跟個魔族妖人動手了?”
“劉浩將那虛吾殺掉後。那妖人便發了怒,跟我動起手來。我連金言手鐲都毀了,也不過才稍稍占上風。但那傢伙也不好過,被我毀了他一柄血刀。想來他的實力比那虛吾只強不弱,想必也是血帥地位。老四,你先加緊帶人去極北之地……”
“我理會得。”
饒曉聖抱拳轉身,招手讓弟子們再快一些,劉浩也坐在這趟車上,他也想去極北之地。
也不過是大半日的工夫,這雪族的地界就建築起了數座冰屋,可還遠遠不夠,便有雪族長老,帶弟子削冰做成一座大殿,裡面刻起陣法,能夠保暖就行,一座大殿能住四五百人。
但還是不足敷用,好些人都只能借住在雪族家中,更多的就擠在魏宗河的大殿裡。
雪兒看到劉浩便跑上來,又俏臉微燙,看饒曉聖在,又轉身想走,被劉浩拉住,攬住她腰便貼臉上去佔她便宜。
“讓開啦!”
“讓什麼,你不是我老婆嗎?”
雪兒俏臉一紅,推不開,就掐他把,指着外間說:“這樣多人,可住不下,你幫想想法子吧。”
“我跟炎尊冰尊傳音過了,他們五尊會馬上趕來,還會帶着五族的高手,上下也有三四百人,有他們幫助這邊很快就能蓋好冰屋。”
饒曉聖轉頭說:“喔?怎麼說?”
“炎尊修火行,這萬年堅冰雖凍,可他一擡手便能燒化不少,再由冰尊將這水凍成冰塊,以冰塊做磚,很快就能蓋好一座屋子,那土尊族人又是蓋屋能手,你儘管放心。”
饒曉聖苦笑一聲:“我能放心就好了,你也看到了,那許多人要過來,至少還要十萬間冰屋,這才十日的時間,能蓋得好?”
“盡力吧。”
劉浩也不敢打保票,拉着雪兒就進了她閨房。
房中香氣繚繞,盡是她的體香味兒,他一嗅便按捺不住,抱住她便深吻下去,手也滑到她小蠻腰上,手指在那胡亂摸着,盡情感受她那細膩肌膚。
雪兒眼睛微迷,心卻在咚咚地跳,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劉浩抱緊,翻到牀上。
她一聲尖叫,劉浩便用嘴堵住她嘴,看她眼神亂跳,心下一軟,在她耳旁吹了口氣,她便整個身子都軟下來,閉起眼,任由他胡來……
等兩人穿戴好出來,已是夜晚時分,魏宗河在外間跟饒曉聖說話,驅使浮仙車的活交給親信弟子去做了,饒曉聖也需要休息。
看到他倆出來,二人都是相視一笑。
“你來求認祖歸宗,沒想到這雲浮山還要靠你來幫扶。”
“哪裡話來,這事關整個雲浮仙族的未來,雪族也出自雲浮仙族,自是要幫忙。”
饒曉聖在懷中摸出一個盒子,打開卻是一個雪白的玉板指:“此物是魏仙留在劍宗之內的,他那時走得匆忙,也未及將此物帶走。這是魏仙的保命法寶之一,本就想等雪族遷移回去再給你,現在拿給你了。”
魏宗河摸着板指,心神激盪,想到萬餘年前的先祖,深呼吸一口氣,將板指戴在拇指上。
突地,一陣虛影出現在眼前空中。模樣跟魏宗河有幾分相似,想是那魏仙的模樣,卻是在教授這法寶的使用之法。
饒曉聖自不好聽。轉身便走去同族中,看着安排住所。
劉浩和雪兒跟上去,他便說:“你倆要是有事忙,不必跟着老夫。”
“四聖爺,我們沒忙……”
“忙完了,”劉浩一說,雪兒就咬住嘴白他眼。那俏媚模樣,可不正是新媳婦的樣子,劉浩心中一喜。又有了心思,拉她手竟還想要去房裡,雪兒用力掙了幾下,嗔道:“不去。你讓我歇歇。”
饒曉聖雖是活了上萬年。聽得還是好不尷尬,正要快步走開,卻見空中數百道身影先後落下,是那雷宗五尊趕到了。
同來的還有雷鎮等人,一看,連軒狼都到了,還有七八位令主,雷宗看來是想要跟那雲浮劍宗聯手。來對付魔族大軍了。
此事做得好,能幫雷宗立威。由七大派變爲八大派或九大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名義上是由軒狼帶隊,可那五尊哪會聽他的,雷宗弟子也沒五尊五族多,炎尊冰尊就隱隱成了這些人的首領。
“你這小子,既有魔族降臨的事,怎地還猶豫什麼?等那些修羅夜叉來了,便殺他孃的。”
炎尊按着劉浩的肩膀就大聲說,劉浩苦笑點頭,有點吃不消的要帶他們去造冰屋,便聽到個軟綿綿的聲音說:“老劉,我的爐子呢?”
“炎姬?你也來了?”劉浩一驚,掉頭看到將頭髮紮在腦後,將那張白皙的臉孔都露出來的少女臉上。
“我不能來?你說話算話吧,把鎏金天火爐給我。”
劉浩微微一笑,手一揚,就將爐子送到她掌中,炎姬摸着鎏金天火爐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冰尊卻在跟劉浩使眼色,想是又要提那元靈冰虎的事。
劉浩只能視而不見,跟雷鎮打過招呼,就帶着衆人趕到雲浮仙族的聚集地。
“大家都動起來吧!”軒狼拍手道。
想是來的時候都說過了,這些人便紛紛按來時計劃好的,各奔向不同的地方,又按各自修爲,分成數隊,開始建造冰屋。
饒曉聖自要跟軒狼雷鎮這二位護法,炎尊冰尊那五尊見面道謝,魏宗河也要過來應酬。雪兒就去組織雪族中的老弱,準備好吃食。
劉浩看炎姬將那天火爐中的元精火龍用體內靈力壯大了近十倍,便出聲感嘆:“你修爲還不如我,卻能使出超我十倍的火龍,這法寶本該是你的。”
“是嗎?”炎姬性格乖張,可看劉浩說話誠懇,又是讚揚她,便張嘴一笑。
剎時令劉浩有種暗夜銀花千樹開,美豔不可方物的感覺。
“你又盯着我看!”炎姬咬牙一揚天火爐,便有燎原大火要衝向劉浩。
“你漂亮嘛,怎地不許我看?”
“不是……就是……”炎姬一跺腳,抱起天火爐便走開了。
炎尊不知何時走到劉浩身後,歪嘴說:“我這女兒的心可不易看透,你若想跟她在一起,要多費些心思。”
“你要賣女兒嗎?”劉浩翻下白眼,就抽出離人劍,仰天一聲長嘯。
聲浪如魔音穿腦,這極北之地的修士盡皆臉上掠過一道白光,極不好受。
連炎尊饒曉聖這等修爲都是心頭一悸,纔看劉浩一擎離人劍,衝到空中,將劍舞了幾式,一座金色劍陣便在空中出現。仿若來自上古的劍意,令下方修士不寒而慄。
“仙級……仙級……”炎尊喃喃道,“這小子竟突破到了仙級!”
“不可能,怎麼會……”軒狼臉色發白,要那種比黑紗上人更強的威壓卻是做不了假,那強大的神識擴張,也不是說笑的。
魏宗河一臉欣慰,回頭看看雪兒,父女倆目光對上,雪兒便紅着臉跑開了。
饒曉聖撫須而笑,這劉浩不簡單吶,有他在,對付魔族大軍便多了一分把握。
“恭喜了劉兄!”雷鎮拱手喊道。
劉浩往下一看,衝他微微點頭,一揚臂,便驅使劍陣撞向遠處大海。
無聲無息,沒一點聲響,那劍陣所罩的海面卻一下陷下去數十米,無數游魚被吸到空中。
這無上劍陣,終於能由小化大,由繁化簡,威力卻又更大了數倍,再要遇上鞘奴虛吾那般實力的強者,只要一式就能讓他們頭顱碎裂。
“無由無來無自在……”
劉浩輕輕吟出劍訣,將離人劍一收,那遠處的大海上便聽到一聲悶響,那些游魚盡成了粉末。
落在地上,還未站穩,便有一條火龍衝向他,他頭大的看向一臉不服輸的炎姬,劍柄一搖,便將那火龍撞開,衝到炎姬身後,將她抱住,一踏足便跑到了遠處的高山上。u